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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湘蹙了一下眉,“你之前虽然背过论语,但是大约都忘了,所以现下是从头再学。容汶英——”
小世子也赶紧做出一副严肃样,道,“老师。”
闵湘道,“你在这里一日,就按照我排的内容学一日,要是不听话,要是不完全课业,我也就罚你了。闵真如你也是一样,到时候用这个戒尺,按照所犯错误大小,给打板子。”
小如儿和小世子看到那个宽宽的戒尺,都缩了缩手。
两人都知道闵湘绝对不是说着玩的,都赶紧表示会听话的。
这下闵湘就将戒尺放到一边书柜上去,道,“来吧,坐下,我给你们讲课。”
两个小孩儿都赶紧坐过去。
结果小如儿背书因乱背,挨了两戒尺,痛得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敢哭。其实闵湘也没用力打,就轻轻碰了一下而已。
小世子就更是糟糕了,他借着去解手,一下子被桂花吸引了注意力,跑去摇桂花树,被打了五板子,也没敢哭,只是看着被打红的手委屈地瘪了瘪嘴巴。
容简在入夜了才来闵湘这里,原来是被召进宫去了,他的大哥关心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又和他讨论了一些事情,就顺道留了他晚膳,于是等出宫直接来闵湘这里,时间也就不早了。
容简第二日不用去上早朝,也就很轻松。
城里的确要比山上热了很多,晚上容汶英因为热得不怎么睡得着,被丫鬟抱去了旁边房间里,丫鬟给他打着扇,他才慢慢睡着,过一阵,小如儿也被抱过去了。
容简抱着闵湘,好不容易有时间亲热,自然不放过机会。
闵湘也不是之前那么扭捏的人了,就由着他闹了好一阵。
等又洗浴完,床上已经被丫鬟进来收拾得妥妥贴贴,闵湘靠在容简身边说,“今天,我打了你儿子五板子。”
容简愣了一下,“他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他就是太没有规矩了,也怪我管他不严,要是管教严格,他做错了就让他去跪祠堂,他也就没有这么闹腾。”
毕竟闵湘不是个会动手打人的人,所以容简一听,居然没有明白过来闵湘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闵湘道,“没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我上课时,他跑去摇桂花树罢了。不过,我看他这么活泼好动,其实也是好的,毕竟还是小孩子,长大后,能够稍稍端整一点,也就无碍。”
容简笑了笑,道,“比起我,他更听你的话呢。我看也就只有你能够管教下来他了。在宫里,他都是一只猴子,敢伸手扯傅大人的胡子。”
闵湘自然也知道傅大人,愣了愣,“幸得我还没留胡子。”
容简笑着亲他的下巴,又亲上了他的唇,“你这可留不出傅大人那样的胡子来。”
65、第三卷
65、第三卷
第十章
闵长清这些日子都住在温华园里没回来;在闵湘回京之后第二天,他得到消息之后才回来了。。d9123。org
回来正好和出门回王府处理公务的容简撞上;容简虽然知道闵长清打着闵湘的主意;但念着他是闵湘的义弟;而且在闵湘最艰苦的日子里都是他陪伴在身边,所以,容简对他是有一分敬重的。
闵长清也不是不会做人的人,两人对上后;闵长清便还对容简行了一礼,容简也对他问候了两声,这才上了马车离开。
闵湘才刚起床用完早膳;正在书房里守着两个孩子读书;闵长清在书房门口晃了晃;他也就看到了,出了书房门和他说话。
闵湘仔细打量了闵长清一阵,看他气色很好,还比之前稍稍长了点肉,就笑了,道,“怎么没有住在家里,最近那边很忙吗?”
闵长清见闵湘眸光流转之间不自觉带上的风情,就知道他是和容简感情正浓,虽然心底依然不可遏制地会堵一堵,好在他也能够安慰自己这不正是闵湘希望的幸福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他也笑了,伸手握了握闵湘的手,又放开,说,“大哥气色比离开前稍稍好些。今年盐案皇上严加惩罚,为了保持平衡,就说在明年加了恩科,这也正好平了士林说他血腥气太重,所以,他这恩旨一发下去,赶考的士子就往京城里涌,连带着温华园里也跟着忙起来。”
闵长清这么说着,闵湘略微有点诧异,“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闵长清道,“才下旨半月不到,此事说是还由齐亲王殿下总负责,王爷没有和你说吗?”
闵湘摇摇头,“他和我说这个做什么。皇上加恩科,我看倒不是什么除血腥气,恐怕是官员被他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很多位置都没人做事了吧。”
他的语气不好,闵长清知道他对皇帝始终是很厌恶的,也就不再说这事。
两人又叙了一阵话,管家媳妇阿玉娘子就领着人在外面侯着了,问了丫鬟公子爷此时闲不闲,水绿就进了房里来,问闵湘道,“公子,阿玉嫂嫂带了裁缝师傅来量身做秋衫,是早就该做了,之前您在山上没法子,这下才安排来。”
闵湘停下和闵长清说话,道,“那就带进来吧。”
于是闵真如和容汶英也暂时停了读书,三个裁缝师傅,闵湘让先给两个小孩子量身,这才让给自己和闵长清量了,而水绿最会做人,知道连王爷也对顾大娘另眼相看,赶紧去请了她过来量了身,还由着顾大娘去挑选衣料和颜色以及衣裳样式。
闵长清留在家里一起用了午膳,也没有午睡,就又坐了马车去了温华园。
闵湘也没想容简会在午时来,带着孩子们午睡后,刚起来,两小孩儿自己在玩自己的,丫鬟们说他们到园子里凉亭里去看水池里锦鲤去了。
又有人进来请示,说一个叫严品珍的先生来拜访他,说是被推荐来为他做掌柜的。
闵湘刚睡醒脑子还不灵活,愣了一下,才知道是容简说让找的那个古董店的掌柜。
他让丫鬟们伺候着收拾了一番自己,又喝了一杯茶,这才在花厅里接待了这位严品珍先生。
闵湘一身月白衣衫,广袖博带,又长相俊美,面如冠玉,静若朗月,坐在椅子上,严品珍被领进屋时,对上他就愣了一愣。
他是一个品评古董珍品的眼睛,对上闵湘,便不得不在心中赞叹他是难得的一块美玉,而且还是被雕琢好的,实在让人赏心悦目。
他对着闵湘行了一礼,“严品珍见过公子。”
闵湘起身回了他一礼,请他坐了,又让丫鬟上茶。
两人这才聊起来,严品珍年龄不大,才三十多岁四十不到,不过在古董行业里,已经浸淫了近三十年了,按照他的话,他从生下来,就开始接受父亲的培养和熏陶,从六岁开始,就在铺子里当学徒。
之前也做过掌柜,因为原来东家出了些事便没有再做,直到半月前又被聘用,来见现在东家闵湘,见他一表人才,气度优雅,知道他会是一个好的东家。
闵湘之后也没有听他多拍马屁,知道他这样做掌柜的,必定是有一张最会说的嘴。
严品珍看来果真是能力非凡,不仅是对于古董的眼力和眼界,还有对于店铺经营也很有一套。
到后来,闵湘对他便也很佩服尊敬起来,和他相谈甚欢。
严品珍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他还邀请闵湘一起去看一看店铺。
闵湘便带了两个仆从跟着,坐马车和严品珍出门了。
店铺是容简已经让买下来了,房契就在闵湘家里床头抽屉里的匣子里,有和闵湘说过一声,闵湘自己还没来得及看。
马车穿过了数条街,在朝阳大街旁御街中段一处停下来。
严品珍先下了马车,这才恭候闵湘下车,闵湘在仆从的扶持下才下了车。
严品珍是一双最会审视物品和人的眼睛,于细微处,自然看出来他之后的这位主子,恐怕是一个严厉的礼仪世族里的公子,动作和谈话间,全带着他的矜持和从容。
让人赏心悦目。
严品珍手里有着钥匙,去到还没有开业的店铺前开了门,请闵湘一起进去看一看。
这是御街中段一边的一处房子,临街只有两个门面,进去却是有着洞天,而做古董买卖,在门面上做的少,都是请贵客到后面厢房里谈的。
后面是两进屋子,前一进,有两层楼房,都是已经装潢好设置好的厢房,布置得非常精雅。
后面的一进房子,则是有着仓库,有着办公室,有睡房,有伙计房等。
这里倒是非常好。
闵湘看完了,觉得很满意。
太阳已经落下了西山,但是红霞满天,凉风袭来,倒是个十分宜人的傍晚。
严品珍又说了已经看好了开门做生意的日子,他在京里以前也有很多老客户,人脉很不错,只要开张马上就能做生意。
这里不仅是卖珍品出去,最主要的生意是牵线搭桥,别人要买什么,他们就去帮搭桥给从别的地方弄来。
真正摆在门面上卖的东西,倒都是最平常的,而一般也很少有人买的,真正赚钱的,倒是都不会拿出来了。
闵湘从小就好书画,连带着好文房清玩,所以在这方面也是高手,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和严品珍商量了之后,也就定下了开业的日子。
因为已是晚膳时间,他也就邀严品珍一起去吃晚膳。
这朝阳大街,乃是京城里的一条非常繁华的大街,御街是旁边的一条,这里都是些高档店子,譬如卖古董,卖珍奇珠玉,卖高档香料,金银铺,大银号,也有茶楼酒楼,都是高档地方,一般人甚至不敢打这些店子门前过。
闵湘对京里的这些酒楼也不大熟悉,问了严品珍的意思,又和仆从说了两句,才定下进了一家叫“太平酒楼”的酒楼。
这里面都是要预定了座位才能够进的,门面不大,待客都在里面花园里和楼上包厢。
门口的伙计穿戴也不同一般,看闵湘他们没有预约,他本是很为难引他们进去,但是看闵湘气度不凡,雍容华贵,而严品珍算是个熟面孔,还对闵湘恭敬,伙计自然不敢得罪,一边请他们进去了,一边去让管事安排包厢。
天上晚霞还没有褪尽,酒楼里面已经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上了,一片红彤彤的光,喜庆里带着一种繁华的雍容。
管事有礼有节地请客人上楼去包厢,才走到半路,就又有伙计来对他耳语一句,他只好赶紧让伙计领客人上楼,自己告了个罪,出来请贵客。
闵湘一时好奇,脚步顿了一下,没想到就非常不幸,欧阳徽和着另外几位年轻公子一起被管事请了进来。
闵湘转头就要走,而欧阳徽居然眼太尖已经看到了他,以至于扔下了一干陪在他身边的人,几步上前来一把拉住了闵湘,闵湘身子一颤就要往旁边让。
这里毕竟是在外面,闵湘可一点也不想和他之间闹起来,闵湘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警告的笑意,“欧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徽这才将他的胳膊放开了,隐隐闻到闵湘身上衣裳上面的熏香,不由心神荡漾,道,“没想到在此偶遇贤弟,实乃幸事。你是来这里用膳,那正好,一起罢。”
欧阳徽算是京城新贵里最贵的一位,面孔自然是很多人都熟悉的。
连严品珍也认识他,他没想到的是连欧阳大人也对自家主子这么亲厚客气,实在让他觉得受惊。他没想过他家主子是身份尊贵到如此的人。
严品珍是个最惯于和人相交的人,对于跟着闵湘去结识更多权贵是求之不得,非常欣喜。
在欧阳徽主动问起他的身份时,他就赶紧自我介绍了一番。
欧阳徽目光沉了沉,问闵湘,“贤弟原来是想开古董店,如此,在下以后倒要经常叨扰你的店子了。”
闵湘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笑说,“如此,倒要感谢欧阳大人给帮衬生意。”
66、第三卷
66、第三卷
第十一章
如此;太平酒楼里的管事也是心思最玲珑不过了,赶紧将闵湘记在心里;又热情地邀请他们到后面轩榭里面去。。D9123。0rg
因为欧阳徽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也没有纨绔子弟的陋习;甚至他一向是严肃阴沉不过,一般人还真不敢招惹他。
随着他一起的那几个公子,也不是普通人,都是世家子不说;还有两个要参加明年的恩科。
欧阳徽让他们走了前面,严品珍便做好了一个结交关系的商人的角色,去和这些世家子打交道去了。
欧阳徽则拦着闵湘和自己走在后面;小声和他说两句话。
闵湘对他不想理睬;奈何是在人前;又不能太过。
欧阳徽说,“你要开古董店,是王爷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