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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拓跋娇扁着嘴,可怜巴巴地喊。
裴幻烟在门边看着拓跋娇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地揪着疼,她踏入屋子,把拓跋娇抱住,“你何苦为了我这样委屈自己。”如果她封后让娇儿这般为难,她宁肯不要。只要能守着娇儿,她不计较名份,不计较地位,她只要娇儿好好的就行。
赵舞扬僵在门口,恨恨地回过头,瞪着她,“你以后再跟我装可怜,我活剥了你。”咬咬牙,“我会暗中跟他们打招呼,至于成不成,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一甩袖子走了。
拓跋娇听得赵舞扬的脚步声手远了,一抹脸上的眼泪,叫道,“唉呀我的妈啊,疼死我了!”趴椅子上,翘起小屁股,“烟儿,帮我看看屁股掐疼了没有?这眼泪憋了半天没出来,只好用掐的,疼死我了。”
“你——”裴幻烟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拓跋娇,憋了半天才回过气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小祖宗才好。
“我告诉你,这四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她一哭一求,她准投降。”拓跋娇可得意了,趴在那里翘起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
裴幻烟瞧不过去,“娇儿,你是做了皇帝的人了,注意点形象。”别开脸,再看下去就有扒某人裤子的冲动了。
拓跋娇这才爬起来,窝在椅子里,说,“只要四姐不反对,朝廷里就没了一半的声音,另外那一半人,可以直接无视。至于天下百姓,我娶妻或嫁人都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有饭吃有屋住晚上能抱着自家老婆睡就行了。”别以为她真昏慵荒唐,她在干什么她清楚得很呢。她拓跋娇是不仅武功厉害,做生意也厉害,亏本的生意从来不做。
裴幻烟低叹一声,轻声道,“我只担心魏元九那边会拿此事做文章。”
拓跋娇冷笑一声,“在天下散布谣言动摇民心然后起兵攻打?”那边也是两手棋,要是能把段子奕拉回去,他们就拥立段子奕打着拥君复国的旗号,要是拉不回去,估计就是打着魏元九的清除□妖女之类的旗号。
凤鸣城有公孙无忌看着,她不怕。至于大漠那边,破邪王重新把大漠的散布势力凝聚了起来,且比原来更强大,如果他有夺中原之心,就的确是个威胁。不过,有玲珑儿在,可以缓上一缓。她得派风行止过去跟破邪王谈谈条件,她可以让出大漠的霸权来稳住破邪王,不然破邪王和魏元九同时打她就头疼了。这时候她有点感谢玲珑儿嫁给破邪王了,毕竟有了姻亲的关系,说起话来也容易点。
“禀皇上,国宴开始了,北郡王问您什么时候过去?”寝宫外,一个太监隔着屏风问。
“就去。”拓跋娇应了声,起身,让裴幻烟给她换了身宽大轻松点的衣服,她也让裴幻烟换上套比较正式且华丽丽的朝服,端出个皇后的架式陪她去。
雪色的长袍衬得裴幻烟如同月宫走下的嫦娥仙子。清清潋潋却又雍容华贵,带着天生的尊傲冷漠气息,令人不敢逼视。凤眸微扫,不需言语,已是气势万千。
拓跋娇含笑打量着裴幻烟,说,“烟儿比朕更有威仪。”轻笑一声,牵着裴幻烟的手,并肩出了寝宫。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震天!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喊声少了一半。
拓跋娇领着裴幻烟在高位上坐下,眸光从场中略过,端坐在高位上,“怎么?有人认为朕今天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宣的旨是戏言?”沉沉地声音似闷雷般压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所有的人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好端端的庆功宴,刚开始就被皇帝拿了个下马威。
“朕只告知在场诸位一句话,反对朕立裴幻烟为后,就如同反对朕坐这皇位。”凌厉的杀气迸射出来,跪得近的几个人被她的气势压得全身发抖。
谁言皇帝是草包?见识过天也城战役的人永远都不会忘了那抹踏着血海尸骨飞奔冲刺而来的火红身影,奔腾的战气和此刻的杀气一样凛冽,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拓跋娇站起来,缓步走下白玉台阶,又言,“朕听闻在场很多人对于今天的册封很不服气,认为封少了,封低了,认为朕偏袒了。”她缓了缓,说道,“在北郡王的手中有一份功过录,上面记载着在场每一位官员的每一分功与过,谁认为封赐低的了,站起来,告诉朕,朕立即调来他的功过录让在场的人都来一起评说,看是否是轻了重了!”坐回龙椅,拓跋娇又说,“我知道,你们最不服的就是公孙无忌,认为他是靠着裙带关系平布青云!朕十七岁接掌天也城,公孙无忌就跟了朕。那一年,朕刚坐上那城主,破邪王率草原十八部十万余众攻打天也城,当时天也城仅两万人。公孙无忌孤身犯险,杀出重围去替朕寻来外援,助朕解围。年前,元世爵围攻天也城,公孙无忌领兵两万在二十万大军的围攻之下死守十天,等着朕归来,大破元世爵。朕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封他为一等伯,不仅是因为他功高,还是因为他擅于领兵,还是因为他向着朕。他是跟着朕一起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她指着在场的人说,“今天,你们全在这庆功宴上,可那公孙无忌还在凤鸣城替朕守着关边,替朕防着外敌。”她缓了缓,坐回龙椅上。看着面前摆了佳肴佳酿,闻到一阵阵酒味,眉头紧紧地拧起,又起身下了玉阶。
裴幻烟暗暗招了招手,令旁边的宫娥把酒全部换成了清水。
整个宴席上静得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有不少人悄悄地抹冷汗。
拓跋娇叹了口气,说道,“诸位请起吧,今天是开国庆功宴,不该如此扫兴。”声音陡地一转,变得高昂,“不过,朕还得再说一句,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的官爵低了,就自个儿给我长进些,做些功绩给朕看,朕盖宗庙,在里面给你们设功德楼,万世留名!”她的那句万世留名说得极高激烈亢愤,激得人的心都打了个突,不少人当场被惊了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声高呼,沉稳有力,悠久绵长,犹如一口古皇的沉钟,敲响了一个王朝的开幕曲。
“开宴!”拓跋娇朗声宣道。
“开宴——”司礼太监高喊!
“献歌舞——”伴随着司礼太监的喊声,一排妖娆的舞娘拖着云袖漫步行入席间,挥动云袖扭动身姿献艺。
拓跋娇坐在上方,眉间的凝重之气仍未散去,浓浓的霸气罩在身上,场中诸臣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拿眼瞧去。
“娇儿。”裴幻烟低喊一声,替她夹了菜在碗里,“这是庆功宴,不是朝堂上!”
拓跋娇愣了愣,回过神来,佯装夹菜,低下头,悄声问,“我是不是把气氛搞僵了!”
“嗯,而且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开国君王在庆功宴上发脾气骂臣子的。”裴幻烟说着,又加了句,“不过我觉得骂得挺好,免得有人觉得得了天下,得意忘形忘了本份。”
拓跋娇抬起头看向在场众臣,发现很多人在偷偷地看自己,然后发现她的目光,又飞速地躲开。她暗叹口气,这皇帝一点也没城主好当。当城主把下面的人当兄弟家人般照顾就好了,当皇帝,好像只把下面的人当家人兄弟还不够!站起来,举杯,领着众臣,一敬皇天厚土,二敬天下苍生,三敬在场文武百官。敬完了,拓跋娇就在场中间把杯子一摔,让人拿剑来。
她一喊拿剑,顿时又把很多人吓着了,连赵舞扬都颦了眉头。
拓跋娇提了宝剑,指尖在上面轻轻地弹了弹,说,“世人都只知朕的鞭法超群,却不知朕的剑术亦是一绝。”扫了眼全场,又说,“咱们即以武力推翻旧朝赢得这天下,今日朕便用这柄宝剑为大家演一曲战歌剑舞。”当下,握了剑,在场里展开了身姿。
只见她长剑在手,身如游龙在殿内翻腾咆哮,剑鸣声声,衣袂飘飘,剑影森森。
如龙吟,似虎啸,如山崩,如海腾!
那腾空横舞的身姿,似劈开了千军万马踏步而来。那飘逸灵动的身形又似明月拨开了乌云罩在了大地。
“铮铮”琴声响起,似铁马金戈,似壮士断腕,似山河溅血,似血染长河。高坐于上位的裴幻烟不知何时拂动了琴弦,与拓跋娇的剑舞混在一起。
琴声剑舞中,万马奔腾,千军齐啸,恍惚中,他们似又看到了凤鸣城外的攻城那一仗,似乎又回到了浴血混战的杀场,在旌旗摇弋中浴血杀敌。
剑舞飘洒,那卓然的身姿如同天上嫡仙降临。剑气森森,又似回到往日的战场。
在场的人都看得痴了呆了,被这区剑舞深深地吸引,陷入了荡气回朝的沉思中。
“好——”段子奕突然站了起来,拼命地鼓着掌大声地叫着,“好——”
“好——”有人反应过来,跟着段子奕呼喝。跟着,所人的人都站了起来,拍着巴掌朗声叫好,一声高过一声。
一曲剑舞,唤醒了男儿豪气。一首战歌,还复英雄热血。在这两个女子身上,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小女儿的娇气,更多的是那不输英雄男儿的豪迈。盈盈一袖挥洒间,弹出的是攻城杀敌的千重血,挥剑凌空一劈间,砍出的是万里锦绣河山。
第一百零六章
“咻”地一声,拓跋娇的一掌击在剑柄上,剑,穿过上空,深深地扎进了柱子中,没至剑柄!
“好!”又是一声疯了似的叫好。“皇上好!”不知道谁叫了一句,有人跟着叫了起来。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拓跋娇顺着那声音看去,那人长得也眼熟!结巴?她愣了愣,当初代她喊口号骂破邪王的那个结巴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这庆功宴上。
那结巴也发现了拓跋娇在看他,然后,挥着手臂高场冲她喊了句,“皇上,我不结巴了——”声音大得高过在场众人的欢呼。
“轰——”地一下子,全场寂静下来,齐齐看向那结巴,然后再看向拓跋娇。
“看什么看,朕不仅鞭法好、剑法好,医术还好,当年还治好过他的结巴!”拓跋娇扯开喉咙大吼,“节目继续,这是庆功宴,给我拿出点喜庆的样子来,玩开心玩尽性。段子奕,出来跳舞。”
“啊?”段子奕傻眼了。“为什么我要跳舞?”
“朕都出来舞剑了,皇后都抚琴了,你好意思不出来?”拓跋娇瞪他。
“哦,逍遥侯跳舞!”有人见皇帝起哄,也跟着起哄。特别是那些武将,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和顾虑,吼得特别的大声。
“我……我不会。”段子奕要躲。过份,娇儿就看他好欺负,总欺负他。
“别让他跑了,抬出来,快把他抬到场子中间来,让他跳舞。”拓跋娇大喊。
她这一喊,立即有人冲进去,抓住段子奕的手脚把他举起来,一大群人拱着他,把他抬到了中间。
“哇,喂,我不会啊!”段子奕大叫,这种情况下他又不好用武功。
“逍遥侯跳舞!”众人起哄闹得更厉害。
拓跋娇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瞅着他,“跳不跳?不跳就剥衣服哦。”脸上笑得特别是坏和恶。
“不跳就脱衣服。”有人唯恐皇帝说的话别人听不到,马上高喊给所有人听,还附加句,“皇上说的,是圣旨。”
赵舞扬在一边黑了脸,这会儿拓跋娇整段子奕,下一个就会是她,然后是臣相,一个一个轮下去……左右瞧瞧没有人注意到她,开始准备溜人。
“北郡王这是去哪里?”裴幻烟立于上位侧边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该死!”赵舞扬狠狠地瞪了裴幻烟一眼,“你不会装作没看见。”
“四姐,四姐不准跑。”拓跋娇赵舞扬躲到柱子后了,赶紧叫道,“把北郡王抓住,下一个是她。逍遥侯,你赶紧跳啊,你再不跳北郡王就跑了……”
“跳啊,跳啊——”
庆功宴上闹疯了,原来的歌舞都没有怎么用上,最后倒是在场的每位大臣耍了手拿手好技。不管你是骑马射箭唱歌跳舞,还是舞文弄墨吟诗作对,反正你得表演一出才行。
庆功宴闹到快天亮才落幕,拓跋娇不能喝酒的人也被文武百官压着喝了不少,把身边的解药都嗑光了,最后累得裴幻烟运功给她逼毒,以皇帝醉过去了的名义把她拖回了寝宫。皇帝不能沾酒这事情是天大的秘密,要是宣扬了出去,以后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给拓跋娇弄酒害她,所以,再不能喝也得装。
拓跋娇回到寝宫里,难受得在床上直打滚。裴幻烟去找放在柜子里储备的冰蟾,发现满满的一柜子冰蟾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只剩下两三只,她吓了一大跳,忙找来暗卫循问是什么人来取走的。那护卫居然一脸茫然说不知道,最后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今天早上有一道很诡异的怪风刮过,后来发现老酒鬼曾在这寝宫附近兜了圈。
裴幻烟松了口气,她估计着可能是被老鬼酒偷走了。当下用最后的那点冰蟾弄了药,再把拓跋娇泡在药池子里逼了两个时辰的毒,才把体内的毒消了。
裴幻烟累瘫在龙床上,全身香汗淋漓,用功过度,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拓跋娇倒精神了,爬起来,坐在裴幻烟的身上,含笑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