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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院子,见一字正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鼓掌道:“好!我最喜欢一字夏天使这套刀法,又凉快又养眼。”
一字回头见是她,漠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之色。“好。”
凤西卓一副悔之不及的样子,“你别这么快把今天的份额用掉啊,我还想问你晓晓他们人呢?”
一字指着走廊那头。
凤西卓打了个响指,“那你继续。”果然狗窝最好,就算是不爱说话理人的一字也感觉亲切得不得了。
走廊才走了一半,就听大头在那里嚷嚷道:“咿呀娘的,老子不跟你讲了,省得沾一身酸气回去熏人。”
八斗道:“孺子不可教也!”
“炉子当然不能浇了,一浇不就灭了么?”大头嗤笑道,“说你有学问吧,每天尽说些傻瓜都懂的废话。”
“我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傻瓜都比你有学问。”
大头怒了,“臭秀才,你敢骂我比傻瓜还笨?”
八斗道:“非骂也,实话耳。”
门砰得被踢开。大头从走廊尽头气呼呼地跑出来,“咿呀娘的!老子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居然这辈子老和臭秀才绑在一起!”
“所以说你们感情好嘛。”
大头和刚走出来的八斗同时一楞,随即喜道:“姑姑。”
凤西卓拍了拍手,“不用叫得那么献媚。两手空空,没买糖。”
大头道:“咿呀娘的,啥糖能比见到姑姑甜啊!”
八斗吐槽道:“你的嘴。”
大头瞪他,“你尝过?”
八斗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你这个莽夫!只会说这些下贱话!”
大头见占了上风,也不管他骂了什么,兀自笑道:“嘿嘿,不然你咋知道我嘴巴什么味?”
凤西卓素知这二人只要一扯起来,那是天南海北,有开头没尽头,只好打断道:“邢叔和晓晓呢?”
“邢叔在阮公子屋子里。晓晓和三世子出去了。”大头道。
凤西卓楞道:“三世子?”
大头以为她不记得是谁,解释道:“就是陈元殊嘛。”
凤西卓搓了搓额头,“晓晓和他很熟吗?”
八斗眨眼道:“不熟也不疏。”
“那……阮东岭呢?”晓晓喜欢的不是阮东岭么?
八斗摇头晃脑道:“不疏也不熟。”
大头翻白眼,“你这有说等于没说。”
八斗道:“本来就是这样。”
凤西卓看他们扯下去,又是没完没了,连忙转话题道:“你们在兰郡王府可还住得惯?”看陆放翁今天的态度,她有些担心他们在府里的待遇。
大头抢在八斗面前道:“凑合着住呗,反正大世子让我们与阮公子住一块,说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八斗干咳一声。
凤西卓挑眉。这等于把自在山编入阮东岭手下么?
八斗忙道:“当时姑姑不在,又是阮公子带头来投靠……所以才做这权宜之计。”
凤西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若说萧晋或阮东岭为了增加阮家军的实力而将自在山收归其旗下,她能理解。但八斗身在自在山,却这样急急为他们解释,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好象……他做了什么怕她误会的事一样。
“那么……”她玩味道,“这个权宜之计是谁提出的呢?”莫非这个权宜之计是自在山的人先提出来的?
八斗与大头不语。
后面脚步声渐近。
“是我。”邢师等凤西卓回头,揖了一礼,“见过二当家。”
凤西卓叹了口气,“邢叔,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来这套虚礼?”
邢师道:“既然是虚礼,二当家又何必执着?”
凤西卓投降道:“论禅我不行,打机锋你找八斗。”
邢师微微一笑,“适才二当家问到这权宜之计,我正想向二当家解释。”
凤西卓摆手道:“何需解释?前来投靠兰郡王府的人每年每月不计其数,自在山虽然在江湖上薄有声名,但毕竟是盗匪,一来不上台面,二来在真正的争霸战中不成气候。但阮东岭不一样,他身为前大内副统领,熟悉皇宫一切,兰郡王府必将重视。自在山跟着他,才是背靠大树有阴凉。”
邢师赞道:“二当家寥寥数语便将一切看得通透,邢师佩服。”
凤西卓正色道:“邢叔,你希望自在山卷入这场纷争么?”
“二当家不想?”
“当初师父收留你们在自在山,是希望能让你们能够有一片自在无碍的净土,我不想让师父这个愿望毁在我的手上。”
邢师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二当家以为在废门预言‘天下纷争,数五休戈’以后,天下哪里还会有真正的净土?与其在战乱中东奔西跑,亡命天涯,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以变应变。”
凤西卓喃喃道:“废门?呵,邢叔,你说若是没有废门这句预言,天下可还会如此纷纷扰扰?”
邢师道:“除非连这纷纷扰扰红尘中的人也没了,或许才会安宁。”
凤西卓叹气,“我要想一想。”
邢师道:“是。自在山未来的命运,终究是掌握在两位当家手里。”
两位当家?凤西卓笑道:“若师兄肯扛这个担子,哪怕他要当皇帝我都举双手赞成。”然后轮到她当甩手掌柜,看他在那里上蹿下跳。
微妙间(中)
邢晓晓至掌灯时分才回来。
凤西卓歪坐在必经的走廊上,身体大半隐在屋檐延伸处的阴影下,只露出一双灰白的鞋面。
“谁?”邢晓晓先是骇了一跳,随即惊喜地叫起来,“姑姑?”
凤西卓伸了个懒腰,“咦?天黑了?最近天黑的真快啊,让人格外觉得光阴如梭,岁月如箭,唉。”
邢晓晓呆了下,道:“姑姑是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凤西卓翻了个白眼,“我看上去像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
“可是我看书上说姑姑最近会遭劫。”
“……你那本书哪天说我不遭劫了?”
“不是啊,我换了一本。”邢晓晓从怀里掏出两本书,指着旧的那本,“自从姑姑说这本不准以后我就又买了本九华半仙写的,他很准哦,我买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抢呢。那本旧的说姑姑最近会走桃花运,看姑姑气色,应该还是新的比较准吧?”
凤西卓伸手把新的扔到九霄云外,“还是看旧的吧。”
邢晓晓转了转眼珠,讶道:“难道书上说的桃花……”
“我就是想问你的桃花。”凤西卓硬生生把话截流,引到她身上,“听说你最近和陈元殊走得很近?”
“只是偶尔一起出去罢了。”她眼珠左右摇摆。
“陈元殊嘛……武功是差了点,伎俩是下三烂了点……”那次撒迷药之事,记忆犹新,“不过长得不错,武功可以练,人品可以提高……”
邢晓晓急道:“没有的事,我喜欢的是阮……”后半个名字撞失在凤西卓捉黠的眼神里,“姑姑,你诈我!”
“哪有。”她举起双手,“我是很诚恳地在问。事实上我只是想把你嫁出去,减少自在山一半的开支。不过说实话,你和阮东岭……怎么样了?”
邢晓晓低下头,小声道:“我叫他阮大哥。”
“恩。”有进步有进步。
“他叫我晓晓。”
“恩恩。”有前途有前途。
“……”
“然后呢?”凤西卓见她半天不语,忍不住问。
“……没有了。”
凤西卓看着她郁闷的表情,感叹道:“你这把光阴梭穿得真是慢啊。”
邢晓晓失落地绞手指。
“幸好我来了。”凤西卓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飞速地挥了两下,“你就看着我如何用飞梭把你和他穿在一根绳子上吧。”
邢晓晓道:“那是蚂蚱。”
“恩,烤起来味道不错。”
饭后,凤西卓与自在山众人聚在一处,说起她离开后的种种遭遇。虽然将惊险部分一语带过,仍是听得邢晓晓和大头惊呼连连。
“那你见到长孙月白了?”邢晓晓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凤西卓下意识地隐去长孙月白、废门与她三者的关联,只是简要地描述了下半月宴上的风波。
邢师等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
“没想到顺平王竟是这种人。”邢师冷哼一声,“尚氏皇族出此等败类,看来宣朝气数尽矣。”
邢晓晓深以为然,“养在京城那些贵胄里有哪个是好人?指不定还有什么顺安王,顺泰王的一大堆,啊,还有那个什么骄阳王!我想起来就气,若不是他派兵围剿自在山……”
“你也就不会认识阮东岭了。”凤西卓抢在她前头接下去。
邢晓晓面色一红,“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邢师摸了摸胡子,道:“话倒不能这么说,依我看,这个骄阳王与顺平王恐怕不是一路人。而且他三番四次出言襄助二当家,可算是半敌半友。”
凤西卓想起尚信知道她编谎言骗他后的表情,苦笑道:“恐怕以后是全敌了,而且是牙痒痒的那种。”
邢师等人并不知道其中缘故,不由发问。
凤西卓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竟也觉得自己理亏居多。
邢晓晓眨了眨眼睛,“那个骄阳王未免太莫名其妙,又吃饱撑着了吧?”没事跑去查什么几年前调戏姑姑的知府?怎么看都是那些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奸官更可恶吧?
邢师与八斗交换了一个眼神,站起来道:“也罢,二当家长路赶回,定然累了。好在一路平安,剩下的话不如以后慢慢说。”
邢晓晓拉住凤西卓,“姑姑,那长孙月白长得什么样子,好不好看?他好看还是南月绯华好看?”萧晋也好看,但胜在雍容。论容貌,则南月绯华更艳丽妖娆。
“这个……”凤西卓心中天平大幅度倾向长孙月白,“都好看。”
邢晓晓不满,“总有个高下之分吧。比如我就觉得萧晋不如南月绯华漂亮。”
萧晋不如南月绯华?凤西卓又偷偷比了一下,半斤八两吧?萧晋雍容,南月妖艳,如秋月清丽,海棠妩媚一般,各擅所长。
邢师看出她的困境,肃容道:“有话明日再说,先让二当家歇息。”
邢晓晓拉住凤西卓的手不放,“我与姑姑一同睡。”
凤西卓苦道:“我晚上会踢被。”
“那我帮姑姑盖被子。而且我会说梦话,大家扯平。”
“我梦游,”凤西卓认真道,“梦游的时候专打说梦话吵我睡觉的人。”
“……”
翌日一早打开门,便看到邢晓晓清爽的笑颜。
凤西卓无力地扶住脑袋,“这么早?”
邢晓晓道:“我一个时辰前就等在这里了。”
“……什么事?”
“姑姑还没告诉我,到底是长孙月白好看还是南月绯华好看。”
凤西卓一头撞在门上。半天才抬头道:“我带你去看。”就算她说长孙月白好看,邢晓晓也一定会问好看在哪里,好看多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亲自去确定答案。
至于为何不干脆承认南月绯华比较好看……因为相比之下,她宁可被邢晓晓烦死。
天一客栈是秦阳城最大的客栈。
凤西卓到的时候,嘴巴还没张,掌柜就客客气气地把她请到天字一号房门口。
邢晓晓到现在还不敢置信,“姑姑,长孙月白真的来秦阳了?”传言不是说长孙月白从来不出鲜都,甚至不出长孙府半步的吗?
凤西卓懒得去提醒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十六遍。
门从里面打开,紫气一身绛紫,青鬓如云,朝她微微颔首。
凤西卓没有刻意掩藏脚步声,因此她知道她在门口并不奇怪。
进到房间,长孙月白正转头对着她的方向。
“呵。”凤西卓听到邢晓晓倒抽了半口凉气。“怎么了?”昨天她已经对他们说过长孙月白目不能视,因此邢晓晓对他的眼睛并没多好奇。
“没什么。”邢晓晓的声音明显压低。
凤西卓突然很好奇她亲眼所见后的答案。
微妙间(下)
长孙月白微笑道:“是邢姑娘吗?”
邢晓晓受宠若惊,“长孙公子怎么知道是我?”
长孙月白道:“邢姑娘与西卓情同姐妹,月白略有耳闻。”
邢晓晓感叹道:“姑姑,要是你名气再大点就好了。”那样她也借光扬名立万了。
凤西卓不爽道:“我现在名气很小吗?”
“比四大公子差一点点。”邢晓晓用手指比出一点点的距离。
绿光边上茶边笑道:“不会啊,我倒觉得凤姑娘名声远播,犹胜公子呢。”
邢晓晓看看她,又看看长孙月白,小声道:“在你家公子面前这么说,没关系吗?”
绿光学她一样小声道:“别人不知道,如果对方是凤姑娘的话,就绝对没关系。”
邢晓晓若有所悟地瞄向凤西卓。
凤西卓干咳一声,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想太多。”
邢晓晓眼珠瞟向天花板,“没想太多,就稍微想那么一点点。”
她的‘一点’比别人的‘很多’还要多。凤西卓开始觉得拉她同来是一次冲动又莽撞的不智之举。
长孙月白含笑打破窘迫,“久闻秦阳文风鼎盛,月白心仪已久,正想一睹。西卓与邢姑娘若无他事,可愿同行?”
邢晓晓抢声道:“十万八千个愿意。”
长孙月白要为出行略作准备,凤西卓便拉着邢晓晓先出来。
“四大公子果然个个不凡。”一出门,邢晓晓就拉着她兴奋道,“温文如玉,清华如水,长孙公子好象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不对,应该说像仙人一样。”
尽管凤西卓第一次见到长孙月白从瀑布中走出来时,也有仙遇的错觉,但此时听邢晓晓说起,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