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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怀里。
沈桐一眼就认出了是企业办的赵志康,镇里出了名的sè鬼。他已经是有妻有子的人了,但成天晃着脑袋往女同志宿舍钻,但女同志看到赵志康的嘴脸就破口大骂,甚是拿起扫帚往出打。有一次,还被计生办的黄丽媛抓破了脸,就这赵志康依然我行我素,腆着脸皮继续往上贴。镇里的领导不知道说过他多少回,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镇里的人给他取了个十分贴切的外号“一条街”,意思就是石河镇上街道上的家户,他一家不漏地都出入过。他只要听说谁家的男人出了门了,他立马就直奔谁家,热情地为人家干体力活。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好说歹说就戒不了这坏毛病。农经站的张一生经常开玩笑:“这狗rì的赵志康披着一张人皮,干的都是畜生的事,南湾村有配种站,就需要这样的战士。”
沈桐本来想躲,可是看了下周围无处可藏,真好赵志康转身走了过来。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撞鬼了呢。”赵志康一转身看到有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吓得灵魂都快出窍了。仔细一看,是新来的沈桐,便摸了摸心口,长出了一口气。
没等沈桐说话,赵志康又开口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干嘛啊,你不知道你这一下子把我的半条命都给吓死了。”赵志康埋怨道,心里还是无法平静。
沈桐看着受到惊吓的赵志康,十分可笑,便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赵志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便喃喃地说道:“我,我,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顺便运动一下。”说完,两个胳膊作扩胸运动的动作,身体还左右扭动着。
沈桐不想戳穿他,便说道:“赵主任好雅兴,不过这大半夜的在女同志门口散步不大好吧。”
赵志康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正好走到这,这不,往回返呀。”说完,做着动作往自己宿舍走去。
沈桐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宿舍,也不想洗脸刷牙了,快速地褪去衣服,钻进了被窝。虽然已经是chūn末,天气转暖,但这老房子还是cháo气很重,沈桐钻进被窝,凉得打了一个冷颤。
沈桐躺在那里,脑子里还回想着赵毅堂和马国涛的点点滴滴。赵毅堂虽然学历高,但心地善良,天生没有杀气,领导一方还有所欠缺。马国涛虽学历不高,但阅历丰富,对基层事务了如指掌,致命的欠缺就是急躁没主见,见风就是雨,对别人的话言听计从。要说久在官场应该能够克服这方面的问题,但马国涛显然还没有做到。
就拿招商引资来说吧,自己心里还没有谱,就着急的开党政联席会进行讨论,结果呢,议来议去还是把皮球踢给自己。
相对比较,两人各有千秋,如果能够综合一下,就更好了。可是,人无完人,谁身上能没有缺点呢。但往往缺点就是最致命的弱点。如果赵毅堂早点下手,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正在这时,沈桐听到隔壁的刘慧曼咳嗽了一声,然后床来回摇动了一下,紧接着金属物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过了许久,犹如水龙头一般“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沈桐立马把耳朵贴到墙壁上,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原来是隔壁的刘慧曼起床撒尿。院子里仅有一个很久以前建成的蹲坑式厕所,且在院子的西北角。机关人员都不想大晚上的起床上厕所,所以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桶,方便夜晚起夜。
沈桐清晰地听到飞溅的尿与金属盆壁碰撞的声音,甚至能够感觉到花蕾一张一合的瞬间。一时间,沈桐觉得有一股痰直往上涌,下面一下子就顶起了帐篷。
过了一会儿,沈桐听不到水滴声。只听见刘慧曼站了起来,内裤与腿部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声,还有内裤松紧带与腹部发出“嘭”的响声。到后来,刘慧曼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那吞咽的声音都是那样撩人。
刘慧曼上床的瞬间,沈桐有些把持不住,下面一下子喷薄而出,内裤湿了一大片。
沈桐紧紧地抓住下面,又一通发泄。此刻的心情,沈桐才了解乡镇干部为什么饥渴难耐。两地分居,有时候长达一个月才能与家人团聚一回,而住在乡镇的漫漫长夜,却是痛苦地煎熬忍受。
石河镇距离县城远,回一趟家实在不易。倒不是大家不愿意回家,而更在意的是,那来回高昂的路费。回一趟家就要花去14元,如果一星期回去一次,一个月下来就是50多块钱。可一个月的工资才600多一点,所以路费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还有一些人更会jīng打细算,机关食堂不要钱,这又是省钱的一个重要环节。就好比农经站的张一生来说吧,据说过了年到现在还没有回去,隔半个月他老婆带着孩子来看他一回,着实为他省下了一笔钱。
每天下午5点以后,镇zhèng fǔ院子里基本上见不到人,男的聚在一起打牌喝酒,女的拢在一起闲聊织毛衣,来打发这漫长的夜晚。
沈桐兴奋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他靠在床上,发呆地看着月光倾泻在地面上,一种荒凉无奈涌上了心头。一年前,自己还穿梭在大城市,尽管成天忙碌,环境嘈杂,但已经适应了那种快节奏的生活。现在,突然来到了这个偏远乡镇,夜晚除了狗叫,安静地有些恐怖。好比把自己关到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无论自己怎么样挣扎,却始终逃不出去。
“难道自己就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沈桐扪心自问。
“不行,我一定要走出去。”沈桐暗自下了决心。可是,就目前的状况如何能够跳出去呢。
不知想了多久,沈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梦见自己与蓝月手牵着手,面朝大海,夕阳西下,漫步在沙滩上。突然蓝月放开了他的手,拼命地向大海跑去。沈桐也拼命地追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蓝月的名字……
第四十一章 县局机关都是大爷
沈桐迷迷瞪瞪地隐约听到隔壁的脚步声,他努力着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已经大亮了。他看了看表,才7点刚过,松了口气,又躺了下来。
想到昨晚奇怪的梦,沈桐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俗话说,rì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蓝月真的已经走进自己的梦里了?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响声,不过是往脸盆里倒水的声音。沈桐感叹道:“这房子也太不隔音了,要是将来正要带女朋友来,还的堵上嘴。”沈桐正想着,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沈桐,你起床了吗?我是刘慧曼。”刘慧曼在外面敲了敲门,问道。
沈桐连忙从床角拿过裤子赶紧穿了起来,一边说道:“哦,是刘慧曼啊,我起来了,等等啊。”沈桐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已经穿戴整齐,没顾上叠被子就先给刘慧曼开了门。
刘慧曼看着刚刚起床的沈桐,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一只手挠着头发,憨憨对着自己傻笑。看到这,刘慧曼“扑哧”地笑了出来。
沈桐满脸疑惑地看了看身上,突然看见自己裤子上的大门还大开着。于是他急忙转过头,拉上了拉链,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你见笑了。”
石河镇要说年轻人,除了刘慧曼意外,就是沈桐了。虽然俩人住在隔壁,但见面的时间很少。刘慧曼在基金会上班,早早地就走了,晚上下班后她回家吃饭,回到镇里也就不早了。
刘慧曼倒也大方,向里面瞅了瞅道:“沈桐,能借用一下你的脸盆吗?我要洗头发,一个盆不够用。”
因为镇里条件简陋,全院子里只有一个水龙头,所以早上起床后,水龙头附近站满了人。原来还有一些女同志去那里洗脸,但每每看到赵志康猥琐的表情后,都纷纷打水回宿舍洗。女生头发长,一盆水洗,一盆水涮。要是只用一个脸盆的话,中间还要出来倒水,一般洗头都脱得只剩下里面的衣服,男人可以光着膀子出来倒水,女人就不行了。
“当然可以,我去给你拿。”说完,沈桐进去把脸盆拿了出来。
“那我用了你现在用什么?”刘慧曼关切地问道。
沈桐笑了笑道:“我不急,你先用,我洗脸快着呢,一分钟的事,呵呵。”
“那我就不客气啊,等等我给你送过来。”刘慧曼说道。
“不用,我过去拿就行。”沈桐说完,便有些后悔,人家洗头自己进去有失体面。
刘慧曼笑了笑,便回了自己房间。沈桐看着刘慧曼的背影,再想想昨晚的事,心里不禁又一阵毛躁。
“沈桐,起床了啊。”马国涛远远地站在院子里,与沈桐打招呼。
沈桐急忙应道:“马书记,早啊,我刚刚起床。”
“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马国涛向他摆了摆手。
沈桐跑过去问道:“什么事情,请马书记指示。”
马国涛这些天对沈桐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笑呵呵地说道:“今天你去一趟招商局,今天早上我给招商局的局长打过招呼了,你去办公室拿一份县里关于招商引资的实施方案。等拿回方案后,我们参照县里的方案形成我们自己的东西。”
听到有任务,沈桐也不敢怠慢,便说道:“那我现在就去?”
“急什么,等等让小杨和你去,快去快回。”马国涛说道。小杨叫杨宙,马国涛才调来的司机,原来赵毅堂的司机耿凯自赵毅堂免职后,他也辞职不干了,又重cāo旧业,跟着人拉煤。
司机这个位置相当重要,甚至比选秘书都很关键。石河镇只有一辆县里退下来的老桑塔纳,说是机关谁有事谁用,但基本上成了书记的专车。马国涛原先也享受不到,不过他自己有办法,二蛮子给他弄了辆皮卡车,他自己就每天开着皮卡车来回跑动。现在书记的座驾成了自己的了,当然也要找司机给自己开车了。
选司机一般都是亲近的人,不能是亲戚,不能是好友,这两种人用起来实在不方便。但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来当司机吧,还是二蛮子有办法,在昭北市托人找了个司机。杨宙20岁开外,应该与沈桐差不多,两人一见面,不由得多了份亲近。
吃过早饭,杨宙跑到沈桐的宿舍叫他上路。沈桐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扔给了杨宙,杨宙连忙说了声谢谢,美滋滋地左看右看。
沈桐认为,与杨宙搞好关系并不是一件坏事,再说了,俩人年纪相仿,沟通应该不是问题。另外,杨宙一个月才挣300元,别说干别的了,抽烟估计都困难。所以沈桐的这一举动,让杨宙很是感激,进一步拉近了俩人的关系。
车上坐的是沈桐,杨宙便从手套箱里找出了一盒流行歌曲磁带,快速地塞进录音机,一会儿,一首《十不该》的音乐响了起来,杨宙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
《十不该》的歌词凄惨对仗,但曲调朗朗上口,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哼唱几句,它的传唱离不开当时街头的“KTV”。当时,VCD进入东泉县后,一些有眼光的人就把家里的电视搬到街上,买上一套廉价的音响设备,再买几张盗版的光盘,简易的KTV就成了。这一举动,几乎一到晚上,县城万人空巷,都跑到了街边要不吼上两嗓子,要不看别人在那里嚎叫,总之给县城居民的夜生活带来了些情趣。当时通过街边KTV传唱的还有《杜十娘》,《心雨》,《讲不出再见》等等。
后来,农村也不甘示弱,也纷纷效仿成立了街边KTV;放眼望去,全县都在疯狂地歌唱。
沈桐虽然不喜欢这种口水歌,但每每看到别人陶醉忘我地歌唱时,自己也蠢蠢yù动,也想尝试一把。但碍于面子,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看着杨宙陶醉的表情,沈桐也跟着哼唱了起来:“一不该呀二不该,你不该偷偷摸摸把我来爱……”
不是马国涛坐车,杨宙也开得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县城。杨宙不是当地人,经过几番打听,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招商局。
招商局也是一排平房,不大的院子十分整洁,角落里停放着一排自行车。此时,一位妇女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看到沈桐他们也面无表情,扭动着屁股,还不断地往红秋裤里塞衬衣襟子,直到走到院子的另一头才把裤子系好。
沈桐有些好笑,机关干部的素质也不过如此。因为院子不大,很快就找到办公室。沈桐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一位妇女面带微笑坐在沙发翘着二郎腿在织毛衣。一个中年男子则坐到桌子上,双手龙飞凤舞地在空中比划着。还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干部爬在那里像似在睡觉。
沈桐便轻声地敲了下门,打毛衣的妇女抬头看了下沈桐又继续织毛衣,那位中年男子也回头瞟了一下,然后继续讲着他的所见所闻,睡觉的女干部抬头望了一眼,又爬下睡觉了。
见没人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