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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的是儿子……你什么都算不上!朕要儿子,小怜自然会帮朕生……滚……你这个亡国孽种……”
PS:晚安。
心魔1
一个夭折的孩子,模糊不清的脸,她从未见过一面的一出生就死去的孩子,在黑夜里呜呜地哭泣,仿佛被追赶的孤魂野鬼。
她猛然惊醒,这么冷的天,却一头的冷汗,和满眼的泪水。
一如自己,也永远是独自流浪的孤魂野鬼,永远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死囚。
白天还能和人谈笑风生,只是这可怕的漫长的寒夜。
夜夜都是噩梦缠身。
最恨的时候,巴不得当初在皇宫里就下毒,毒死他!
但是,再恨,也无济于事。
自己又还能如何呢!
她披衣下床,走到窗边,听着外面冰雪的声音。其实,马上就要到春天了,只是天寒地冻,这春天显得格外迟缓而已。
春天!
她轻叹一声,其实,春天又能如何!
她起床梳洗,手浸在冰冷的水里,脑子瞬间清醒。然后慢慢地走向道观。
那是南朝的道教教主李耳和庄子的塑像,飘摇而潇洒,仿佛一切都无所谓。老庄哲学,无为而治,这是通灵道长所信奉的和北国大神迥异的宗教。
她看着这两位南朝大神的塑像,想起庄子的妻子。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而本无气。杂乎芒忽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这个意思就是说,庄子死了妻子,他敲锣打鼓地庆祝,别人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人死了就解脱了,是一件幸事。
芳菲一度疑惑,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超脱到这样的地步?
她并不参拜,只是坐在蒲团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个老者的塑像。
心魔2
她并不参拜,只是坐在蒲团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个老者的塑像。
有轻微的脚步声,是通灵道长。
“娘娘……”
她淡淡的,通灵道长是救命恩人,他这一声“娘娘”,她根本就不敢发作。但是,在这样噩梦缠身后的早晨醒来,听得却分外刺耳。
“道长,你说,要是一个人伤害了你,你却不能报复,该怎么办?”
通灵道长仔细看着她的眼神,半晌才说:“娘娘,你有了心魔!”
她一震,心魔!
“娘娘,恕贫道直言,陛下待你并非完全绝情……”
她垂下头去,每个人都这么说,其实,他们知道什么?
“这北武当,并非陛下开创的,而是陛下的第一代祖先开创的。近百年来,先后不知多少失宠的女眷被发配这里。但是,她们每一个人都只许住在山下的草棚里,被彻底剥夺了封号,那是真正的青灯古佛,粗茶淡饭,不可多行一步,不可多说一句。很多人,要不了一两年便郁郁而终了。可是,你来这里,陛下并未废黜你任何的尊号,还派侍卫保护你,照顾你,并且让你自由出入,随心所欲,这些,都是其他人办不到的……”
她声音尖锐:“这也算恩典?是他先伤害我,背叛我!”
通灵道长的声音依旧十分平缓:“因为他是天子!”
他是天子!所以,只能他伤害别人,不能被别人反抗,尤其是女人!
她冷笑一声:“你以为他待我已经很好了?那是因为我救过太子的命,也救过他的命!”
通灵道长摇摇头,看着道家两位神像,然后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些书:“娘娘,这些都是道家的经典,也许,你看了能有点启发。”
她默然无语,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曾经那么久的平和心态,安稳度日,就因为这样的噩梦,一切都爆发出来,而且还是在别人面前流露。
她吸一口气:“道长,谢谢你。”
“娘娘,贫道还得到一个消息。北国和南朝作战,因为粮草延误,遭到重大惨败,李大将军麾下,折损了20万兵马。”
芳菲大吃一惊:“这是真的?”
“真的!”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按照罗迦宠信小怜的那种荒淫来看,不误国都是不可能的。
她淡淡一笑:“如今陛下的心思全部在美人身上,荒淫误国,战败也是不难理解的。”
发病1
入夜。
这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场风雪,大雪之后,便是北国的春天了。
罗迦从御书房里站起来,觉得腿微微有些发麻。
门口,传来高公公的声音:“陛下,贵妃娘娘送参汤来……”
他淡淡道:“朕不想喝参汤……”
“陛下……”是小怜的声音,带着哭腔,梨花带雨地进来,跪在地上:“陛下,臣妾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疏远臣妾?”
“小怜,你先下去,朕近日繁忙。”
“陛下……”
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且先下去……”
数日不见,无声无息,整个昭阳殿都沉浸在被人嘲笑的氛围里,嫔妃们都等着看好戏,一如当初的冯昭仪。小怜再也忍不住了:“陛下,臣妾哪里错了,请您责罚,只是,不要这样冷淡,好不好?”
“……”
“臣妾知道,在张浩的事情上,臣妾有错……”她跪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陛下,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陛下,请您原谅……”
他淡淡道:“这不关你的事!”
“陛下!”
“来人,拿珊瑚上来。”
小怜起身,怔怔地看着太监捧出一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株高达三尺的红珊瑚,色泽美丽。
“陛下,这是赏赐臣妾的?”
“对。”
小怜又惊又喜,脸上又浮起那种娇媚的神情,陛下,他毕竟是惦记着自己的。
“小怜,这不是朕赏赐你的,是齐国的高太子送给你的。”
“啊?”
“小怜,你先下去,朕要处理奏折了。”
小怜已经觉得非常不妙,刚刚的一点希翼立刻破灭了,忽然想起那个痴蠢的高太子,在使节团的盛宴上如何流着口水地向自己冲来。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去:“陛下……陛下,求您了……”
——————PS:大虐小怜和张婕妤即将开始。分为小,中,大虐……当然,其实最大的该虐罗迦;虐罗迦的高潮,也要慢慢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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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之人
她泪流满面,紧紧挪过去,想抱住罗迦的腿。
罗迦微微一闪身,淡淡道:“起来!”
她眼泪汪汪:“陛下……陛下……臣妾犯了什么错,你可以惩罚,但是千万别这样……”
罗迦看着那张泪脸,竟不知为什么,并不觉得心动,也不心伤,仿佛很陌生,就如这冷宫里许多春风一度的妃子,就如张婕妤。
他心里一凛,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就如芳菲骂自己的,真是一个无情之人?
可是,为什么想起这个名字,却心口隐隐做疼?
“来人,送小怜回昭阳殿。”
两名宫女一左一右扶住小怜,不由得她不走。
小怜更是惊惶,待要继续求情,却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才能打动陛下。她已经走到门口了,却又扭过身子,“陛下,也许您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臣妾不敢打扰,过些日子,臣妾再为您吹曲子,行么?”
他没开口,忽然觉得寒冷。
才发现窗子是开着的,正是自己先前觉得炭火太闷,亲手打开的。一阵风雪,冰冷刺骨。
寒意是从骨子里慢慢散发出来的,如扩散的波澜,一圈一圈。他的寒症已经许久不曾发作了,这风雪天一来,加上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后来为了战争,又连续多日熬夜,超负荷的工作,病情来势汹汹,当即发作。
他残存的意识里,立刻意识到不妙。手扶着额头,身子摇摇欲坠。
“陛下,陛下……”
小怜大惊失色,却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立即挥开宫女的手跑过去搀扶他:“陛下,你怎么了?”
“滚,滚开,滚出去……”仿佛自己的私隐即将被人窥破,他又恐惧又痛苦,“来人,高淼,朕要回立正殿……快来人……”
高淼飞奔进来,几名太监几乎是半搀扶半搂抱,将罗迦扶走。
“陛下到底怎么了?叫御医到御书房不行么?”
发病,发情1
“陛下到底怎么了?叫御医到御书房不行么?”
“陛下,臣妾去服侍你吧……”
“滚,都滚开,谁也不许跟来……”
起轿飞奔,短短的一段距离,陛下竟然坐了步辇。小怜站在门口,更是惶惶心惊,陛下这是怎么了?
她急忙赶回昭阳殿,早有张婕妤等着。
“妹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好,陛下发病了。”
“陛下生病了?是什么病?”
“以前曾有暗传,说陛下得了什么隐疾,发作起来六亲不认,行如疯魔……”
“真的?好可怕,怎么办?”
“我们去立正殿看看?”
“不行,陛下说了不许去……”
张婕妤这才看到她背后的宫女拿着的盒子。
“这是什么?”
“陛下赏赐的珊瑚……”
张婕妤又惊又喜:“陛下又赏赐你东西?”
小怜这一次却没有做声。陛下无缘无故给自己高太子的礼物,这算什么?哪有男人这样做的?心里的惶恐在加大,就算是当着张婕妤,她也不想把这话说出来,尤其是想到高太子的蠢样,再想想陛下那张英武俊秀,充满了男性魅力的面孔,顿觉惊恐加深。
愿意留在罗迦身边,除了这里的富贵,更因为陛下的那种罕见的男子风度——就算是因为妃嫔,也能被他所吸引。
张婕妤若有所思:“小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强笑:“哪有什么事情?我是觉得陛下情况很古怪。”
古怪?也对,夜夜恩宠,到避而不见。
这一瞬间,张婕妤竟然觉得开心——仿佛看着又一个冯昭仪的失败。就算是自己精心打造的棋子,也有种难以告人的幸灾乐祸。
小怜悄然打量着张婕妤,为什么觉得张婕妤的脸上,也带着欣喜?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下一个冯昭仪,该轮到自己了?
……
发病,发狂2
立正殿。
由于陛下长期滞留在外,立正殿早已冷冷清清。
罗迦被太监们扶进寝殿,瘫倒在龙床上,高淼立即唤来御医。
所有人等被屏退在外。
罗迦浑身发抖,嘴里发出瑟缩的嚎叫,仿佛一种在绝境里挣扎的野兽。
“快……快给朕炙烤……”
御医战战兢兢,拿了灸条。他们并非不会使用,以前冯昭仪曾说起过用途。但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需要耐心和细心,本来人人都可以做到,但是也因此,更需要最亲近的人来做,否则,一个陌生人呆在你面前不停地晃来晃去,也是不好受的。
再加上陛下不停地挣扎,怎敢给他炙烤?烫伤了谁负责?
御医点燃灸条,却久久无法使用。
“滚开,脓包,脓包……你们都是脓包……”
“陛下,您请安静一点……您安静一点,臣才能炙烤,否则会烫伤您……”
罗迦双手乱蹬:“不,不要你……滚开……芳菲,朕要芳菲……芳菲,你们快去叫芳菲来……”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到哪里去找冯昭仪?
“陛下……”
“朕好痛苦……好难受……快,救我……”
他的反抗越来越微弱,很快,全身就没了力气,只能瑟缩着瘫软在床上,浑身如筛糠一般。
御医战战兢兢地拿了炙条,高公公就在一边安抚陛下的情绪,立刻就给陛下炙烤起来。
罗迦浑浑噩噩的,浑身的寒气一阵一阵,艾草的滋味一钻入鼻端,仿佛有了些微的惊醒,照见自己这些日子的荒唐。
“陛下……”
他忽然一跃而起,御医措手不及,烧红的炙条便全部落在他的面颊上。
他惨叫一声,滚倒在地,形如一个发狂的野兽:“废物……废物……你们这些该死的蠢才……”
御医颤抖着,灸条也掉在地上:“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发病,发狂3
御医颤抖着,灸条也掉在地上:“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高公公慌慌张张:“你先出去。”
罗迦捂着面孔:“都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陛下……”
罗迦疯狂中,抓起桌上的一只花瓶就向高公公掷去。高公公躲闪不及,花瓶砸在他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捂着头就急急忙忙逃跑出去。
屋子里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