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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多余。”
那是一种巨大的侮辱。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他笑得非常得意。
“这封信,其实你写不写都无所谓,我自然还有对付她的办法。”
罗迦知道那个办法。
那就是公布芳菲的隐私,宏儿的身份。
他毅然提笔,按照蝙蝠人的要求,全部写在了上面。
玄武宫。
芳菲并非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今日踏进这里,却和以往任何时候的心情都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幽冷——冷得出奇。
仿佛是某一种幽暗的灵魂,不断地在这里出入奔跑——那是弘文帝的灵魂,就如他的死亡气息尚未散去一般。
她并不是恐惧,只觉得无限的悲哀。
就连那一丛花藤都依旧,星星点点,还有紫白色的小花,正是弘文帝御驾亲征归来后,就站在这里,气息奄奄地迎接她的到来。
她独自站在花架下,下一刻,身子忽然被人抱住。
狠狠的,从背后搂住她的腰。
——————今日到此。我想了很久,后文会写得更仔细点,争取以一个完美的,缠绵悱恻的高潮结局,以不枉写了这一年多,大家追了这一年多,谢谢大家。
春困绮梦1
她独自站在花架下,下一刻,身子忽然被人抱住。
狠狠的,从背后搂住她的腰。
那是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意。
彼时,此地空无一人。
但那曾经的幽暗,忽然变得无影无踪,仿佛是在一块巨大而炽热的火焰堆里。
芳菲觉得自己很热,几乎快要融化了。
她低下头去,想要掰开那双搂抱着自己的手。
但是,那双手那么紧,那么牢固,她根本没法掰开。反而是他的手腕一带力,再一次将他深深地搂在怀里。
她几乎瘫软过去,但是,这还不算,他忽然扳过她的头,将她轻轻地扳过来,仅仅是下一刻,她的嘴唇已经被封住。
那是一种奇怪的姿势,她在他的怀里,只有头转回去,在被封堵的亲吻里,辗转反侧。
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强大的热情,带着炙烤的气息。
芳菲觉得自己浑身快要被烤熟了。而且很困,是一种春困,仿佛忽然变成了一个思春的少女。
有风吹来,淡淡的紫色的小花,在深秋开得那么茂盛。但是,正所谓盛极而衰,随着风,这些小花,便慢慢地飘零,飘零……很快,她的头发上,手上,甚至眼皮上,都是花瓣。一些是冷清的,一些是热情的,很冰凉地一种感触。
但是,这冰凉也无法将身子里面的那种燥热淡化下来,因为,他的亲吻已经加深,辗转着,唇舌之间,是一种令人颤栗的感觉。
就连她的脚尖也不得不踮起来,身子失去了重力,自己无法支撑,只如一根藤蔓,寄生在他的身上。
紫色的小花飘落得很多,很快,满头满脸地,将她的头发也变成一种深深浅浅的紫色,散发出淡淡的光彩,某一刻,她就像一个紫色的仙女,仿佛是18岁的样子。
时间凝固了,再也不会变了。
苍白的皮肤,乌黑的眼珠,带着神秘而朦胧的气息,从此,被岁月镌刻下来。
春困绮梦2
他凝视她许久许久。
那一双眼珠,散发出一种温柔而强烈的光芒。
一如他的朦胧的脸,就如氤氲的雾气里,一副渐行渐远的画,层层叠叠,水墨山水,浑然地泼下来,流淌开去,然后,天高云淡,一切都归于迷蒙。
芳菲想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看不见。
只有他的拥抱,强健的臂膀,带着一种久违的气息,真的如一场无法醒来的春梦,继续着他的缠绵。
她感觉自己快窒息了,脑子里飘飘忽忽,完全是毫无意识的。只有一种即将沉沦的感觉,带着强烈的震撼和颤栗。
但是,他浑然不觉,还是那样牢固地攫取她,肆无忌惮地品尝。
彼时,芳菲身着皇太后的服侍。那是其中最鲜艳最盛大的一套,并非昔日黑黑灰灰,如寡妇一般的颜色,而是一种很华丽的淡淡烟的紫色,如一片极其华丽的锦缎,垂下来,那么端正,那么高贵。
这一身衣服,她本是准备上朝的,尤其是这个时候,决不能显露出任何的软弱和无依。就算是女人,也没有资格随时随地都可以软弱。
她也不想。
所以,才如此地装备齐全。
却不料,首先,迎接她的不是大臣,而是这样的一双手。
那些紫色的花飘零在他的手上,也是苍白的,带着无限的华丽,无限的凄楚,修长的手指,惨淡的颜色,一如白面的书生,在人生最好的岁月,邂逅了一个路过的狐狸精。
芳菲想,谁是狐狸精呢?
自己,还是他?
只有嘴唇,一直游离在他的唇边,带着一种香甜的气息和彼此熟悉的气息,就如一场旷日已久的依偎,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火山爆发。
脑子里,晕乎乎的,在黑夜里浮浮沉沉。
芳菲很想摆脱这一切,但是,办不到——就像一个在梦里游弋的人,怎么都摆不脱这种梦境。
春困绮梦3
整个心魂都被摄取了,被一只手牢牢地拉住,一动也不能动。
全身上下,只有嘴唇才有感觉。
而且是一种被困住的缠绵。
她摆脱不了缠绵。
仿佛陷入了一种迷离的香味里。
这种香味,她是熟悉的——也不是熟悉,而是有印象。历朝历代的宫里,从不缺少这样的迷香,带着淡淡的催情的味道,考验着皇帝大人的神经中枢。
曾有相当一段时间,罗迦便困在这样的迷香里,脚步从早晨到黄昏……都困在小怜,张婕妤等的怀抱里……女人,要迷住一个男人,长长久久,除了这种迷香,就没别的太好的办法了。
毕竟男人的荷尔蒙热烈分布,强烈吸引,最多就那么一两年。
此后,便需要迷香了。
罗迦在这里,一困就是半年。
幸好,最后走了出去。
但是,此后,宫里便再也无人敢于用此迷香,尤其是北武当的上上下下,更加与迷香绝缘。不过,芳菲遗漏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玄武宫……多少年和弘文帝对峙的日子,因为权力之争,除了他生病,除了他即将病逝的最后时光,她其实并没有怎么来过这里。
岁月变迁,皇帝也是会变化的。
多少曾经相亲相爱的父子、兄弟、夫妻……最后都在皇权的摧残下,变得心狠手毒,翻脸无情,就如汉武帝,灭族自己的儿子,比灭绝最大的敌人还要狠毒,动辄几万几万的人杀下去,毫不手软,斩草除根。
但是,这里并非是嗜杀。
而是香艳,整个玄武宫,都弥漫着一种香艳的味道,在紫色小花的飘忽下,分不清究竟是花香还是迷香。
都淡淡的,窜入鼻孔,在浑身上下周转。
芳菲觉得透不过气来,鼻端太香甜了,眼皮太软了,偏偏浑身上下,又有一股子奇异的燥热,无比的亢奋,就如一个孤独了很久很久的苦行僧,受不了了,要破戒了。
春困绮梦4
而那亲吻,便是不遗余力的春药,在强烈地拉扯她,企图将她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去。
逐渐地,她的身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慢慢地,跟着燥热起舞——一切,听任了燥热的摆布。
只看到他的亲吻垂下来,从她的嘴唇依旧蔓延开去,脸上,额头,脖子上,然后往下……然后,是那样华丽的皇天后的紫色的朝服,绣着精美凤凰的朝服,上面点缀着大颗的珍珠,绚丽,灿烂,就如一场盛世的焰火……
某一刻,芳菲的身子靠在花架旁边的软舆上,但觉得整个抵抗都失去了,再也用不着了,苦行僧,破戒就破戒吧,无所谓……
但是,当她的身子彻底接触到一丝冰凉的时候,忽然有些微的清醒,然后,是无穷无尽的恐惧,混沌的脑子里开始有了些微的意识——这是谁?他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到底想干什么?
谁人敢在玄武宫里,挟持皇太后?
这太荒谬了。
她睁大眼睛。
那是多年政治斗争的本能,互相的倾轧,你死我活——仿佛一个巨大的陷阱,任她千算万算,也不料是以这样的方式。
不行,她急于摆脱这样的处境。
也许,这便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自己的儿子,罗迦……
对了,宏儿在哪里?
为什么没听到他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他的喧哗?
重回玄武宫,他早该来找自己了——这孩子,一时半会儿看不到自己,就总会找来的。
为什么他今天不曾找来?都过了这么久了,连一点声讯都没有了??
可是,那花香,太浓郁了,甚至一片飘来,正好落在她的鼻端。她刚刚好不容易提起的力气,立即软了下去,不由自主,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而迷蒙的脸,已经彻底压下来,如熊熊的一把烈火,要将这一场深秋的春困,彻底地点燃,再也不让她有任何的抗争和醒悟……
————今日到此。
真相浮出1
眼前,逐渐地开始模糊。
那是一种意志的逐渐松懈。
一旦彻底松懈了,人就完了。芳菲完全明白。
而那张模糊的脸,那种强烈的拥抱,更紧更强烈了,牢牢地簇拥着,是对一个独身多年女人最莫测的致命诱惑。
在最绮丽上,仿佛忽然张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
一股尖锐的疼痛,满嘴都是血腥味。只听得“扑通”一声,她的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门外,传来惊奇的叫声,充满了惊惶:“太后,太后,你怎么啦?”
两名宫女也抢进来,一左一右扶住了芳菲。
芳菲撑着额头,眼冒金星,但是,完全顾不得其他,仓皇地就喊:“刚才是谁在这里?是谁?快抓住他,快点……”
所有人都震骇莫名地看着她。
那里有人?
张孃孃最是老成,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看冯太后面容灰暗憔悴,急忙道:“太后,您在寝殿里,这屋子里,从来没人进出。”
芳菲一怔,才发现,自己旁边是床。这里是玄武宫的寝殿,旁边是弘文帝住过的房间,现在是宏儿住,她住的是隔壁。
这里不是花架,也没有任何奇怪的男人,甚至没有拥抱——也不是弘文帝。
但是,梦里的一切太过诡异——那是一场春梦?真的是如此?
她忽然觉得很疲惫,挥挥手,让大家下去,自己休息一会儿。
宏儿有点担心:“太后,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看着儿子的脸,有点恍惚,这一刻,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弘文帝——宏儿越大,长得和他的父亲就越是酷肖。
她长叹一声:“宏儿,你先出去读书,我没关系。只是累了,最近心神不宁,躺一下就好了。”
宏儿忧心忡忡的下去了,他虽然是孩子,但是也意识到,太后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反常了,纵然天大的事情,也没法令她从床上摔下来。
真相大白2
还有太后的手,尽管她一直藏在身后,但是,他还是无意之间瞥到一面,太后的手在出血。孩子童言无忌,立即追问:“太后,怎么啦?”
芳菲摇摇头:“没事,只是擦伤了一点。”
明明不是擦伤的。
但是,芳菲不说,他们也不敢再问。
等大家都却去,四下安静下来,芳菲才走到窗口,仔细地查看。
外面,没有任何异状,梦中的那架花藤,就在窗外不远处的偏厅处。她心里一动,俯身下去。这一看,心里简直剧烈狂跳。原来,真的不是梦!
那是一截很奇怪的东西。
粗粗一看,只是一根竹管,而且熄灭了,就那么扔在地上。
但是,她不是一般人,她懂得医理,忽然就推开后门走出去。伸手捡起了这根竹管。果然,里面还有散淡的香味——没错,就是香味。
她仔细地取出来,放在鼻端。恍然大悟,自己和儿子,都会做那样奇怪的梦——绝非是梦境——而是真实的。是有人故意策划的。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