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米贵妃是要逃走?
或者赶来参战?
芳菲骑在马上,这时,米贵妃抬起头来。
缓缓的,眼神里,全是怨恨。
可是,她的声音却大得出奇,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忽然站起来,面对一众将士,大声道:“这是先帝亲子睿亲王,冯太后,你要杀便杀,要剐就剐。”
芳菲恍然大悟。
难怪睿亲王穿的是当年的那套御赐小龙袍,金碧辉煌,玉雪可爱。两三岁的孩子,眉目俊秀,像极了弘文帝。
米贵妃不傻。
一点也不傻。
如果她藏在平城皇宫,以待罪之身,冯太后回去,肯定是率先秘密处决她们母子,俯首认罪,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
但是,她现在争取了一个主动。
就在两军厮杀到最惨烈,小皇帝恰巧被抓走的时候,她来了个主动。
她的声音更大:“奴家一个深闺妇人,不懂外事,也不敢敢于外事,从来没有犯上作乱的野心,都是被人利用,他们假借睿亲王的手,企图以先帝宠爱孩儿的名义,请太后明察秋毫,这跟睿亲王一点干系都没有……”
女不干政,北国规矩!
米贵妃环顾四周,看着大家虎视眈眈的目光,然后,想起那个神秘人的话——小皇帝不在了!冯太后,不敢轻易杀你,你去吧,去吧!
她真的来了!
然后,她竟然落落大方的:“奴家带睿亲王,参见陛下。”
杀不杀小王子3
陛下?
陛下在哪里?
所有人,都在寻找他们的陛下。
失踪的小皇帝。
就在这时,仿佛在回答她的提问似的,几路搜索的士兵已经纷纷回来:
“东边没发现皇上踪迹……”
“西北也没发现人影……”
“南方一个人都没有……”
……
除了魏晨和御林军总管周鸿亲自率领的搜索队伍,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关于小皇帝的消息。
只芳菲,想起那个冲出去的黑色大氅的身影。
她认识!
但是,她没说。
就算心急如焚,也不开口,还是十分镇定。
如果小皇帝不见了——是不是真的该轮到这个睿亲王登基了?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包括芳菲自己。
兄终弟及。
小皇帝年幼,还没有自己的皇后,当然更谈不上子嗣了。他死了,继位的当然是他的兄弟,按照大小顺序也好,尊卑顺序也罢,都该是睿亲王。
因为,睿亲王之最高贵,仅次于皇帝。
米贵妃,这是兵行险着,走前了一步。
事前,她也做过挣扎,与其等死,不如孤注一掷,绝地逢生,反正横竖都一样。多年的宫廷生活,已经教会了她许多东西。
所以,她干脆把球踢给了冯太后。
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我,干掉先帝的子孙么?
众所周知,孩子这么小,才两三岁,他有什么本事能谋反?而且,我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些,都是别人打他的旗号而已。
你如果下令杀他,你就得承担一个排除异己,打杀先帝亲子的恶名。
她也在判断,冯太后是否敢于背负这个恶名。
而且最厉害的是,大家都认定,小皇帝是凶多吉少了。几路报道都回来了,搜索无果,小皇帝只怕被拓拔野梁这些家伙给杀了。
那种情况下,绑匪也得撕票,何况是叛军。
杀不杀小王子4
就在这时,又一路搜索的队伍回来。
为首之人勒马,十分犹豫,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却不敢上报。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犹豫更是让人生疑。
冯太后大声道:“什么东西?拿过来?”
他慢慢吞吞地上去,面上的惊惧之色一览无余,跪在地上,面如土色:“太后……这是我们半路上找到的……”
那是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很华丽的龙袍外衣,血迹斑斑,七零八落,明显是被大刀砍过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小皇帝的衣服。
今天,他一直穿着这件龙袍。
这样的大刀砍下去,大人都死了,何况是小孩子。
小皇帝凶多吉少。
死定了!
芳菲眼前也一阵乱颤。
忽然支撑不住,就如打摆子一般,身躯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竟然坐不稳。
宏儿!
那是宏儿的衣服!
但觉一股血腥味就要涌上喉头。她强行忍住,一动不动。
米贵妃也看见了。
她心里一阵狂喜,真是天助我也。看来,一步一步,都在那个人的算计之中,半点也没错。冯太后又能如何?
她理了理头发,本来披散的头发,在那一阵混乱的时候,她已经理好,用簪子固定住。此时,又是一副雍容大度,母仪天下的样子了。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
自己还有儿子。
那个女人呢!
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你冯太后再厉害,你也没有儿子了。你纵然要在先帝的儿子中挑选,可是,那能当成是你自己的儿子?
你完了!
没了儿子,你什么都不是!!
就在这时,她听得一声闷雷一般的声音:“有人伪造证据,妖言惑众,拉下去砍了。”
拿着小皇帝血衣的士兵,惊得面如土色:“冤枉啊,太后,我冤枉啊……”
众人也面面相觑。
杀不杀小王子5
这明明是小皇帝的血衣,冯太后怎好指鹿为马?
就在这时,一声啼哭。
一名宫女被押解到了前面。
米贵妃一看,头顿时大成了两截。
天啦,那正是她的贴身宫女小梅香。
本来一早就被和拓跋仓木等的儿子关在一起做人质,到一场混战,大家几乎都把这事情给忘了。
她跪在地上,被两名侍卫看压着。
冯太后淡淡的:“米贵妃,看在先帝份上,我本想给你留点面子,却不料,你偏要自己闯过来撕破脸。梅香,你说!”
米贵妃大惊失色,所有的镇定全部消失了,嘶声道:“这是陷阱……那个狗奴才是胡说八道……”
“她还没开口呢,你怎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
米贵妃跳起来,就要撕梅香的嘴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敢来污蔑我?”
侍卫立即把她抓住了。
“梅香,说!”
梅香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奴婢死罪,奴婢死罪……去年,京兆王来找了米贵妃,还送来一批江南的缎子以及一些奇珍异宝,今年,米贵妃又给拓拔野梁送去了2万两银子……这2万银子,是奴婢和王府的管家一起悄悄送去的……”
2万两,好家伙。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难怪,退隐山林的拓拔野梁也会心动复出。
“送拓拔野梁银子干什么?”
“请拓拔野梁出山,辅佐睿亲王。他们说……先帝驾崩了……小皇帝身世不明,根本不配做皇帝……还说,如果不废黜小皇帝,以后,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他们叫米贵妃娘娘做好准备,要拥立睿亲王,里应外合……他们还说,拥戴之后,大家都是新朝元勋……所以,米贵妃就送了银子……除了拓拔野梁,还送了宗子军的首领……”
一长串的名单出口!
米贵妃跳起来,发疯一般地冲过去:“住口,你这个编造谣言的奴婢……我杀了你……”
————————今日到此。
三个如花少女1
两名侍卫架住她。
可是,米贵妃疯狂之下,力气猛增,竟然冲破了侍卫的掌控,一把就抓住了梅香的头发。
梅香惨叫起来。
可是,她并没持续多久,因为,这一次是七八名卫士冲上来拉开了米贵妃。但是,米贵妃抓得实在太紧,就如一头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母老虎。
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她手里撺着一大把头发,全是梅香的,发梢上都是血迹,正是她刚才猛纠下来的。
四周那么安静。
她茫然地四处看了一下,只看到自己,儿子,睿亲王的大旗,全面地被军队包围——没有生路了。
那个人没说对。
在深宫里,自己等人固然被冯太后秘密处死。
到这里,也没能逃出生天。
多不甘心啊!
只有冯太后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冷酷无情。
“梅香,继续说。”
那是一场公审,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公审。
梅香才失去了一缕头发,可是,比起能被保全的整个家族来说,一缕头发,真的算不得什么。
“米贵妃每天都怕睿亲王被贬,被流放,她常常说,睿亲王只怕不到十岁就会被那个妖妇贬斥……”
“那个妖妇”当然就是冯太后。
“她还说,先帝爷爷的几个儿子,都不到五六岁就被外放出去了……她不想润亲王去偏远的地方,她想留在宫里……所以,一直都在想办法。后来,趁着皇上和太后都在北武当,拓拔野梁等人秘密来了皇宫,她们商谈了好几次,至于商谈的结果,奴婢不清楚……奴婢只知道,那些日子,米贵妃娘娘都很得意……她常常说,好日子就要到了……还说,太后行为不端,总要遭到惩罚……后来有一天,京兆王也来了……她们又商议了很久很久,京兆王临走的时候,还抱了一下睿亲王,对睿亲王非常的恭敬,说,以后你就是我们鲜卑人的希望了……”
三个如花少女2
……
后来呢?
人人都在等着后来呢?
故事的结局,往往不是甜蜜美满,而是鲜血横流。
只有梅香的声音,嘶哑的,充满了最后的一种解脱,一鼓作气。
“后来,米贵妃就把她收藏多年的积蓄全部拿出去了……因为,他们说,兵马估计粮草不足……要做到万无一失……那些年,先帝赏赐了米贵妃姐妹很多东西,小米贵妃,也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拿了出来……”
于是,便有了后来拓拔野梁这封讨伐宣言。
文采横流,朝野皆知。
冯太后的秽行,从此公告天下。
说米贵妃没有和一干人等勾结,谁还相信?
谁说米贵妃头发长见识短?
为了儿子的王位,几个女人敢于下这么大的本钱?
如果她的对手不是冯太后,她完全可能成功!
而且,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的确是差一点——
若不是贾秀及时赶回来。
就连旁边金戈铁马的贾秀,也一身冷汗。
要知道,他们本是没那么快的,但是,中途出了一点事情——这事情也很蹊跷,是有一支先锋队的马,不知怎么着火了。马屁股被点燃,大家以为是遭遇了突袭,吓懵了。
马疯了一般往前跑。
大家也发疯一般玩命,怕遭到不测。
就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他们超过了以往的急行军的速度。比紧急军令更加可靠。
如果他迟来这么几个时辰,也许,一切就变成两样了。
站在这里说话的就是米贵妃,跪下去的就是冯太后。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便是天意,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切,都真相大白。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
将军们也是如是表情。
大家为了一场充满野心的叛乱而流进了血汗。。
就说嘛,小皇帝怎么看,都像弘文帝,怎会变成汉臣李奕的儿子?
三个如花少女3
就说嘛,小皇帝怎么看,都像弘文帝,怎会变成汉臣李奕的儿子?
尤其是小皇帝那种鲜卑人很明显的眼睛,一种浅浅的颜色——极其有神采,阳光下,带微微的一点儿蓝色。还有他那种鲜卑人的体格,长手长脚,身上从来都是一股子无谓的彪悍的神情,骑马射箭,没有一样不精通——这些,跟汉人哪里有半点相似?
唯一相似的是,他的确长得有点像冯太后。尤其是他的清秀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还有他说话时的那种神情,文雅的语调,经受多年宫廷教育流露出来的高贵的气质……这些,又都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