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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护和慧娘再次拜谢,萧大帅送小夫妻出来,在外面和众人相。这算是去的人不多,也有几十个人,看上去加上包袱是一堆。
萧护夫妻,带上六个小厮,两个是夫妻,两个丫头水兰和小螺儿。四个家里兄弟,俱是夫妻,这又是八个人。张伯跟去,怕慧娘随时有孕,奶妈们跟去,还有孟轩生,有二十几个人。
他们全在萧大帅书房院子里,并无杂乱人在。萧大帅手一招,出来四个人,手捧着数件银光灿烂的东西,媳妇们都不认识,看时,听萧大帅严肃地道:“出门的事,路上好不好,还不知道。我萧家数代功勋,不能让草寇们笑话了!这是软甲,一人一件,就换上吧。”
另有房间,有人出来引着,一一换上。慧娘先给萧护换上,再换自己的,见软而又薄,触手却难扯开。她满意的叹口气,这东西真好。再一想,父亲想的真周到。
出来同萧护去拜谢,慧娘真心实意的难分难舍:“父亲,媳妇不能日日侍奉膝下,请父亲母亲多多恕罪。”
“贤娘,”萧大帅也动了情,他微微俯身,一片慈祥地再次告诫:“听你丈夫的,好去好回!”慧娘泪如泉涌,伏地不愿离去:“父亲,儿媳不孝,儿媳对不住您和母亲,对不住少帅……”萧夫人把她拉起来,搂在怀里忍着泪:“不要再说傻话,”狠心地轻推给萧护:“既要走,就早早上路吧。”
大家院子里跪倒,叩别萧大帅和萧夫人,有人有感伤,有人是感伤加上喜欢,出门男人上马,女人上车,大门上再辞别亲戚们,家人们。
四叔公年老,天寒犯了老病根儿不能来送,让人捎来话:“不要让少帅说出一个不字,就是尽孝了。”萧南命媳妇来送,秀兰儿对爹娘不住挥手:“不用再哭,我还回来呢。”三叔公亲自来到,交待自己亲孙子九爷萧扬:“咳咳,总算家里又能出去一个,咳……”半天才说完话。
萧扬有一个儿子,才两岁多,让他摆手,他就摆手,让他说一路顺风,他奶声奶气能学出来一多半儿,诸人都笑。萧扬媳妇心疼:“这天冷的,只怕要下雪,快抱回车里。”萧扬却道:“不必!是我萧家的孩子,有这么弱!”
萧护在和五舅老爷难分难舍,又找不到苏云鹤:“云鹤也不来送我?”五舅老爷只是笑。小表妹只是不丢慧娘的手:“带我去吧,怎么那姓孟的也能去?”再瞟孟轩生。慧娘硬拉住她,再让孟轩生过来:“道个别吧。”
当着人,孟轩生面无表情,只是道:“你在家里不要生事。”小表妹气呼呼,笑得阴阳怪气:
“你在外面找个人吧,要好的,我就谢天谢地了。”慧娘拧她面颊:“看你这话说的。”拧得小表妹走开,又去见表哥萧护,从他手里又哄了一些钱。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萧护带人上路。亲戚们依依惜别,表妹们长袖轻甩,表弟们泪涟涟。慧娘感动让萧护看,萧护取笑:“好长时间挣不到我的钱。”慧娘白眼他:“你也没给多少。”萧护一乐:“你倒大方。”
什么叫没给多少,是没少给才是。
出城以后,策马狂奔。官道虽平,太快了也颠。初出门的媳妇们没经过这个,一个一个头晕脑涨的,只是想吐。
张同海大人派人在城门口儿,亲眼见到少帅离去,才安心地上轿子。
他也同行。
不过少帅太快,只吕春梁带几十个人跟着。
五十里有长亭,长亭上有人歇脚。见这一行人风驰电掣般过来,苏云鹤“嗖”地一下子蹿到路中间,得意洋洋:“表哥,你才到,让我好等!”
萧护住马无奈:“云鹤,你跟着我去,舅父舅母岂不担心!”苏云鹤才不管,他的马系在树上,牵来上马耍赖地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当先一鞭,快马奔出去,人在马上乐:“好哟,我也出门了!”
到晚上,苏大公子就乐不起来了。他苦着脸瘸着脚,马也是萧守牵着,萧守另一只手,扶着苏大公子。被萧护骂了一顿:“叫你不要来,来就不要添麻烦!就这几个侍候的人,他们都忙不过来,还分一个侍候你。”
就是慧娘,也自己下马车,自己帮着拿包袱等物。在马车里,经过一个小小的改装。如今坐马车的,是小厮萧墨。慧娘换上小厮衣服,反正小厮们都清秀,稍画眉头,不熟悉的人看不出来。
她见苏大公子被骂得可怜,笑着过来,只手一拎,把苏云鹤拎进客栈,苏云鹤不住道谢:“多谢嫂……多谢您呐。”
早有前行的人,租下单独一个院子,这里还是萧家地盘,不过大家也全小心。用过饭,各自入睡。媳妇们累了一天,倒头就睡。萧护住的那一间,也灭了烛火。一个小厮推门进去,想来是夜里听使唤。
北风骤紧,无端冷了几分。
“嗖嗖嗖……”无数乌箭,掠电夺光般,对准少帅住的房子,如流星划过天空,重重的而去!
烛火没亮,但窗户和门迅速开了,没有人出来,只听“嗖嗖嗖……”无数闪亮的利箭还出!
萧拔看自己妻子睡得正香,轻轻一笑,用手中弓箭把门再推开一些,见隔壁十五弟萧据出来,萧拔等人也出去。
片刻后,萧护在房中听他们回话:“没有人伤亡,想来只是惊吓咱们,射过一轮他们就走。”此时,同行的,但住在另一个客栈的吕春梁等人才派人过来:“才知道出事,少帅和少夫人安好?”
萧护让人打发了他们,镇定自若,好似没发生这事,让兄弟们去睡,进来见慧娘。慧娘正摆弄弓箭,吐舌头一笑:“又没有射好。”再问:“会是谁呢?吕大人跟我们一起来的,他敢这么明目仗胆?”
“他不会!”萧护一晒:“父帅又会过他一次,安抚他许多。”慧娘恍然大悟:“是那张大人?”撇嘴道:“他可真不死心啊。”
“他没有杀人的心,不过是逃脱责任的心。看吧,以后路上这些事不会少。”萧护坐下来解衣,有些生气:“睡吧,不要解软甲,他娘的,害得我守着媳妇,又得干看着。”慧娘惊奇地睁大眼睛:“咦,你还会骂这种话?”
她眼睛惊奇的如夜间的猫眼一般,又圆又大。萧护忍不住地笑:“会骂呢,再说这不是把我气着了。”
第二天上午,后面追上来的张大人收到消息,付了一笔钱出去,自得其乐地想,回去见到贵妃,就说自己屡次相取性命,却无功而返。
他本来也就不敢,也知道不能杀害萧少夫人,不过是为见到贵妃,有句话交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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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把张大人吓破胆!
与他同行的有几个宫中侍卫,见张大人满面春风,还以为他得了手。过来一问,张大人春风满面回答:“哎,又没有得手!”
几个侍卫背地里笑话他,没得手你乐什么!
这一天,他们歇下来。张大人不负前言,果然把那个泼辣的女子接着同往京中。觉得一切太平,只有他张大人寻别人的事,没有别寻自己事的道理,就加意讨好同行的侍卫们,请他们用酒,自己在房中摆下酒菜,同那个女子取乐。
酒喝到正好处,外面有打更声:“二更喽,”那女子笑道:“再不睡,明天可起不来。”张同海醉眼朦胧,对着女子身上大红亵衣色迷迷地笑。笑容才展开,窗户上传来“噗”地一声,先破的窗纸。
再扑楞楞飞进一只鸡来,大红冠子,五彩羽毛,和那个女子打扮得差不多。不过那女子是大红亵衣,脸上五颜六色。
“格格,”那女子才笑几声,拍手道:“真有趣。”就见外面闪电般飞进一只箭来,“夺”地一声,把鸡定在墙上!
鲜血,从鸡头上一滴一滴的流下来,顺着箭杆儿也染上不少。
张同海和女子全呆住!
互相看看,再看看墙上死去的那只鸡。“啊……杀人了……”女子尖叫声响起。小二店主和同行的侍卫们过来,在房外就听到张大人大怒:“哪里是杀人!”
“啊,杀鸡了!”女子受惊不过,接近歇斯底里。
等到门打开,见不过是死一只鸡,同行的侍卫们哈哈大笑:“大人,这是有人看你喝酒,送下酒菜来的。”
“下酒菜有这样送的吗?”张同海要跳脚,他忍受不了这调侃的话,对着店主和小二指手划脚大骂一通:“黑店,黑心店!”
他这官不是当地的官员,店主在本地又有些靠山,也反唇相击:“讹诈,付不起店钱你不要住,用这法子讹诈!亏你想得出来!”
一锭银子直奔店主脑袋砸去,小二手急眼快接过来,先半信半疑看看,喃喃道:“不是外面裹着锡吧?”锡见火就化,小二在烛台上点了点,见没有化,才送给店主笑:“竟然是真的!”
生意人和气生财,店主马上有了笑脸,但眼前这个人不依不饶的,一定要给个解释。店主对还钉在墙上的鸡看看,再看看那个大红衣尖叫的女子,扑哧一笑:“也许是有人相中大人您,女子嫉妒也许这样!”
小二马上凑趣:“对对,前年轰动乡里的案子,一个女子吃醋,半夜里把自己男人,哈哈,一刀,就一刀!”
红衣女子不再尖叫,开始发抖。店主和小二取下鸡,笑着离去:“明早给大人做一盘子菜,这鸡可够肥的。”门关上,红衣女子翻身跳起来,奔着张同海就要拼命:“老不死的!一定是你外面勾搭了人,是不是?她一路子追上来!说,快实说!”
张同海脸上肌肉抖动,一面躲避女子的爪搔,一面跺脚发怒:“胡说!一个女子怎么能追得上来?”
“好啊,那你就是有了!我先对你说好,回去两头大,外面找宅子安置我,休想我去见你那母老虎。要是你家母老虎敢来找我事,大家拼了!”红衣女子对店主的胡扯解释深信不疑,也不尖叫,也不发抖,只是要和张大人一起命不要:“不让我好,你也好不成!”
侍卫们住在隔壁,都掩着嘴笑,再就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又是一声尖叫:“啊!……。杀鸡了!”
又是一只鸡钉在张大人房中墙上。鸡血喷得到处都是,张大人一睁眼就看到血泞一片,差点儿吓得滚下床。
张大人灰溜溜地结帐走人,路上百思不得其解,这是谁干的?
他压根儿也想不到是少帅萧护还击他。张大人甚至想想不太平,让人快马往前去致意少帅萧护:“等一等,大家一同进京。”
这样安全得多。
萧护收到张大人的信,是第二天早上。他本来也就要歇一天,原因无二,四个兄弟的媳妇们赶不动路了。
对张大人的随从随意笑笑:“我在这里等大人。”张大人的随从感激而去。慧娘从他身后转出来,嘟起嘴:“那人家又要扮回去了吧?”
“你当小子上瘾,还是久不给我当小厮你心里别扭?”萧护取笑过,道:“不妨事,你还这么着吧,难得在马上猴几天,让你再坐车里,我看不到十三,也不舒服。”慧娘小小欢呼一声,搂住丈夫脖子,眨眼睛:“他认不出来我是不是,他就没见过我几回?”
萧护把她扯到身前:“站好,老实!”笑着给慧娘整整衣服:“他当然认不出你,他那眼睛只会看首饰。”看钱是张大人最在行的。
让慧娘:“去照看弟妹们。”慧娘神神秘秘的笑,悄声道:“不用我去呢,人家夫妻自己在房里。”
吕氏趴在床上,嘴里只喊哎哟,萧拔在给她揉按背上,边叹气:“指着你出来侍候少夫人,你倒先病了。”吕氏泪眼汪汪,是个嘴里不让人的傲气人,此时疼得傲气全没有:“这么着赶路,怎么受得了,我又不是男人。”
老七萧执坐房里,跷着一只脚:“哎,你好了没有,好了就起来吧,让你出来是侍候少夫人的,你看你倒先病了,这怎么好?”他的妻子颜氏一手扶腰,一手扶头:“头晕,娘呀,还说什么出来玩,看京里繁华地面,我看的全是眼前的金星。”
三叔公房下的老九萧扬在房里来回的走,唉声叹气:“唉,早知道你不出来也罢!你竟然成了拖累!”他妻子祝氏气得更哭:“人家身上酸痛,你有句好话儿行不行?”
十五爷萧据则握着妻子杨氏的手,有些忧心:“还要赶一个多月的路,路上有风雪就更行得慢。这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