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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在旁边。
慧娘能一天见他一会儿,心满意足,面上总有笑。萧护很快的好起来,他不能不好,仗还没打完,该寻的事情还没有寻,还有十三还没有教训。
腿上肿块还淤积,但能下床,走几步虽然僵,已算能行。少帅头一句就是:“十三!”慧娘进来吓一跳,再惊喜过来:“怎不再歇一歇,”不乐意地来扶:“快回床上!”
头上狠狠挨了一个爆栗,打得慧娘痛叫一声揉脑袋,头一个想法,少帅真的好了,打人这般疼。
接下来,人被萧护掀翻按在床上,他本来就站在床旁边,重重拍了几巴掌才松手,铁青着脸:“我说话让你不听!”慧娘挣扎着躲出去,自己帐篷也不敢回,满营里乱逛用过晚饭才回。
自己的帐篷一进去,见里面东西空空。亲兵看到她,从大帐那边过来:“十三少,少帅晚上要你侍候。”慧娘脑袋上一阵一阵跳着痛,今天真的不想去!想来少帅好了,打人和以前一样痛。她出帐篷,双眼对天上一扫,才出明月,打个哈哈:“太早哈,咦,今天没去看姚将军,”一溜烟儿走了。
亲兵回来报给萧护,萧护已出来坐大帐中,脸色更青,还能不回来?他伤病没算痊愈,早早睡下。慧娘快三更才回,见自己床搭好,熟门熟路上床睡了,第二天一早溜之大吉。如此躲了三天,这一天外面呆得不想再呆,又打听到萧护和将军们议事,看去的将军们阵容和现在已天黑,不到半夜散不了。
她想回去睡觉了。
进大帐前,垂头垂手摆出忠厚老实样子,迈着小步缩着肩膀往里进。寻常他们议事,慧娘从帐篷边上进去。今天才一进去,萧护就喝住:“过来!”
将军们不明白,只是笑。
见十三少头也不敢抬过去,少帅手指着书案后他脚下,斥道:“跪这里!”一想到十三把自己看光光,萧护就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再羞再恼。羞过恼过恨得想现在不管,以后还不上房揭瓦!
大家全愣住,不知道怎么了?少帅醒来头一句话就是问十三少,十三少回来后,伙夫单独给少帅养伤做的好吃的,分一半萧西萧北满营里端着找十三少。十三少不肯,光喝汤就自己生几回气,别人全不惹他。
所有人都猜是为喝汤惹的气。
慧娘听声气是怒不可遏,直觉上躲不过去。天气已热,帐篷里闷热,后背上却嗖嗖地寒。得找个说情的人才行,可怜兮兮寻伍思德伍林儿,一声哥哥才出口,萧护一拳捶书案上,公文茶碗砚台全叮当响:“还敢磨蹭!”
满帐噤声。
少帅和十三少比起来,少帅更大!少帅伤还没好!
伍林儿跪下来:“少帅息怒,十三惹您生气,您打他几下子吧,千万别气坏身子。”慧娘更可怜了,别提打这个字行不行。伍思德早急急对慧娘使眼色,道:“快去吧,”也跪下来:“少帅息怒,您气坏了身子,十三心里怎么过得去。”
慧娘感激,这话说得还行。这就不敢拖延,走到书案后跪下,有书案挡着,也无人看到她。她昂起头求恳,别当着人打。
就见到萧护从来没有过的怒容!
当兵的人,打别人或自己挨几下全不当回事。不过慧娘今天怕了,身子往后缩一缩,弓起背紧抵在书案上,活脱脱小鬼见阎王。
萧护不理她,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大帅昨天来看我,好一通抚慰,我说给我易平湖,我心里气能平!大帅说给了易平湖,一要保他性命,二来让咱们不要再追着金虎军。我倒笑了,我说我留着这恨,回京面圣去!”
“去就去,难道怕他!”鲁永安对易平湖等人恨之入骨,少帅躺多久,原本是他鲁永安应该躺。少帅受军棍时还有人轻放,换成自己,只怕命不在。
“进京这官司不好打!咱们进京没有人帮!”萧护抿一抿嘴唇:“双拳难敌四手啊!”
萧护长叹一声,用眼角瞄瞄将军们。这是自己刻意挑的人,几乎全一脸的怒!少帅又云淡风轻的来了几句:“从去年到今年,我身上闲话不少,句句不离郡主!如今你们也看到了,有郡主的人差点儿置于死地,要是没郡主,早成白骨一堆!”
姚兴献憋的气一下子爆了:“根本就是想杀人!”
“排除异已!”
“咱们虽和他不一心,却也件件依从,这算什么心肠!”
他们压抑着嗓音,却压不住心头怒火。不糊涂的人都看得清楚,这事与郡主不无关系。国舅在亲事上压不住少帅,就拿捏他的人。为郡主亲事上心你是个好舅舅,可拿别人性命不当一回事,别人就得受着?
大帐外数米内,两队士兵来回巡逻。如果有当兵的从这里走,还以为帐篷里是什么军机。不过也算军机。
过了三更,萧护还在侃侃而谈:“我说我伤好了,就骑不动马,我坐车!我主动请缨,去杀乌里合。”
杀了他就是本钱!
休养这么久,萧护虽病并不闲着。他抓住邹国用的内疚心态,补足了兵源,又加上有些士兵当时是打散了,又回来一部分,他很快恢复兵力,粮草齐备。
一部分兵从邹国用处补足,萧护宁愿自己去衣受辱也要保护将军们,别人敬佩他都愿意来,来到也安分。别一部分兵源从关内来,萧护边养伤边等待。
也就是说,他有的是时间和十三生闲气。慧娘跪书案边听着,就明白这个道理。慢慢的,她被睡神拉了去,头先垂下来。
这是少帅伤后头一回会议,大家劝他早睡散了。伍林儿还想上前为十三说两句,被伍思德拉走。最后一个将军走出去,萧护低下头,脚下伏着十三,睡着了。
案角遮住烛光,只有一小部分在地上。烛光中,十三面色红润,比才回来时丰泽许多。但是今天小眉头颦着,睡梦中还撇着嘴极委屈。
萧护想弯身子,又手扶着腰吁一口气。他的伤有棒伤,虽打破的皮结痂快,但肿块须时日才能消肿。
走路尚僵着腿,何况是弯腰。是件吃力的事!
萧西萧北跪下来:“少帅身子不便,喊十三少起来吧。”萧护轻声制止:“别吵醒她。”扶着腰站了一会儿,再次吃力的弯腰,这一次慢慢的弯了下去,把慧娘抱在手中。慧娘疯跑了三天不回来,在别处她不放心睡,又兼这三天都回来得晚欠觉,这就睡得很沉。
关于这睡得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慧娘在自己未婚夫君身边,睡得从来安心。这不是她失于警惕,而是她经过日子考验的,自己夫君是个正人。
尽可以放心的睡。
一个姑娘在军营全是男人中,能放心睡的地方不多,慧娘好容易找到一处安心地,为不放心萧护还挨过一回,以后就睡得只安心就行了。
萧护抱着慧娘慢慢往内帐中走,他分明是生慧娘气的,可这身子一抱在手臂中,说不出来的满足。他微微笑着,惦一惦慧娘也试不出轻重,以前没有这样抱过她,就得不出结论来。不过,少帅还是轻声吩咐萧北:“再给她做好吃的,你们也吃,十三轻了许多。”
萧北和萧西一起笑,两个小厮基本不担心少帅对着十三少生气,少帅骨子里都是疼十三少的。为什么又生气了?为什么又给她几下子?
不知道,也不用问。再骂再打再气,少帅也是疼十三少的。
少帅抱着她走得很慢,走上两步明显有痛色一掠而过,还是把慧娘坚持着抱进去,他权当练手。萧西打起内帐帘,萧北打起两床之间相隔的帐帘,十三少睡梦中回归被窝。
好在行军床是木头的,不算太低,萧护不用太弯腰把慧娘放下,太吃力鞋也不脱了,就那么盖好,萧北和萧西一左一右扶他到床上,把化淤的药酒再涂一遍,萧护光着上身,穿着长裤入睡。和以前一样,以前他就是这种打扮,其实有调戏十三之嫌疑。
慧娘第二天醒来,见鞋没脱,回想一下就有数。再想想不会别人抱自己进来,只能是少帅!
别人抱自己进来,少帅他也不答应。
而想到他走路还不利索,慧娘惭愧心压过怕挨打的心。抬眸见萧护还在床上,他昨天睡得晚,有意多休养。
慧娘轻手轻脚下床。
萧护是习惯早醒的人,听到十三动,自己身子也一动,睁开眼。慧娘忙过来,绞着手指来认错:“知道错了,要是别人,少帅也打过了……原也该打,只一件,少帅身子还不好,等好了再打不迟。”
垂着的眼敛在眼下划出半个晕,足是惹人怜惜。
萧护沉下脸,他打定主意好好管教十三,命慧娘再跪下,问:“记着多少鞭子?”慧娘不敢辨:“一百。”
她吸吸鼻子,都快哭出来。一百鞭子是好挨的?又心疼的看少帅,一百军棍想来滋味更不好。
萧护碰到她又怜又怯又痛惜又害怕的眼光,心里又一软。可马上又重新生气,十三从来不听话。
少帅怒容:“在这里,我还算宽厚。等回去,父帅军法治家,我也军法治家!你和我顶嘴惯了,回去再顶一个字,一起和你算!”
慧娘灰头土脸答应,起来扶他下床穿衣,这一次对他肌肤没有难为情,乖乖的只当差。她脑袋在萧护眼皮子下面,萧护每看一下,就见到那乌黑的睫毛轻轻的忽闪着,只往下不敢往上。萧护又气消一些,或者说难为情消了一些。
“用过饭射箭去吧,天天就生事情!”萧护这样说,慧娘挟着弓箭去校场。
一路上听了不少善意的交待。昨天不少人知道十三少受了没趣,想来少帅依然疼他,不过要交待他:“十三少,这不是惹少帅生气的时候。”姚兴献特意跑来:“要什么来找我,等回去我请你喝酒。”
“十三少,入了关给你鲜亮衣服,少帅说什么,你别再顶了。”这又是一个人。
慧娘被萧护骂得没掉眼泪,被这些人说得要哭。要说顶嘴倔强,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要说惹少帅生气,慧娘心里冤得很。校场也不去了,跑到后山呜呜哭了一上午。午饭本来想随便找个地方用,偏萧护骂过她,怕十三委屈过了,让人喊她用午饭。
回来一个眼皮红融的人。乖巧的垂着头,可怜兮兮的。
萧护气平,马上后悔。心想就是要管她,也不必雷霆大作,当即温和许多。饭后让十三留在身边,安慰几句:“不打你,就是说说,吓着了?”
慧娘撇嘴,把头轻点几点:“嗯。”
少帅见十三少又有了笑容,人人松了一口气。这场由十三少看了少帅光屁股惹出来的气,就此平息。
姚兴献用刀刻了几个木头玩偶给慧娘,以资奖励。
慧娘一个人在时,想想萧护太厉害,就对木头玩偶吐舌头作害怕状。又想父母亲若在,自己嫁到萧家,少帅要打要骂时(她此时没想到自己顶撞人),父母亲知道岂不难过……到此打住,少帅救过自己命,生死关头还安排自己回他家。萧护爱兵如子,后来又有不顾自己保护将军们那一出,慧娘就有疑心也没了,最后得出结论,少帅是不好惹的,以后撞墙也不惹他。
为什么生气挨骂,还是不知道。
关于少帅快成心中一堵冷冰冰墙这事,慧娘安慰自己,自己报完仇一走了之。
四月底萧护补齐兵源,马也能骑了,挥兵长驱直入,要和乌里合决一死战。慧娘随他身边,连日来哄得恢复以前一半精神,披着精精神神的红披风,把被萧护吓住的那一半精神拿出来欺负张家。
张家摆出受气头模样。萧护在一旁听着乐,不管!
不到七月里打了三仗,最后一仗杀了乌里合的堂兄弟吐力根。慧娘刚好跑腿送信,快马加鞭回去报知,好让少帅喜欢喜欢。
这又是一个王储,就排名在后面。
萧护见她回来一笑:“喜欢什么?”慧娘张口要说,有人来回话:“回少帅,郡主车驾已到营门!”慧娘呆住!
半边绕不过弯来,郡主?哦,还有这么一个人。虽然自己也想过,不过她又出现在现实中,惊人!
萧护不奇怪,他是在慧娘走后接到的通报,轻弹桌角示意慧娘先别说,眼皮子半垂不垂,淡淡的:“我去迎接。”
郡主见到萧护就放声大哭扑过来,离他有三步时又抽泣着停下,慧娘心里正膈应,寿昌郡主已痛哭失声:“你,伤怎样?你别怪我,这都怪我不好。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这样的气。我和舅舅发了一通脾气,让他把姓张的全家都抓起来。舅舅未必肯,你随我喊冤去,我给你作主。”
她哭得情不自禁,又上前,萧护要避,不防衣角被郡主紧紧抓住:“我是你的人,你是我的人,舅舅怎么能这样对你,萧郎,我这一次来和你定名分,早定下来,谁敢这样对你!”
萧护觉得这一位失心疯又发作,慧娘头上却一捧冰砸下来!再一捧,是冰山倒了砸脑袋上!
她顿失面上血色,呆若木鸡。
定名分?少帅和郡主?
有什么东西从她心中走开,不但走开,还一把一把掏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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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扯着光屁股少帅要月票,少帅节操哈。
昨天仔被砸晕,单个亲们十几张,几十张月票都出来了。让仔说什么好呢?
感谢你们,仔亲爱的亲们,感谢你们对仔的支持!对仔一直的厚爱!
有此文,先感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