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复帝垂下头,心有不平:“我是皇帝,我比孙瑛大,怎么不是我?”九皇子冷笑:“我比你还大,怎么又不是我?”
在光复帝肩头拍拍:“少年人,你还小,回去睡觉吧!”
“那以后?”光复帝很糊涂。九皇子淡淡:“以后,自然是不亏待我们的人!”光复帝把余下的人想一想,临安王?梁山王?
皇族们自己杀自己,余下的没有几个人。
春暖花开时,光复帝才弄明白。没有人要杀他,他安下心,也会走出皇宫逛逛。这一天,他沉默地回来,把街上的消息告诉张太妃:“都说大帅要进京?”
张太妃更老,却更凝重:“嗯。”
“大帅?”
张太妃目不斜视,正眼也不看他。
光复帝愣住:“我,我是皇族?”张太妃叹气:“你是又能怎么样?”她淡淡:“人家准备充分,你再出去听听,全是盼着他回来的人。”
光复帝踉跄而去,张太妃静坐到晚上,让顾公公一个人到面前来,有气无力:“你早就知道?”顾孝慈还是很恭敬她:“不,并没有早知道。”
又轻声问张太妃:“太妃几时知道的?”
张太妃让问得呆若木鸡,是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并没有人对自己说,是自己哪一天,忽然就明白的?
看余下的人,哪一个是萧护对手?他再不称帝,不是傻子!
张太妃坐了一整夜,第二天对顾孝慈板着脸:“我只有一件事,他拿得出来御玺,我就无话说!”
她固执的抚养孙瑛,固执的认为孙瑛才是皇帝。顾公公张张嘴,要是说那御玺不是孙瑛找出来,而得自己放的,太妃会不会伤心过度?
他答应下来:“我告诉他。”
萧护才出山,正和慧娘在房里研究那盒子。实在没有办法,大帅亲手取出十三的宝刀:“劈开吧。”
“劈坏了呢?”慧娘担心。
萧护一力承担:“坏了我们再刻。”慧娘瞪着他:“这能自己刻?”大帅微笑:“等我坐金殿上,你看我能不能刻?”
想想也是,慧娘拔出刀,舞一个势子,又停住:“坏了你真的不怪我?”萧护仰面:“不怪你怪谁?”
旁边是嘻嘻的谨哥儿。
萧护一定要让谨哥儿来看,表明这皇帝也不值什么。谨哥儿很殷勤:“母亲,我来也行。”他很想试试破坏这个盒子。慧娘嘟嘴儿:“还是我来吧。”
还真的怕砍坏掉。
她在心里念叨,天灵灵地灵灵,一定要个完整的。不再犹豫,就是一刀。盒子一动不动,萧护翘拇指:“好。”谨哥儿左右看看:“没开呀?”
上前用手摸,盒子一分为二。
谨哥儿笑:“好!”
里面的黄绸布半点儿没坏,打开来,萧护随手就给谨哥儿抱着,不当一回事情:“玩会儿吧,以后这是你的了。”
白玉光洁,谨哥儿抱着很喜欢,他只听到父亲说以后给自己,问:“这是什么?”当父母亲相视而笑,没有回答。
谨哥儿乐颠颠抱着出门找祖父:“这是什么?父亲说以后给我,现在给我玩会儿。”老帅先吓了一跳,很快镇定自若,想自己儿子有大气度,自己怎么会没有,也淡淡:“啊,不要摔着,摔着以后就不给你了。”
五舅老爷过来,谨哥儿献宝,也吓了一跳:“这这,”想到自己以后见到不容易,五舅老爷骗到手中把玩一时,满意地道:“不错。”
只是摸在手中,就有成就感。
谨哥儿又抱出去,给伍家舅舅们也玩了一会儿,小蛋子也摸过,回去告诉萧北:“爹,那上面写的字,跟家里见到的圣旨上字一样。”
萧北毫不脸红的撒谎:“你看错了。”
当年的秋天,萧护挑一个黄道吉日进京。进京前两天,又有一件喜事,萧氏父子认为是这大喜事,应该请萧老夫人带女眷们同来。
五舅太太自然是到的。
头一天接到信,说女儿们明天就要到,萧护和慧娘一早就起来忙。萧护拿一件大红云雁衣服,又摇头,再换一个雪白绣青竹衣服,又摇头……
不得不问十三:“我穿哪件女儿们会喜欢?”
十三比他还要忙,对着一箱子衣服皱眉:“红的,俗了吧?绿的,不够喜庆,哎呀,大帅,孩子们喜欢哪一件?”
最后各挑了一件绯红色衣服,出来好像重新要拜堂。
在城外伸长脑袋看:“还不来?”
老帅等人对着他们笑。
十三把脑袋伸得比大帅还要长:“咦,又不是,”远处黑点子总是别人。
终于来了时,见黑压压乌腾腾,离远看不是黑点子,而是一片黑。一大堆的人过来了。老帅看出来,对儿子道:“家里人只怕全来了。”
萧护想到什么,对父亲好笑:“临安王过几天也到。”老帅随意:“你是把他扣下,还是杀了他?”萧护诧异:“不杀,杀他没有意思,”又狡黠:“先帝没有多少血脉,留一个是一个。”
老帅开怀大笑。
马车到了,先过去的,是开道的家人,见礼半天。萧护和慧娘快没耐性,马车过来一排,姐妹们亲戚们下来,又磨到夫妻耐心全无。
一对着黄衣的小姑娘跑过来。
萧护傻在当地,慧娘呆住。
女儿们?
慧娘脑子里,出现一句话,三团公主,四团公主。自己扑哧一笑,见三团四团到了面前。三团看父亲,露出小豁牙。
四团跑着跑着,停下来捡了一颗牙,拿在手里跑过去,对那个直觉上是母亲的笑笑。
两个人去找祖父,甜甜:“祖父,我掉了牙,”
“妹妹掉了牙。”
萧护夫妻站在原地,看着女儿们径直去找祖父。
老帅当着胖团子有扬眉吐气之感,一手抱起一个,送到儿子夫妻面前,笑得很有得色:“这是我抱出来的结果。”
萧护小心翼翼伸出手,对三团挤出最好的笑容:“父亲抱抱。”三团咧嘴一笑,把祖父脖子抱紧些。
慧娘待遇好些,四团把手中的牙给她:“帮我拿着。”空开小手用力也抱住祖父,只给了一个牙,一个笑容也没有。
这一天只有老帅笑得最开心。在胖团子身上受到的冷落,总算赢回来。
萧护和慧娘自觉得一天夹着尾巴做人,在女儿们面前。晚上还不肯跟父母亲睡,小小三团摇头晃脑地会说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也。”
萧护回去和慧娘咬牙:“我是她父亲!”
慧娘拿起他的手摸自己:“大帅,我也很伤心。”萧护道:“把她们好听名字收回来,改叫三团公主四团公主。”
慧娘眉开眼笑说好:“大帅,我在心里叫了一天呢。”
夫妻相拥而笑,觉得有些解气。
谨哥儿夹在中间也为难好几天,对妹妹道:“去和母亲玩,”三团摇头:“祖母这里马上有好吃的。”四团还会说他:“哥哥不和祖母好,”
训哥儿一本正经,负着小手:“哥哥也不和我们好。”
直到父亲进京那天,谨哥儿总算明白过来。不怪弟弟妹妹们不要和父母亲好,是父母亲也不和他们好。
大家决定,给大帅弄了一个车辇坐上。上车前,萧护就交待长子:“你和父母亲坐车。”谨哥儿本能看弟妹们,母亲又抚他脑袋:“快来,不要耽误。”
车辇里,萧护居中盘膝而坐,慧娘侧坐,命儿子对面坐着。谨哥儿闷上半天,忍不住问:“为什么弟弟和妹妹们都不在这里?”
车辇很大,坐得下很多的人。
萧护睁一睁眼:“哦,”再次闭上眼,没有和儿子解释。慧娘对儿子嫣然一笑,小声告诉他:“以后父亲去哪里,你跟着。”
十岁的谨哥儿很喜欢,可是想到弟弟没有父母亲喂饭,又嘟一嘟嘴。
可能是父母亲不喜欢弟弟,只喜欢谨哥儿?
车辇到京门时,百姓拥动。老帅和人群中的宋冲之交换一个眼色,老帅是赞赏,你做得很好。宋冲之谦虚的一笑,垂了垂头。
直到今天,也不是太多的人知道有这样一个私兵在这里,默默地作出许多贡献。
“大帅,你终于回来了!”
有人喊上一声,就有许多的人出声。
车帘子打开,步出萧护来。他满面笑容,笑得不是太多,还有几分严肃。他就这样肃然地笑着,对人流挥着手。
今年三十岁的萧护,想到自己离京的那一年,想到自己十九岁和十三入京准备清君侧,十年过去了。
看着欢迎的人们,萧护喊了一声:“十三。”
十三正在车里和儿子说悄悄话:“看父亲,他们都需要他。”谨哥儿在江南要风有风,要雨不给雪。可也让这样的人流给吓了一下。
正缩在母亲怀里笑。
父亲喊母亲。
十三一愣,她不认为这样的场合自己应该出去,这是大帅一个人的才是。她停一停,支起耳朵,怀里谨哥儿也一样支起耳朵。
“十三!”
声音加重。
慧娘慌了:“来了,”谨哥儿也知趣地往车里一滚,看着母亲愣愣出去,接住父亲回身递的一只手。
萧护当着所有人,微笑把慧娘带出来,他的笑容仿佛在说,这天下我与你共赏!
慧娘险些迸出热泪,强忍住,压住心情的激动,打起笑容,缓缓地仰起面容,对着热烈欢呼的众人。
她没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一片热情,一片欢呼。透过人群,还看到一对人,虚幻地出现在半空中。
那是自己的父母亲。
只一瞬间,就立即失去。
虽然知道是自己看错,慧娘也留恋地看着不转头。
“哥儿!”萧护又喊胖团子。胖团子一个人留在车里,早就想出去,见喊,一蹦出去。萧护把他举在手上,缓缓地对着众人只展示一下,就放下来。
欢呼声更重更烈更大。
小孩子爱热闹,训哥儿眼馋,问祖母:“怎么没有我?”勾起三团四团的话:“也没有我。”萧老夫人微微笑:“不许和哥哥争。”
训哥儿很快丢开。
谨哥儿这一天兴奋无比,把弟妹们全抛在脑袋后面。
车队入京,在当初的帅府门外停下,宫中没有一个人来接,顾公公也没有出来。萧护问也不问,只是先请父母亲亲戚进去,交给一直守在京中的两个忠心家人。
自己上马,让慧娘:“和儿子一起来。”
慧娘母子也不问,谨哥儿喜滋滋上了小马,跟在父亲后面。
直到宫中。
萧护坐在殿外的玉阶上,手中马鞭子摇晃着。谨哥儿喜欢这里,到处跑着看,慧娘跟在他身后。
见一行人带着一个少年过来,不过比谨哥儿大于几岁。而谨哥儿吃得壮实,现在跟着父亲东奔西跑,又拔个子又有些掉肥肉,并不比来的人矮。
见到父亲眼睛微眯,身为儿子的胖团子感受到父亲的不快,就回到父亲身边。
来的是光复帝孙琳。
他没想到萧护才进京就到宫中来找他,想不出来为什么还是有些害怕的。小心翼翼过来,没到就看到一个个子不比自己矮的小小少年,随意的溜哒到萧护身边。
这是头一回见到萧护,人人都惧怕的人。
孙琳让萧护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得默然,不由自主垂着手在他面前站住。他还有一点儿皇族气节,认为自己不应该行礼。
他在心里不住哆嗦,不就是一死,不就是一死……
萧护冷冷:“你就是光复帝?”
“是,不敢。”孙琳无意的抬了抬眼,就看到一张英俊过人的面庞,而且他还这么年青。因为萧护的年青,孙琳看了几眼,遇到萧护冷若冰霜的眼神,心头一震,还没有垂下头。见萧护身边的小小少年相中了殿外金匾。
胖团子一指头上:“父亲,这名字真不好听。”萧护不用看也知道写的是永宁殿。大帅对儿子就笑容满面:“哦,你起一个吧。”
“嗯,我要叫它江山殿!”胖团子走近一步,在父亲手上讨好:“听母亲说这里一点儿不安宁,还叫什么永宁殿,不如震江山多好。这是皇宫不是吗?”
萧护放声而笑,他一只手臂揽着儿子的小腰身,大为赞赏:“这个名字取得好。”得到奖励的胖团子喜欢了,他除受到正规知识教育以外,别的教育都是鼓励他按自己的想法来,只要不影响到安全。
他腰中还有父亲新给做的弹弓,取在手中,放上弹子,对着永宁殿三个大字就是一弹弓。
“啪啪啪…。”
一气打了十几弹弓。
孙琳一屁股坐地上,惊恐万状。这是皇宫?这是大殿?……耳边是萧护的大笑声,他看着自己儿子,笑得很是欣赏很是慈爱。
这种眼光,是孙琳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一刻,他深深的妒嫉萧大帅的儿子。
慧娘嫣然旁边看着,也为自己儿子骄傲。见大帅又伸出自己手臂,一只手还是马鞭子悠闲自在轻晃,另一只手把儿子重新揽到手上,和他眼对眼地笑。
谨哥儿是最受父亲宠爱的一个,也是最会对父亲撒娇的一个。就势在父亲手中滚上一滚,又看中另一边的景致,看也不看光复帝一眼,拉他起来:“请父母亲和我一起去逛。”
萧护让他拉起身子,先让他等着,吩咐人:“牵马过来。”谨哥儿喜欢了:“对对,骑马比走路逛的好。”
孙琳呆坐地上,眼睁睁看着一家三人上马走开。中间那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其实小了他几岁。那少年的背影多看一眼,都让人嫉妒。
左边是他的父亲,右边是他的母亲。孙琳听到耳朵疼的威风大帅,对自己儿子几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