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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道:“蒋爱卿有何事上奏。”
“微臣请求皇上,罢免经济使,将其充军发配。”蒋道言一丝不苟的说道,仅从脸上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想是开玩笑的。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蔡攸他们虽然料到蒋道言会向李奇发难,但是没有想到蒋道言会直接要求将李奇充军发配,心中大喜啊。
李奇哇了一声,极其夸张道:“将御史,你说什么?充军发配,你丫不会摔坏脑袋了吧?”
蒋道言袖袍一振,道:“经济使,大殿之上岂容你大发厥词。”说着他又向皇上拱手道:“微臣请求皇上治经济使藐视朝堂之罪。”
ri。我明明就是藐视你,何来的藐视朝堂呀,这家伙真是无孔不入,看来以前没少干栽赃嫁祸的勾当。李奇微微瞪了他一眼,倒也不敢多说。
宋徽宗轻咳一声,道:“经济使,你现在可不是一个厨子,而是一个三品大员,要注意你的言辞。”
“是是是,微臣一定注意。”李奇赶紧点头道。
宋徽宗无奈的摇摇头,又朝着蒋道言道:“蒋爱卿,经济使为官不久,这次就先jing告他一次,下次朕定不轻饶。哦,你方才说要罢免经济使,见其充军发配,这是为何?”
蒋道言见自己一出手就占得上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道:“回禀皇上,微臣绝非无的放矢,经济使此去一共犯下四项大罪状,每一项都罪无可赦。”
“哦?那你快快说来。”
蒋道言正义凛然道:“其一,皇上委任经济使调查军粮被劫一事,经济使既以查明真相,不管任何理由,都应当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否则律法何在?然而,经济使却并未这么做,此乃罔顾律法,包庇纵容之罪;其二,据微臣得悉,经济使在朗朗乾坤下,明目张胆的夺取他人的土地,上下勾结,欺压百姓,为官者更是罪加一等;其三,经济使身为三衙统帅,在没有得到皇上和枢密院的允许,擅自调动西军,此乃逾制之罪;其四,如此大事,经济使却无任何通报,实乃藐视圣上,而且,经济使没有征得朝廷同意,就贸然对西夏出兵,险些酿成大祸,坏我宋金联盟,置我大宋安危于不顾,其意图不明,应当停职接受刑部的查问,待查明原因,再定其罪。这是微臣收集经济使的罪证,还请皇上定夺。”
“快快呈上来。”
宋徽宗接过奏折看了看,眉头紧锁,忽然猛地一拍龙椅,道:“岂有此理,李奇你还有何话说?”
李奇双手一抬,道:“皇上,微臣没有话要说啊!因为微臣根本就听不懂蒋御史在说什么。”说着又朝着蒋道言说道:“蒋御史,你会不会搞错人呢?你说的,我一件也没有做啊!”
“事已至此,尔还想狡辩,真是不知悔改。”蒋道言怒斥道。
嘿。你丫还跟我来玩这一套。李奇朝着宋徽宗抱拳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上奏。”
宋徽宗皱眉道:“说。”
李奇道:“微臣要弹劾他蒋道言胡吹乱盖,糊弄圣上,诬陷忠良,皇上应当治他欺君之罪。”
这种庭辩,蒋道言真是经历太多了,丝毫不慌,冷笑道:“那不知经济使有何证据?””
“我就是证据。”李奇指着自己道:“倘若你方才说的都不属实的话,此欺君之罪不就成立了。”
蒋道言道:“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
“证据确凿?”
李奇哈哈一笑,道:“要说我啊,你这应该叫做…叫做,哦,四个字,狗屁不通。”
噗噗噗!
诚实赵桓与一干大臣们听罢,皆是笑喷了。
“你…你…。”蒋道言弹劾过无数人,但还是头一次面对恁地流氓的大臣,指着李奇,脸都涨成了猪肝sè。
宋徽宗沉声道:“李奇,你休得胡言,你既然皆不承认,那就拿出证据来。”
“微臣遵命。”李奇直起身子来,问道:“蒋御史,你说这第一罪是什么来着?抱歉,我昨夜真没有睡好,jing神不太好,没有注意听。”
蒋道言咬着牙根道:“那你这次可听好了,乃罔顾律法,包庇纵容之罪。”
李奇长长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你说我奉皇命查明军粮一事,既以查明真凶,应当将其绳之于法,是吧?”
你不是没有听清么?怎地记得比我还清楚些。蒋道言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哼道:“难道我说错呢?”
“错没错,应当由皇上来定夺,我说了不算。”李奇一笑,朝着宋徽宗道:“敢问皇上,当初可是你亲自下命派我前去凤翔府调查军粮一事?”
宋徽宗稍稍一愣,点头道:“不错。”
“可还有什么附加任务?”
宋徽宗越听越糊涂了,道:“你问这个作甚?”
李奇嘿嘿道:“还请皇上先回答微臣,微臣待会自有解释。”
这小子又在玩什么把戏?宋徽宗道:“那倒没有。”
“多谢皇上相告。”
李奇朝着蒋道言道:“蒋御史,你听清楚了没有,皇上是派我去调查此事的,我不负圣恩,将这事调查的清清楚楚,可谓事无巨细,不敢有丝毫作假,折彦质的口供我还带在身上了,完美完成任务。但是,皇上可没有给我判罚的权力,也没说让我缉拿凶手回京,我要是直接判折彦质的罪,那你又会说我啥逾制之罪,我真是左右不是人啊!而折彦质虽是渭州防御使,但却隶属府州知府管,我将其交给府州知府处理,何错之有?还有,据我了解,如今折彦质已经被罢职了,收押府州,相信府州那边的请罪书应该也快到了吧。”
好小子,竟敢抓住朕的语病来替自己辩驳。宋徽宗又轻咳了一声,道:“其实昨ri府州折家已经命人送来了请罪书,其事稍候再议。”
李奇笑道:“我就说吗,蒋御史,你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蒋道言也没有料到李奇会在调查一词上做文章,暗骂其无耻。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加没有权力斩杀纪闵仁,要知道纪闵仁的官比折彦质可是大得多呀。”
李奇呵呵道:“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到这位置上的,当时你在不在场呀?你不在就别乱说,你可知我为获取重要情报,舍身犯险,差点就遇害了,幸亏纪闵仁那一刀捅的是自己,而非我,不然我现在就不能站这里与你争辩了。关于这一点,众多将士都亲眼目睹,纪闵仁可不是我杀的,而是自杀的,其中过程非常曲折。至于跟随纪闵仁的那一千士兵,两军交战,你若一口咬定,可以不死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蒋道言又道:“那…那你谋夺凤翔百姓的土地又作何解释,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你可别说,这也是皇上让你做的。”
李奇手一抬,道:“这个待会再说,咱们这第一罪还没有说完了,你是否应当先撤销我第一条控罪,并且承认是你诬陷我。”
蒋道言一愣,哼道:“此乃我职责所在,况且我与你尚无恩仇,为何要诬陷你,此事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误会。”
“职责?误会?”
李奇笑眯眯道:“难道蒋御史的职责就是诬陷忠臣?明白,明白。可是,假如你有事没事就告我几百条罪状,我岂不是要搬到你家去住,与你同睡一张床,不眠不休,整ri与你展开辩论,你输了,就是误会,职责所在,我输了,就充军发配,其罪无可赦,这真是太tm公平了,小弟就此认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还是当兵去得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七百七十二章 赌上你的屁股
这小子还真是能言善辩,只要给他抓住一个小小的漏洞,他都会把这个小洞的利益给榨取的一干二净,决不允许丝毫的浪费。
李奇这反将一军,其余人都下意识的暗道一声漂亮。其中不乏李奇的政敌,毕竟自北宋开国以来,这言官最爱捕风捉影,屁大的事,也要弹劾你一遍,生怕没有存在感,更为可恶的是,他们一旦找准目标,那真的是ri以继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直到把你弄疯为止。
站在这大殿之上的大臣们,谁没有吃过这亏啊。
但是,这就是宋朝皇帝给他们的权力,他们这么做,有益也有弊,关键还是根据事情是怎么来的。
蒋道言有恃无恐道:“我可非信口雌黄,我也拿出了凭证,难道这么大事,我御史台就放之任之吗?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御史台的官员们岂非整ri无所事事。”
李奇呵呵道:“蒋御史,你还真是能言善辩呀,我记得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一上来就要治我的罪,我还当你是铁证如山了,可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既然我能反驳你,那么也就证明你的证据只能作为佐证,不能作为铁证,你拿着只能当做辅助xing证据就来给我扣下一顶这么大的帽子,还说的恁地笃定,称职啊!你真的很称职啊!”说到后面,他直接送给了蒋道言两根大拇指,讽刺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蒋道言被李奇这一顿声sè并茂、机关枪似的反击,不禁小退了一步,心中稍稍有些慌乱。
而其余人则是暗自庆幸,李奇没有进御史台,否则,这ri子恐怕就过不下去了。
宋徽宗都瞧在眼里,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蒋道言被人逼到这种地步。心中暗笑,嘴上却道:“李奇,依你所言,应当如何?”
李奇拱手道:“皇上,微臣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小事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此事关系微臣名誉和xing命,微臣自当用生命去捍卫,微臣并非左顾而言他,微臣只是求能在一个公平的环境下解释清楚整件事。而非以戴罪之身。”
宋徽宗稍稍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你要一个怎样的公平环境?”
李奇霸气的朝着蒋道言一指,道:“微臣要与蒋御史赌菊花——哦不,赌屁股。”
此话一出,群臣大惊失sè,皆是睁大双眼的望着李奇。
这还真是太霸气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大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直接傻了。
隔了片刻,宋徽宗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道:“赌——赌。”他始终觉得那个词太不雅了。说不出口啊。
李奇嘿嘿道:“皇上,是赌屁股。”
“咳咳咳,你——你此话何意?”
李奇笑道:“很简单的,蒋御史一共控诉我四条罪状。若是成立一条,那么我就挨上十大板子,若是我胜诉一条,那么就打蒋御史十大板子。”
这小子真是太狡猾了。哪怕只要有一条罪状成立,那还用打你板子么?直接充军发配得了。蔡攸心里暗骂道。
蒋道言袖袍一振,道:“岂有此理。这成何体统。”
李奇不理他,朝着宋徽宗道:“皇上,你可瞧见了,他这可是心虚的表现啊,微臣行得正,坐得直,无所畏惧,而蒋御史他方才说的恁地笃定,好似证据确凿,然而,只是十大板子,就让他望而生畏了,这就证明他方才的话根本不可信,既然如此,那也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说的漂亮。蔡京暗赞一声,这无疑是逼蒋道言就范,只要蒋道言答应了,那么他就失去了他原有的优势,与李奇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果然,蒋道言是骑虎难下呀,不答应,那么他也就没有资格问罪李奇了,但是答应的话,鉴于这第一罪的辩论结果,他心里自当是十分的担忧呀。
宋徽宗如今也不好接话了,他若出面阻止,难免会让人觉得有失公允,毕竟蒋道言是准备一巴掌将李奇拍死,每项罪责都不小,所以必须得给李奇一个公平的机会。
李奇呵呵道:“要不这样,我毕竟是晚辈,就退让一步,你若答应,这第一罪的惩罚就免了,咱们从第二罪说起。”
蒋道言见李奇都快骑到头上来,又见宋徽宗沉默不语,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不然御史台的威严将会荡然无存,一咬牙道:“那好,我就与赌——这十大板。这第二条罪,你又作何解释?”
小样!看大爷我不玩死你。李奇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道:“那些人谋财害命,铁证如山,我当时与纪闵仁经过再三商量,还决定将他们的土地分配给当地的百姓,以儆效尤,这里我要说明一点,当时我还不知道纪闵仁勾结西夏,而且,命令也是他下的,我只是给了自己的意见。”
反正纪闵仁已经死了,事情究竟是怎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谋财害命?
众人都被李奇弄糊涂了。
蒋道言哼道:“什么?谋财害命?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凤翔干了些什么,若是那么多人一同谋财害命,那还用等着你去,当地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