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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杀了我大明使臣去买好蒙古人,还怕我大明报复,硬说是大明使臣自杀的。那
使臣为什么要自杀,使臣自杀了,那百十个随从居然一个也没活着回来,这不是
明显的杀人灭口吗?”读书人越说越气忿,索性站了起来,“你们说说,这高丽
人还有廉耻么”。
“是够他妈的可恶的,他们就不怕报应吗”!周围人也动了气,议论纷纷。
“报应,他们聪明着那,五年,我朝仗打输了,朝廷那帮文官立刻以隋炀帝
当年伐辽东的故事劝万岁罢兵,高丽人趁机占了半个辽东。当时辽东各地只剩下
几个孤零零的城市和狮子口(旅顺)被我大明儿郎坚守住了。那帮高丽人看讨不
了好,就过来讲和,还借卖马为名,在商队中夹杂纳哈出的奸细,被我大明捉住
过数次。只是我大明当时主要对手是蒙古,一直对高丽隐忍罢了”。读书人稍稍
平了口气,立刻有人给他端上茶水,等他的下文。
“洪武七年,高丽人借口帮我朝抗倭,厚颜无耻地向皇上讨火药,皇上让他
们把抗倭船开过来看看,他们三、四年也没开过一艘来。更可气的是,去年徐达
北伐,高丽人竟勾结着蒙古人,趁我辽东实力空虚,把仅存的辽阳,三万卫也给
吞了,要不是金州靠海,我大明水师死死守住,整个辽东,就无我大明一寸土地。
眼看着纳哈出被武侯杀了,燕王在北平整军预备平辽,这高丽人又开始装孙子,
送我大明黄金百斤、白金万两,请皇上准他们替我大明守辽东”。
“那皇上答应他了没有”。
“你想,皇上能答应吗,前两年是腾不出手来,这次有功夫了,能不收拾他
吗,那点小钱,皇上能看在眼里吗。当即皇上就让宋廉给高丽回了书,报纸上有,
我记得好像是什么‘我大明寸土寸金,不敢相卖,多谢美意,燕王自会来取’。
反正这回皇上是铁了心要收回辽东,要不也不会这么快就批准燕王卖这辽东的土
地”。
“噢”,众人恍然大悟,叫小二换了壶茶,要那读书人再说说倭人的故事。
倭人使者的故事,是夏初的版本,那读书人已经说过多次,但大家百听不厌,总
爱听那读书人一再重复,那读书人见围观者里有很多新面孔,又来了精神,品了
口茶,清清嗓子,又讲起倭人故事来。
原来大明修海卫,建海关,水师和倭寇结结实实打了几仗。水师战船虽然还
没来得及更换,但曹振和方明谦治军有方,特别是方明谦,本来就在海上是数一
数二的豪杰,这次出海,无数旧部来投,如虎添翼。凭着笨重的大宝船居然把倭
寇打得见了大明旗号就远远逃走。倭寇见事态越来越不妙,就派了使节来要挟。
表文不知是哪个汉奸给捉刀,文四姘六,十分公整。
当下,读书人摇头晃脑,把倭使表文背出:“臣闻三皇立极,五帝禅宗,惟
中华之有主,岂夷狄而无君。乾坤浩荡,非一主之独权,宇宙宽洪,作诸邦以分
守。盖天下者,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臣居远弱之倭,褊小之国,城
池不满六十,封疆不足三千,尚存知足之心。陛下作中华之主,为万乘之君,城
池数千余,封疆百万里,犹有不足之心,常起灭绝之意。夫天发杀机,移星换宿。
地发杀机,龙蛇走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昔尧、舜有德,四海来宾。汤、武
施仁,八方奉贡。
臣闻天朝有兴战之策,小邦亦有御敌之图。论文有孔、孟道德之文章,论武
有孙、吴韬略之兵法。又闻陛下选股肱之将,起精锐之师,来侵臣境。水泽之地,
山海之洲,自有其备,岂肯跪途而奉之乎?顺之未必其生,逆之未必其死。相逢
贺兰山前,聊以博戏,臣何惧哉。倘君胜臣负,且满上国之意。设臣胜君负,反
作小邦之差。自古讲和为上,罢战为强,免生灵之涂炭,拯黎庶之艰辛。特遣使
臣,敬叩丹陛,惟上国图之……“要挟说如果明朝有意相侵,必会重蹈蒙古水师
的覆辙。
“得,王汝玉,别卖弄你那记性了,快说说当今圣上怎么答的吧”,有认识
那个读书人的把他的兴致强行打断,催着说下文。
“诸位看官末急,且听小子说明”读书人用扇子一拍桌子,学着说书人模样。
众人知道好戏来临,屏住呼吸。
“大明万岁看过倭使表文,只批了两个字,掷还于地,那倭使打开之后,脸
色苍白,跟跄而去,那二字就是,少待”。
轰,众人鼓掌大笑,“好,痛快,让这帮王八蛋洗干净了脖子回家等着,我
大明水师早晚有登上倭国海岸的时候,到时候,老子也从军,杀几个倭寇解气”。
“汝玉,听人说你不好好读书,白天又到茶馆卖嘴去了”,晚上,训练骑步
兵累了一整天的王浩回到家,见到儿子,呵斥道。
“武叔叔点了火,我和同学们不过是去给浇点油罢了”王汝玉开心地说。
“这孩子,大了”王浩不再说什么,默默的想。他没能料到,在原本的历史
里,他这不爱读书的儿子,带人编纂了中国第一本百科全书《永乐大典》,中国
的很多典籍,因他的努力而保全。他也没有料到,在王汝玉等人的添油加醋鼓动
下,随着南来北往商人的脚步,举国上下居然掀起了一股购买辽东土地的热潮,
很多人不光是为了土地便宜,还为了辽东大地不落入外寇之手,多一两银子,就
等于多了几颗消灭敌人的子弹,那从未曾谋面黑土地,不知让多少人魂梦萦牵。
滚滚而来的银子迅速地变成了炮弹,变成了铠甲,变成了马刀,变成了火铳。
北平新军凭借着这些银子,迅速的发展、壮大。八月,朝廷正式下令认可了燕王
对军队的建制变更,并更北平新军之名为震北军。让北平府百姓开心的是,这支
日渐威武的震北军军纪森严,从不扰民。每天,在原来蒙古人留下的校场内都能
看见穿着花花绿绿的古怪衣服的震北军在列队,正步,射击,拼刺。城外,隆隆
的火炮实弹射击之声提醒着人们,这支部队已经把力量积蓄得差不多,随时可以
给敌人致命一击。在夜晚,也很少看见震北军出来寻欢,倒是军营前,停满了军
队派出接送北平书院来上课老师的四轮马车。在灯火通明的营帐中,从各地招募
而来的士兵第一次会读了自己的名字。
“这里很好,请父母亲大人放心,儿正在识字,明年将自己写家书给你们”
托人捎钱和信的士兵这样给父母汇报道。“儿每月都有军饷,军中不兴跪拜之礼,
没有当官的欺负俺。燕王殿下答应,北伐结束,如果我们不愿继续留在军中,他
将推荐我们到北平府的工厂里做工人”。工人,在士兵们眼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
名词。有更多新鲜的名词等着他们去熟悉,比如说人身保险、受益人,迷彩服,
还有衣服上那个令人好奇的拉链。
在武安国的要求下,北平书院利用震北军提供的资金优先研究出更多的新式
军用物品。如用火漆和厚布制造的简易防雨布,防雨营帐,粘了羊毛的防潮睡袋
等。更多的时间里,他通过身体力行尽力在震北军官兵中形成一个平等的氛围。
并且说服朱棣和常茂等人通过了一项军纪,即,战场之外,任何一级军官都不可
以随意处罚士兵,无论士兵和军官,有罪与否,都归一个叫军法处的机构裁定。
“你想让他们奋勇向前,知道礼仪廉耻,首先你需要尊重他们的生命与尊严”他
苦口婆心的强调,不管朱棣等人能否听得懂。武安国知道自己不是圣人,自己也
希望能高高再上,享受别人的侍奉,但是,他心里更明白,自己处在这个历史的
节点上,必须要坚持,因为自己知道另一个历史的走向。
有时候,他也在设想一种可能,如果付出很小的代价,自己来当皇帝,做国
家的主宰是不是更省力些。想过后,只能对自己笑笑。当了皇帝又能怎样呢,在
这种基础上,自己能比朱元璋做得好吗?自己可以借鉴历史,但自己的后人呢,
从小在一个尊卑贵贱分明的环境里长大,会知道尊重别人,尊重生命吗?历史犹
如一架沉重的火车,一如既往的沿着既定的轨道前进,如果不改变社会的底层结
构,即使是神仙,也无法让它转弯。由强权和暴力推进的变革,当权力消失时,
反弹结果也许比变革前更向后。
很多普通士兵本来是听说北平好谋生,千里流浪而来的饥民。为吃粮加入震
北军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这支军队与众不同。从列队正步到读书识字,每天,他
们感受到自己和周围的变化。“儿去辽东,必将奋勇杀敌报国,若死,亦无所憾。
二十余载,唯军中半年,儿第一次像人一样活着”。一个震北军士兵在出征之前
给父母的家书中,这样写道。
正文第十六章(上)海之歌
第十六章(上)海之歌足利义春茫然的举起五尺多长的大太刀,向前砍去,
对面队列中领头的白脸大汉挥刀迎上,“当”的一声,号称削铁入泥的太刀这次
被对手削成了两段,上半截画了个漂亮的弧线,飞入了水中,白脸大汉却不屑地
看了他一眼,退回了本队。队伍中的大明将士围成一个半圆型,将义春逼在船头。
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刀尖一起指向义春,持刀者的眼神中极其平淡,如同看着一个
没有生命的物体。这种眼光义春极其熟悉,当他让部下把被俘虏的海商绑上石块
沉入海底时,就喜欢用这种目光看待海商怨毒的眼睛,如今,他知道自己的大限
到了。
“八嘎”,义春骂了一声,不知骂别人还是骂自己。抽出贴身的肋差,刺入
自己的腹部,横切,抽回到靠近脐部处,向脐下豁开,再从脐下反向划向咽喉。
可惜对手不懂欣赏他自杀的艺术,也不愿看见他肮脏的肠子,飞起一脚,把他仰
面朝天的踢翻在地上。
“八嘎”,义春用最后的力气骂道,我还没合拢双膝呢,面部朝上也有辱武
士的英名。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翻身,忍住腹部剧烈的疼痛,他喃喃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没有听懂他说什么,对手低下头来,怜悯的把耳朵伸向他。“你叫什么
名字,名字”。义春痛苦的重复着,这样的失败,他实在不甘心。纵横海上这么
多年的他居然败在商船队手里,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所以,不知道对手是谁,
他死不瞑目。
“方明谦,大明方明谦”,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对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大
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转身走开了。这几个字,义春听人说过,两眼一翻,到阎
王那里报道去了。船上的大明水师把倭寇的尸体抛入海中,开始清理战场,救助
同伴和收容俘虏工作。
对于被俘的倭寇来讲,这一天的经过如同恶梦一般。不一样的是,在这场恶
梦中,一向沉默不语的老天开了眼睛,把这伙倭寇统统地送入了地狱。
“武田君,这次回去,不知将军大人又要如何表彰我们”。早晨,足利义春
一边欣赏着船上被掠来的中国少女的歌舞,一边得意洋洋地向旁边的武田纯一炫
耀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这么多的收获了,最近明朝海岸建设了很多卫所,水师
士气很高,再像以前那样上岸扮成商人,乘支那人不备上岸大掠已经不可能,很
多船队都刹羽而归,好在明朝水师的舰船速度不快,追他们不上。不过听说个别
要害之处已经开始装备了新的火炮,射击距离是原来数倍,已经有不少船只被火
炮击沉。“这群该死的支那人,居然不乖乖的让我舒舒服服地抢”逃回来的倭寇
气愤地汇报。
四月以来,明朝的海岸上陆续设置了海关,各海关严守号令,禁止和日本商
人交易任何东西,日本商人把出口到明朝的长刀质地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还是
很少有人和他们做生意。在水师地严查下,江浙一带地一些老主顾也停止了和他
们地沟通。虽然有一些胆大地走私者偷偷地在深夜把货物送上船,但这种背地里
地买卖远远满足不了贵族们地需求,对于中国的瓷器、丝绸、茶叶等高档物品,
贵族们的胃口永无止境。已经有人向将军提出,和明朝讲和,约束手下,不再骚
扰明朝海岸。足利将军的态度现在很模糊,提供不了高档商品,他会失去一部分
上流社会的支持,但不去抢掠,实在不甘心那么多银子流入明朝。
这次足利义春在一个多月前离开本国,试探一条新的发财路子。三十多天来,
他们在海上把往来吕宋、旒球和高丽的商船抢了个够,返航的时候,顺便光顾了
一下宁波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