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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怎么连他起床我都不知道?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旁边已经放着水给我,我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冲了出去,要不他肯定又会唠唠叨叨说我一天。
“小兄弟,你醒啦?”走出营帐的大门,一个年轻的士兵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地瞧他笑笑,似乎这里就只有我一个迟起。
“大将军呢?”
“他去训练铁骑兵了,他叫我在这里等你,等你醒后陪你到处走走。”
“哦”
“你叫什么名字?与大将军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与大将军同一个帐房?”他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原来男人也很好奇的。
“你叫什么名字?”避免他没完没了,我主动转移话题。
“我叫西吉,你以后就喊我名字就好。”他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却直爽单纯,眼睛大大,如蓝天般纯净,我喜欢与这样的男子相处,不用猜测他心里想什么?因为他想什么全在脸上可以看得到。
但我却崇拜心思缜密,狡猾如狐,但却又豪气万丈的男儿,只有这样的男儿才是强者,才是世间的主宰,虽然他并不单纯,虽然他也算不得是一个好人,但我就喜欢强悍的男人,喜欢有征服欲的男人。
“我叫虞枫。”
“看样子你比我小,那我叫你小枫吧,这样听起来亲切点。”他笑咪咪地对我说。
我刚想答好,谁知沧祁那厮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我们前面。
“大将军”西吉赶忙行礼,那毕恭毕敬的态度,简直是把他当作神一般,我也佯装了一下,给他行了一个礼。
“我觉得小枫这名字不好听,你还是叫他虞峰吧,那听起来更顺耳一些。”
“是”西吉简直是受惊若宠般猛地点头,许是平时很少听到他这样柔和地说话。
他不就是小枫前,小枫后唤我吗?现在才说难听?真是虚伪。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却面不改容地到处张望。
“西吉,你忙你的事情就好,我有事与虞枫说。”
“是,大将军。”
“怎么样,有没有走了一圈?”
“还没有,因为今天起得比较迟,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责怪地说。
“侍卫还要将军叫才醒,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事儿?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自知理亏,我脸一红,好在脸上涂了东西,看不清楚。
看我窘迫的样子,他没有笑出声,但嘴角却翘了起来,眼睛也弯了,其实他的眼睛真很好看,什么时候都是熠熠闪光,似蕴含天地精华,那唇也是那样的性感,让人看到心痒——
“你是不是发现本将军长得不赖。”他的笑意更浓,可能我刚才看他的眼神太过于狂热,太过于放肆。
“才不是呢,我还没有看过长得那么难看的男子?”对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我总是嗤之以鼻。
“是吗?如果我也长得难看,小枫你就再也找不到美男了,毕竟我这军营第一美男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还军营第一美男?他可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小枫?你别小枫前小枫后地叫我,你刚才不是说名字难听,你不是说不顺耳吗?怎么现在又叫?”
“别人叫我的确觉得难听,但我叫又别有一番滋味,兴许是我声音比较好听。”他还是笑嘻嘻的,现在的他,哪有大将军的派头,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并且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无赖。
不远处,士兵依然热火朝天地操练,那样的场面真让人精神振奋。
“现在你加强练兵,是不是你准备出征了?”
“不是,就算出征,可能也不是我带兵。”
“为什么?“
“再过几个月,这里就换主帅。”
“你们沧国还有谁可以担当此任?“
“你们沧国?你不是沧国人?”他幽深的眸子突然锐利如电,他莫不是以为我是混进来的奸细?
他果然机警。
“我一半是瀚国人,一半是沧国人。”
“此话怎讲?”
“瀚国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有我的父亲,有我魂牵梦萦的娘,但沧国是我夫家,我嫁到这个国家来,当然也可以说一半是沧国人。”
“你的夫家是谁?你真的嫁了?”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我的夫家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我的确是嫁了,但新郎结婚当天就寻花问柳去了,于是我就跑去跟他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所以你看见我的那天我就是身无分文的,这些我不是都跟你讲过了吗?”
“我还以为你随便说说而已,那他还是挺聪明。”
“你说什么?”他居然说他聪明,那就是——”真恨死这个男人,说话都带着刺儿。
“以后不准提什么夫家,你们既然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那你现在依然没嫁。”
“不过也难怪他,你这身材,是男人——”
“我这身材怎样啦?是不够大还是不够小?”
“你能不能小声点,你想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女子,你想全军营的人都知道我帐内收着——”他脸稍稍红了。
这个人脸红真难得,一定要好好看多几眼。
“哪有人这样看人的,每次看人都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抬起腿就走,我见他走,我只得跟着他,谁叫我是他的贴身侍卫。
“将军,那以后这里换谁来?”
“你之前好像不是叫我将军?”
“因为别人都这样叫你,我唤你名字似乎对你不敬。”
“别人是别人,你以后就叫我沧祁。”
“不,我还是叫你将军。”
“你怎么那么啰嗦,人前叫我将军,没人的时候叫我沧祁,明白了没?不许再说,最讨厌啰啰嗦嗦的女人。”
“女人又怎样,说不定我的武功在你之上。”
“你是有那么一点点本事,也嘴刁心狠,但还没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我嘴叼心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才嘴臭心毒,我的本事可不是一点点,
要不,我们比试比试,看看我俩的武功谁高?”
“我从不跟女人比武。”
“你说过不当我是女子?”
“即使不是女子,你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不屑于与无名小卒斗,我只会跟我的敌人动刀动枪,我的刀锋只是对准来犯的敌人。”他说这样的时候,脸上如冰。
他不笑的时候,很迷人,他笑的时候也很迷惑人心,都不明白上天为什么给一副那么好的皮囊给他。
“又不是真打,只是比试一下而已,不会是你怕输吧?”我采用了激将法。
“你是不够我打的,如果连你我都打不赢,我以后怎样降你。”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降我什么?”
“这就不用你管,我一定要将你降得服服帖帖,要不以后——”
“你听好,这个世界只有我降人,从没有人能降我”
“是吗?”
“是”
“那只是以前能降你的人没有出现,但现在已经出现,并站在你面前。”
他又笑,他每次笑,都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小枫,你又这样看我了,以后不准这样直勾勾地看另外一个男子,这样会惹人误会。”
“误会什么?”
“果然很笨!”他摇摇头很无奈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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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风云变幻:023:荒唐的一夜]
看见他走,我只得紧紧跟着。
他倒有闲情,许是现在军务不繁忙,一整天他就带我巡逻了军营,似乎闲得很,到了晚上,稍稍吃了点东西,他就说要与我骑着马出去。
去哪里又不肯说,神神秘秘的。
但能到处走走,我倒很愿意,走了不多远,眼前就出现一个碧幽幽的小湖,那个小湖虽不大,但周边芳草萋萋,很是美丽,他说他们将士们经常偷偷来这里洗澡。
本来觉得这个湖还挺美的,一想到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过这里泡澡,我就感觉这湖水没那么清澈了,还隐隐闻到一股臭味。
“小枫你如果想下去畅快一番,我可以帮你看着,没我的命令没有人敢过来。”
“不用了,我的身体干净得很,我的身心也畅快得很,不劳将军你费心了。”
“是吗?那我昨晚怎么老是闻到臭味?搞到我一晚无法入眠。”
“那是你的鼻子臭。”
“是吗?枫儿的嘴巴也很臭。”
“你的才臭。”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相互攻击,现在诋毁我,刺激我似乎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
入夜有点凉,今晚的月亮不够皎洁,有点晕黄,朦朦胧胧的,寒冬已经过去,很快就是春天了,春天的时候这里一定会很美,闲花遍地情景真让人遐想,那时躺在花丛中,看着蓝天,闻着花香,真是惬意。
“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你心里装着很多东西,如果可以我真想剖开你的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心里装着的东西不能随随便便说与他人听的。”
“连我也不能说?”
“当然不能,我与你又不是很熟。”
“以后会熟的。”
“那以后再说。”
听我这样说,他笑笑不出声,然后找了一块草地径直躺了下来。
“你打算不走了?”我奇怪地问他。
“不走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躺一晚吧,之前十几天我们都是这样,不是也挺好吗?”
“你真是一个贱骨头,有舒服的床不躺,要来这里受冷,我才不干。”
“这里不好吗?明月清风,天高地阔,自由自在,又清幽安静。”他一脸的陶醉。
“还明月清风?风凉水冷,寂寥孤寂的鬼地方你居然还那么陶醉,真服了你。”
“你真是一个没有情趣的女人,呆板至极。”他白了我一眼,似乎愤懑至极。
“是呀,我就是那么无趣的了,但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那么无趣,我觉得很无聊。”
“无聊就去找别的乐子,当然找一下女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就想从身边发掘乐子,你不也是一个女人吗?过来。”
“我不过。”
“那没办法,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去哪你就得去哪,我躺哪你就得躺哪?过来。”他又朝我挥手。
现在又不是军营,我才懒得理他,我挑一块离他远点的草地躺了下来,这些草还有一些是枯黄的,了无生气,但也干爽舒适。
“怎么离得那么远?”我不过去他居然跑了过来,还真主动。
“你不是嫌我臭的吗?别靠那么近,我怕影响你睡眠。”
“冷吗?”他突然问我,语调温柔,听得我心突然颤了一下。
“不冷,只是有点凉,但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看他友善,我也柔和了一些。
“习惯了?你以前也经常这样露宿街头?“
我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假寐,是的,我以前的确是这样,想起过去的十几年,跟随着父皇的日日夜夜,虽然也露宿,但总有父皇温暖的怀抱拥我入眠,他会亲昵地唤我风儿,他会轻柔地抚摸我的头、我的脸。
突然我很想念他那温暖的怀抱,我想念他那宽大的手掌,已经好久没有听有人唤我风儿了,我已经很久没有人抱我了,也已经很久没有人牵起我的双手了,我真的很想有人再抱我一次,我很想有人给我温暖,无亲无故,一个人流浪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父皇,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念你那个宽广又温暖的怀抱,我很想在你怀里撒娇,但却永远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以前我一定要像一个男孩那样与你比武论剑,为什么就不能如一个女孩那样在你跟前撒娇呢?
“沧祁,抱我。”我喃喃地说。
“什么?”他显然是被我这句话吓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此刻他的怀抱是那样的诱惑,许是我把他当作父皇了吧。
“抱我,我要你抱我。”我执拗地说,但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径直过去,双手揽住他的腰,完完全全依偎在他怀中。
他的身体瞬间硬了。
我却发现他的怀抱也如父皇的一样宽广,也如父皇一样温暖,我嗅吸着他上的散发出了的味道,想从他身上找他父皇曾经的影子,但发现除了怀抱一样暖外,他们不一样,就连气温,气味都不一样。
他的怀抱不仅是暖的,还有点热,并有持续升温的趋势,他们的气味也不一样,父皇的有淡淡的香,那是娘身上的香,而他身上总有阳光和青草的味道,但似乎更好闻一些,更能让我沉迷,我将自己整个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小枫,你——”
“叫我风儿。”
“枫儿”他轻轻地低吟,声音有点点沙哑。
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我的身子往前靠了一下,似乎靠得越近越安全越温暖,但却确如此,他身上的热量把我烘得暖洋洋的。
躺在他的怀里我很快就睡着了,当我睁开双眼对上他那灼热的眼神时,我才忆起我昨晚的荒唐,我怎能叫他抱我,我怎能主动地跑到他怀里,还要他唤我风儿呢?
我脸上火辣辣的,赶紧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