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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百味掺杂,酸楚、落寞难以言说。
“沧祁你——”风儿似乎被他父女气着了,脸色不好,但碍于我在旁,却不好发作。
“初阳,这位哥哥又霸道又嘲笑你,你是不是很讨厌他。”沧祁指着桀儿问她,哪有他这样问问题?他这分明是引她女儿入歧路。
“是呀,我很讨厌他,居然还敢说娘的不是,他一点都不好,我不喜欢他。”小嘴嘟起,一副高傲的样子,桀儿的脸变得铁青,双拳紧握,似乎已经被气到,也难怪,一直骄傲的他,什么时候听人这样说他?
“既然那么讨厌他,如果有一天他要娶你,你愿不愿意?”他都引诱他的女儿说到这个份上,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真是气死我了,他一如过去那样卑鄙。
“娶我呀,我要做她的新娘子?”她疑惑地看了看沧祁,然后转过着上上下下打量桀儿,那清泉一般的眸子肆意而直接,没有丝毫躲闪,似乎真的在看自己的未来的夫君,想将他看个透,连手指都不想放过。
桀儿的脸居然腾一下子红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
“爹,什么时候嫁?我要准备准备,娘,我哪条裙子最好看?娘不惹你生气了,你帮我梳一个漂亮的头。”她猛地从沧祁的怀里挣扎出来,似乎呆会就要出嫁了一样,沧祁的脸瞬间黑得发亮,风儿额头冒汗猛在擦,但他们异口同声嘟囔了一句:“真没骨气,丢人。”
“娘,你又说初阳坏话了,爹你也坏,这次帮娘说初阳坏话。”她的脸蛋红红的,眼睛还不停地往桀儿身上瞄,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实在太畅快,实在大快人生,想不到我这个儿子替我挣足了脸面,想不到他俩的女儿竟然如此有趣。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个臭小子居然傲慢地比地说:“谁说要娶你这个笨丫头?你以为你娘能勾得了我爹的魂,你就有本事勾我的魂吗?我娶谁娶你。”
“不是你说要娶我吗?”初阳绷紧小脸质问他。
“谁说要娶你,自做多情。”桀儿一脸不屑,气得我真想拿东西封住他的嘴巴,然后将他暴打一顿,他都不知道他父皇为了他的幸福煞费苦恼,现在那么傲气,以后肯定悔死他,死小子,自大狂。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除了我娘,没有女的比我好,你不娶我,你一辈子都娶不上妻子,是你的损失。”初阳叉着腰气呼呼地说。
“你才没妻子,再过几年我娶十个、八个妻子,并且每一个都比你好看,比你聪明,又不会武功,又笨。”两个人终于吵了起来,都挺胸叉腰,越吵越大声,越靠越近,就差没打起来,吓得沧祁和我忙将这一对冤家扯开。
死小子,以后被人捷足先登,别在我面前哭,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简直是浪费我的苦心。
结果我煞费苦心筹谋的事情以失败告终。
晚上我在这里过了一夜,但始终没有与风儿单独见面的机会,不是桀儿狐疑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就是沧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实在太可恶。
第二天我启程回去,毕竟朝中有很多事情要我处理,桀儿与沧濯依依惜别,刚好有人找沧祁,他不得已转身离开,我也终于等到与风儿独处的机会,但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都说不出来。
“风儿——”我深深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一别,再相见又不知道何年何日?心中千般不舍,万般依赖又如何?要走的始终要走,她始终不属于我,她的心,她的心都被沧祁占据了,不知道是否还有半分位置?
“风儿,我要走了,些次一别不知道何时再相见,临走时我只想知道你的心可曾有我?”我定定地看着她。
“那当然有,我们可曾并肩作战过,你曾经救过我,我们是朋友,我永远记住。”
“风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只想问你是否曾经爱过我?哪怕一点点,哪怕只是一丝丝。”虽然我明知道结果,虽然我知道问了也没有任何作用,但我就是想知道,总希望有奇迹出现,哪怕她对我有那么一丝情意,都能温暖我的余生。
但她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将我的心再次击碎,让我唯一的梦幻灭。
“狄陌,虽然他无耻一些,他是赖皮一点,他是霸道一点,但我的心就是——”她即使没有说完,但我却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将她完全占据,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空隙来装我。
“狄陌,珍惜眼前人,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她深深地看着我,眼睛清澈而晶亮,包含着浓浓的关切,让人心暖又酸。
“风儿,这辈子无缘,我只能祈求下辈子,如果真的下辈子你留给我吧,我不想再孤寂一生,我不想再抱恨终生,风儿——”
她晶亮的眸子突然笼上淡淡烟雾,有些朦胧看不清楚。
“下辈子?下辈子我已经答应给别人了,给不了你了。”她的声音竟然带着淡淡的哀伤。
“如果有来生,你还要给沧祁吗?”我的声音竟然带着几许绝望。
“不是他,我答应了别人。”她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酸楚。
“我不许——”沧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脸色铁青,他猛地拽一下,将她拽到怀中,然后低沉而坚定地说:“瀚御风,你给我听好,你这辈是我的,下辈子也是我是我,谁也别想夺去,谁也别想霸走,听好了没有?”他强硬如斯,霸道如此。
“我就是不许——”他猛地吼了她了声,带着满腔的怒火,但眼神又带着受伤。
“沧祁——我——”
“我不许你心里想着他,我不许你下辈子跟着他,我不许——”
他占了今生,还要霸来世?来世飘渺,他有了今生为何还满足?但如果是自己满足了吗?还不是想生生世世将她禁锢。
跨上马背,回眸看了眼心中牵挂的人儿,始终是不舍。
“狄桀,总有一天你会求我嫁给你。”傲气十足的声音由远到近,红扑扑的脸庞格外惹人疼爱,她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我真担心她如她娘说的那样突然摔倒。
“你发梦——”一个比她更傲气的声音,桀儿将那头颅昂得高高的,高得似乎在看天,让我恨不得将他的头都猛地拍下来,死口硬?
“臭丫头,你能不能有骨气点?你就跟他说,即使他的迎新队伍长到从狄国到我们半仙楼,你看也水看他一眼,这才是我沧祁的女儿。”
“嗯,他跪在地上去求我我也不理他。”沧祁一把将她抱起,她在怀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哼——”我听到身后发出一声冷哼,带着无尽的嘲讽与不不屑,哼完,小小的他猛地一拉缰绳张扬而去,路上空余滚滚烟尘,我回头再看了看风儿一眼,我从她的眼只看到祝福,看不到爱,我狠狠心,转过身子绝尘而去。
此生无缘,下生无望,为何还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