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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请了假,不知干什么去了。她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乐呵呵的,我就问她:
“有什么好事儿呀?能把你乐成这样。”
“说这事儿,我还要感谢你呢柯大官人。”
“感谢我?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过分对得起你的事儿吧?”
“就是去调职到法国的事情呀。难道雨姗没跟你提起过么?”
“什么事呀我真不知道。”
她索性在我面前坐下,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欢喜:
“前段时间公司要把马丁调回法国去,还要调去一个市场部经理。公司决定在我和雨姗之中选一个。”
我感觉我的背脊渐渐有些僵直。我不露声色地说:
“最后选了雨姗是不是?”
“最开始时这么决定的,但是她自己不愿意去,最后名额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这么说,你喜欢被调过去了?”
“那当然了那可是法国呀!”她兴高采烈地说,“其实,雨姗业务水平也比我好,人长得也比我漂亮,论能力她的确比我强出很多,以后这种机会还有很多的。我在这边本身已经没什么发展了,正好到那边闯闯。人不都说人挪活,树挪死么。”
我对她笑。
“不说话说回来她不说我也知道,她放弃这么好一次机会,还不是因为离不开你么。其实在你之前,雨姗也叫过几个男朋友,但我看根本不像谈恋爱,她根本没对谁这么认真过,只有你……”
晚上我在家等她,不到五点的时候她果然回来了,她穿得很漂亮,左手提着一个大蛋糕,有意拿着一个白色的大口袋,欢欢喜喜地进门,一看见我在客厅坐着,就招呼我:
“柯晨,别光在那儿坐着呀,快来接把手。”
我做上前把他手里的两样东西接过来:
“这白色塑料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现在不许看!”我刚要打开看看就被她喝住。
吃饭前她不让我进客厅,到了饭点我走出卧室一看,光线幽暗,只有桌子上两支蜡烛跳动着温馨的光芒。
蜡烛旁边摆着雪白的大蛋糕,上面用巧克力清晰地写着:“我的洪七,生日快乐。”
我看着她微笑,她也看着我微笑,那笑容美极了,尤其是在烛光的映衬之下。
那晚我们相敬如宾,她把白色的塑料袋打开,里面充满了大大小小的蜡烛,都是心型的,每一个上面都刻着“柯&;#8226;姗”两个字。
那晚我们喝了一瓶子红酒。喝到最后的时候,雨姗有些醉了,把蜡烛举到我面前,很近,我的脸皮都能感觉到蜡烛散发出的热浪。她笑着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半夜很冷,我们也不上床,就这么相叠着躺在沙发上,她把我的手放在她胸前。我隐约感觉到那个位置正散发着一种难以消除的热气。
“我们真的只有这一点时间了么?”
我低低地应着,手已经放在了她的上衣里面。
“柯晨,我从来……没有这么深地爱过一个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吻着她,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她一耳朵。
“柯晨,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那夜,是我第一次和雨姗真正结合在一起,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预感,那种将我体内全部的热浪都将她吞噬的感觉,这辈子不会再有了。
第十章
和雨珊分手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朱泽宇喝酒。
他那天本身是要去深圳*的,可能是我在电话里昏昏沉沉的声音令他不安,挂线后他几乎马不停蹄地就来了。他开车其间频频看我,我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直勾勾地望着窗外快速移动的人群,然后目光温柔的傻笑。我们来到了我们当年读的那所大学对面的那家火锅店,时光荏苒,这里已经换了好几个老版,生意照常门可罗雀。他还在点菜的时候,我已经一口气喝了三杯扎啤。自从我的胃病以来,在雨珊的长期管制下我已经一年没有喝过啤酒包括可乐雪碧这样带气的饮料,这时冰凉的略带苦味的黄色液体从我的食道倾斜而入,爽的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心情也好了许多。朱泽宇从菜谱后面露出脑袋看了看我,没管。
“为什么呀,究竟?”他给自己倒酒。
“小事儿,丫觉得我穷,没出息,配不上人家大小姐。”
“是这么回事吗,韩雨珊她不是那样的人呀?这要是当年那位我还真信。”
“女人,不都一个操行吗。”我摆出一幅看破红尘的嘴脸,“就跟男的看女的是不是处女一样,一百个人里有一百个在乎。”
“你这话说得真粗俗,说脏字儿没人管了重新从嘴里蹦出来是不是特过瘾?就跟抽大麻似的。”
“你小子少拿我打嚓,现在谁还抽大麻呀。”
吃饱喝足以后朱泽宇开始抽烟,我管他要了一支,他用奇怪的眼神眯了我一下才递给我一支。我接过来用打火机点火,烟头没着。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点火的时候吸。”
我照他说的要领又点了一遍,果然着了,一口烟被吸进嘴里,咽了两次没下去,又从嘴里吐出来,我感觉有些心灰意冷。我望着朱泽宇,冷言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装模作样?”
“嗯……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故作姿态。”他砸莫一口烟,眼睛看着别处就像是在回忆往昔,饭桌上方的空气被他弄的烟雾缭绕,“想了想咱们班男生当年也就你没抽过烟吧?柯晨其实我觉得你真是一好孩子,没必要非往我们王八蛋的堆儿里凑。”
“你,我,还有吴井山,咱哥三当年不是有名的‘三中三虎’么?”
“那都是小孩儿过家家的玩意儿你还当荣誉称号似的记到现在?”
我怔怔地望着手里渐渐变短的烟。
“柯晨,我知道你为什么跟韩雨珊散。”他死死地盯着我,“你是一好人。”
“好人。”我自嘲地笑。
“而且我发现别看你平时臭贫起来一人能说一大车,但是其实你是个不善于和别人交流的人。也就是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我明白,换了别人谁能懂你?”
我茫然地看着他:
“朱泽宇我跟你说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我掉进全是墨点子的海里,梦里我不会游泳了,我就那么着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沉。远远儿的我看见雨姗从我脑袋顶儿那片海平面游过,她没穿衣服,就那么赤条条的,但那样子美的让我窒息。我想喊她,我想让她救我,但有水挡着我的声音根本传不过去,我就在水底下,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害怕,朱泽宇我害怕!”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特爱她吗?”
“是——我特爱她!”我呜呜地哭,像个孩子。
当晚,我听到了雨姗已经和马丹登上了去往法国的飞机的消息。
雨姗走之后,我继续为找工作而奔波忙碌。此刻的我才发现,走出大学校园的我,除了枯燥无味的制图工作,我几乎没有别的专长可言。我奔波于各地的人才招聘会,发了连自己都数不清的无数份简历,但是基本上都杳无音信。每天回到家,我都面对着空荡荡却混乱不堪的房间发呆,每次在沙发上一坐,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晚。我害怕黑夜的来临,每当天色一黑,我心里填不平的那个大洞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使我压抑难过却又无处发泄。
后来我已经疲于在人群拥挤的交流会中穿梭。
我当起了的哥,一作就是两年。
出租公司里大多数的哥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和他们比起来我没有老婆没有儿子,自然也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压力。他们都问我这么年轻干吗要干着一行,累、不挣钱,还有一定的危险。我一般笑而不答。
比起爱情的失败,事业对我的打击更加让我倍显老成。
我一直有个很不明显的目标,攒够钱,去国外玩一趟。然后回来就不干这一行了。
我辞了职,在朱泽宇的介绍下给人家跑货,经常要去外地。
我长期不回家,把房子交还给了朱泽宇。
回北京的时候,我不得不回父母家居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尾声
有一年的春节,我去上海拉货,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家家团圆点灯的时候,我走在几乎看不见人的大街上,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那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雨姗,想起了那年她在我们家包饺子的样子。
我伏在方向盘上,我的头抬起来的时候,前面的挡风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一片汪洋中,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女。
“师傅送我一程吧,我家就在这条马路尽头左拐的弄堂里。但是现在谁家都在过年,根本叫不到车。”
我使劲擦了擦眼睛望向她,她瀑布一般的长发和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在风中微微颤抖。
2009年6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