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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医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先是帮王洙收拾了一堆烂摊子,晚上要离开景德宫时又被七殿下叫住了,非逼着自己和他喝酒。
谢太医是聪明人,知道和皇子走得近这事其实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可以得到常人不能得到的荣殊,另一方面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招来许多风言风语。
他入宫才不过几年,在太医院都根基尚浅,本不愿意过早的参与到皇子纷争中的,所以从来没有刻意讨好过哪个皇子,结果却莫名其妙的被这个七殿下缠住,逼的他被迫站到了皇后和大皇子这一队。
这个七殿下……真是心思深沉的谢太医活了二十多年见到的一朵奇葩。
前朝血雨腥风,后宫尔虞我诈,与这皇城沾边的人无不是各怀鬼胎心机重重,而孟询身为嫡子,好歹也算是储位的有力继承者之一,可他却毫无心机,心思单纯到……令人发指……
反正是蠢到让谢太医不寒而栗了。
这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扮猪吃老虎的话这猪未免也装的太像了,真傻的话……在这种环境下傻成这样也够另类的。
谢太医曾经以针灸之法救过皇后一命,自那之后孟询便将自己视为恩人,逼着自己和他拜把子、称兄道弟。
谢太医曾经以为七殿下是为了在太医院培植心腹所以才故意拉拢自己,可是后来他发现他这种想法真是高看这个七殿下了。
今天,这个七殿下不知道又想起哪出,非要跟自己拼酒,最后哪是跟他拼酒啊,他那种实力哪能跟自己拼酒啊……
谢太医眼睁睁的看着孟询不自量力,贺公公侍立在一侧,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意思是让自己劝着点孟询,结果孟询哪里听劝,最后喝的酩酊大醉,还把贺公公赶走了。
“来!谢兄,咱们喝!”孟询打了个酒嗝,谢太医端着酒碗和孟询碰杯,然后孟询把酒一饮而尽,谢太医偷偷把酒给倒了。
“谢兄,娶妻没有啊?”
“殿下……您这是……”
“我知道!谢兄一把年纪还尚未娶亲!京城里谁不知道你谢兄是个老处~男呢!嗝~”
谢太医嘴角抽动,脸色有些难堪,艾玛,膝盖好疼。
七殿下确实是喝多了,虽然他说过很多让谢太医心里不太高兴的话,但这句绝对是最戳人心的,一个老剩男的金刚玻璃心真是伤不起。
孟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坐在谢太医身边,一脸三八挤眉弄眼的问谢太医,“谢兄可是有心仪的姑娘?还是谢兄眼光太高谁也看不上?谢兄,听说你爹娘都去世了啊,没人逼婚了啊……”
谢太医抖抖肩膀,淡淡道,“臣就算爹娘在世,也没人能逼臣娶妻。”
“真好,真好啊!”孟询不知轻重的拍拍谢太医肩膀,“真羡慕谢兄啊!”
“羡慕臣?臣有什么好被羡慕的,臣年少时思慕过一个女子,还与她私定终身,臣承诺过一定会娶她,可最后世事难料,她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承诺……”谢太医觉得和这个缺点脑子的家伙说这些很没有意思,可是他也许是憋了太久,需要找个人倾诉,“虽然她离开了我,可是我这辈子想娶的人仍然是她,也只会是她。”
孟询半醉半醒,“又不是想娶就能娶,嗝~”
谢太医笑笑,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孟询说,“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
孟询脑子很乱,脑子里一下浮现了各种画面,江月白皙的面容,江月面对皇后时的知书达理,江月煮的很香的茶,江月江月……还有王洙替自己吹眼睛时凑近的脸……
孟询狠狠捶了桌子一下,怎么又被那个死太监乱入了!然后他就倒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可能有点无聊~下一章会开启一个新的模式,希望回到咱们的逗比风来哈~~~
那个啥,厚着脸皮求个收评T^T告诉我我不是又把读者都写跑了【真的好虐心啊~T^T
☆、奴才不依
自从王洙上次带孟询出宫被抓了包,她再出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
守城侍卫这次一分面子也不给,“王公公,咱们都是有交情的人,不是我们不给你网开一面,实在是……上头交待了,景德宫的人出入皇宫要严加排查,我们这后门实在是给你开不成。”
王洙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边塞银子边道,“我说侍卫大哥啊,上头叫你严加排查不过就是怕七殿下趁机溜出宫,可是你看我今天也没驾马车,也没带跟班,真的就我一个人。”说着,王洙伸开双臂,示意侍卫随便搜,“殿下总不能藏我袖子里吧?真的,没事儿的。”
守城侍卫坚定地摇摇头,王洙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
王洙心想,你们嘴上拒绝的挺快,手上动作也挺快啊,一边说着不帮忙一边还接银子是怎么回事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那么诚实,还有没有点节操了啊!
就在王洙濒临翻脸边缘的时候,忽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驾车的那人王洙认识,正是许玉君的侍从许乐。
又是许玉君,王洙一看见这个姑娘就发憷,自从上回狗咬了人,王洙就再也没见过许玉君了。
可是王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和侍卫们一起站在宫门一侧,期待着马车里的人千万别探头发现她。
“诶?王公公?”
王洙低着头,感觉天降一道霹雳神雷,精准无比的落在自己身上。
许玉君看见王洙,马上从马车上下来了。
王洙硬着头皮给许玉君行礼,许玉君待王洙和颜悦色的,仿佛之前狗咬人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守城的侍卫沾了王洙的光,得见了相府小姐的真颜,心想一个小太监面子也这么大,相府千金见了她都要下车来打招呼,他们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混的还不如一个太监啊!
许玉君叫王洙到一边说话,王洙耷拉着脑袋跟许玉君走到墙角僻静处。
“王公公,咱们好久不见了啊!”许玉君最近没理由往景德宫跑了,但是又特别想打听七殿下的事,正愁找不到人了,这时却碰见王洙,这个大好的机会她可得好好把握。
许玉君:“宫里的人我认识的不多,王公公就算一个,也不知道王公公还记不记得我。”
王洙心想,这妹子又给自己下套了,但这个时候,她忽然就瞥见了许玉君的马车,灵机一动道,“您对奴才有恩,奴才怎么可能把您忘了呢。”
许玉君很惊喜啊,她本以为得花好大功夫才能重新收买这个奴才了,没想到这个奴才对自己态度这么好。
“您对奴才的恩情,您说过的话,奴才一点也没忘记呢,奴才还犯愁一直见不到您,不能完成您的嘱托呢。”
许玉君眼睛都亮了,她正有很多问题想问呢。
“王公公太客气了,最近殿下可好?”
王洙听说孟询前几天刚在那和许玉君碰过面,他好不好许玉君有眼睛不会看么。
王洙心想,说孟询好的不行了太没有创意了,而且这个答案肯定不能叫许玉君满意。
“殿下近日专注于学业,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再加上秋天天干物燥,殿下可能有些上火。”这也不算是说谎,想起孟询那个臭脾气,那哪是最近上火啊,简直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三味真火啊!
许玉君:“这样啊,我府上有上好的菊花茶,败火有奇效,改日我给殿下带点过来。”
王洙撇撇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许玉君会意,问,“怎么了?”
王洙无奈的摇摇头,“这……殿下上火挺严重的,要是现在就有败火的清茶就好了。”
许玉君:“难不成要我现在回府拿再给他送回来?”
王洙道,“不用那么麻烦,不如我跟您走一趟吧,把您的心意带回给殿下,也省的您亲自送不好意思。”
许玉君很怀疑,“我亲手交给殿下岂不是更好?”
王洙一脸“江湖水太深你不懂你太嫩你咋这么不识相”的表情,“许小姐啊,不是奴才说您,在男女这事情上,您还是太单纯了。有时候就得距离产生美,您知道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要的就是那种神秘感……算了,说不定还有别的小姐给殿下送败火茶呢,您送的茶殿下这次喝不了,下次上火还可以接着喝。”
别的小姐……许玉君忽然就想起了江月,虽然江月昨日已经随江尚涛离京了,但是万一这女人也想勾搭七殿下留了后手怎么办?
许玉君不能淡定了,当即决定叫王洙跟她回相府拿败火的菊花茶。
王洙上了许玉君的马车,临走时还热情的和守城的侍卫挥挥手,脸上写着:姐出宫了哦你能把姐怎么滴啊慢走好走不送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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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洙跟着许玉君回相府取了茶,许玉君叫府里的马车把她送回去,王洙说不用劳烦,她走回去就成,反正也不远。
许玉君:“万一晚了一步,有别人给殿下献殷勤怎么办?”
王洙:“……”
王洙最后还是徒步离开相府的,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太监衣服换了,然后大摇大摆去王煜家了。
王煜门前都长了草了,邻居李大婶的女儿方晗正在院里晒腊肉,听到隔壁有动静赶紧出去看看。
“王大哥!”方晗一见到王洙,提着裙摆就跑了出来。
王洙:“晗妹妹好久不见,你娘呢”
“我娘去卖豆腐去了。”方晗抓住王洙的胳膊,“王大哥,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你都清瘦了。”
王洙有些尴尬,默默地将手抽出来,“晗妹妹,我弟去哪里了,你知道不?”
方晗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亲娘曾经跟自己说的那句话,“那个小鸡仔脑子里不是银子就是他那个比他还鸡仔的弟弟!哪有你的份啊!”
方晗有些委屈,像个小孩子一样勾住王洙的袖子,“王大哥,你一点都不想我么。”
王洙太窘了,“额……想你想你,我弟呢?”
给了方晗点甜头,方晗总算转悲为喜,“好久没见到王二哥了。”
王洙无奈道,“你一点都不想你王二哥么……”
方晗嘟嘟嘴,还真的……不想。
王洙知道这丫头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跟她废话了,掏出几个铜板递给方晗,叫她自己去买糖吃。
王洙雇了一辆马车,叫车夫把自己拉到京郊的破庙,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虽然回宫肯定会晚一些,可是也没办法,她一定得见到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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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马车刚出城门,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都快到冬天了还下雨,早不下晚不下,非得这个时候下。
轰隆隆——
还打雷!
王洙整个人又不好了。
车夫回头跟王洙说,“公子,下雨了,咱找个地方躲雨吧?”
王洙心想,雨中行路不方便本来就会耽误时间,要是再停下来耽搁一会今天还回不回宫了?宫人私自在外不归,找死么难道?
“过了小树林就到地方了,老师傅您行行好吧。”
车夫道,“公子不多给点酬金?”
这人竟然扯火打劫,借机加价,这年头车夫都成奸商了吗!
王洙也没带什么钱了,“加两百文钱行吗?”
车夫:“七百文钱!”
王洙:“行了行了,七百文,快走吧,别废话了。”
车夫扬起马鞭,打算来个纵马飞驰。
咕噜噜,马车车厢歪了。
王洙随着车厢晃动,头被撞了一下,心情非常不佳,“怎么了啊!”
车夫跳下车查看了一下情况,然后跟王洙说,“车轱辘掉了,公子你下来吧。”
“车轱辘掉了?这也能掉?有没有搞错啊?你这叫车吗?这车是你儿子组装的吧?”王洙彻底怒了,马车坏了她可以理解,但是这种坏法真让人抓狂啊,“你之前就不会检查检查马车有没有问题再拉人啊……”
“我们家车就是爱掉轱辘,我都习惯了。”车夫很淡定,“公子别骂了,先下车再骂,要不很危险,对了,把车上的伞拿下来。”
“哦。”王洙拿了两把伞,跳下了马车,又开始接着骂,“你太不负责任了,你还好意思跟我加价。”
雨越下越大,车夫和王洙都浑身湿透,王洙将伞递给车夫,然后一边骂一边打开自己手里的伞。
王洙:“……”
伞面上都是窟窿。
“这是伞?你在逗我?”王洙气的已经没脾气了,再看车夫手里的那把伞也是如此。
车夫:“有伞就不错了,公子息怒,就这两把伞还是我费了好大力气从侯府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呢。”
王洙苦笑:“你别告诉我你这车也是你捡的。”
车夫:“你怎么知道?”
王洙:“……”
王洙不再理这个神经病一样的车夫了,撑着那把小破伞往树林深处走去,到了破庙的时候已经全身湿透了。
这个京郊的破庙没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