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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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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不是还没有机会么,要是有,我一定抓住,”Thomas笑,蓝眸注视着他,“Kevin,我们都不能为过去而活着。”
  “过去又怎么了?你们有名的首相丘吉尔还说过——你回首看得越远,你向前也会看得越远。”秦浅缓缓出声,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语气。
  “当你看深渊够久时,深渊也会会看向你——这是尼采说的,”Thomas挑眉回敬,“你知道,有时候带着点疯狂偏激的人往往最为纯真,能看到实情。”
  “可是你我都已不是疯狂能纯真的年纪,”秦浅笑,修长的指转了一下玻璃杯,里头的茶叶轻轻飘浮,他的眼神有一些恍惚。
  “你哟啊买什么自己决定就好了,不用问我……”身旁的有人经过,打着电话。
  ——真好笑是不是?我花钱,原本是买你的问心无愧,却买了滴眼泪。
  倔强的声音又在心头隐隐飘过。
  他这是怎么了?眉心轻蹙,他有些气闷地想。
  从上午到现在,更确切地说,从上周六晚上到现在,他都被莫名其妙的思绪所困扰着。
  许多画面,声音,总是会不经意地蹿上心头,挑战着他素来平静淡定的心情。
  会议室里,他听过她压抑的哭声,巴黎街头,他看见她落寞地弹唱,他带着伤心醉酒的她回家,第一次拥抱是她最无助的时候要求的,那一夜他听她讲述心底的那些阴暗……他知道她所有的伤痛,脆弱,茫然,所以也明白曾经的那份感情,和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清楚记得,午夜街头,那一对相拥的年轻身影,一眼望去,那样动人的风景,连周围的灯火都阑珊失色。
  触到了她震惊的目光,他视若无睹地转过头。
  烫着了手,他也若无其事地弹指烟灰。
  他依旧握着酒杯,和同伴们谈笑风生,只是突然有些心不在焉。
  ——请你让我相信,这世上仍还有值得你喜欢的人。
  她曾望着他说,眼中含泪,却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就像今天在他办公室他明明红了眼眶,背影却依旧决然。
  喜欢,什么是喜欢?
  他自嘲地一笑,已经不愿再去想,为何上午在等不到她一句解释时,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轻易瓦解。
  他那些话很刻薄,她知道。
  可已经说道如此绝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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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Jean明天和另外两名同事去德国,和那边几个代理商会谈。”Thomas瞅着他沉默的表情道。
  “是么?”握杯的手微微一顿,秦浅神色平静地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拆开筷子上的纸套,“去几天?”
  “要去柏林,法兰克福,慕尼黑,还有多特蒙德,所以要三天的样子。”Thomas答。
  “哦,”秦浅点了下头,“这个叉烧酥今天做得有点油,你脂肪肝,少吃一点,吃虾饺吧。”
  Thomas一怔,看着他半响,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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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下午茶点,Jean带回来的巧克力……”
  “呵呵,我最爱的Feodona的薄板……”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秦浅抬起头,透过半掩的百叶窗,望着外面的人影攒动。
  只是数秒,他的视线又回到设计图中去。
  “Kevin,Jean给你的。”Rita敲门进来,把包装精美的金属盒放在桌上,又转身离去。
  秦浅依旧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脑屏幕,房间里此时的安静,和外面享用下午茶的气氛截然不同。
  许久之后,他才靠在椅子上,黑眸静静注视那个盒子。
  她回来了。
  拆开包装,里面也是巧克力,和别人并无不同。
  她似乎没有幼稚地和他赌气,依旧一视同仁地给他带份小礼物。
  掰了一小块巧克力放入口中,浓烈的苦涩感在舌尖漫开,一直滑入肺腑。
  他忍不住怀疑,这是他吃过的最苦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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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门,熟悉的身影顿时跃入眼帘,她还没有离开设计部。
  这一瞬间,他不由一怔,停住脚步。
  她背对着他,正在和一名同事说话,窗外午后的阳光,正透过明净的玻璃照进来,淡淡的光晕笼着她的侧脸,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在微笑。
  她已经不是初遇时那个茫然的小女孩,已经开始成长,变得潇洒坚强。
  他也可以想象她的笑容,灿烂明媚,像暖混的花开。
  收回视线,他继续往前走。
  而她却突然转过身来。
  猝不及防,僵在嘴角,然后慢慢消失。
  而他,始终神情淡淡,却在发现她表情变化时,胸口微微一痛。
  天真瞪着他,觉得一颗心被生生地揪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几天,奔波忙碌,也看到许多美丽的异国风景,她以为自己是充实的,快乐的,直到此刻,在这一眼看到他的瞬间,她才知道所有都是假的——那些她自以为无懈可击的笑容,轻松愉快的心情,繁忙工作带来的充实,都是假的。
  她的心,仍空落落的,仍在痛着,酸楚着,胸口绷紧的一根弦,在看到几步远外的这张脸,一下子就断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是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挽回她可怜的尊严。
  “嗨,老板。”她主动打招呼,嘴角带着礼貌的笑容,从他身边走过。
  他跟在她后面,也走向电梯。
  “上还是下?”走进去,她问,笑容不变。
  黑眸深深凝视着她平静的表情,他开口:“下,二楼。”
  她按下数字。
  到四楼时,她迈出去,朝他微笑:“再见。”
  他只是望着她,一言未发。
  电梯门缓缓合上,掩住他深邃的目光,和忽然阴沉的脸色。

  三十七、不战而降

    夜风冰凉。
  裹紧大衣,天真望着不远处水波潋滟的泰晤士河。城市的灯火这样绚烂,连月光都变得苍白。
  头顶深蓝的天幕上,点点寒星闪烁。
  她仰起脸,闭上眼,耳边只剩下轻轻掠过的风声。
  心口的寂静深不可测,这样空洞,仿佛连风都能吹进去,穿过shen体,让学员变得冰凉。
  你的那颗眼泪呢?
  方才吃饭时,米兰问。
  她撒了谎,说只是忘了戴上。
  仓促之间,第一反应,说的却不是真话。
  为什么?她问自己,是有不甘心的吧。
  米兰凝视她良久,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再试,再失败,更好地失败。
  她笑,这不像你的原话。
  是一位荒诞剧作家说的。而人生,本就是一场场荒诞剧,幕起幕落。
  只是这一次,戏还没唱完,却已散场。还君一滴泪,却倒流进我心。
  从手提包的内袋里找出一盒烟,还是那回在会议室里他送给她的黑色大卫杜夫,又从口袋里掏出便利店买的火机,她点燃一根,狠狠吸了一口,剧烈咳嗽,呛出了眼泪。
  星火在指间闪烁,熟悉的烟草气息蔓延,有种温暖的错觉。
  生命太过短暂,很多东西,今天放弃了明天不一定能得到。
  而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这样想念你。
  灯火打过来,又消失,汽车马达声渐渐远去,她仍然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那次她和陈勖僵持不下,他开着车缓缓停下,看着她说“上车”的时候?是他在夜里温柔拥着她,轻声说“那些不是你的错”的时候?还是他从后头追上来,紧紧牵住她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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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夜色里响起。
  她怔了一下,缓缓转过头。
  几步远的地方,秦浅站在那里,黑色大衣,静静地望着。
  看着他走近,她慌乱地从长椅里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脸颊迅速发烫。
  秦浅走近,在她身旁的长椅上坐下,抬头望着她。
  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逮了现行,手足无措。
  “天真,这么晚,你怎么还没回去,”他缓缓开阔,“坐在这里,不冷吗?”
  “我……只是路过。”错愕惊慌之余,她说了一个最烂的借口,连她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大半夜的,谁会在这里路过,然后坐在河边吹冷风?
  可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告别了米兰坐了地铁,竟鬼使神差地在公司这边的地铁站下车,然后莫名其妙地走到这里来。
  直到望着夜色里的大楼,她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本来下定决心,不再想他,不再理会这个自以为是又言语刻薄的男人,可没有用,一双脚恁地不争气,完全不听使唤。
  “路过?”他听着她拙劣的谎言,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居然淡淡一笑。
  “我走了!”他的笑,让天真越发无地自容,扔下一句便要离开。
  “天真,”他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炙烫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凝视她,“有勇气偷窥别人的生活,却不敢陪我坐一会儿?”
  “我没……”辩解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天真只觉得心中万分酸楚——她的心思,她这样近似于花痴的行为,他都明明白白地看着眼里,心里再通透不过。她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欲盖弥彰,出尽幼稚的洋相。
  她挣开他的手,在他身旁坐下去。
  “谢谢你的巧克力。”秦浅看着她沉默的神情,低声开口。
  方才开车过来,匆匆一瞥间他以为是自己看错,泊好车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当看见长椅上熟悉而单薄的身影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瞬间变得剧烈,那是他已许久未曾体会的节奏。
  “不客气。”她回答。
  “很苦。”他补充道。
  “我给别人带的是Feodona,”她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只有你的是Hachey,专做苦巧克力。”
  “你是故意的?”他一怔。
  “是。”她诚实地回答。
  他沉默半响,嘴角浮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手套。
  洁白的腕间,黑曜石手链滑了下来,闪着幽暗神秘的光泽,在她还没来得及缩回手之前,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给我看看。”他审视她闪躲的目光。
  黑色的珠链尤带着她的体温,他掂在手里,察看半响才问:“怎么回事?”
  手里的链子,分明已经改头换面。
  “在法兰克福的机场等待安检时,被前面一个女人的手提包挂饰勾住,她突然一拉链子就散了,我买了根头绳,回来的飞机上重新穿上的。
  ”她有些尴尬的街市,支吾着,“我觉得这种材质的东西还是有点灵性的,所以才想挽救一下……”
  “还是十六颗,一颗都没少,”他把手链重新戴回她腕上,望着她抿紧的唇,苍白的小脸,声音轻柔,“天真,都散到了地上,一定很难找吧?”
  “有别人帮我一起找,”她喉中紧窒,嗓音轻颤,“因为我说,这根手链对我来说很重要。”
  “多重要?”他问。
  天真望着他的侧脸,星光下,他的轮廓冷峻硬挺,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而他的眼睛,一直漆黑深邃,窥不透一丝情绪。
  省省吧,段天真,快收起你的春秋大梦逃回家,你根本不是找个男人的对手。
  她低下头,忍不住自嘲一笑。
  “天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依旧在她身边平静地拷问,“只是一根手链,对你而言有多重要?”
  “还有,你为什么要回来,回到这里?”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泛起的雾气的水眸。
  他本想让她自由,可她却偏要回来。
  毫无逾期地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打扰着他平静的情绪。
  “我想看看你,”她骤然出声,在眼底的晶莹堆积成第一滴泪时,她有些负气地,抬手狠狠抹去,“我回来,只是突然想看你一眼。”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她说话。
  “那天,我说我买了一颗眼泪,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关系,”她苦涩一笑,“值与不值,只有当事人知道,就算你也笑话,那又怎样呢。”
  “天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看着她脸上那些脆弱与倔强交织的柔情,那些总是让他觉得措手不及的暧昧,声音有些低哑。
  “我知道,我正在选择过一种将来我也许会后悔的生活——”
  尚未出口的话语,忽然淹没在一个温柔的吻里,天真顿时怔住,脑海里一片空白。
  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箍住她腰际的大掌,力道越来越紧,可是他的吻却是极致的轻柔,怜惜地,宠溺地,她从未想象过,一个吻可以是这样铭心刻骨的缠绵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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