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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她也微笑,从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看见小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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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两人之间坦荡谈笑的样子,众人的注意力慢慢被此起彼伏的席间谈笑化解开来,酒过三巡,有几个玩惯的已经越来越high,天真心中有事,不知不觉地也喝得脸上发烫。
“你少喝一点啊。”正在和秦浅他们交谈的小郑忽然转过身,朝她温柔一笑,“咱俩要是都倒了,就回不了家了。”
天真刚退了房子,小郑还没完全搬出去,这几日他们就住在一起。
“知道。”天真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只是点点头,没有注意到秦浅因为他们的话眉心一蹙。
胃里有些难受,她站起来去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她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
真是没用啊她。
答应了陈勖要好好替小郑庆祝,今晚的她却像个木头人一样,不用说别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有病啊你,她狠狠瞪着镜中的自己——人家都不把你当一回事了,你还自个儿犹豫个P,纠结给谁看呢?
回到包间,小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喝上了,兴奋得有些不对劲。
貌似,自从那个叫顾什么的女孩出现后,他这几天都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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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天真,”他将酒杯递给她,“刚才秦先生还夸你呢,你要不要敬他一杯,好歹也是你前老板呢。”
“老兄,你喝傻了吧。”
天真愕然瞪着他,下意识地就吼了出去。
四周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都呆呆地望着她,连秦浅和顾永南都抬起头,有些怔忡。
只有醉意朦胧的小郑搂住她的肩膀,朗声笑道:“你真是……太可爱了,天真。”
忍俊不禁,大家都笑出声来。
秦浅望着面红耳赤的天真,嘴角也浮起一丝和煦的笑意。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侧影,那双明亮的水眸,都美得不可思议。习惯了尔虞我诈的人生,只有她像水一般剔透,清澈见底,叫他望一眼就心情舒畅。
只是,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怎么看都有些碍眼。
他瞅了靠在小郑怀里的她一眼,端起酒杯垂眸细品,平静的表情看似云淡风轻,但镜片后的黑眸,终究泄露情绪,微微眯起来。
真的,很碍眼啊。
而他也想看看,那个看似慵懒实则精明的小子,到底在演什么戏。
“好,我敬。”清亮的声音忽尔在耳边响起。
他诧异抬眼,看见刚才还在不知所措的小女人拿起一瓶红酒就倒了两杯,一杯递向他,一杯握在手里。
“天真?”他愣住。
“这一杯,谢谢你当初给我一份工作,让我学到很多东西,见到很多世面,现在才能更自信地开始。”她将属于他的那一杯往他面前一放,仰头将自己手中的酒一干而尽。
秦浅吓了一跳,差点站起来。
她在搞什么!上回喝醉了就踩伤了脚,折腾了半宿,就她那点酒量居然敢这么喝?
然而众目睽睽,眼下这场合他也不好推辞,只得陪她先干了这杯。
“这一杯,谢谢你对我的屡次开解,让我明白了很多人生道理,懂得了对过往释怀,”她居然又倒了一杯,仰头饮光,还不忘朝顾永南笑了笑,“顾先生,你这里果然都是好酒,口感绝佳。”
“天真!”秦浅感觉到不对劲,他放下手中酒杯,刚要说什么,却被她一把把杯子抢了过去,又咕咚咕咚倒满,“来,干了!”
看着他站起身,她将酒瓶狠狠往桌上一放,震得桌面都颤了一下。
“你喝不喝?你是不是不敢跟我喝?”她瞪着他,小脸红灿灿的。
秦浅哭笑不得,生平第一次不知所措。
在她的逼视下,他又无奈地喝了一杯。
“这一杯,敬我们……终于没什么关系了,”她喝了一半,捂住唇,生生地就酒液咽了下去,抬头水光闪烁的眸,“就算现在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我也知道什么再见面还是朋友,都是shit!”
“天真,你醉了。”顾永南想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却被她推开,她干脆搭住他的肩,呵呵地笑,“顾先生,你为什么要开那家海鲜餐厅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开,他就不会带我去,我也不会心血来潮地说什么分手啊……”
“对,是我先说分手的,”她仰首将剩下半杯喝了下去,空杯重重地敲在桌上,“我不要被抛弃,所以我得先抛弃你,秦浅,谁离开谁活不下去呢。”
“你送我一件婚纱,说什么让我嫁给真正爱我的人,比你更好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她低下头,喃喃轻语,“你知不知道……我再也不会对人那么好了……”
秦浅望着她,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并没有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醉意,唇边还有一丝微笑,姣好的容颜因为酒气越发光彩照人,她没有借酒装疯,也没有哭闹指责,只是语气轻淡地说着,说着那些藏在她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却让他的心,难以抑制地抽痛。
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
他想起艾菲尔铁搭下冗长的队伍里,她笑着对他做了个向上的手势。
还有那一回她穿着朋克装,一身酒渍却笑容明亮,说,看见Mathieu的名字在那份涂鸦画家名单上排第一,所以想你应该是很看重他的,反正一切都顺利。
雨天遇见车祸,她语气平静地命令他,换一下,我来开车。
多少次推开家门,空气里都是食物的香气,她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报着当天的菜名。
他从噩梦中醒来,她一声不响地给他倒水喝,靠在他身边,温柔安静。
其实,一直都是她在默默地,勇敢地支持,温暖着他。
天真。
他刚要伸手去扶一下她,却看见她晃了一下,整个人栽在小郑怀里。
五十七、道是无情
头昏昏沉沉的,温暖的光线照在她眼皮上,懒洋洋的感觉让她不想睁开眼,但是胃里一阵翻涌,她捂住嘴,撑起身子,眼前出现一个白纸袋,她想也不想地就接过去,吐得昏天暗地。
又有纸巾递了过来,她轻喘地接过,擦了擦嘴唇,才觉察出不对劲。
“漱下口。”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将一杯水递给她。
天真梦游一样地接过去,眼睛仍瞪得大大的,望着眼前人。
“你……我……”她吐掉嘴里的水,仍是一副被雷劈倒的样子,无法从震惊状态中恢复。
“你什么?我什么?”他接过杯子倒掉水,扔进垃圾桶里,又抽了一张纸巾给她。
“小郑呢?”她无助地张望四周,想知道自己到底在那里。
“醉了,跟个女的走了,”他眉间微蹙,“你也醉了,这里是唐朝的客房,我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和小郑住。”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她没发现他又皱了下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捉住床单的手泄露了她的紧张。
“我……”他看着她,欲言又止,却终是轻叹了一声,“我不放心你。”
她轻颤了一下,望着他的水眸充满了讶然。
“饿不饿?你晚上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他拿起菜单,避免去看那双轻易撩动他心弦的眼睛,“我帮你点一些夜宵可好?”
他轻柔的语气,让她有点想哭。
“天真?”他抬起头。
“随便吧。”她HL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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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鲜虾云吞,一笼蟹黄烧卖,两个红豆挞,一碟樱花水晶糕……她看着侍者刚刚送来的夜宵,愕然抬首。
“这么晚,Paul关门了,”秦浅出声,“否则可以有你喜欢的蛋糕。”
“可是,我吃不了。”她说。
“我有说是你一个人吃的么?”他喝了口茶,拿走一个蛋挞。
天真怔了一下,又忐忑地望着他:“那个……云吞是你的还是我的?”
他看着她,黑眸深沉如墨。
“你的。”他说。
低下头,冷峻的容颜上浮现一丝隐忍不住的轻淡笑意。
他不能再带她回家,也不方便和她在公众场合多接触,今天聚会的人都知道分寸,而在顾永南这里是安全的,这一点他可以放心,所以此刻,他能幸运地看她享用美食的模样。
看她吃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本来可以走的,但她醉成那个样子,他实在放心不下。
看着她睡得不省人事,心想再留一会儿就走好了,可是贪看着她的睡颜,这样的念头却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醒来。
明明知道这笨小孩睡相不好看,睡品也不好,他却还是像着了魔一样,走不开。
换到以前,他今天一定会狠批她一顿的。
酗酒、丢了自己的脸不说,连他的面子也给丢光了。
可此刻看着她一声不响地吃着东西,像只小猫一样,他觉得胸口暖暖的,却又涨满了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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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你。
耻辱啊,段天真。
她想起自己那天对他撂下的哪句话,沮丧地戳着碗里无辜至极的云吞。
遇见他之后,她说的话的全都成了废话。
她抬起头,她哪有离他远远的?此刻他就站在离她不到三米的地方,气定神闲地翻着酒店杂志。
“吃完了?”他问道,抬起头看着她。
灯光太柔,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衬衫领间解开了一扣,露出线条完美的颈项,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天真慌乱地点点头,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
“快三点了,”他看了看表,“你洗个澡快点睡吧,明日周日,可以起晚一点,我走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一出声,天真几乎想要掉自己的舌头。
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是说,你还回家吗?可以住在这里啊。”
秦浅一愣。
“不是,”天真几乎要晕过去,“我是说……你可以住在别的房间。”
他看着她,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笑声低沉动听。
她呐呐地站起身,脸烫得几乎头顶都要冒烟。
她简直就是宇宙无敌大笨蛋。
“晚安。”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再见。”
即使在一个城市,再见亦不知何时。
——这一杯,敬我们终于没什么关系了,就算现在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我也知道什么再见面还是朋友,都是shit!
她今晚说的话,还响在心头。
说的太对。
贪娈美好时光,无奈稍纵即逝。
“再见。”天真下意识地回应,看着他转过什么。
“等等!”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她叫住他。
薄薄的手机我在掌心里,金属是冷的,她的手是颤的。
原来,能多看他一秒也是好的。
脚步乱了,若不是他及时伸出手,她差点摔倒。
就在那一刻,她看见他右腕上那串黑曜石手链,幽暗的光泽,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而他扶起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早点休息。”他声音平静。
“再叫一瓶酒吧。”
“天真?”他讶然抬眸,怀疑自己听错。
“是不是我只有喝醉了,才能留住你?”她望着他,轻柔出声。
五十八、却是情深
秦浅怔住,凝望她的眼,充满了震惊。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早点休息。”他温柔一笑,想装作以为她在开玩笑。
“你在逃避什么?”她的疑问,让他的笑意僵在脸上,“你是在躲我吗?”
“天真……”太过惊讶,面对她清澈的眼,他脑中HL,无言以对。
柔荑贴上他的心口,隔着薄薄的衣料,他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柔软和温暖。
“你心跳突然快了呢,”她仰起头,专注地望着她,“我感觉那里是有我的……即使只是小小一部分,但还是有我的。”
忽然间,他竟失去了与她对视的勇气,狼狈地别开眼,他拉下她的手。
“天真,别闹了。”他轻斥。
可胸口的跳动,却失了节奏。
她忽然一笑,壁灯下的笑容,明媚哀伤。
而他瞪着她,心头涌上一股挫败感。怎么会这样?今晚的他,从她举杯敬酒那刻开始,就姐姐告退,溃不成军。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眼下的情景,眼前的她,都让他失措。
“你为什么戴着那根手链?”她一记轻语,击中了他的要害。
他蓦地抬眸,脸色微变,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却尽数落入她眼里。
——黑曜石的,可以吸走你身上坏的运气,也可以让你不怕早上的阳光。
那天清晨,他亲手给她戴上手链,笑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