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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得不对吗?我的妈妈在家里,而我的爸爸却在这儿,你能让我怎么说?”
“她是病人。”
“病人?还可以说成可怜人吧?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一看就让人恶心。”
“你越来越过份了!”阮展呵斥她。
“您心痛了?说她你就不高兴对吧?那我还要说,她最好现在就起来,封住我的口,否则我会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讲。”
“行了,回家吧!”阮展站起来,要拉她。
冰芷退后一步,“我才刚来,还没坐够呢?压了几十年了,还不让我说说吗?”
正文 195 陈年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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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妈妈的生日是哪一天吗?你知道妈妈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吗?你都不了解,关于她的一切你都不了解,却把这个女人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我记得有一次给妈妈买衣服,你直接就拿了一件白色的,你并不了解妈妈觉得她的肤色发暗,从不穿白色的,只是因为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一身洁白你就记住了这个颜色。”
“我拿了第一名,欢欢喜喜跑到家,还没说出来,就见你很高兴地拿出了五粮液,原来是她,考上重点初中。爸爸,到底是我是您的女儿?还是她是?”
“不要以为我和妈妈不知道您这些年对她们母女的关照,公司被您收购了,名字却还是阮奇,您是想百岁之后留给她吧?您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回公司吗?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给她打工,劳累到死却是为一个痛恨的人打江山。可我就是摆脱不了她的影子,寒曦也是她的,她真是神通广大啊,像只蟑螂,还挺耐活的。”
阮展有些动容,在冰芷的心里充满了怨恨,这些恨都是他带给她的,他给了她生命,也给了她无心的伤害。
“对不起,你才二十五岁,就让你承受这些,都是爸爸的错,爸爸愿意用余生补偿。”
“太晚了,人只有一个童年,您怎么补?童年是最纯真的,夹杂了杂质就变了样,都过去了,既然如此,我倒愿意长此以往。”
雾气渐渐退下,却不见太阳升起,注定是阴沉的一天。
阮展的心使劲地拧着,女儿是他唯一的希望,是他最亲最亲的人,却用这份心态对他,叫他情何以堪?
走进两位穿着公安制服的人。
“对不起,阮冰芷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屋里的人齐齐地看向他们,忘记了原来的纠结。
“你们找我女儿干什么?”阮展站在他们面前,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过的感觉。
“你女儿涉嫌参加绑架案,请你们配合。”
“你们弄错了吧?我女儿怎么可能绑架?绑架谁?”阮展急急地质问。
“阮小姐,请吧。”警察看着阮冰芷做了个不容置疑的动作。
“你们有什么证据?凭什么抓我?”阮冰芷有些慌乱。
冰晴上前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说过了,不想追察下去。”
“我们有魏武的证词,他为了减刑,主动交待,还给我们提供了录像,那是你和张美茹商谈时的记录,你用不用亲眼看看?”一位警官直言说,“事情到了今天就不是您查不查的问题了,我们打算对阮冰芷提起公诉。”
“我不去!我没有!”阮冰芷躲到里面,再里也是有尽头的,两位警察上前,任凭她再挣扎,一副手铐当啷上了锁。
阮冰芷惊恐的样子让阮展心痛欲裂,说了好多好话,阮冰芷还是被带走了。
原来还喧哗的病房静得可怕,阮展看着阮冰芷渐渐远去的身影,眼前一花,应声倒下了。
“叔叔!”
冰晴给亦寒打电话,亦寒本在上班的路上,马上赶回。
CT做完,阮展突发心肌梗塞,生命垂危。
阮展昏迷不醒,沈萍也赶到了。
洁白的病房里躺着相伴走过二十几年的人。那是她爱过的。
结婚前就听说了一些,她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就装作不知,只想在他身边。她还曾经想过,会好的,慢慢会好的。冰芷的无意发现,让她从梦中醒来,她知道她是无法代替翟雪在他心中的位置的。她变得冷漠了,并不是她想报复,而是心冷了,人自然也就冷了。她以为这辈子也就在冰窖了,却在看到他躺在那儿的状态明白过来,她的心还有爱,还是热的,还在他的身上从未离开。
她握着他的手,轻轻地呼唤,“阮展,我来了,你醒了,咱们回东北,带上冰芷,再也不回来了。我们还回那个小屋,你下棋,我给你沏茶,给冰芷找个好人家,我们一家人还有好长路要走……冰芷小,不懂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着急,等她回来就让她来看你,向你认错。阮展,你千万要醒来,不要抛下我们啊!”
泪水滂沱,在人前,她从来是坚强的,冰晴第一次看见婶婶哭。那是她的叔叔,从小看着她长大,她也看着他一天天变老,变得不再坚强。她好像看见了当年的父亲,突然充满了恐惧。
冰晴扶着沈萍的肩膀,“叔叔会好的。”
沈萍一下子憔悴好多,“冰晴,你别怪冰芷好吗?她都是为了我,你要怪就怪我吧!”沈萍转了个身,要给冰晴跪下。
“你千万别,婶婶,我可受不起啊!”
“冰晴,你救救冰芷吧!只能你能救她!”沈萍真的跪下了,泣不成声,“你叔叔就这么一个女儿,冰芷是他的全部啊!”
冰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扶起。
“我试试,您放心,我会用全力救她出来的。”
*******
冰晴回了翟雪的病房,亦寒陪在这儿。他们就像跟医院结下了不结之缘,一个一个地送进来。
亦寒扶着她,她显得疲惫不堪,其实她自己也是个病人。
“亦寒,想办法救救冰芷吧!”
“怎么救?你应该听明白了,警察已经掌握了证据,已经到了公审阶段,我们不好参与。”
“我知道你有办法,亦寒,求你了。”冰晴可怜的哀求着。
正文 196 生死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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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搞不懂你,一会儿下定决心合好,一会儿要严阵以待,一会儿又是一副忠奸不分的样子。”
“我对不起冰芷的太多了,如今叔叔也病了,我更不能再让事情发展下去,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冰晴在妈妈的面前,讲着她和爸爸和叔叔以及沈萍之间的爱恨情仇。
亦寒点点头,“你妈妈挺伟大的,用她自己成全了兄弟情谊,也给你父亲一个幸福的人生。”
“你不觉得妈妈傻吗?”
“你不也一样吗?你不也想着为了成全我而逃避吗?你快把我杀了,好在叔叔没有你妈妈也活过来了。”
冰晴相视一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傻。
“萧董,523床有问题,你们谁过去看看!”
那是阮展的病床号,冰晴一跃而起,“我去!”起急了,又重重地摔下,亦寒扶着她走,冰晴说,“你留下吧,妈妈这儿不能离人。”
正说着,翟雪也有了反应,护士马上去叫医生。冰晴扑回来,“妈妈,您要挺住!”
亦寒去了阮展处。
阮展吃力地张开嘴唇,眼前的人影模糊不堪,但他知道,那是谁。
他将手费力地抬起,沈萍抓住,“我在这儿,老阮,我在这儿!”
“对不起……还想偿还你……”
沈萍摇着头,哭着,“老阮,你要挺住,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来不及了……注定是要辜负你了……”
“不,千万不要这么说,你要好起来!”
“冰芷……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
阮展的嘴张了又合,反复着动作,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放在沈萍手里的手无力地垂下,嘴还张着,像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医生跑过来做了一番检查,无奈地摇着头,将被子向上拉起。用这个动作转告了家属一个事实。
“老阮!”沈萍扑在他的身上,声嘶力竭地哭着。
亦寒无法劝导,跑回病房,冰晴在床边看着,血压监控器上表现的起起伏伏。
“冰晴……”亦寒收住了脚步,想着怎么开口。
“亦寒!怎么办?妈妈情况不稳定,我该怎么办?”冰晴急急地说。
亦寒看着她的表情,犹豫着,“冰晴,你要挺住,叔叔他……”
“叔叔怎么了?”冰晴紧张地拿着他的衣领。
“他……他不在了!”
冰晴惊恐无措,踉跄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么快?早上他还那么健康,在花园里讲他的故事,只不过半日就不在了!
“萧董,病人的状态恶化很快,请您和夫人先出去,我们要实施急救!”医生说。
亦寒把冰晴扶出去,在病房外,看着医生用心脏起搏器,一下下击着母亲,窗帘被拉上了。冰晴苦地爬在亦寒的怀里。
十分钟,漫长的像一个世纪,医生走出房间,对他们说,“我们尽力了,可是病人自己没有生的欲望,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是说……”亦寒问到。
“节哀吧!”医生说完,低头而去。
“妈妈!”冰晴跑回病房,亦寒看到了同样的场景。白色的床单盖着人影。无论是怎么的不愿意,这都残酷地成了事实。
冰晴怔在地中间,愣愣地看着,大脑一片空白,晕倒在地上。
这一天是不是世界末日?那么的灾难降临到一个家庭,支离破碎,无法拾起。
冰晴真想长睡不醒,随着爸爸,随着妈妈,随着叔叔,不要世间的痛苦。
可是她听见了亦寒的声音,催着她醒来,对啊,还有亦寒,没有她,他该怎么办呢?她已经逃过好几次了,每一次他都能把她找到,每一次她都会看见疲倦的他,她不能再让他难过了。她使了好大的劲儿睁开了眼睛。亦寒真的在身边,眼睛里满是欣喜。
她笑笑说,“我没事儿!”
一切的事亦寒都张罗了,但有一件事她要亲自去办。
在探监室里,冰晴见到了冰芷,冰芷的眼里已经没有生气,就如她一样。
冰晴把一块表放在冰芷面前。冰芷诧异地看着她。
“这是婶婶让我交给你的。”
“这是爸爸的表,怎么会在你这儿?爸爸呢?”
“叔叔不在了。”冰晴很平常地说出来。
“什么?你骗我?爸爸怎么会?”冰芷十分的不相信。
其实她也不相信,只一夜间,她就成了孤儿。
“婶婶说,这是你从国外寄回来的,叔叔很喜欢,叔叔临走前一直举着这只手,婶婶明白,他是在想你。”
“爸!”冰芷爬在桌子上哭起来,进来两天了,她抛开了最初的惊慌,没有流一滴泪,可是现在她像被抽走了筋骨,瞬间坍塌。
“我妈妈也不在了。我们积了二十几年的怨,却赔上了他们的生命,简直就是笑话。”冰晴念叨着,说给冰芷,也说给自己。
冰芷泪流不止。
冰晴继续说,“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竟然做到了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知道妈妈是听了叔叔离开的消息才放弃了活下去的信念。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死者为大,我也有父亲,你的心情我理解,也请你理解下他们。他们守候了三十年,却没有真正地在一起过一天,这份可怜的爱还不能让你释怀吗?”
冰晴就像是读着课文,把一个故事讲给了观众听,留下了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人,离开了。
临走前说,“我会让你出去的,只希望你看在叔叔的份上,忘记过去吧!”
正文 197 相伴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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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芷的事情要比想象的麻烦得多。
亦寒在仁皇请局里的头头脑脑吃顿饭。气氛很轻松,五粮液不知喝了多少瓶。兴头正好,亦寒借机把意思讲了。
局长很为难地说,“其实一般的案子当事人不追究也就算了,可是这是绑架案,里面又夹着两条命案,这就不是小案子了。而且,事情已经暴露了,再想压也不好压。”
亦寒想着说,“她不是主犯,而且当事人追究,至于压事嘛,我想您一定还是有办法的,只要我萧亦寒能做到的,您开口就是了。”
“呵呵。”局长笑着,“先不说这个,来,喝酒。”局长举起酒杯,亦寒一饮而尽。
“好!爽快!”局长兴奋地说,“我喜欢跟年轻人相处,有胆识又干脆利落。”
一餐吃了很久,亦寒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了。房间的灯还亮着,轻轻推开门,冰晴静静地坐在椅子。
“怎么还不睡?”扑鼻的酒气带了进来,冰晴是最讨厌酒味儿的,每次回来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