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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脏东西?”他握紧拳头。
“脏东西啊?纪小蓓啊!”。唐玲重复道。
“你给我再说一遍!”冬子突然加重了语气。
“纪……小蓓。”唐玲感到无形的压力,使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嘭!重物倒地的声音。
啊!女生此起彼伏尖叫的声音。
“纪小蓓,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骂你。即便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骂你。说你坏话的人都该死。该死。”冬子的怒火,不可停歇的燃烧。
校长室本来只唤了纪小蓓和她母亲来的。谁知道还没说着正事,门突然被人打开,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冬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人是纪小蓓的老师。
“校长,您看这……”老师没看见站在角落里的纪小蓓,尴尬地支支吾吾。
“他又怎么了?”冬子的父亲紧皱着眉,“你先下去吧,等纪小蓓的事情弄完了后,再弄他的事。”
老师这才转过身,看见了纪小蓓,同时,在纪小蓓的怀里,是她最不想见到也不想知道的东西。那只黑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黑猫好似很通灵性般只听纪小蓓一个人的话。仿佛她和它真的是亲人关系。像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她。
老师见到黑猫,不知是刻意还是惯性地反应,突然“啊”的叫出来,随后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
“切,没用的东西呢!”冬子的语气毫无温暖。
纪小蓓只手抱着黑猫,用空出的大拇指紧掐老师的人中。醒来的时候,老师几乎是连滚带爬出校长室的。连校长叫她小心些,也未曾回应一声。
“哈哈,真是没用啊!”冬子情不自禁地笑着。
“呵呵。”她摸着黑猫光滑的毛发,轻轻地扯出一丝弧度。
啪!
手掌拍桌子的声音。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可以听见桌面玻璃的阵阵细碎声。哗啦啦的顺着风传入耳膜。支离破碎。
“纪小蓓,根据学校的规章制度,猫这种畜生是不能带到学校。”校长慢悠悠地说道,对刚才猛拍桌子的失意,毫不在意。
“哦。”她面无表情。
“校长,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你放心,今天的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她就一孩子脾气,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母亲插嘴道。
“爸!”冬子也唤了一声。
“闭嘴!”校长和纪小蓓同时说着。
“它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弃它不顾,所以请你打消这个想法。”她看着校长,目光极其的冰冷。
Chapter。13 那一场梦一场痛(3)
'22'
相依为命。
纪小蓓和母亲的生活几乎诠释了这个词语。每天她都会看到母亲一声不吭地埋头制作布鞋,黑色的丝线在她的指尖灵活地穿梭,像极了水中的游鱼。不知要花多长的时间或是多少的精力,才能制作出如此多的鞋子。她一回到家,看到的总是一大堆黑色的布鞋安静地躺在地面。
像是什么呢?纪小蓓突然之间就联想到死亡。这些黑布鞋就像是已经死去的人脚上穿着的鞋子,沾染着无尽的黑暗,令人感到惶惶不安。恐惧万分。
她依稀记得。那天母亲从学校走出来时,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带着她到街上一家破旧不堪的店子,买了几大包黑色的丝线。她问母亲,“妈,你这是干嘛?”
“制黑布鞋。”
对于校长给她的处分,她丝毫不在意。即使把她开除学校,她也不会因之嚎啕大哭,最多只是沉默一会儿,然后再回到家去。要不是母亲和冬子的劝说,纪小蓓的学业真的可以算是临近悬崖的边缘。只要一失足,便再也无力寻回。
有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是她终于在杂物堆里找到了那个老旧得勉强能放影碟的机子。她拿着抹布极其小心翼翼地擦去外壳上的尘埃,再然后拉通电源,打开盒盖,吹了吹。还好,机子还能用。
纪小蓓花了一大笔钱买来的碟子,是没有让母亲知道的。如果让母亲知道的话,纪小蓓真不敢保证母亲的反应会是如何。许嵩的四张专辑,她一直都放在书包里,每一本书夹着一张影碟,用了四本书,就算把书拿出来捧在手心,也不易发现里面的影碟。
母亲不在。扛着一大堆黑布鞋拿出去卖了。
她抽出一张碟子,是许嵩专辑《自定义》里的《如果当时》。嘶哑的声音从破旧的机子里缓缓流淌出来:
天灰了 ;雨坠了
视线要模糊了
此时感觉到你的重要
爱走了 ;心走了
你说你要走了
我为你唱最后的古谣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
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
何须感伤离别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
———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
———何须感伤离别
听着音乐的纪小蓓完全不知母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当母亲走进她的卧室,她的灵魂还沉入在音乐世界里。
“啪!”声音猛然断裂了,华丽丽地碎裂不堪。
“妈?”很显然纪小蓓没有料到母亲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并用力扯掉她的耳机。“妈,你这是干什么!”纪小蓓猛地站起,一把夺过母亲手中被揉捏成一团的耳机。
耳机的黑绳无规律地缠绕在一起,越理越乱,她看着就心烦,也便懒得去弄,直接扔在一旁的地上。
“纪小蓓,你哪来的钱去买碟子!”母亲的话咄咄逼人。
“捡的。”她随口应着。岂料她的回答让母亲愈加生气,“捡的,你以为这崭新的碟子是到处都可以捡的啊,天上哪来这么多馅饼!”
“那抢的吧!”纪小蓓真心地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可是她越是这么说,母亲就越要往她的心窝子里钻。
“纪小蓓,妈不希望你去偷东……”母亲话中的“西”字还未落下,纪小蓓突然轻笑,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妈,我就算要去偷东西,也不至于没出息偷这么一点吧。”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本想说是借冬子的钱买的,但这句话根本就说不出口,硬生生地憋回内心里。而破口说出的话,又是另一个意思了。“妈,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把我想成那样的人。自从那个人走了,你也跟着变了,变得如此的陌生。是不是没有那个人,你便不会这样!”
——即使世上任何一个人变了,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的改变,因为在我的眼里,你是唯一一个和我有着血肉关系的人。那个人不是,他永远也不会是,从他离开你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可能是。可是母亲你,为了他,却变成了一个我熟悉的陌生人。我不再称他为父亲,他不值得拥有这个称号,他不配!该让我如何是好?
“你说什么?你说你爸!你说我……我为了他……”母亲支支吾吾地说着,显然是被纪小蓓刚才的话刺激到了神经。“不,不,小蓓,我不是因你爸改变的,你不要说你爸,你爸……”母亲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睁大的眼睛晕染着愤怒的目光,扬手便是一巴掌,“你不准说你爸,无论是谁都不能说你爸!”
“又是爸,口口声声都是爸,妈,他从离开的那刻就不再是我的爸,我没有爸!他永远只能以‘那个人’的身份存在!”纪小蓓咬牙切齿地说。
“你再说一遍!”母亲的头绪早已凌乱。
“我没有爸!”她大声的重述道。
“你再说一遍!说啊!”母亲张大了嗓门。
“我没有爸,没有爸,永远也没有!”她闭着眼睛,心狠狠地抽搐着。若是上天要责怪她,就尽情地责怪吧。
Chapter。14 那一场梦一场痛(4)
谁知在纪小蓓说完后,母亲突然发疯似地拉扯她的衣襟,“你这不孝女,不孝女……”一边歇斯底里地前后拉扯,一边哭至泪流满面。纪小蓓不忍心这样,任由母亲拉着,如果这能让她内心好过些,即便拉到天黑,她也是无所谓的。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母亲拉扯着她的衣襟猛地发出“撕拉”的声音。
衣服被迫撕碎。毫无平衡力的纪小蓓往后踉跄,右脚被椅子绊了下,于是,“啊”的一声,纪小蓓华丽丽地撞倒身旁的木桌,重重地跌倒地面。
一支约拇指长度的2B铅笔,落地时却稳稳地呈竖立姿态,纪小蓓倒地的瞬间,右耳恰好对着2B铅笔的黑色笔芯。这种情况只有万分之零点一的几率,很不幸地被纪小蓓遇到了。
“啊!”这尖叫声,可算惊天地泣鬼神了吧!如雷贯耳,响彻整个房间。
2B铅笔毫无阻挡地刺破纪小蓓右耳耳膜,鲜红的血液延着耳垂低落下来。一滴一滴。像极了上次母亲受伤时她联想到的比喻,如同关不掉的水闸,汹涌不息。只是这滴答的声音,无比清晰。却又渐进渐远。
母亲被地面的一滩血,吓得瑟瑟发抖。睁大着双眼,不容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哇”的一声,转身跑出房间。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救命,救……命……”
整个逆巷响遍了她的声音,别人只当她是一个霉运包,是一个神经病。于是,无人理睬,都从她的身边匆匆而过,怕沾了半点晦气。她跑着跑着,被一石子绊倒,双手被坚硬的水泥地擦破了些皮,细细密密的血珠逐渐渗透出来,却无法抚平她内心那抹巨大的创伤。
雨,无声息地落着。
滴答,滴答。连续不断地响着。
若是你站在逆巷远远地观望,则会看见,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知是疯,还是未疯,正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嚎啕大哭。
安静的房间里。纪小蓓紧皱着眉头,疼,万箭穿心般的疼。双眼半睁半闭着,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黑猫,舔舐着地面的一滩红。
红?血?
撕拉——
右耳的疼让她不得不面对一件事情,2B铅笔还插在自己的右耳里,狠下心来,用力地将它从右耳里扯出。疼得快要让她晕过去了。
“喵!”黑猫迈着步子往纪小蓓走来,俯下身,伸出润红的舌头,安然地舔舐她的右耳。地面的那滩血,不知何时早已被它舔尽。而纪小蓓,却在疼痛与舒缓中,渐渐昏睡过去。
是什么声音?如此的刺耳!
像是一种硬金属在玻璃上狠狠摩擦的声音,“撕拉”“撕拉”……
撕——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如同整个世界的生机刹那间被死神扼杀掉命运,谁也不敢吱声,连呼吸声都不曾听见。
于是,在这一刻谁安静地沉睡下去。有着童话故事中睡美人的姿态,稳闭着双眼,等待王子温柔的吻。
哐——
梦境碎裂了。
你听,谁哭了?是谁在哭?
Chapter。15 那一场梦一场痛(5)
'23'
沉闷的逆巷,被雨水染尽阴冷的氛围。逆巷的中心巷口,纪小蓓的母亲一直瘫坐在地面,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显然她在这里,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兴许泪腺中早已流尽了泪水,双眼呈红肿状态,跟金鱼眼似的,看着吓人。
若不是顾安言刚好从外面回来,恐怕纪小蓓的母亲还要坐到晚上也说不定。“阿姨,阿姨!”顾安言紧皱着眉头,一连喊了她多声阿姨,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唯有的神色只有一种,那是恐惧。
“阿姨,我送你回家吧!”不是询问,是很肯定的语气。顾安言只觉得自己在说完这句话的一刻,身体竟升起一股冷冷的寒意,而瞬间却又消失,恍如只是他的错觉。
然而他以为阿姨不会有什么的反应,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缓缓地抬起右手,食指伸出,就不再动了。顾安言从她有反应的那刻,便一直紧盯她的神色,是一种很吃力很痛苦的表情,两道弯弯的眉毛紧皱着,快要陷进肌肤里了。于是,顺着她右手食指的方向看去,顾安言的一颗心,瞬间绷紧了。
那里,是北巷。
北巷只有一个房屋,是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