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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米情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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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见他郁卒,骆乔川不禁用肩膀顶了顶他,“喂!”
“怎么了?”任远半趴在窗台边,侧脸过来问,笑得有些无力。
空空的楼梯边,骆乔川抬手使劲捏了捏男人的肩,脑袋浅浅地靠过去,低声说:“行了别娘们,肯定会没事的。”
与自己一样的话,却真的说出了安慰的味道来,任远瞥了一眼那歪着的脑袋笑了。

54



【他确实想要再拥抱那个人,可倘若要演尽苦肉戏码才换得回一点同情,他宁可不要这样的关怀。】



手术出来之后,翁晓宸被安排到重症病房观察。
背部的手术很顺利,只是暂时还需要留院勘察,出院之后也需再静养一阵。看来,他是得在这个城市再待上一段日子了。

因为伤在背部,看着他趴着的睡姿不禁有点好笑。麻醉过后依旧有点脑袋发昏,看到任远拖了把椅子坐在自己病床上,笑着说:“喂,大英雄,你感觉怎么样?”
笑都有点费力,可还是挂着流里流气的神情说:“原来想做一趟英雄也要代价啊。”
“虽然赖在这儿放了那么久的大假,可是却救了一飞机的人,降落还做地那么漂亮,你说这算不算将功补过?”
“喂这可是你说的,”翁晓宸累地闭着眼,“等回去要是上头教训我,你就准备着代我受罚喔。”
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意思,任远看着他也不回击什么,只说:“没问题。那要是授了奖,记得欠我一顿,回去后地方我选。”话音刚落,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自我修正道:“喔不对,不是欠我一顿,而是欠我们一顿。”
翁晓宸听他语气诡异,不睁开也知道他肯定在笑。眼睛撑开一条缝瞟了他一眼,男人翘着腿坐在一边,果真笑得贼兮兮。看到骆乔川站在他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这才意识到。
和任远相熟到从来都不顾及说什么、怎么说。于是此刻也不管骆乔川就在旁边,正色回应:“不行。”
“怎么不行?”
那双细长的眼睛睁开来,藏不住笑,指名道姓地嘲讽:“任远,私带家属,你像什么话。”
“像不像话,我说了算。”任远同样回敬给他一个笑容。
两人你来我往,辩得不亦乐乎。骆乔川双手兜在裤袋里,心里却是恶狠狠的:这种话,好歹趁我不在的时候说不行吗!靠。

护士走进来,大概是准备给药,任远看了看表,“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看到任远站了起来,翁晓宸趴着的脑袋不禁仰起来望着他:“喂那你什么时候才飞?”
任远耸耸肩膀,“本来是跟着下午的飞,可惜机场今天全面封锁了,还要等消息。放心,至少明天你还见得到我。”
翁晓宸嗯了一声,脑袋却没有因此而躺回枕头上。
“还想说什么?”任远将椅子拖回原处。
“……他知道了么?”他的视线看着骆乔川,认真地问。
“……今天的新闻都在播这个,知道是早晚的事。”骆乔川淡定地回望着病床上的男人。
倒是任远,丝毫不觉得气氛有什么尴尬,笑问他:“你这是想让人家知道,还是不想让人家知道?”
那个脑袋最终落回枕头里,像是叹了口气:“不知道挺好,就当我已经回去了。”
虽说曾经爱得太失败,可自尊心总还是有的。如果是为了这事才叫他担心,翁晓宸说什么都不甘心。
如今自己躺在床上,连想要平躺着安稳睡一觉都不可能,这样窘迫的处境,需要的不是谁的怜悯。堂堂一个大男人,要用苦肉计才骗得到一个爱人,至少这手段他翁晓宸是不屑用的。
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就不怨别人。

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今天原本要回公司一趟,骆乔川没去,打了电话解决,索性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
早饭和午饭都没好好吃,眼下又饿地发慌。

“吃饭。”他坐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任远系好安全带,看他转动钥匙发动,不忘又提醒他,骆乔川,安全带系上。
自动随着车子发动的电台广播也不意外地报道着早上迫降的新闻,骆乔川顺手调到音乐频率。
“去哪家?”骆乔川闪着转向灯开上高架,微微低头间看到上闸口处安着的电子警察,老实地把油门减下来。
“要不然还去上次那家?我觉得口味不错……说不定,还能中瓶好酒。”话说到能让人恰好猜中的地步就好,不必太过。
骆乔川听地明白却装地糊涂,只瞥他一眼,“少来了,哪有这么好运。”车子却向任远说的那个方向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降落片段琢磨了很久,参考了1998年的迫降全纪录,把电影也重头看了一遍,此外也翻了97年南航空难的那段黑匣子记录和之后的文字材料。
有引的出处最后会再标在后记里。 132楼

55



【我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也说不来什么矫情的话,从不奢望未来有多风光,却在那一刻有了想一心一意和你到老的念头。】



酒店在一早就退掉了,这横空生出来的事故让任远不得不再多待一晚。虽说大小酒店、旅馆遍地都是,要找个地方住一晚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男人还是卖乖似的恳求说:“收留我一晚吧。”
笑容好看的人,什么时候都占尽便宜,他冲你笑一笑,你就不好意思说难听的话。
骆乔川觉得勉强地挑眉,瞥了他一眼,“做梦。”
“别这么小气啊,大不了我睡沙发。”
“靠,那还是欠我一晚的住宿费啊!你打算怎么还?”
任远无害地笑,语气却暧昧十足,“……你想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
听到男人在耳边这么说,他不否认自己心动十足,“……今天因为这事儿,我早餐午餐都没好好吃,本来该去公司也因为你没去成,心灵和身体都受了伤害,这些又要怎么算?”
任远还是笑,歪着头颇有深意地看着骆乔川:“真这么担心我?”
“啧,谁问你这个了!?”这人怎么抓句子重点的?
“怎么算?……那今天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好不好?”
“……任远你记住自己说过什么。”
“放心,我记着。”

饱暖思淫…欲,说的大概就是俩人目前的状态。
答应之前总要先象征性地抗拒一下,这是他一向的风格,任远看地很明白。嘴上答应下来的话勾地那人蠢蠢欲动,也是意料之中。

停车,进电梯,开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骆乔川都静地没有出声。直到钥匙转开门锁的那一刻,之前沉默着积聚的能力在黑暗中完全爆发出来。
从一进门的那一刻起,骆乔川就发狠似的吻上那张唇。今天明明没有抽中红酒,但却比那晚更激动。任远似乎也乐于见他主动,两个人推推搡搡勉强到沙发,骆乔川就将他推了下去,随即顺势压上去。
自己的脑袋被任远如同往常一样温柔地扣住下去接吻,舌头入侵彼此的口腔,反复纠缠在一起吮吸,发出情…色的声音。彼此都在同对方身上的衣物作斗争。左手狡猾地从他的衬衫底下探入,在触摸到任远的那一刻,忍不住鼻息浓重。而男人仍只是揽着他的腰,手指着了魔似的勾勒他左侧肋骨的形状。

放开对方的唇舌,骆乔川居高临下看到身下的任远,白色衬衫乱糟糟地半开着,那模样令他一瞬间就被精虫充脑。伸手扯掉男人裤子的同时,感觉到自己也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贴身的底裤。
想到男人还没有经验可言,便体贴地想要让他先舒服,哄他放松。
骆乔川把刚才火速进屋拿出来的润滑剂之余搁在一边,毫无犹豫地低头将他含了进去。他听到男人低低地喊了他一声,随即便更加卖力地讨好起来。用嘴套丄弄到两腮都微微发酸,却一直因为男人隐隐的喘息而不愿意停下来,直到拉扯自己发根的手指使了劲,男人说:“……够了,我想亲你。”
被拽上去亲吻间,骆乔川勾引似的问:“喂,欠我的你打算怎么还?”
“不是说了么,”任远探手到他下面,潜入底裤后准确扣住那个已经勃丄起的欲望,慢慢地套丄弄着,“你想我怎么还,嗯?”
硬的发烫的东西被那双细长的手弄地说不出的舒服,骆乔川看任远勾着嘴角问他:“用身体还,你觉得好不好?”
还没来得及对任远的话作出反应,就在感到沾着润滑剂的手指侵犯到那处时暗叫不妙。
“……喂,啊靠!”想要挣脱开,腰身却被半仰在沙发上的男人紧紧扣住了,“唔,混蛋你别……说好了今天我上你!”

男人笑得还是一脸的温和,却偏偏没有那么好商量,趁着这时便翻身将骆乔川压在下面,低头下去亲他的耳朵,没多久就见那儿又不争气地红了,“什么时候和你说好的,嗯?”
经过了扩张的后丄穴已经不再那么干涩,表现出与主人截然相反的诚实,虽然骆乔川使劲力气想要挣脱钳制,可那处却始终紧紧地吸住任远的手指,试图将他往更深处带。

“呃啊……啊、啊……”连续不断的快速抽丄插终于让骆乔川呻吟出来。

手指退出来之后,自有更灼热的东西替代。刚刚进到一半,就感觉被密不通风的甬道紧紧地包裹住,宛如置身火热的天堂。

可被压在身下的人偏偏还是不死心,不知是因为爽还是什么死死抓住任远的手腕,眼神是恶狠狠的,“嗯啊……操、说了今天……听我的!”
全部插入之后就俯身抱住他,任远舔了舔他的耳垂,“喂,今天上新课,教我啊,一定听你的。”说的正是第一次尝试的面对面的体位。
骆乔川被他顶地像要窒息,只觉得这人一张笑脸下藏着刀,哄着骗着你,几下就马到成功,就没见他哪一次落空。

“哎,说啊……要我怎么做?全都听你的啊。”任远还在逗他,明明知道他现在是停不下来的当口,却还是故意停下动作,虚心求教似的提问。
夹在腰上的腿都要发抖,最要命的地方总是被似有似与地擦过,比隔靴搔痒还难耐。男人却还好死不死地握住他濒临爆发的地方揉搓挑逗,哪里是刚刚入学的样子。

面对面的姿势,逃不过那双眼睛。
忍不住仰头的姿势轻易地将自己的脖颈送到男人面前,喉结都没有被放过,知道被吮吸啃咬到发疼。压抑在喉间的破碎呻吟,险些破口而出。
意识到他的刻意压制,任远舔吻到锁骨处,粗声道,“声音……我想听。”我也会不安心,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感觉舒服。

红的已经不止是耳根,骆乔川咬着牙骂,却还是拗不过汹涌情…欲。紧紧抱住那个人宽广的脊背,抛却此刻没有意义的羞怯,“……快点、动快一点……!”

任远始终都在不停地吻他,连眉心也没放过,带着他最初给人的温柔感觉。
骆乔川有时候不禁要怀疑,是不是表面温柔和善的人,其实都生着一个坏心眼?可绝望的是,不论哪一个他,温柔的,或是坏心的,都叫自己喜欢地要命。

56



【会在睡梦中,因为你的寒冷而拥抱你的人,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




骆乔川浑身脱力,倒在床上闭上眼仿佛巴不得下一秒就去约会周公。
昨晚一夜关了手机以为就能睡地安稳,结果一大早就频繁从睡梦里醒过来,清醒地不得了,还被一条新闻吓地不轻,赶去机场的结果就是如此奔波了一天,晚上还被那个罪魁祸首折腾到半夜,他实在没有多余的体力去想公不公平的问题。
如果这一次,黎昕和那群讨人厌的死党还要问他今夜的战况,估计会在骆乔川用手势比出数字后恭喜他终于恢复了原先的战斗力。只可惜,就算是夸,夸的也不是他。想到在床上被压着做完后,又接着转战浴室“上新课”,就算学生有学的心思,老师也没那个教的力气,他最后只能本能地在潮湿闷热的浴室里寻求喘气的机会,并且希望男人快一点结束。

躺回床上之后,任远看着骆乔川又点起了烟,只是趴着抽烟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萎靡。
伸出手去缕他额前的碎发,问:“累了?”
骆乔川白了他一眼,继续抽。
“明天你休不休?”
“中午之前回公司,”骆乔川转了个方向,看任远靠在床头,“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我可能走不开。”
任远侧过脸笑,又变得温和地摸不到一点棱角似的,“我去就够了。”
骆乔川抽完了这支烟,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事,开口问他:“哎,你说黎昕今天去了没。”
任远随骆乔川躺下来,“……不是你的朋友么?我哪会知道。”
骆乔川被自己脑袋里那一瞬冒出的念头吓到,他差一点就开口问他,要是我说我和黎昕当初的关系不止是朋友呢?可是犹豫间已经失了时机,于是索性靠着男人闭上眼。

其实心里所想,并非是坦白一段过去的关系。早就是成年人了,谁没有过去,更何况那连一桩情爱都算不上,要是真的抓着这个不放,那就是不明事理了。可他心里忽然有一种期望,当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任远是否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笑,然后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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