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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被监控镜头捕捉到,门卫将人扣住,他们就一直闹着要见校长。
“你猜怎么着?”同学神神秘秘的说,“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亲自把人请进去的。谈了好一会儿。等到警车到了楼下,校长又很客气的送出来,一直送上警车。你说好玩不好玩?也不知道来见谁,搅的学校一下午鸡飞狗跳的……”
自端心里一动。
同学抱着一大包吃的满意的走了。都没问问这些吃的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自端发了好一会儿呆。心想佟铁河要是再这么来一回,她宁可回家去了。
只是他再没来过。好像从那天之后,他就变得非常的忙。很快的,SARS过去了。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阴霾散去,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
七月里,景自端嫁给了佟铁河。
婚礼的过程她都有些记不清了。意识有些麻木和模糊。婚礼很低调,并没有太多人,也没有像很多婚礼那样,众多的人聚在一个大的让人眩晕的空间里,热闹喧哗,这很合她的心意。她只记得自己挽着铁河的手臂,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进去出来,一一的给来宾敬酒。他们一直在微笑。她脸上的肌肉都僵了,还是在笑。最后的几桌都是铁河的发小儿。有些是专门从国外赶回来的。因为拖的时间比较长,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酒酣耳热,专等着新郎新娘到场了。那热浪滔天的气氛,让自端忽然觉得周身燃起了火。那是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刚刚打磨过的刀一样,切金断玉似的。两家联姻的内情,也许并不为人所知,但是景家出过事,那可是真正的人尽皆知。自端知道自己必须咬着牙坚持下去,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闯过去。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铁河的手臂。
直到现在想起来,她都有些怕。像是闯过了一关。除了是“景家的女儿”,她真的是默默无名。而佟铁河,又太有名。太多的人瞪大眼睛在看,看他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那些人谁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都等着他们俩敬酒,然后回敬。铁河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自己的,也替她喝。铁河的酒量是好的,可是她就不一样。以至于到后来,她就只记得自己是被铁河抱着上的车子,再以后的事,好像从生命里抹去了似的,完全不记得了。第二天醒来,就是在火红的卧房里,身边有一个熟睡的男人。
从来没有这样醒来过。她只觉得自己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都还没有醒。睡的很沉。她慢慢的放松下来。静静的看着他的侧面——他的鬈发,在耳后形成一个漂亮的小卷儿,显得十分的俏皮——还从来没有机会这样近的看过他呢。
那么,就这样开始,要看一辈子了?
……
自端忽然感慨。
他们,也有过这样缱绻温柔的时刻呀。
。
正文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十四)
A50E8093’labelA50E8093A50E8093’“……真是胡拍,那时候国?军的装备就算是美式的,也没到这个程度……”佟铁河批评,转脸看自端,“你没在看电视?”
自端摇摇头,忽然靠近他。
“别动……”自端的手伸过来,触到铁河的鬓角,他这几年发型是越来越老成,耳后的小卷儿早已不见踪影,可是——她停下手,喃喃的道:“你有白头发了。”
铁河想到白天力昭看到白发时的反应,忍不住微笑,抬手搔了搔额角,“早就有了。”
他已经三十四岁了。
自端忽然想起那日,他对着自己说,他都要满三十四岁了。那神情忽然在眼前闪过。她不知道,男人也爱在意自己的年龄。而年龄对男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你刚才在想什么?”她在他面前,这样温柔又安静不奇怪,但又这样的放松,太难得了。
“……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她没好意思说,是想到了第一次和他睡在一起的情形。
“那你怎么可能记得清楚。”他惊奇,“我都刚脱了开裆裤。”他第一次见她,应该只有四岁,他当然是不记得了。只是听大人们说过,说小铁第一回见到阿端时候的情形。他扳着婴儿床,想要看清楚里面的小婴儿,可是看不见,竟然自己推了一张方凳过去,爬到上面,看到那个如同洋娃娃一般安静的小婴儿,竟然想要伸手去够到她,不知不觉的,大半个身子都倾进去……等到保姆们发现,又担心他掉下来,难免大呼小叫。他受到惊吓,一个不小心,栽进了婴儿床里,这一来,把沉睡的自端惊醒,大哭起来。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就搞砸了。不但上了她的床,还把她弄哭了。
这个笑话大人们一直讲了很多年。自端也是知道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在笑。
铁河莞尔。
渐渐的,他开始觉得身上发热。他清下喉咙,问道:“那个,礼物?”
忽然被浇了杯冰水似的,自端“哦”了一声,礼物。还有不到十天,惟仁和承敏就结婚了。礼物。她似乎是很认真的在想着,可是,脑子里竟一片空白。她只是愣愣的望着铁河。铁河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琢磨着这会儿他们俩最需要的是房子。”
“他们不住家里?”
铁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爸倒是有那个意思,可惟仁不愿意。阿姨也不同意。”自端有时候头脑简单起来,也简单的实在可以。
自端明白过来。脸上不禁有些讪讪的。可不是,惟仁结婚,怎么能住在家里呢?他又不姓景。
铁河就当没看到她的不自在,接着说:“爸问过我手上有没有合适的公寓。承敏结婚后马上要回日本。惟仁在休长假,所以暂时还住家里。惟仁想趁这段时间慢慢找房子。两个人都想申请调职回国的。”
“嗯。”她应着。父亲竟同铁河商议这些。她有些意外。
铁河继续道:“我是想,爸既然开口了,不如就送他们一处。”
“什么时候说的?”
“有阵子了。”
“都没听你提。”
“我得预先盘点一下,省的被你知道咱家有多少财产。”
自端皱了皱鼻子,“他们有公房的。”
“但是家里总得给准备房子。爸和阿姨都是这个意思。若是你觉得不合适,再商量。”
“他才不会要呢。”她说。她了解惟仁。住在他们送的房子里过日子?怎么可能!
铁河眉尖一挑。
“如果这样,你问问承敏,看看她怎么想。”
她眼睛转向电视屏幕。
惟仁要结婚了。
她还要去问问他的未婚妻……他们需不需要这样一份大礼?!
天底下,有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
可偏偏就有。偏偏她就遇到。
画面上战火纷飞像是移到了她的心里去。一道又一道的防御工体,被炮火炸的粉碎。
他们,真的让她无处躲藏。
铁河看着自端眼睛只管盯住电视屏幕,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了。
“阿端?”
“……”
“你听清楚我刚才的话了嘛?”
“听清楚了。”
“你给我重复一遍。”他拧着眉。
她不出声。
他看到她反而故意的紧紧抿住了唇,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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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十五)
l62C8451’labell62C8451l62C8451’自端第二天就回乌衣巷去了。就算是没有房子这件事,她也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惟仁没在家,承敏在,正在比对来宾的名单。其实客人多数是女家的,男方的客人,多是惟仁的同学同事。顾悦怡家里没有什么亲戚。
自端是悄悄的跟承敏说的。
承敏惊讶的看着自端,微笑着。
“怎样?”自端见她只是笑,便问。
承敏难得的慢条斯理地说:“我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
承敏笑着,伸手过来,握住自端的手。承敏的手微凉。自端像是被冰到一般,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他的手,也是这般的微凉。她心脏瞬间猛缩。承敏说:“阿端,谢谢你,也谢谢铁河,替我们想的这么周到……”她顿了顿,“我跟惟仁,我们已经看好了一处公寓,订金都付了。因为这阵子忙,没顾得上去办手续。想等婚礼举行过之后,再把事情办妥。也是不希望家里操心的意思。”
“这样……铁河选的这处,离部里很近,开车只要五分钟……以后,你们上班会很方便。”她看着承敏。
承敏笑着,说:“阿端,房子我们怎么可以要?北京的房价直逼东京,这太贵重了。谢谢你们。但我们真的不能要。”
“只是一份礼物。”自端有些虚弱。
承敏笑起来,说:“是。可是,我跟惟仁早就沟通好了。我们不需要很大的房子,只要一个小小的家。”
……我们的家,不需要很大,小小的一个就好……那是我们两个的家,就只属于我们两个……
这是谁,也说过同样的话,在她的耳边?
承敏眨了眨眼睛,自端半晌没有出声,只愣愣的瞅着自己,她以为自端不开心了,便悄悄的笑着说:“你送我们点儿别的好了。”
她点了点头,“你喜欢什么?”
“你们送什么,我们都会很高兴的。”承敏笑着说,“谢谢你和铁河。”
承敏的笑容像是春花绽放,那是准新娘最柔美的笑颜。
“你们……什么时候注册?”自端听着自己的声音,仿佛都有些走调了。她的手,仍然被承敏攥在手中——奇怪,这么久了,承敏的手还是这么凉。
“哦,本来打算这两天就去。可是,”承敏笑着,“我想情人节那天去注册……”
自端算了算日子,问道:“那是婚礼后了,而且是周六呢。”
“嗯。现在可以周六去注册了。”承敏得意的笑着,她眼角有细密的笑纹,“这不是先上车后补票哦,我们是想,这一生,都应如这一日,甜蜜安乐。”
……
晚上,佟铁河回到家里,自端便跟他说了白天的事。他只点了点头。
他脸上淡淡的。她则是懒懒的。
两个人闷闷的吃完了晚餐,各自回到房间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自端坐在书桌前翻书。快要开学了。她需要准备资料。她自己的功课也要忙,上个学期导师列出的书单,她才读了只有一半;论文该交初稿了,她还没有头绪……她想着,头疼。真的是头疼。自端闭上眼睛,揉着额角。脑瓜子像是被人在当球踢来踢去似的,疼的厉害。她拉开抽屉里找药。止痛药她总是放在手边。可是最方便的那个位置,却没找到。头疼的厉害,实在是想不起来到药底是吃光了呢还是压根儿没放在这里。浴室药箱里应该有,又不想动。
这时铁河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纸袋,看到自端的样子,问道:“在找什么?”她眉头都要拧成一团了。
“止痛片。”她简单的说。然后她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了闭眼,光线的刺激只会令头疼的格外严重。
铁河走过来,将纸袋放在桌上,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有些凉。他知道她有偏头痛,不时的发作。
自端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一瞬间,忘记了头疼。可是回过神来,只觉得头疼的更加剧烈。像有只铁锤在头顶猛砸一般。
铁河弯了弯腰,将她的椅子拉近自己,双手扶上她的肩膀。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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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十六)
l2C57A89013’labell2C57A89013l2C57A89013’“放松一些……”他轻轻的按着她的肩,手掌下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紧绷。他的手很有力气,将她按的牢牢的。她只好乖乖的坐在那里不动。
“闭上眼睛。”他轻声说。
虽然有疑问,她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铁河的手轻轻的一推,让她靠在椅子里。抬手过来,拇指按住她的眉心,由内向外,轻轻的按摩。他手上的热度,不断的传递过来。像是一块烙铁,熨烫着她的前额。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渐渐的侵蚀了她的意识……
铁河看着自端拧着的眉心渐渐的松开,嘴角牵动一下,露出一丝笑意。
他细细的端详着她。
半晌,他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面颊,那滑腻的肌肤像是要黏住他的手指。有些留恋,可还是放开。似乎是为了克制住再次去抚摸她的冲动,他的双手插到了裤袋里。
自端睁开眼睛,佟铁河靠在书桌上,挡住了大半的光。
“……好多了……”她喃喃的,抬手抚着额。
他撇了撇嘴。
她忽然脸上有些热。刚才,她就那样差点儿睡了过去……可是,真的很舒服。想到这里,她抬眼看铁河。他怎么晓得按摩哪些穴位可以缓解头痛的?
铁河没有回应她探询的目光,只是对着桌子上自己拿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