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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能代表昆仑呢?”
连霞峰的后山;妖主轻轻的在玉质棋盘上落下了一粒白子;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玄德老祖;见其一脸阴沉;却也不说话;自从上一次的天劫过后;自己的这位老友;几乎就一直是这么个脸色;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了。
从棋碗里拿出一粒黑子;犹犹豫豫的举手不定;玄德老祖的紧蹙的眉头;皱了又开;开了又皱;索性二指用力的一捻;棋子立时化成一堆粉末;也难消玄德老祖一脸的怒气;重重的冷冷哼了一声:“废物!”
而在凉亭之外;扑通一声;一位身穿灰衣的老者就此慌乱的跪在了地上;却是一个屁也不敢放;甚至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紧张的不行。
&许麟也是极其有意思的一个家伙。”妖主看着玄德老祖重新拿起一子;终于落到了棋盘之上;又是看瞅了一眼远处跪地不起的灰衣老者道:“真人初境;就已经有这番的修为和实力;也应着当初渡劫时的那几剑;不过你要明白;一把利剑的剑柄;可要一直握住喽。”
似是而非的话;听在人老成精的耳朵里;却是再自然不过的提醒;但玄德老祖再一琢磨清宏真人的为人;又看了看眼前妖主的言语挑唆;却是不知怎么的;忽然一笑;也不说话;似是自有计较的神情;让妖主心里一紧;也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打通了徐州城的金庭王帐来说;中原这块肥肉;已经定格为自己的盘中餐;但此时的王庭大汗;眉宇间的阴戾;犹如草原上突然而起的积雨云一样;久久不散;他的目光不仅仅是落在自己正在休整的队伍上;还有那一处与军营格格不入的一处帐篷上。
魔宗那几位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尽管这几日;接连有圣师(魔宗弟子)驾驭遁光而来;人数越多;却越是沉寂无声;这不仅让一心想要做主中原的王庭大汗;心急如焚起来。
终于在那帐幕的一角;轻轻一抖;如有风过的时候;黑魔宗的宗主;便已经闪身出现王庭大汗的眼前;如此的突然;倒是让其微微一怔;而面前的这位黑袍罩身的国师大人;嘴角微咧:“开拔吧!”
这似乎是一个命令;对于草原上高高在上的雄鹰来说;无疑是好像被人拔掉了羽翅一样的羞辱;但是身为整个草原的可汗;他唯有接受;因为他想起了他的盘中肉;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味道;仿佛就在鼻息之处;所以他沉默;所以他执行了这个命令。
然而;在整个休整的队伍;陆陆续续展开阵势之时;他又忽然发现;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停帐;依然在远处;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而那个人;也在看着他。
&人;尽可能的多杀人!”
这还是一个命令;有些让人莫名其妙;举国之战;哪有不杀人的;但是王庭的大汗却是听出了这言语之外的寒意。
不是仅有士兵之间的你死我活;更不是屠杀一乡一城的事情;是要杀人;杀更多的人;只要那些见到的中原人;统统都要倒在草原铁骑的弯刀之下;是灭族!
草原的雄鹰之主;默默注视着面前这位让其有些敬畏的国师;那笼罩在黑袍下面的两点寒光;是恶鬼的眼睛;喷出了嗜血的**;而他在乎的却又是另一个问题。
&道国师不再与草原同行?”
&是不再;而是不需要!”黑魔冷冷的盯视着这位草原的雄鹰;眼睛里没有一点的敬畏之心。
&些远在天外的修士;圣宗自然会全力阻挡;现在的战争;便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刀剑之争;不会再有修者参与。”
语气很冷;却不容置疑;然而就是这话;却让王庭的大汗面色一喜;身在高位的人;没有哪个会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但是面对中原的那些修者;对于圣宗的依赖;是让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然而从这一刻起;雄鹰终于可以自由展翅在浩瀚的苍穹之上。
王庭金账在马嘶与阵阵的马踏声中走了;留下的只有一个帐篷;在一片死寂的徐州城内;也只有这一个帐篷是如此的干净;仿佛是废墟中盛开的白莲;在糜烂的血腥气息里;却又如此妖艳的白。
西北的西北;中原人视之为苦寒之地的极处;那里的黄沙可以遮天蔽日;那里水草不再肥美;因为那里有魔鬼的身影;是它让这里如此的荒凉;即使身为魔宗的那些子弟;也是这么的认为。
因为在每一刻里;他们所能呼吸的;都是腥燥的血腥气息;环绕着那个远处的山头;又从那里飘出;游荡在四野。
气息很熟悉;是人的味道;也只有人的血液;才会有这样的芳香;那里充斥着死者生前的气息和记忆;很奇妙的一种形态;在山峰的顶头环绕不散;好似一抹雾霭;浓重的笼罩在那里;静静的散发着它独有的味道。
魔主看着宝鼎上的那个女人;手里拿着酒杯;酒水很香;迥然与血腥之气;那是陈酿了无数年月才有的酒香。
魔主本不喜酒;但他的一位挚友喜欢;曾经酒醉人间;游荡如魂;而时至今日;魔主目光落到了手里的酒杯上;嘴唇轻动;却不肯一饮而尽;只是淡淡的看着。
&走了!”魔主的话很轻;空荡荡的大殿里;不再有鬼皇的身影;只有他和她;而她静静的端坐在宝鼎之上;吸进了那些黑葫芦里散发的血息;却不肯与魔主说一句话;或者是不能说;魔主想着女子生前的音容笑貌;想着她曾经对他说话的语气;不由得轻轻一叹道:“他真的走了!”
仗剑天涯;风流于人间;创造一个仙剑奇侠的传说;那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梦想;到了今天;魔主看着对面的女子;只是剩下了他自己一人而已。
亦敌亦友的关系;是魔主与轩宇真人之间的故事;但正因为有了她的存在;两人间的故事;才有了铭心与刻骨。
犹疑着;魔主倒掉了酒杯中芳香的佳酿;闻着淡淡的酒气;嘴角一动;然后转眼看阴霾的上空;喃喃自语道:“其实洗剑阁还有一人的!”
而就在这时;那位静静端坐在青铜宝鼎上的出尘女子;其苍白如纸的脸面上;仿佛是有了一朵妖异之花在绽放;猩红如血的眸子;竟然在恍然之间;睁开了一丝缝隙。(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权利
一个月;不长也不短;许麟嘴里咀嚼一根荒草;嚼烂了以后;又是一口吐出;重新又摘了一根放入口中;只见原本翠绿的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被枯萎的灰色所取代。
又是一口吐出的时候;天边飘来了一朵乌云;随着冷啸的寒风刮起;许麟的嘴角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明鸾来了;这个和许麟毫无接触的人;看着那个人慵懒的斜躺在一块大石侧;目光似乎没有看向自己;只是瞅着天边那一团游荡的阴云。
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许麟;明鸾的内心深处;突然的好像有火在烧;烧的他很疼。
侧过脸来;苍白如纸张的病态面孔上;有了一丝讶然;随即却是勾起了嘴角;许麟依旧没有起身;目光淡淡的转向了明鸾的脸上。
&想杀我?”
声音很轻;飘忽如风中的落叶;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声音;却是瞬息间就浇灭了明鸾心中的那团火。
他感觉到了冷;一股冷冽的杀意;从远方而来;却不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而是天边的那团阴云。
明鸾似乎能感受到无数股冷冽如寒风一样的杀意;狠狠的刮在他的脸上;最让他感到屈辱的;是因为他竟然觉察出自己在那一瞬间里;有了不该有的恐惧。
而他;只是淡漠的瞅着自己;眼眸的深处;澄净如水;没有一丝异样的波澜;就那么静静的望着自己;明鸾的脸色发白;竟然也有了眼前年轻人一样的肤色。
&是掌教真人的传讯玉简。”明鸾咬着牙;将一枚玉简递了过去。
许麟没有起身去接;这让明鸾的手尴尬的僵持在半空;是收也不是;扔给许麟;却没有勇气这样做;只能眼睁睁的瞅着对方;脸色变化不定。
&道啦!”许麟的目光从明鸾的脸上收了回来;接着看着天边的那团阴云;脸上依然挂出先前的笑容;而明鸾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手中的玉简却是忽然被另一只手给抓住。
下意识的松手;明鸾再看许麟的时候;却发现在他的身侧;不知道在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人;那是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正一脸阴戾的盯视着自己;而那只干枯的手爪;在接过玉简以后;又恭恭敬敬的站回到许麟的身后;接着消失不见。
如此一幕;已经能让明鸾惊出一身的冷汗;近在咫尺;依凭着步虚上阶的修为;明鸾居然没有发现许麟的身侧还隐藏着一个人;如是方才动手;那么现在;自己一定早已身首异处了。
微微欠身;是对着许麟;这本应该不能有的礼节;身为昆仑大弟子的明鸾;真的对着许麟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此驾驭遁光快速的离去;而斜躺在青石板上的许麟;至始至终再没看明鸾一眼;直到这个人彻底的消失在神识的感应之外;许麟的嘴角;才又再次的微微勾勒出一抹奇妙的弧度。
&物!”
这话说的唐突;却是站在许麟身后;再次显出身形的中年道人所说。
而许麟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然后闭上了眼睛;许久未曾开口;直到天边的那团阴云;在如有感应的情况下;缓缓的飘到了许麟的头顶之上的时候;他才生冷的吐出一个字:》
立在身侧的中年道人;连忙将手中的玉简拿出;然后轻声念着上面的话。
许麟不动声色的听;中年道人小心翼翼的念;而在他的头顶上方处;却依旧飘着那朵久久不散的黑色阴云。
一个“雄”字;一笔一画的出现在白色的纸张之上;写字的人面色肃穆;手中之笔似乎已经调动了他全身的精气神;全部灌注在这一个字上;直到身后有人来;清宏真人却将最后的一笔写完;才淡淡的说道:“怎么样?”
目视尊师的高大背影;明鸾低头一礼:“办完了。”
似乎觉察出了什么;清宏真人的嘴角翘起:“看来不是很顺利。”
明鸾没出声;这让清宏真人有些诧异的转过身来;却见自己这个最为喜爱的弟子;竟然是一脸的失魂落魄。
仿佛是察觉到了清宏真人审视自己的目光;明鸾抬头看了一眼清宏真人;可就是这一眼;让明鸾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竟又是低下了头。
清宏真人不再看自己的爱徒;只是瞅着自己刚刚写就的那个字;良久之后才又是问道:“看来乌雀营已经被许麟给整合了。”
明鸾的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了一声:“是!”之后;不再言语;依旧低着他的头。
&个月;他竟然做到了!”清宏真人看向了窗外的远处;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然后又是嘿笑了一声:“你却做不到。”
明鸾的脸上出现一抹狰狞;但又在转瞬间一闪即逝;没有任何的言语。
&个字;你拿去。”清宏真人将自己方才写的那个“雄”字递给依旧低头的明鸾;后者小心翼翼的接过之时;却又听清宏真人说道:“好好琢磨琢磨吧!”
晚霞夕阳;映射出漫天的虹光;在昆仑的天边;静静的挥洒着那一抹淡淡的红。
有风吹起;在渐渐暗淡的天色里;火烧云红的如血;却又被一股风给吹散;清宏真人站在窗边;看着早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年的美丽景色;但眼角没有温存的暖意;只是淡淡如霜雪的寒。
乌雀飞空;那是翅膀震动出的风;似乎是要将所有的红云给吹散;即使看不见隐藏在天边的黑色痕迹;可清宏真人知道;许麟走了。
而与此同时的天空之上;许麟确实是在迎着漫天的红霞夕阳;看着身下雄奇壮丽的昆仑山;看着那些穿梭在昆仑大阵中的一道道飞遁流光;也在看着连霞主峰的那个窗角;却仅有一眼;因为他厌恶。
讨厌着所有命令自己的人;讨厌着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但许麟还是看了那一眼;却没有他想象中的事情发生;方才故意刁难明鸾;是许麟想让清宏真人明白自己的厌恶;尽管这不是聪明人该有的做法;但他许麟还是毫无顾忌的做了。
那么清宏真人的表示呢?
只是一味的隐忍;面对昆仑老祖如此;面对自己也是这样;而对于前面的那位;是因为实力上的差距;那么自己呢?
许麟抿了抿嘴角;一柄即将展露锋芒的利刃?自以为真能握住自己的剑柄?
许麟的脸色开始发冷;他身后的那些人的脸色一样也在发冷;就仿佛是感受到了许麟的愤怒;所以他们也在愤怒。
燃魂血息;植入这些人的体内;是能让许麟与他们之间彼此相连;包括一些明显的情绪变化;但对于乌雀营的修士来说;却又是最为致命的罂粟。
在许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权利之后;如何能牢牢掌握住这些人;心底便已经有了大概的一个章程;趁着这些人刚从困局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