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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一声;许麟看向门口;看向那抹晨光破开云雾;看向那渐渐停息的连绵细雨;瞅着屋檐上滴落的水滴;才悠悠道:“雨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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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剑有情
行云流水的云雾在眼角的余光中;不停的划过;血痕道人本是苍白的脸色上;淡淡的熏染出一抹潮红;擦拭去嘴角留有余温的血迹;在陶醉于人血所能勾画出的种种滋味妙意的同时;被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之后;血痕道人的心里面;难免又有了烦躁与郁闷的憋气之感。
鬼皇;那是一座好大的高山;至少在现在看来;他血痕是没有资格去攀爬那座山峰;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却对着自己死追不放;却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血痕道人那张年轻的脸上;明显呈现出一丝愤恨和憋闷;但在其左脸的嘴角;却又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自嘲意味挂在上面。
一声更加年轻的声音;』n』s』b,▼。≧ns⊕b。♂m突然响彻在血痕道人的耳畔道:“那老怪物虽是千年巨怪;但若是你肯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让给在下;去和先前的我一样;在这具躯壳里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看客的话;在下还真有手段对付那老怪物。”
呸了一声;血痕道人的右脸开始闪过一丝戾色;而后更是粗暴的大骂了好一阵子;这才平静下来冷笑道:“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与其做一个活死人;不如现在来的快意!”
左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而在那右脸上;则是阴云密布的阴冷之色;两相对比下来;真是怪异绝伦。
山间的破庙古寺;许麟静静的站在院落的中央;相对的;则是那个曾经陪着他一起看落日朝霞;一起度过那几年单纯的快乐时光的男人。
雨后的阳光总是亮丽和温暖的;加上山间特有的清新空气;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然而此间寺庙的剑拔弩张;多少有些大煞风景的意思。
裴姓女子;李剑生等人;依旧站在不远处的寺庙之内;只不过这时候;多了一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孤零零的站在门边上;一对儿大眼睛;全都在许麟的身上;还有对面大汉此刻已然握在手里的巨型剑器。
许麟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瞅了瞅对面的那个要与自己生死相搏的人;这一幕;他想了好久;这一幕也许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只不过大脑里的记忆有些紊乱;许麟想不起来;只是觉着那么的熟悉。
“小师弟;我只要龙灵;留下它;你可以走。”
王大柱似乎在说着心中最后的肺腑之言;然而许麟的沉默;让其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变得荡然无存;声音冷涩道:“亦或者你杀了我!”
“杀了你?”许麟笑了;嘴角上的笑意;仿佛是湖面上的一丝涟漪;逐渐荡漾;缓慢消散。
一抬手;自然而然;没有任何的高人气势;也只是略微的做了个托手状;可就在下一刻里;许麟的眉宇之间;那条栩栩如生的金蛇印记;却是大放光明;刺眼夺目。
然而这片光幕来的快;去的也是极为的快;只是在许麟的手掌上;多了一把金蛇刻画手柄的三尺青锋;冷冷金光;内敛于内;又在许麟心念一动之际;瞬间化作了一条游弋真龙模样的龙蛇;口吐金珠;活灵活现。
“要拿走它;也就得先杀了我!”
长久的沉默;院落里清冷的氛围;几乎已经凝固了起来;而在王大柱的身上;一股浩然之势;却犹如海水潮涨;越升越高。
这便是最好的回答了;许麟明白;他王大柱更加知道;这处山间破寺;他二人之间;能走出去的;只有一位。
“就不能当做没看见我们吗?”这个声音很微弱;几乎能被风声所掩盖过去;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闭嘴!”李剑生怒哼一声;小丫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许麟转头;多看了一眼这位蜀山的后起之秀;然后又看向小丫头;微微一笑道:“你若是当了道姑;长大以后;也能有那位姐姐的风姿卓越;差不多;这位道人就不能对你有如此的态度了。”…
小丫头皱了皱眉;大着胆子;瞥了一眼裴姓女子的胸前春光;又看了看自己的平坦胸脯;嘟起小嘴儿;反倒是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害怕。
而那位裴姓女子;一脸嫣然对着小姑娘一笑;只是咱们这位蜀山的后起之秀;脸色已然变得难看至极;一身剑意飘荡;时刻对准了许麟;只差那一剑临头时的激荡。
许麟五指并拢的一握;方才还是活灵活现的游弋金龙;在段段碎裂的金光里;重新恢复到了金蛇剑的模样;而横剑在胸的刹那;许麟的一身气势;好似可以崩裂山河的出鞘利剑;直指对面的王大柱。
“一剑滚龙碧;可杀三千骑!”王大柱嘿嘿的笑了起来;又是感叹的说着:“当时接到门中的飞剑传书;还有些不信;这时倒是真的信了。”
“没杀昆仑的隐匿修者;就是为了能为在蜀中的同门传递一个消息;但没想到还是遇到了师兄;天意弄人啊!”
王大柱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消息;我才更不能走;相信即使换做了别人;他们也不会走;事关昆仑的龙灵命脉;昆仑人;就没有会退缩的。”
许麟默然;他怎么会不明白?
昆仑;那些执拗的疯子;那些为了这两个字;就可以舍弃性命们的疯子;自己曾经不也是其中的一员?
王大柱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巨剑;许麟目视着那把剑的剑锋直指自己;忽然的笑了道:“以往山中比剑;我还是喜欢那片桃花园林;却是每每我先出剑;师兄则是接剑的一方;这一次;便由师兄出剑吧。”
王大柱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是神色庄重的目视着许麟手中的金蛇剑道了声“好!”以后;便毫不犹豫的一剑劈来;地面霎时间崩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从王大柱这边;一直延伸到许麟的那一头。
那一剑很重;虽然王大柱使用的是重剑;而许麟此刻看到的;却是那一剑比起剑道本身还要重的“情”字。
他不想接;却又不能不接;所以他只能选择撕裂!撕裂那些他无法承受的情字;撕裂他那些永远不愿再拿起的事情。
有一剑;可以无情;就如当初清虚真人斩下的;就如明如之后的一剑幽落莲花;许麟的这一剑;没有情;只有漫天忽然弥漫生出的浓浓血息!
血神宾天起!
寺庙之内;气息滚动有风雷;而在呼啸的风声里;却有如尖利鬼哭一般的种种嘶嚎;是许麟多年来的心酸与不愿;更是许麟极不愿意斩下的那一刻的犹豫;却又在王大柱一往无前的拼死之心下;许麟的剑;终于落下;惊起的;是一片片血雾盛开的莲花;还有那一个撞在身前的身影。
“那一日的落日黄昏;真是好看啊!”王大柱笑着搂住许麟的肩膀。
许麟的手在颤抖;从未想要落剑的他;用尽力气;却怎么也松不开那柄已经直透师兄气海的金色光剑。
“要是有酒就好了!”王大柱依旧在笑;目光望向远处;轻咳一声;一嘴的鲜血;立时喷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里弃剑;为什么?”
许麟的声音在颤抖;近乎嘶吼的他;身体感受到的;却是曾近熟悉无比的温热与温暖。
“师兄我人粗心更粗;始终在想;我王大柱的小师弟;怎么就能做出叛出昆仑的事情呢?俺就是不信;门中谁在俺后面嚼小师弟的舌头;老子就一剑劈过去;打了再说!”
许麟沉默不言;而王大柱在再次吐出一口血水之后;接着说道:“这几年;我天南地北的找你;就是想跟咱的小师弟说一句话;俺相信;俺的小师弟一定会答应;就是见着了以后;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一拍肩头道;师弟跟师兄回去;咱哥俩还一起烧火做饭;一起在那望月峰上看夕阳无限好;累了就在师兄旁边睡觉;师兄不能让你冷了;行不?”
许麟的头;第一次这样死死的靠在王大柱的肩头;而王大柱却是惨然一笑道:“这见着了以后;本来的伶牙俐齿;就笨的不行;琢磨半天也是说不出;只有现在能说了;你说你师兄我;是不是真像咱们师傅说的那样;憨傻憨傻的。”
许麟想要摇头;却忽然发现;原本紧紧抱住自己的那个人;开始滑落在自己的身体上;瘫软的倒了下去;许麟松开了剑;也终于松开了那把始终不曾松开的剑;用力的扶住王大柱的开始发冷的尸体;却已是泪流满面的喊道:“师兄;你不傻;是师弟傻;师兄”
那个人笑了;然后睡在了他的小师弟的身旁;沉沉的睡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分离
瘫软在许麟怀里的王大柱;确实的就这样睡了;而在那天边;有一轮红日正在升起;厚重的乌云被一道道红光所刺破;暖暖的照在了他的脸上;竟是如此的苍白。
许麟有些发呆;脑子里面几乎是一片的空白;直到那个身影怯生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来;擦干了他眼角还未落下的泪;然后他笑了;惨然的笑着;对着她;也对着他。
裴姓女子在叹息着;看着院落里三人的背影;看着那个将头深埋在王大柱胸前低低哭泣的他;看着天空中;久违了的暖暖阳光;只能沉默的听着那飘散在风中的呜咽;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在这一瞬间里。
而打破这一切静默的那个声音;却是如此的不合时宜;那是一柄已经出鞘的利剑;冷冷的对准了院落里的两个身影;有幸灾乐祸;也有满面的讥讽和不屑。
似乎是缓过神来的许麟;看着那柄直闪寒光的利剑;那一刻的他;心很沉;却也很冷。
但他依然不愿放手怀中的他;因为许麟忽然发现;如是真的放手了;他真的可能会离去;即使自己的师兄已经死了;即使那个喜欢大笑的男子;确实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可他许麟就是不愿意放手。
“蜀山;李剑生;敢向许麟问上一剑!”
李剑生坚定或者说是一脸冷然的踏出一步;带上他的剑;就这样直直的一剑挥洒;空气中;仿佛也是被剑息所撕裂;连带着分开了地面上的一道尘土的直刺许麟的咽喉。
许麟放下了;即使是不愿意;可他还是放下了他的尸体;任由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许麟一脸苍白的如同倒在地上的他;伸手一勾;似乎是将那柄沉在地上的巨剑抓起;然后沙哑道:“一剑可无情;有情时;却能重过山岳!”
剑息承影;将本是被李剑生一剑撕裂开的空气;一下子又重新收拢;而在那森森然的剑气里;却有一景连绵铺开。
那是一山;一座好高的山;耸立的直插云海;恍如仙境的画卷里;山巅的尽头;却隐约着有两个身影;一位高大威猛;一位苍白瘦弱;正依靠栏杆;远望这边;许麟看着那把再次松开落下的剑锋;直插地面;却能将那一幅画卷;长久不散的铺开;即使李剑生的那一剑已经到了;即使那一剑如此锋锐;却依然难以撼动许麟心里的这这幅画卷。
“是望月峰啊!”一名昆仑弟子感叹的说道。
“不对;是王大柱的重岳剑意!”另一名已经祭出法宝的昆仑弟子;声音冷涩的回道。
然而就在此刻;一剑无功而返的李剑生;在重新接回自己手里的剑器法宝之后;开始重新审视挡在眼前的那幅由剑气铺开的影像;又目光直视影像身后的许麟;面色冰冷如常;再一剑挥出的瞬间;竟由无声变有声;而声未至;却有有了恢弘之前勃然气势。
许麟微微一怔;随后便是眉头一挑的看向那一剑;心中想起的则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古语;而再看李剑生的这一剑;才嘴角略有抽搐的一笑道:“开蜀一剑;见天门!”
“师兄;是这一剑不?”紧接着的这一句话;许麟问向的;是平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王大柱。
当年的望月峰上;一起烧火做饭之后;王大柱总喜欢依靠在墙角;然后一脸热忱的给许麟吹嘘当今天下剑道上的那些事儿。
清虚真人有一剑滚龙碧;而屹立在蜀山上的那一位当世剑神;则有开蜀一剑;可见天门!
许麟望着那似有微光炸开在山岳画卷的中间;看着那一点的光尘越发明亮;终于在下一个瞬间;犹如昊日当空的刹那;画卷破裂;那些许麟昔日里无比珍惜的往日时光;也在这一剑里灰飞烟灭;只有那柄插在地上的重剑;嗡鸣作响不止。
李剑生并没有因为能斩出这一剑;有所得色;因为他知道;横在彼此之间的沟壑有多深;但如果自己能越过这道深沟;他李剑生;绝对能站到许麟现在所在的位置上;一飞冲天!
剑道的修为;就是如此奇妙;当一剑能斩下屹立在更高处的一剑之时;他所有的一切;将被另一名持剑者所替代;而他李剑生要做的;就是要站在那个高处。
但让李剑生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许麟;在临危一剑;即将破开剑气画卷;直达自身的紧要关头;却能依然的无所作为;难道真就有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