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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是他身上散发着的那种气息,那种游历世界、见识渊博的人身上特有的气息!辉就没有,以前,我们两个谈恋爱就是天天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最多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麻辣烫,我们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歌乐山,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毕业后能不能找到工作…”
我想起了江平,这个一个月都不打电话来的江平,我和他的恋爱不也是这样吗!还不如此呢,人家天天都可以把手在校园里走,我们却是见一面都很稀奇呢!
“那你自己好好把握吧,总之希望你幸福。”我真心地说。
唐果有些感动:“谢谢你,小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将来我和杰西好了,一定也帮你物色个好的!”
“好吧,先谢谢啦!”我笑着收了线。
我开始收拾房间。
我将每个卧室每个卫生间都仔细擦了一遍,又将一些平时不用的东西统统包起来,收进壁橱里。
我在自己的床头摆了幅素描的自画像,又将江平和我的照片扔进抽屉锁了起来。
然后,我准备仔细地列一份明天的菜单。
琢磨了半天,我决定了这样的菜单:凉菜是夫妻肺片和香油凉瓜,热菜是豆瓣烧鱼和三鲜豆腐,炖汤是莲藕小排骨,餐后小食是醪糟汤圆,还有一瓶法国红酒。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了超市。采购完各种食物原料,我还选了一张蔡琴的《新不了情》和一大束百合花。
一切准备妥当,已近中午。我简单吃完午饭,便开始着手对自己的美容。
我洗了脸,敷了面膜,趁面膜干的几十分钟睡了一小觉。俗话说,女人的美是睡出来的嘛!
然后我起来冲个澡,洗了头,在全身按摩新买的channel香体露,我将头发拉得直直的,自然地垂着,让它们在飘逸的同时散发出自然的清香。
我换上了一件水红色的羊绒衫,一条蓝色休闲裤,又戴上一条细细的银链。
我冲镜子里的我笑了笑,然后坐在沙发上听CD,看一本书。等谭sir的电话。
五点半,电话果真响了。
我赶忙接起来,用播音员的声音很甜美地“喂”了一声。
“亲爱的,”一个女声说,“你那边几点了?”是许美琪!
我醒过神,有些失望,道,“五点半。”
“哦,我这边才刚刚早晨呢!”许美琪说。
“你在哪儿啊?”
许美琪懒洋洋地:“在巴黎的一间酒店。”
“哟,你挺美的嘛!”我说。
“哎,玩得太累了!不过亲爱的,欧洲真的美,美得要命!你将来一定要来玩玩。”
“鲍罗呢?”我问。
“他在洗手间…”
“什么?!”我吃了一惊,说完我很快后悔,大惊小怪!
许美琪自觉失言,很快便圆回来:“他今天很早就来敲我的门,说要带我出去逛街…哎,小鱼你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包包?化妆品?”
我也不好再窥探人家的隐私,便顺着她说:“随便吧,别太麻烦就行,回来我给你钱。”
“嗨,什么钱不钱的,我俩还说这些!”许美琪大方地说,然后她又问道,“哎,小鱼,这两天我男朋友来电话了吗?”
“没有吧…不知道,我飞得挺勤的。”
许美琪舒口气:“这就好!小鱼,如果他来电话呢,你就说我飞台北过夜了。”
“嗯。”我答道。
这时,听见一个男的声音:“honey,areyoustillinbed?”(亲爱的,你还在床上吗?)
许美琪慌忙和我说了“拜拜”,收了线。
我琢磨了一下,鲍罗的声音!
放下电话,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许美琪,不知要玩什么,将来看她如何收场才好!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我应当感谢她才对,她如果不和鲍罗去旅游,我也不会有机会请谭sir来吃饭。
谭sir,谭sir他今天会来吗?
我又等了半个多钟,六点多了,天快黑了!电话还是没响。
他不会忘了吧?我担忧地想,要不,给他打个电话算了!
我犹豫着拨了两个号码,便放下了电话。
这样不好,我想,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果谭sir想来,他一定会来的。
果不其然,六点半,谭sir的电话终于来了:“秦小鱼,对不起,我刚才一直在开会。”
我说:“那您现在过来吧,筵席都准备好了。”
谭sir哈哈大笑起来:“筵席?!不用准备筵席,请我吃饭粗茶淡饭就行!
不过,实在抱歉,今晚上我们得请其他航空公司的人吃饭,所以就只好改下次了。”
“什么?!”我听他说来不了,一下子急了:“谭sir,饭菜都做好了!”
谭sir道:“这样吧,我改天请你和唐果吃饭,今天就没办法了,本以为今晚有空的,但公司临时安排的宴请活动,我必须得参加,请你也转告唐果。”
我不好再纠缠,只好耐着性子礼貌地说声没关系,那就下次吧,然后挂了电话。
我怅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满桌的饭菜和餐桌上盛开的百合花,听着蔡琴的歌。舒缓伤感的歌声。
我冲到桌边,抓起葡萄酒瓶,仰着脖子,咕噜噜地灌下几大口。
(十六)
周日,我和唐果一起飞上海。
我们被分到普通舱。
客人上来前,唐果边开红酒边问我:“饭吃得怎样啊?”
“什么饭?”我装着糊涂。
“装什么装?你和谭sir吃的饭啊!”
“嘘,小声点!”我不满地制止她,又往客舱看一眼,幸好另外两个乘务员去机头准备报纸了。
“怎么样啊?”唐果压低嗓门。
“没怎么样!”我没好气地,但又似若无其事:“那天恰好有重庆朋友来珠海出差,我过珠海了。”
“啊?!”唐果不相信地瞪大眼:“什么样的朋友?!这么讨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天来!”
“老同学啦,一早就约了。”我轻描淡写,将话题岔开:“海洋公园好玩吗?”
“好玩极了!”唐果忍不住的开心,嗓门不自觉地又提高了,“我们一大早就去了,晚上9点才回来。我们去看了太空馆、海洋馆,海豚表演…”说着,她砰地又启开一个瓶塞。这是她今天一口气启出的第八个瓶塞了!
咳,最近人家心情好,有活都抢着干呢!有乘务员说,飞北京时,见过她一只手拖个托盘,上面放20杯可乐和七喜,另一只手却伸向头上的行李箱,帮旅客取行李!
我却实在没有心情去分享她的快乐,由得她呱呱唠叨着,便找了个去客舱检查的理由,赶紧走开了。
一连好多天,我上班都非常准时,下班也第一个冲出机场,我不想在机场遇见谭sir。
幸运的是,也确实不会遇到他,听说他去澳洲出差了。
郁闷当中,我给江平打个电话。
可气的是,他又不在家!
许美琪从欧洲给我带回一只精巧的皮包,据说这是她在意大利旅游时的收获。
她玩得又快乐又疲惫,将一大箱战利品拉回房间,同时对我将所有房间打扫得如此干净赞叹不已。
台风季节来了。
好多航线都受了影响,澳门至台湾的航线经常被取消。
我们的飞行表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待命”,即有任务就飞,没任务就在家等着。
我已经连续四天在家待命了,门也不敢出,真是郁闷!
唐果很忙,就算不飞也经常不在家。
许美琪更是,一会儿鲍罗,一会儿香港男朋友,将她的休息日统统占满。
我将一本小说来回翻了好几遍,无聊地扔到一边。
我想起了杜芊芊,好久没与她聊天了。
杜芊芊在电话里一边含糊地应付着我,一边在忙着什么事,她说你不好玩就来我家吧。
我的确很无聊。
我告诉机场地勤自己将转移到杜芊芊家待命,然后出了门。
眼前的情景让我惊呆!杜芊芊正指挥着四个工人将一台巨大的钢琴搬进客厅!
“你买钢琴了?”我问。
“租的。”
“贵吗?”
“还好,每月一千块。”
每月一千块!这个据说平日连商场都少有光顾的杜芊芊居然舍得每月花一千块去租一架钢琴!
我围着钢琴转了一圈,一台老款的黑色雅马哈,琴盖上已有些许磨损的痕迹,琴键也不算很洁白,象被许多人弹过。
我伸手在琴键上按了两下,立即便有清脆的声音传出:“叮”——“咚”。
“你会弹吗?”我问。
“会一点。”杜芊芊打发了工人,用抹布细心地擦着这个大家伙。
“快弹给我听听!”我有些等不及。
杜芊芊笑笑,便端坐在琴前。
她先“叮叮咚咚”地试了几下,然后吸口气,一提手,一串音乐字符便惯势而出。
《星星小夜曲》。
杜芊芊纤细的双手在琴键上飞舞,娴熟、优雅,似一对的翩翩起舞的云雀,琴声流畅悦耳,回旋于客厅的每一寸角落。
我听呆了,也看呆了,这个杜芊芊!这个纤瘦的骨感美人,这个我以为只对酒店里三级片感兴趣的杜芊芊,原来竟深藏了这么一手好琴艺!难怪她的气质里总有种飘逸与脱俗的美丽了。
我不禁羡慕起她来。
正听得来劲,琴声嘎然而止,杜芊芊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好久没弹了,有些手生。”
“不,你弹得太棒了!”我发自内心地说:“简直太美了,比听唱片感觉还要好!”
“是吗?”杜芊芊被我夸得有些脸红。
于是她的情绪得到知音的鼓舞,她的对音乐的感觉更加无稽地释放,她又全情投入,弹了《水边的阿迪娜斯》,弹了《落叶》。
美妙无比的琴声。
我是真正在享受着她的琴声。
弹罢,杜芊芊给我冲了杯咖啡,也给自己冲了杯。我们坐在有钢琴的客厅里聊天。
这是一个愉快的下午。
杜芊芊告诉我她从五岁就开始练琴,迷恋音乐,梦想是做一名电台音乐DJ。
我说太巧了,这也曾是我的梦想,但我好像总是与之无缘。
杜芊芊问为什么?
我说不清楚,大概与我之前的银行工作相比,电台收入太低,且不稳定,每每做职业选择时好像既想要它,又不能真正去拥有它。
杜芊芊说不舍弃怎么能拥有呢?
我说也许是吧。
杜芊芊还告诉我她十分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所以常常请病假,尤其下雨天。
你知道吗小鱼,她说,前两天刮台风,飞机颠簸厉害,有个泰国的乘务员没站稳,飞起来撞到机顶,鼻梁都撞断了!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
杜芊芊说反正我不想干很长,我学了这么多年的钢琴,可现在只能自娱自乐,连听众都没有!然后天天在这里端盘子送水…当空姐有什么好!不就是个高空服务员罢了!再飞下去,我感觉整个人生都要被这无聊和单调给消磨掉了!
你不喜欢这行,那当初为什么要来?我问。
因为我父母!芊芊说,他们觉得女儿做空姐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还说在这里可以认识一些层次比较高的人,将来可以考虑做夫婿。他们不喜欢我把做音乐当职业,说干这行太苦,能出头的人太少,也没有什么收入。
我说也许你父母说得有道理呢,他们毕竟是过来人。
芊芊撇撇嘴,十分不屑,说,人毕竟是精神动物对不对?就算把你放进钻石镶成的宫殿,但你的精神空虚了,苦闷了,那也不过是张华丽的臭皮囊,行尸走肉对不对?我们还这么年轻,就被他们的世故束缚了,那我们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过,最想爱的人没有爱过,你说,这一辈子过着还有什么心情呢?吃喝拉撒睡!我们与那些动物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在更高级的地方吃喝拉撒睡罢了!
我说,难道当空姐就没有精神世界吗?从事任何行业的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只是领域不同罢了。再说了,收入高有什么不好,这是我们的优点,不是缺点啊!
芊芊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职业!我对它没有感觉!我相信感觉,只要有感觉的地方,我觉得生活着就有快乐!也许人与人不同吧,但这就是我。
看她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说得也有她的道理,于是,我便只喝咖啡,沉默不语。
天快黑时,我要告辞。
林意娜回来了。她是回来换衣服的,说楼下有人等。
这个林意娜,听说最近有了台模拟手机,便不用在家待命了。
“正好,小鱼也在!你们跟我一起去玩吧!”林意娜又向我们发出邀请,“今天晚上是大汪的朋友聚会,先吃饭,然后去赌场,上回的谢老板和吴老板都在,人家还老念叨你们呢!”
我对林意娜如此迅速地称汪老板为大汪并不奇怪,但有关谢老板和吴老板的样子在脑袋里却已经模糊。
不过,“去赌场玩玩”这个提议吸引了我,澳门以赌博业著称,知道归知道,还未曾领略过呢!
我和杜芊芊互看一眼,说:“那好吧。”
一辆米黄色的劳斯莱斯在楼下等我们,开车的是大汪的司机。
上车前,林意娜说:“知道吗,大汪有九台车。”
跟上回坐的法拉利相比,我觉得劳斯莱斯舒服多了,因为它宽敞,不用两个人挤一个位子。
我们被车到“阿一鲍鱼”。
一间装饰豪华的包房内,大汪、谢老板和吴老板已端坐席上,旁边还有两位我们没见过的男士。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