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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幼钦一行人跟着那少年进了屋子,只扫眼那主座之上白绢掩唇,面色枯白的少妇,之后就默默地由着少年的示意,坐到了客座。
“义儿,给客人倒茶。”
“没水。”
“义儿!”
“孟夫人,没事的。第一时间更新 ;适才,我们在胡村长家喝了不少甘泉,现下还不渴。”
“让二小姐见笑了。”
那孟夫人颔首说完,便对那少年说道,“义儿,你去屋外招呼一下那位大人。”
那少年闻言转头看了看屋外冷冷地背对屋子站着的如影,又转眸扫了一眼对面女扮男装,生得俊俏的迟幼钦和她身后的两人,最后对上他娘那不可置否的眼神。
一咬唇,不情不愿地走到里屋,拿了一本书便出了门。
迟幼钦自是看到了适才那少年的神色,于是,也回头示意阿攸阿兮一同出了堂屋,带上了门。
“二小姐,现下没得旁人,您有何事,便说吧。第一时间更新 ;”
“夫人,恕钦钦唐突。钦钦想问,您……”看着面前这脂粉未施,面容病弱的妇人,那一双杏眸却十分清明透彻,不由得又想起了初见时的叶梦钦,不知怎地,竟开不了口了。
“二小姐想问什么,只管说便是,妾身定当知无不言。”
对上她坚定的眼神,迟幼钦长呼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钦钦想问夫人,当年,也就是七年前,孟大夫给钦钦开过的药方,可留了底?”
孟夫人微微叹气,掩唇咳嗽之后,缓了气,才叹说道,“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先夫在回隆乡之前,便将所有的医书和与医相关的所有物什都烧了。妾身在整理先夫的遗物时,并未有这些年的药方根底。只能说,因果报应。行医无德,我孟家,终究还是遭了这些恶难。咳……”
“夫人……”
行医无德,那就是做了有违医德的事了。
那当年,叶梦钦病重,确实是那孟大夫在给叶梦钦的药里动了手脚?那叶梦钦十五岁那年突然病重,会不会也是?
思及此,迟幼钦竟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这些事叶宗盛不知道?还是,他放任其为之?可是之前,自己了解的事是,叶宗盛暗里都是万般护着叶梦钦的啊!
“二小姐,我孟家对不起你!”
迟幼钦突然回神,看到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孟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蹲下扶着孟夫人,“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先夫为医数十载,救人无数,却一时心迷,害得小姐险些命丧黄泉,我孟家……实在对不起您!”
“孟夫人,您身子不好,快起来!有话咱们坐着好好说!”迟幼钦进眼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妇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扶她起来,她却是铁了心跪着不起。
突然迟幼钦脑子一闪,划过什么东西,猛地抓住,迟幼钦便又对身前的人说道,“孟夫人,你且起来,钦钦还想问您,关于夏草的事!”
果然,那孟夫人听到“夏草”二字时,猛地止住了哭嗓,抬眸看着迟幼钦,终于是软了力气,任由迟幼钦将自己扶起来坐到主座。
“二小姐,你说……夏草?”
看着那孟夫人一脸期待的神情,迟幼钦才肯定,他们确实是认识的。
“是。只是,我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她,与夫人,是何关系?”
那孟夫人咳嗽两声,拭去眼角的泪痕,整顿了情绪说道,“她是先夫的表妹,在先夫入叶府两年后,才入了府。之后在主母院子里做了二等丫鬟。七年前,来找过先夫和妾身一次,而后,便不知所踪。直到过了几日,主母院子里的大丫鬟来找了先夫,我们才知道,夏草是替主母办事的,而后,被主母送走了。那时,正是小姐落水之后,先夫给小姐把脉后的第五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大丫鬟,去寻你们作何?”
听迟幼钦这么问,那孟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满是愧疚地说道,“让先夫……为主母做事。否则,我一家三口,都不得安生……二小姐,对不起!”
沈氏,到底是有多恨叶梦钦啊?!不过十岁的孩子,一次害不死,还要害第二次,第三次!若不是因为当初自己是给叶梦岑挡婚,莫不是,连叶府门都未进就身首异处?
“夫人,我且再问您一件事。家父可知道这些事?”
那孟夫人闻言,抬眸惊讶地看着迟幼钦,定睛半晌,又重垂眸,“嗯。在小姐回府后,先夫得老爷庇佑,免去了主母的威胁。而后将功补过,定期到随云庵为小姐诊脉治病。第一时间更新 ;知道小姐平安回了叶府,先父才辞了工,带着我们娘俩,回了这隆乡。”
这就不奇怪了,有了叶宗盛的庇佑,他们自是能安全离开叶府的。
等等!
她刚才说孟君达去随云庵给叶梦钦诊脉治病,是将功补过?那这么说,叶梦钦的病应该是好的?
怎么会后来突然旧疾复发?
“夫人,当初孟大夫,当真是给钦钦治病,而不是受夫人胁迫,继续控制钦钦的身体?”
那孟夫人闻言赶忙摇头,“不……没有!二小姐,先夫害了小姐一次,就悔不当初,痛心疾首,那是先夫这大半辈子的心病啊!怎么还敢再害二小姐!二小姐,妾身敢保证,先夫绝对没有再伤害二小姐!”
对上孟夫人那一双含泪真诚的眸子,迟幼钦突然有些迷茫了……不是他,那是谁?沈氏还派了旁的人?可是,阿攸阿兮说,这么些年,除了她俩,就只有这孟大夫和阿木阿合去过随云庵……
“小姐,我和阿兮也是夫人送来的人啊……”
不……应该不会。沈氏虽然有强大的后备团,但行事一贯手段隐蔽。一定是趁着阿攸阿兮不备,对叶梦钦下了手……
之前,她不久强行支开了阿攸阿兮,要置自己于死地么?
“钦钦相信夫人,也相信孟大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说罢,迟幼钦回了孟夫人一个真诚的笑之后便垂了眸子。
沈氏,镇国大将军,沈念之女。
沈念,手下所有的沈家军,占了这魏国大半的兵力。虽然这沈念懂得,功高易震主,在助今上登上地位后,便自请带着沈家军远赴西北边城,守候一方。但他的军权,却是握的牢牢的。沈家军,只认沈家人。
二十年前,助今上夺位时,为明衷心,沈念便将自己最宠的两个女儿,大女儿沈季如,嫁给尚为四皇子的今上,曹子雄做了侧妃,却不料,一年后被当时与今上势均力敌的七皇子,曹子城派人暗杀。二女儿沈雪如,则嫁给当时便是今上的心腹的叶宗盛为正室。那沈雪如,便是沈氏。
当年因着沈季如之死,沈念与曹子雄险些生了嫌隙。后来,只因叶宗盛寻到了证据,证明是七皇子的挑拨离间之计,沈念才与曹子雄冰释前嫌,一举反攻,打败七皇子,最终曹子雄才登顶帝位。
登位之后,在封后大典上,曹子雄便追封沈季如为祐皇贵妃,封沈念为镇国将军。
如此,那沈氏,可算是皇帝的小姨子,身后牵连的是军权。一联系到朝政,她的存在,就不只是叶宗盛的正室了。所以,就算叶宗盛于她无情,却也是不能轻易动她的。
所有,她无论怎么横行,都行。
屋内一片沉寂,屋外却突然爆来一声让迟幼钦不禁神经紧张的声音。
“公子!珠儿来了!”
“胡珠儿!不许在我家大吵大叫!”
“孟循义,你走开!你再挡了俺的道儿,俺把你丢到你家门前的河里去你信不信!”
“胡珠儿!”
“哎呀……丑面具,你给俺闪开!俺要见公子!”
屋内的孟夫人听得屋外胡珠儿的大嗓门,不禁狐疑地看向迟幼钦,“公子?”
对此,迟幼钦只讪讪一笑。
孟夫人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轻笑道,“小姐这是给自己惹了麻烦了!”
迟幼钦闻言微微耸肩,果然自己的麻烦还是得自己解决了!
“夫人,您身子不好,今日钦钦还叨扰了,实在抱歉。现下,钦钦要去处理些私事,就不打扰夫人的安宁了。”
说罢迟幼钦便起身朝着那孟夫人握手行礼。
而后便转身欲出屋,身后却传来一声,“二小姐,明日巳时,可能再到寒舍一趟?”
迟幼钦闻言转头看着那孟夫人,却对上那一双期盼却又唯恐自己不应的眸子,未曾多想。
“好。”
回了一字便开门出了堂屋。
“胡姑娘,有事咱们到外面说,请。”
“公子!俺听你的!”
“……”
待到院中杂声渐停,那孟夫人才用手帕捂着唇猛地咳嗽起来。
孟循义刚关了院子的大门,便听到自己娘亲的咳嗽声,急忙转身跑进堂屋。
“娘!”
孟夫人闻言,猛地将手中那满是血迹的手帕塞到袖子里,缓了气,语气如常地对着孟循义说道,“义儿,为娘累了,扶为娘回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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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胡珠儿的心思
孟家之外,垂柳之下。
胡珠儿一脸兴奋地拉着迟幼钦,面色羞红地说道,“公子,俺看了您给俺的聘礼,俺把那些都留给俺爹了。俺从今天就跟着你了。”
“……”
看着胡珠儿一脸幸福的明眸和那一副言辞凿凿的模样,迟幼钦实在是无力理解她的思维。
抽出被她晃悠地快错骨的手臂,退后两步,迟幼钦才负手说道,“胡姑娘,在下不是跟令尊说了,在下是女儿身么?!”
“公子,您别唬俺,俺知道俺长得不好看,但是俺能生!一定比你那一百零七位姨娘都能生!俺不用您明媒正娶,俺就想跟着你。”
迟幼钦闻言猛地深吸一口气,平复一腔的惊吓,提醒似地说道,“珠儿,你没有发现,我从刚才就是用的女儿声么?”
胡珠儿闻言面色一滞,一瞬之后,猛地就瘪了嘴,眼泪跟水龙头开闸似的啪啦啪啦就往下掉。第一时间更新
“公子,你就这么不喜欢俺么?俺什么都不要,只跟着你就够了。为啥你还是要唬俺呢?俺从小就没娘,俺爹把俺拉扯大,可不容易了!他老跟俺说,只要俺嫁个了好人,他就可以去找俺娘了。
俺不想俺爹去地下找俺娘!所以俺就不嫁!一直不嫁!
俺小时候可美了,后来为了不嫁人,俺才使劲吃使劲睡,才长成这样子。这样多好呀!俺就又丑又老,就没人要俺了!
可俺爹还是去找了东村尾的陈柱子。陈柱子是个好人,来过俺家,俺见过!家里没有老婆,有房有地,还杀得一手好猪,也喜欢俺。可俺不能嫁给他!俺要是嫁给他,俺爹就会抛下俺了。”
对于胡珠儿这种自暴自弃挽留自家爹的命的行为,迟幼钦再一次理解无能,哪里有父母会真的等自己女儿嫁人了就死的?
“那,珠儿现在怎么想着要嫁给我了?”
“因为公子不一样啊!俺要是嫁给公子,公子家那么多女人,俺这乡下人一定会被欺负的!她们要是一对一跟俺打,俺一定撂得翻她们。可她们那么多人要是一起跟俺打,俺肯定打不过!俺爹他最心疼俺了,肯定不放心俺!不放心俺,他就不会走了……公子,你带俺走吧!珠儿求你了!”
“……”
看着胡珠儿声泪俱下的模样,迟幼钦只能在脑子里整理,这胡珠儿决定嫁给自己,是因为,自己家里女人多,她去了会被欺负,她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去帮他,然后就不死……了?!
合着从一开始,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坏人”?!
呵呵哒。第一时间更新
该说这胡珠儿什么好呢?说她傻吧,人家是心疼自己爹,说她聪明吧,可怎么就钻了牛角尖死活钻不出来呢?
从正常人的心理,都是知道那不过是她爹为了让她尽快嫁人,别做老姑娘被人笑话才放的狠话。可到了胡珠儿这儿,怎么就成了丈夫和父亲,只能二选一了?
目光忽转,忽地瞄到胡珠儿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下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