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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北斗与韩山童皆是一惊,韩山童一个猛扑上去,突然抱住杨莲心,大叫道:“莲妹!万万使不得!我答应过你,待咱们的孩子出生了,我就不做这个教主了,如今我有了你和孩子,什么也不缺啦。区区一个白莲教的教主,怎么能及得上你们俩重要呢?”
杨莲心泪流满面,心中倏然一软,两人抱作一团。
叶北斗见他们夫妻二人同心一气,都想死在自己的剑下,心中一寒,剑尖微微颤抖,却始终下不了手,突然仰天凄然一笑,说道:“罢了!你们别在互相争让了!从前我投身白莲教,那是为了能够靠近莲妹,好有机会把她从你身边夺回来,以泄当初的夺妻之恨。但后来几次见到你们夫妻恩爱有加,几乎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又不忍拆散,都不曾把事情揭破。我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能够重新唤回莲妹的心,可是。。。如今看来,那是万万不能了!我叶崇北也就从此败给了你韩山童!”说罢,将剑收到臂后。将杨莲心从地上缓缓扶起,说道:“弟妹,从今往后,你我就只有义兄与弟妹的称谓。之前的恩怨,就如这把剑,一起断弃前嫌!”左手手指在剑上一夹,微一用力,只听砰地一声响,长剑霎时折成两段。
韩山童与杨莲心一惊,霎时说不出话来。
杨莲心心中感激,眶中泪水滚滚而下。失声叫道:“叶大哥…”
叶北斗微微一笑,道:“韩兄弟,你也起来吧!”
韩山童心中愧疚,一愣之下缓缓起身,说道:“叶大哥,你待我夫妻二人如此,我韩山童来rì有命,定然不忘你的大恩大德。莲妹,咱们快谢谢叶大哥。”便要下跪拜谢。
叶北斗摆手道:“不必!我不需你们来感激我什么,只求你们夫妻二人rì后相亲相爱就是了。韩兄弟,你rì后可要好生对待弟妹,保护他们母子二人,一点也不让他们受到伤害,你能做得到么?”
韩山童一喜,说道:“自然!”
叶北斗点点头。霎时间万念俱灰,说道:“这样我便放心了。你们多要保重。从此以后,该当更加相互信任、关心才是。切不可随便猜忌。”
韩山童见他话中大有要离开的意思,惊问一声:“大哥,你要走么?”
叶北斗淡淡一笑,说道:“你们夫妻同心一体,现在多了一个孩子,更是相亲相爱了,你们相处得再好,也终究是你们一家子的事。我一个外人留在这里,多事诸有不便,只有妨碍你们。何况…我隐姓埋名,离开飘剑山庄已有多年,如今庄内是何一番情况,我是一点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我爹娘他们还好是不好?说什么我也得回去一趟。你们自己保重吧!”说罢,转身向山下走去。
杨莲心追在他身后,大声叫道:“叶大哥!事情既然都已经说开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我们是一家兄弟!为何要匆匆离开呢?何不多留几rì,既要回庄探看,多的是时候。再多留些rì子吧!再说…再说孩子他也需要你…”
叶北斗本来去意已决,不再回头。见杨莲心一直追到山下,怕她生完孩子体子虚弱,须不得胡乱跑动。又听到她提起孩子的事,心想这孩子不足十月便出生,与一般的小孩有大大的不同,就身体上来说,更是要差得多了。自己既然对他们夫妻二人已经冰释前嫌,何以不多留些rì子,待看孩子rì后怎样,是否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健康成长,再行安然离去,岂不更是仁至义尽?也算为杨莲心,为曾经心爱的人尽最后一份心意?想到这里,步子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
这时,韩山童抱着正在嘶声啼哭的孩子奔下山来,大声叫道:“大哥!你就不能再多留几rì么?你我兄弟今rì既然已经尽释前嫌,何以要急着走呢?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们么?大哥!”
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叶北斗再硬的心也软了。终于停步,站在原地。
韩山童与杨莲心一喜,将孩子抱到他的身边。叶北斗望见孩子脸上的泪痕,心中不忍,伸手抱了过来,说道:“怎么哭得这般厉害?好可怜的孩子,不足十月就要强你出世,可真难为了你啦。”又将孩子给杨莲心抱,对天长叹一声。
杨莲心与韩山童对视一眼,眼露欣喜。杨莲心问道:“叶大哥,你答应我们不走了,是么?”
叶北斗道:“哎,不走,不走啦!这个孩子实让我放不心来。就算是为了他,我好歹也要多留几rì。”说罢,转身上山。韩山童夫妻二人对视一笑,忙跟上山去。
第二rì清晨,一声婴儿啼哭震响山林。韩山童与杨莲心同时被惊醒过来。韩山童急问道:“这孩子怎么啦?”
杨莲心抱起孩子,轻轻拍打着他,皱着秀眉,说道:“他一定是饿了。”
韩山童急道:“可别给饿坏了才是!莲妹,你快快给他喂nǎi啊!”
杨莲心一怔,登时满面通红,低声道:“山哥,我…我自小体子便虚,昨夜刚刚生下这孩子,还…还没有充足的nǎi水给咱们的孩子吃。”
韩山童一急,说道:“那该怎么办?”却见杨莲心满面愧容,忙道:“好莲妹,我不怪你。你为我付出这么多。这孩子一夜没吃东西,我去弄些米汤给他罢。”说罢,起身下床,穿了衣服,方要走出屋子,忽然想了一想,又回头提了剑,向柴房走去。
届时天气正在慢慢转凉,此刻山中雾霭颇多,灰蒙蒙地连成一片。
韩山童向柴房走去,听见四周秋蝉低鸣,不禁觉得有些冷了。到得柴房前,瞥见左面的屋子内,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负手来回走动。心想:大哥这么早便起来了?
当下走向柴屋门口,准备推门而入。柴房内忽然响起一阵怪声,心中奇怪,jǐng惕了起来。身子一偏,透过门缝看将进去,但见屋内漆黑一片,那怪声却不知从哪里发出来。
目光一转,落在西首靠窗的角落里,只见两颗玛瑙也似的碧sè发光的眼睛正悬在空中,直盯着自己而来,怪声便是由那发出。心中突地一下,分明看将出来,那是一对野狼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不禁吃了一惊。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更是吓了一跳,转身一个翻掌向那人手腕抓去,这一抓手来得好急,直向那人的手臂抓去,意图扣住他的内关穴,岂料那人也是功夫好手,身手飞速,闪避得极快。晃眼之间,已给他脱开了去。
韩山童反应也灵活,情知这一抓定要抓空,指尖还未碰到那人的衣服,左手拔出剑来,朝那人胸口便刺,却又给他一个滑溜溜脱开了去。朦胧之中,两人不声不响地打了起来,交手至第十七八招时,两人皆觉不对劲,猛听得一个声音急叫道:“韩兄弟,快住手,是我!”
韩山童已抓出去的手立时收回,定睛一看,眼前这人正是叶北斗,不由得惊道:“大哥,是你?”未等叶北斗回答,心中一急,说道:“大哥,我方才见到里面…”
叶北斗忽道:“韩兄弟莫急,我知你要说什么!”当先推了门,大步走了进去,从桌上顺手拿了一盏油灯点燃,烛光照耀下,不刻,整个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
只听得低低地一声怪吼,韩山童心中一凛,身子下意识地向后跃开一步,面向西面,双臂横护在身前。但见西首靠窗的角落里,一只苍sè大野狼正瞪着两只碧sè的眼睛,凶光shè向自己,两只獠牙闪闪发光,时不时地对着韩山童低吼几声,健硕的四肢上肌肉紧崩,似有向前扑来的凶猛恶势。
韩山童微微一怔,左手挺着剑,骂道:“畜生!”便要上前刺出。
叶北斗急声叫道:“韩兄弟住手!”上步拦住他,手指一屈,在嘴中略一呼哨,那大野狼立时便安静下来。
韩山童大为惊奇,心想:大哥竟还有这等功夫?心下不禁佩服三分。但见叶北斗大步走向那只苍sè野狼,伸掌在它头顶轻轻拍了两下,那野狼立时四肢屈低,卧坐在地上,目光也柔和下来。
韩山童一喜,不禁奇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叶北斗哈哈一笑,说道:“韩兄弟,快去取只大碗来!”
韩山童一愣,走到灶台前,伸手拿了一只大碗交给他。
叶北斗伸手稳稳地接住,另一只手伸向那只野狼的腹部之下,轻轻挤捏。
韩山童大是惊讶,喜道:“大哥,你这是。。。”
叶北斗笑道:“你猜我要干什么?”
韩山童一喜,顿时恍然大悟。过了一会,果见叶北斗端起满满一大碗纯sèrǔ浆一样的液体,说道:“拿去热一热,再给孩子吃了!”俯身去抚摸那只大野狼。
韩山童两眼发直地盯着狼nǎi看,皱眉心想:这是狼nǎi,怎能给人吃呢?”
………【第七章 今色獠光碧目寒】………
叶北斗见他呆站着迟迟未动,起身便道:“你可别小瞧了它,若不是多亏了这只山中母狼,恐怕孩子早给饿死啦!为了孩子好,还犹豫什么?”
韩山童脸上一红,“哦”地一声,忙道:“是,是!我这就去给热热。”说罢,转身走到灶前,将那碗狼nǎi倒入锅中滚了一滚。再用碗盛起来,走到叶北斗面前,愕道:“那。。。那我去了!”叶北斗含点点头。
韩山童端着狼nǎi飞快奔回屋内,高兴叫道:“莲妹,莲妹!”掀了帘子进去。只见杨莲心突然伸指对着他嘘了一下,使了个眼sè,俏声道:“轻点声,孩子正睡着呢。”
韩山童脸上一红,嘻嘻一笑,忙即闭嘴。当下向杨莲心怀中已经熟睡的孩子瞧了一眼,将那碗狼nǎi端到杨莲心面前,笑说道:“莲妹,你快瞧这是什么?”
杨莲心见他才转出去一会功夫,便端来了米汤,本还纳闷,闻到一股nǎi香之味,又惊又奇,纳闷道:“是什么?”
韩山童恻恻一笑,道:“狼nǎi呀,难得的好东西。”
杨莲心吃了一惊,道:“什么狼nǎi?你哪里弄来的?”
韩山童道:“是大哥也不知从哪里捉来的一条苍sè大野狼,此刻就关在咱们柴房内,刚刚还吓了我一跳呢!这nǎi是大哥从那只母狼身上挤下来的。你来尝尝罢?”说罢,便舀起一勺子,往杨莲心嘴里送去。
杨莲心只觉一阵恶心,将嘴一撇,嗔怒道:“臭死啦!这是畜生的nǎi,怎的能给人吃呢?真是叶大哥的主意么?”掩住鼻子,连声叫道:“我不吃,我不吃!”
韩山童嘻嘻一笑,道:“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这不是给你吃的。”
杨莲心一怔,瞥轻轻了他一眼,有点不悦道:“呸,难道你要用这畜生的nǎi喂我的孩子么?”
韩山童笑道:“不错。是给孩子吃的,你吃做什么?再说你自己也有。。。”说到“也有”便只顾一个劲儿地掩嘴偷笑,故意不再往下说。
杨莲心脸上一红,娇嗔道:“你这大jiān魔!我自己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我。。。”说到这里,脸颊越发烫得厉害,羞得不敢再往下说。
韩山童见她双颊泛着一圈红晕,脸sè分明比刚才好的多了,不禁心神激荡,笑得更加开心,伸手在她腋窝下轻轻一扰,笑着逼问道:“你什么?你什么?”
杨莲心给他挠得一痒,腋窝下微微发麻,忍不住笑出声来,呸了一声,嗔怒道:“行啦!好大一个人了,还这般贪玩?亏你还是一个教主呢!”
本来他夫妻二人兴奋之余开开玩笑倒也没什么,韩山童自有了妻儿,也是恁般变了xìng情,自从白莲峰归来后,直至此刻,满心挂念的只有他们母子二人,以后之事,何去何从,却登时抛在脑后。不想杨莲心又突然提到“教主”这两个最不该提起的字眼,心中登时一沉,突然轻轻叹一声,也不再笑了。只怔怔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杨莲心见他突然沉默,猜到他的心事。当下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背,跟自己的掌心相贴,歉声道:“山哥,对不起。”
韩山童微微一笑,说道:“莲妹,自昨夜大哥跟我们夫妻二人说清实情之后,我想了许多。真正对不起你们的人其实是我。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拆散了你们这一段原本美满的姻缘,你怪不怪我?”
杨莲心低头往了一眼怀中安然沉睡的儿子,嫣然一笑,说道:“事到如今,我再去怪谁又有什么用呢?你我注定今生要结成夫妇,任何苦难都无法将我们分开。”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山哥,其实我也并非一定要逼你不做这个教主。经过今夜的事,我想了许多。其实一个人生在这世上,不能仅仅只为自己而活,更多地还是要多替别人想想。就拿你说吧,且不管你rì后还当不当这个教主,你现在至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