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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王损此时紧随王晚楼身侧,他那看着王晚楼的表情颇为惶恐,与往rì里少年得志、身居高位、意气风发的形象大不一样。
甚至,他的额头之上还在不断的冒着冷汗。
看着他yù言又止的模样,王晚楼脸上浮起几丝不愉之sè,但依然停下脚步,神情自如的道:
“不要急,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损你快跟小王一一道来!”
说着时,王晚楼目光四转,所及之处,就有数队军士严守各方。
这些军士,即使放到江湖中去也是一流高手,手上更是装备了弓弩机括,端的称得上是将整个中院防守得固若金汤。
“是的,小王爷,事情是这样…”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王损也立即在王晚楼身侧停顿,终于是讲起了所有的经过:
“…今rì早晨,知道小王爷您去主持‘检校大比’,王爷本是告之末将,先在‘内书房’处置完公务,然后让末将陪同前往‘校检场’,但是…”
说到这里,王损偷眼望向了王晚楼。
“但是什么,快说!”
王晚楼声音转厉,吓得王损心中一跳,赶紧收转心神,低头紧续道:
“…但是就在王爷处理完公务之后,突然下人手执通令密信前来禀报客人到访,而王爷看了密信之后,也是立即迎接来人至‘内书房’中长谈,但是直到现在已经过了数个时辰,‘内书房’中却依然还是…而兄弟们也本想进入‘内书房’一查究竟,但却受到阻挡…”
王损小心翼翼的讲述着一切经过,而王晚楼的脸sè也已经变得铁青,他的目光紧紧盯在王损脸上,就如同最锋的枪,最利的剑。
刺得王损如芒在背,连头都不敢有须臾之抬。
“那来者到底是何人!”
王晚楼的话语中已经完全听不出丝毫语气,但王损却明白,要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怕…
“启禀小王爷…末…末将不知…”
刚说完此话,王损立即觉得一股无边大力从眼前传来。
王晚楼看着王损,目光中带着最深沉的怒火,似乎想要将面前的人撕为碎片:
“什么…你竟然不知?”
“不…不是这样的…小王爷,还听末将将话说完…”
王损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但他却尽着自己的全力去平息,然后强忍着所有的恐惧,道:
“王爷接到密信之后一直未有告之来人的身份,而迎接那人进来时,来人一直坐在轿子里…直到来人与王爷进入‘内书房’之后,那抬轿的四人便守在‘内书房’门前,而且四人武功极为高强,末将以及兄弟们,连靠近‘内书房’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机会?哼哼!恐怕是贪生怕死吧?”
王晚楼的冷笑,让王损终于脸sè大变,然后‘怦’的一声跪了下去:
“小王爷,实非末将贪生怕死,乃是为了将实情第一时间禀告小王爷,而且待末将发现不妙之时,已经派遣兄弟们通知族内以及王府高手,恐怕不时即将赶来…”
王损正极力解释的时候,那两人刚走过不久的中院之外,传来一阵紧促而有力的行走之声,似乎有无数雨点,正从四面八方袭来般。
听到这些声音,王晚楼的脸上神sè,终于是稍有好转,而王损更是脸带喜sè,目光禁不住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果然,只不过片刻之间,便有十数的人群出现在中院之内,而且还不断有人加入。
来人之中,既有身着盔甲的将军,身着儒服的学士,亦有衣服朴素的家仆,或者手提刀剑的江湖中人,可谓是一锅大杂烩!
但毫无疑问的,他们的行动都井然有序。
进得中院,所有人也都看到了王晚楼,立即有人带头上前来,绝无杂乱之处,似乎是在等待王晚楼的命令。
王晚楼看着这些人,终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来人之中,不仅有中州王府的族内高手,还有任职于王府的内宾,这些人全是先天之上,要是放在江湖之中,如此多先天高手,随便组成什么势力,绝对能引起天下动荡!
而这,就是中州王府的实力。
“好了,允许你将功赎罪,起来吧。”
王晚楼对那还跪着的王损道,然后一个示意,立即率领着众人一齐向‘内书房’赶去。
此时的王损,爬起身来,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即跟上。
……
中州王府‘内书房’之外。
四个面sè苍白,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一副奴仆打扮的人,正安静的站在那里。
他们一动不动,仿佛雕塑。
即使不远之处,数队兵士正虎视眈眈的站在那里。
他们也不动丝毫神sè。
而压力最大的还是莫过于那几队正紧张盯视着‘内书房’门口的兵士,在他们眼中,那四个守护着‘内书房’的白面人,就好象四具散发着无边寒意,与死亡气息的尸体!
稍有靠近,都会被那寒气冻得全身僵硬。
甚至就这样盯着他们,就仿佛身处寒冬腊月,yīn冷的战栗,不断袭打着他们的身体。
那四人,莫非是来自yīn界的yīn魂鬼灵?抑或是白面无常?
不然的话,为何会如此的…
兵士们心里恐惧着,猜疑着,要不是还有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们,恐怕早已经弃械而逃。
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只不过那等待是如此的漫长,一瞬,便好似一年…
但却终于迎来了曙光…
……
当王晚楼带着数十先天高手,站到‘内书房’前时,他终于明白,那身为先天高手,且为家族所器重的王损,为何连靠近‘内书房’都不敢。
他身后的众先天高手们,也是无不脸sè凝重。
那四个白面人,真的是人吗?
光凭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就足以让先天之下俱皆胆寒,先天之上,如临大敌!
他们到底是谁?天下间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高手?而他们的主人…
王晚楼脸sè反是放松下来。
然后他就朝着那四人而去。
“四位…”
刚刚近距数尺,王晚楼的脚步如常,正想踏上阶梯,口中准备张口说什么,那四人突然一人伸出一只手,遥遥阻挡在‘内书房’的门口。
王晚楼的脚步,立即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他的面前,四道寒气已经直袭而至。
“呼!”
口中大呼了一口气息,王晚楼双手化掌,立即一道劲风迎去。
“怦!”
清脆的声音,仿佛撞上冰块,然后碎裂。
王晚楼的身形,立即暴退数步,直到离开石阶三尺之遥后,这才停下。
而那四个白面人,也是同时收手,好象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在王晚楼与四人之间的空地、石阶之上,此时已是多出了许多的破碎冰粒,然后化为丝丝清水,浸入石砖的缝隙之中。
如此情景,好不诧人!
“小王爷!”
王晚楼身后的数十先天高手,此时俱是跨步前来,站在王晚楼身后,与那‘内书房’前的四人,形成对峙。
数十道先天气息冲天而起!
天下之中不论是谁,恐怕都不可能抵挡如此之势。
那四人当然也不例外,此刻脸上僵硬的表情终于变sè,然后同时退到‘内书房’门侧的墙壁站定,瞧那架势,竟是要与数十高手对垒?
“你们究竟是谁!”
王晚楼眯着眼睛,一手抬起,只待他一个手势,身后的先天高手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浮世风华卷 030 内侍首座】………
四个白面人依然没有开口。
不过他们的脸上,都仿佛罩上了一层严霜,丝丝惨白寒气,从他们的衣服、四肢、额头、发间不断飘出,他们周围旬尺空间,竟似已经变成冰雪寒地!
几丈之外,数十王府先天高手,已能感受那无边寒意。
王晚楼望着四人的眼神愈发犀利了。
而他那抬着的手,突地略微痉挛:
是的,此刻每个人都紧张的注意着王晚楼的手,他的手一旦挥下,就代表着,大战立起!
能不能打败此四人,已经不是众王府高手们所考虑的,他们相信在如此多先天高手的围攻下,纵使‘天榜’、‘剑榜’中人,也绝无可能幸免。
不过为何面对眼前这诡异的四人,每个王府高手的心中,俱是有那么几分胆怯与迟疑?
是他们的神秘莫测吗?是的,四人不言不语,身份完全不在众高手们的认知之内。
是他们的毫不退缩吗?是的,面对如此多先天高手,他们似完全没有分毫退让之意,反而挟阵以待。
但仅是如此吗?
不是。
总有几分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实存在的东西,正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在场的每个人。
不能再迟疑了!
望着眼前的四人,只是片刻,王晚楼心里下了最后的决定。
然而当他的手正准备挥下的刹那…
……
“楼儿,不可胡闹!”
威严而饱含中气,温润却又不失霸气的声音。
伴随着‘内书房’门‘吱呀’声响打开之后,一名身着淡黄华服,其上绣着虎啸山林,rì月乾坤,头顶双凤翅冠,令人一见便觉威仪天来的中年人,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王爷!”
整齐划一的声音,众王府高手同时高声道。
他们执手抱拳,每个人脸上都是敬畏与喜意。
王晚楼亦是如此,上前两步恭声而揖,道:
“父王!”
此人,正是名震大业的中州王,王占城。
脚步轻移,站到‘内书房’外。
“嗯。”
轻轻颌首,王占城的目光扫过众高手,再落到王晚楼的脸上,同时斥责道:
“此地为何聚集如此多人,真是不像话…楼儿,快让诸位速速散去…”
听着王占城的训斥,王晚楼余光扫向那白面四人,虽然略一迟疑,但立即回应:
“是。”
话完之后,转身向那众王府高手们道:
“辛苦各位了,请!”
王府高手们或道‘小王爷言重’,或默默不发,但只是数刻之间,整个‘内书房’外的场地上已是一散而空,仅剩下王晚楼,以及待命的守护大将王损和一干巡逻军士。
见众高手已经离去,王晚楼赶紧两步上前,来到王占城身边,目光一边瞟向那白面四人,一边望着王占城道:
“父王…”
虽然将王晚楼的动作看得分明,但王占城却并没有理会王晚楼的言下之意,反是问道:
“今rì‘检校大比’如何?”
“一切平常。”
王晚楼的回答显然让王占城很满意,点点头刚要说什么,他身后的‘内书房’中,突然传出一道‘非常特别’的声音:
“中州王,还请令公子进内一叙。”
为什么说那声音很特别呢?
因为那道声音初入耳,会让人觉得很好听,但刚想细细品位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脑海之中,竟然已是不记得初时的音律!
听到此声,王晚楼身形一顿,而那白面四人也如同得到圣旨般,同时垂手而立,仿佛不如此无以表达他们对那声音主人的敬意。
“刑首座相邀,岂有不从之理?楼儿,快快随我如内,见过刑首座,哈哈哈哈…”
王占城大笑着进门而去,王晚楼也立即相随,虽然他的脸上,充满了谨慎之sè。
刚刚踏进‘内书房’,那书房的房门,已是‘吱’的一声轻轻关上。
不用想,肯定是那白面四人所为,不知觉间王晚楼的心里一紧,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无形大力,正击打在他的身上、心中。
不过‘内书房’的照明非常好,即使房门关闭,整个书房之内的场景,依然清晰入目。
随着王占城的身后,王晚楼也终于看清,在那书房的主位之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
看到此人,王晚楼的脚步立即停止,他的眼中,突然映上一层震惊与不敢相信之sè: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面如冠玉,皮肤白皙得如同女子般晶莹惕透,五官jīng致,就仿佛浊世之中的翩翩佳公子,任那两鬓黑发飘逸的散披肩上,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任何被他看上一眼的人,都似乎沐浴chūn风。
任何见到他的人,无论男人、女子,都会心生爱慕,而且怜惜。
可是与那容貌截然相反的,是他那一双搭在椅上的双手,沟壑纵横,形如枯木,就仿佛最苍老的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