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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数十年来,都是如此对话的。
“……”郁莫书不语,却也冷静了下来。
“还有,小刀是朕叫来的。”说著,司空默玩味一笑,“怎麽,大将军对朕的做法,有意见麽?”
“微臣不敢!”郁莫书眼神一黯:既然小默自称‘朕’,他也该有点自知之明了。小默心里,果然还是恨他的!攻打巫国的事,小默终究还是不肯原谅他!
司空默依旧是笑笑的,似乎,对郁莫书的反应,很是满意。
司空默道,“赶了一天路,吃了吗?”
郁莫书答,“还没。”
“那正好,朕和小刀也还未用膳,要一起吗?”司空默面色温和,然而,话锋紧接著一转,“虽然,没有准备你的那份,不过,御厨向来贴心,每次都是准备多几人的份。你若是要留下来的话,也是可以的,不过就是添副碗筷的事,很快就好了。”
郁莫书浑身一震,颓败的脸色顿时又苍白了几分,“不,不用了。多谢王上的好意,微臣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没来得及处理,请王上允许微臣先行告退。”
司空默吊著一双美眸看著郁莫书,没多久便点点头算是准许。郁莫书则顿时松了紧绷的神经,狼狈的转身,健步如飞……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表现,司空默眼神一黯,眉宇之间,显露了几分狠戾的色彩──
“小郁!”负手而立,司空默毫无预警的开口喊道。
熟悉的称呼,郁莫书脚下步伐一滞,一脸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小默,你……你能开口说话了……?!”
心中狂喜,郁莫书浑身都在颤栗,连说话的声音,都带著抖音!
然而,这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
微微低垂下头颅,司空默的视线不知落在何处,音容虚渺:“如果,你敢动傲一根汗毛,朕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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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小郁童鞋成炮灰了。。。。。。可怜的娃儿。。。。。。快过来给鹤抱抱
郁:滚!我变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後妈!
鹤:NONONO。。。鹤明明就是亲妈,你冤枉我TAT
(0。62鲜币)第七十三章 归位
寒风呼啸,席卷地面的积雪飞起又落下。
隆冬的夜里,万籁俱寂,就连脚边的积雪被风吹起,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的声响,都可以轻易的听见。
更何况,郁莫书本身就是个内力高深的人,听觉自是不在话下。
没有运用任何内力御寒,身体,早已被冻僵,冰寒彻骨的感觉,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也是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绝望。
是的,绝望!
按理说,小默能开口说话了,郁莫书应该很开心才对。毕竟,他们都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很久很久了,从冰释前嫌的年少青春时,就彼此都等著这一天的来临。
可是,为何如今愿望已然实现,整个人却是怎也轻松不起来了呢?
是……因为,那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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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莫书深深的吸进一口寒气,肺部顿时像结了冰般,只需一动,便能感觉到隐隐的刺痛。
痛苦的闭了闭眼,他尽量的放松了身体,待那阵不知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的疼痛,慢慢地淡去……
但是,小默说:要杀了他啊!
郁莫书回想著司空默当时说这句话时,一脸的决绝的神态,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默明明就能够说话了,却不在开始的时候,就直接告诉他,而是──郁莫书始终不敢相信,司空默可以开口说话後,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杀了他!
剧烈的痛楚又再度袭上心房,郁莫书极力的忽视那异样的疼痛,连呼吸也不敢过於大声,似是不敢惊动远处,深夜职守的侍卫们。
可是,心真的好痛呐!
小默,这难道,是你一开始就打算好的吗?
你是做好了完全的报复准备,才回到我身边的麽──你是一早就算准了郁莫书,故意要现出那些所谓的‘吻痕’,惹怒郁莫书,从而借机对郁莫书说,要杀了他之类的话吧?
小默,你是不是,要把这样一句残忍到极点的话语,作为我们的之间的开始,和今後的结局呢?
你就是这样打算的吧,小默……
不然,你也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一遍一遍地,借机羞辱郁莫书!
临风矗立在陡峭的悬崖边上,郁莫书思绪翻涌,闪著痛苦的光芒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後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脚步声。
郁莫书回头去看,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怎麽会来这里,都这麽晚了,不去睡觉却穿著单薄的衣裳在外吹风,真的可以吗?还有,郁莫书将视线定住,对方手里拿著的,是热气腾腾的包子──
郁莫书难以抑制眼波流转,他可以认为,那是特意给他准备的吗?
不过,那是只发生在梦里的事吧?
他如今,已和对方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了……
“微臣参见王上。”郁莫书单膝跪在冰冷的白雪之上,低眉顺目,好一副忠诚的模样。
“……免礼。”司空默无声沈静了会儿,故作轻松的开口,“你这是怎麽了?除了在人前,你从前私下见朕时,是从不行礼的。”
“以前的事,是郁莫书僭越了,还请王不要放在心上。”郁莫书看上去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更乱了:小默啊小默,你都自称‘朕’了,郁莫书还有什麽资格,再和以前一样,亲切的称呼你呢?
更何况,某种意义上,郁莫书已经彻底的,背叛了你!
从私自率兵攻打巫国的那刻起,郁莫书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一心只为你的天邪第一少将了……
“要忘吗?”司空默低喃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形同陌路的僵局,後来,成为好朋友的过程;还有,你教我学习唇语的那些日子,那段快乐的时光,真的要彻底忘掉吗?”
司空默说完,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定定的锁住郁莫书,似是要逼出他内心的答案。
郁莫书愣怔了片刻,不著痕迹的叹谓一声,低垂下眼帘,遮住黯然的眸光,“一切……听凭吾王做主!”
其实,郁莫书内心更加在意的是:无论忘与不忘,都没有什麽实质上的差别。因为,司空默的心,永远也不会在他身上,哪怕只有一刻!
“听凭朕做主麽?”司空默微微一笑,用略带责怪的语气道,“你怎麽学会其他大臣那一套,把问题都丢给朕来决定……”
“谁让,你是天邪的王呢?”郁莫书应道。
“难道说,王就活该成为众矢之的吗?”司空默嗤笑,语气中满是愤怒和自嘲,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激撞著,震荡期万丈巨浪。
司空默讨厌郁莫书所说的这一句话。
作为一国之君,司空默感到荣幸,更别说天邪是这天底下,最强盛的国家!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也要像先人一样,为国家做出多大的牺牲──什麽时候该进取,什麽时候该退让,应当是全凭他一人的意思。而不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委曲求全!
司空默自小便认定了,他今生今世,绝不要像他父王司空暮那样,活得那麽辛苦,无论做什麽,都要以国家的利益为先。就连想要为自己而活,也要等死後才能实现。
说句难听的话,司空默甚至觉得,他父王就连自由的死去的权利,都被掌握在整个国家的手里,硬是等了五年之久,才可以撒手离世。
司空默发誓,他绝不要那样!
既然他司空默是天邪的王,是这个国家的主人,那麽,一切就都该听他的指挥,按照他所预想的结局走。施行什麽政策,将来和谁共度一生,死後被埋在什麽地方,都该由他一人来做主!
他是王,也是天邪至高无上的神,怎麽可以被‘国家’这两个字,形同傀儡般的牢牢绑住,无法自由呢?
司空默想著自己所规划的人生蓝图,不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他外表是很柔弱,可是,他的内心,却是无人能敌的坚强!
活血,这就是所谓的,司空家的血统吧──从开国皇帝夺得天下,没一任帝王,虽然都活不过四十岁,却是野心勃勃,奠定了天邪富饶的根基!
司空默作为司空家的後代,自然也不会例外……
听出司空默语气中的不满,郁莫书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住自己的全身!
这是他从未曾如此强烈的在司空默身上感受到的,郁莫书抬头深深的看了绷著一张脸的司空默,转而垂下了头,“微臣惶恐。”
此时此刻,郁莫书发现,纵使是多年的相处,他不曾真正的读懂司空默这个人!
就如同,在司空默说出要‘杀了他’那三个字时,周身遍布著的,是全然陌生的狠戾气息,恁地让人感到心惊……
听到郁莫书的歉意,司空默微微收敛下情绪,“不怪你。”接著,像是不想再继续纠缠於这个问题,他将手中的盘子,递到郁莫书身前,“饿了吧?我听守卫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就特意让厨房做了点。”
“王……”
“还是热的呢,你赶紧吃了吧。”
“谢…谢主隆恩!”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说著,司空默将手中的盘子塞到郁莫书手里,“小郁,刚才的事,真的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郁莫书摇摇头,“不怪你,我也有错。”
“你不怪我就好。”司空默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目送司空默离去的背影,郁莫书痴望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著手中的食盘,他伸手拿起一个送到嘴边,张口一咬便感受到了其中的暖意……
好似又活过来了,冰寒逝去,源源不断的暖流从心底流过,有走遍了全身。
郁莫书盯著手中的包子看了许久,嘴角渐渐向上轻扬,白皙的容颜竟显露出几分年少的傻气──果然,他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咽下嘴里的包子,郁莫书眸光一寒,视线笔直的望向不远处的丛林:“你还想躲在那里到什麽时候?”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我这就走!”
“等等!咳……那个,先别急著走,……把,把你手上的葱油饼拿来!”
“你……可是,你不是在吃了吗?”
“叫你拿你就拿,罗嗦什麽?!”
“……哦,嗯。”
“嗯……好香,果然还是葱油饼比较好吃──皮薄!要给我吃的不会干脆一点拿出来,害我饿了这麽久。你瞧瞧你,扭扭捏捏的,你是贼性难改还是什麽?!”
“……”
“你还在看什麽?还不赶紧给我回去,身子不好还跑到外面吹风,哮喘不想好了?还是说你不要命了?!”
“……我…我知道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