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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但脾气火爆,离婚七八年了,一直没有再找到合适的。儿子去年考上省重点高中,现在肯定有点孤独。
她说完,我骤然体会到一种非常尖锐的失落感,但又不很甘心,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那,那,我等你。你们结束了,我去接你,呵呵,夏天夜长吗。”
她的声音歉意更浓,“陈姐说,反正我们几个明天都歇班儿,准备今晚玩儿通宵。你看,我们先做饭吃饭。然后,打扑克。接着就一起看恐怖片比赛胆量。嘻嘻,我带去的片子是《午夜凶铃》……”
唉,看来真是没指望了。下车,往回坐吧。
我换了方向重新上车,刚走了两站,手机又响了。
我一下子喜出望外,难道是陈姐计划有变,她们今晚不活动了?
嘿嘿,那就轮到我们浪漫了!
45。掏出电话一看,师傅的号码。
“尹航,我们几个在珠江路喝啤酒,你快过来……”
喝酒的是几个和师傅关系不错的朋友,还有两个销售部的美女。
有美女在场,大家喝得痛快,也聊得开心。我心里却闷闷的,有点心不在焉。这个陈姐,也太会挑日子了。
喝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师傅为什么请客。
原来,他终于想办法让宝贝女儿进了试验幼儿园,心里高兴,所以才请朋友们庆祝的。现在,虽说高考是平等的。可是,考生享受的师资和教学环境却千差万别。起跑线不一样,却用同样的杠杠要求人家,这种“公平”到底有多公平呢?
且不提不同地域的分数线差别。反正,我要是有北京户口,我当时的成绩是绝对可以进清华的。
其实,别说高中了。看师傅的高兴劲儿,好像女儿进了试验幼儿园就把一只脚跨进北大校门似的。差别,从幼儿园就已经开始了吗?
我心里不以为然,试验幼儿园,试验吗!试验不就是不成熟、不确定的意思吗?有什么牛的。拿你的孩子作试验,当小白鼠对待,你还得托人走关系花高价往里送,收你孩子当了试验品你还要对人家千恩万谢。
真是怪事!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一定要随喜的。只要师傅高兴就好。
我也赶忙抖擞精神向师傅频频敬酒。
散场以后,我没有打车,慢慢往家溜达。
无意中,听到大钟报时,已经十二点整了。
嘿嘿,我突然笑了。她们现在应该在看恐怖片,芳芳还带去了《午夜凶铃》。我这就用路边的电话给她们打一个“凶铃”过去。
从钱包里摸出电话卡,我脚步飘飘地走向路边一个装公用电话的大蘑菇。拨了芳芳的电话,果然好久都没人接。
呵呵,肯定都吓得够戗,是个生号,还是十二点钟。
我偷笑不已,正想把电话挂了,电话却突然通了,“喂,谁啊!”
我一愣,怎么是个男的?
低头看看公用电话的液晶号码显示,没打错啊?
那个声音不耐烦地问道,“说话啊,不说挂了。”然后,我就听到他还向什么人解释着,“睡吧,打错了。”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
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儿!
打错了,不可能啊?
难道我眼花了?
我心慌气短地把话筒扣回去,手抖着把手机掏出来。没有拨号,直接调出通话记录,找到芳芳的来电记录,然后回拨。
这总不会错了吧?
但听到的是,“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我又用公用电话再打,也是关机。
再三比较了我手机通讯录里芳芳的记录和公用电话的拨号显示,它们的的确确是一个号码。
真的是芳芳欺骗了我?
不行,我得到那个陈姐家去看看去。可是,我又不知道陈姐在那儿住。再说,看现在的情形,她会在陈姐那儿吗?
那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会事儿啊?
一阵天旋地转,酒劲儿上翻。
我吐了一地。
又坚持着往前走了一段,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哭,我没有泪水;想骂,又没有力气。我只觉的心跳的很快,而且一直在加速,好像再这样下去就会爆炸似的。刚才明明吃了不少东西,但现在却觉得肚子很空,竟有一种类似饥饿般的空虚感。
在路边坐了半个小时,我平静了些,继续慢慢往家走。不那么心慌,却觉得手脚冰凉,可心里又总抱着一丝希望。也许,是某个女同事的手机没电,她把手机借给人家了。刚才的那个男人是女同事的老公也未可知。
不对啊,芳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下班了,如果是女同事的话她们应该在一起才对。按芳芳说的,应该没有男人在场才是啊?
就这样,我一边怀疑,又一边替她辩解。最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了。
以前,我对芳芳都是百分百信任的。现在,我开始对她说过的一切话都感到怀疑。我已经搞不清楚,到底那些话可以相信,那些话可以屏蔽。
哎,别胡想了。明天白天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对,就这么办!
说不定,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真是庸人自扰。
不,万一不是误会呢?我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睡吧”这两个字啊!她们不是说要看恐怖片,要玩儿通宵的吗?怎么还有人睡觉呢?
我忽左忽右地想着,一会儿释然自嘲,一会儿心如刀绞。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巩雪清。
我指导她把往事看开的时候,是何等挥洒自如啊。轮到我亲身体验那种钝刀拉肉一般的切肤之痛时,却觉得这简直让人想发疯,想大叫,想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紧紧攥住,让它再也不能跳上一跳!
神啊,救救我吧!
我又一次吐了。但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肚子却如刀割般的疼。
为什么没有人来撞我一下呢?我扶着电线杆子喘着气站在那儿,很希望有人来招惹我,然后,我就可以狠狠把他们踢一顿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再一次体会到撕裂般的悲伤。一方面是为我,一方面是为巩雪清。我受伤了,还可以回家。她受伤了,却只有一个人独自在外地硬扛。
这个晚上,我基本上没有睡着,脑子里像高烧一般地迷乱。
等到天放亮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不打电话了。
打电话我听到的只是池芳芳给我的解释。打了电话,我就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就算我没有运气拥有真诚的爱情,至少,我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吧!
如果要死,就让我站着去死。
如果要处决我,我愿意面对着枪口!
就这么办了。星期六她上班。我直接到机场找她去。当面在她的地盘问问清楚。那个什么陈姐不是也在那儿吗?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明白。
就算我不够聪明,不够优秀,可我并不低贱!
为什么要玩儿我呢?
46。第二天是怎么过的,我说不清楚。
人虽然机械地干着活儿,脑子里却仍然在想象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好像得了强迫症似的,越是让自己专心,脑子越是四分五裂。
昨晚那个男人的声音和什么狗屁丘胜文的声音不像啊?
难道还有别人?
不可能!
芳芳她不是那种人!
怎么可能毫无迹象地就和别人那样了?
决不可能!
可是,那个号码肯定不会有错。而且,我清清楚楚听到了“睡觉”两个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终于,星期六到了。
早上,五点钟我就醒了。我本想一早就赶过去,可仔细盘算一下,还是等她们上班了为妙。我要悄悄观察一下。说不定那个小子会在上班时来找她。我要看看,那个混蛋到底长什么模样!
八点钟,我憋不住,动身了。
到了候机大厅,我才发现,自己的打算何其幼稚可笑。
想偷偷观察芳芳?根本不可能!没有机票,她的工作区我连影子都见不到。找个工作人员打听打听,原来,我离她还隔着几重关卡呢。
冒充工作人员混进去?
那更不可能了。
我又不是特工,没那本事。
耗到十一点钟,我还是一筹莫展。
咳,干脆,给芳芳打电话,让她接我进去得了。
看她敢不敢让我进去,如果不敢,就是心虚!
想到这儿,我开始打她的电话。这回倒是没有关机,但她不接。
都心虚到这种程度了?
没道理啊!她又不知道昨晚是我打的电话!
正在这边气恼,我的手机响了。
是芳芳。
她的声音很低,“干什么?刚才正忙着呢,没办法接你电话!有事儿吗?”
一听她说忙,我脑海里立刻出现她和一个男人在办公桌后面卿卿我我的镜头。打住,这是片子看多了。不能乱想。
我晃晃脑袋,让自己集中一下精神,这才把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我们头儿出差,刚送他走。想去看看你吧,又进不去……”
“好了好了,你再在那儿待一会儿,我马上就换班了,中午带你去我们餐厅吃饭,你等着!”
她的声音一如往日。
我的心情高兴了许多。呵呵,说不定是信号故障什么的,刚好在那个时候把她的号转到别人机子上了。
万幸万幸,我没有直接质问她!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大屏幕里的汽车广告。芳芳突然从大厅侧面一个很小的印着“非工作人员勿入”的毛玻璃门后面出现了。
“尹航!”芳芳高高兴兴地冲我招招手。
她表情自然、神态坦荡,丝毫不像有愧于我的样子。
我更放心了。
“呵呵,没想到吧。走,带我到你‘战斗’的地方看看去!”
她笑了,“你以为这是菜地啊,谁都能带人过去闲逛?别招领导烦了。走,让你尝尝我们的餐厅倒是真的。”
想想也是,上班时间我也不可能把女朋友领到到我们公司四处瞻仰。
看着她阳光灿烂的笑容和清澈如水的眼神,我感到惭愧。
我不应该怀疑她。
恋人之间如果没有了信任,整日困在猜忌里煎熬,那还有什么甜蜜可言呢?恐怕只有折磨可以互相涂抹了。
所以,我决定,相信她,不提那件事儿了。
唉,我那么想她都是一种罪过。她怎么可能骗我呢?
如果她骗我,我现在又怎么会丝毫感觉不到呢?
以我四年来对芳芳的认识,我相信她那一晚没有作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看来,那个男人不过是一个手机串号的家伙吧。
哗啦一声,三十几个小时的焦虑和怀疑消散了。
但是,新的麻烦又来了。我还得费力地把自己被临时抓来送头儿到机场的小故事继续编下去。
“你早说啊,我帮你找找人,说不定还能打折呢。”
“反正都是报销,无所谓的。”
“那,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给他弄个窗口的座位啊!你现在是培养对象,给高层多留点好印象肯定有好处。别看是小事儿,可办好了,他肯定心里高兴。好印象不就是一点一点形成的吗?……”
看她那么苦口婆心,我更加惭愧起来。
我那个什么都不顶的培养对象她竟然看的这么重。还这么细心地帮我想办法。而我却怀疑她那样。
我的脸红了。“下回要是头儿再出去,我就提前跟你打招呼。”
“这就对了。单位不像学校,得罪谁就得罪了,谁也不能真把你怎么样,反正四年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单位可不一样,稍不小心就埋了个定时炸弹,等到你关键时候,它”嘭“地一炸,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其实,她的单位和我的单位不太一样。
虽然她们也是公司,可除非犯错误,基本上只进不出。而且,进人也大都是子弟。
我们的公司虽然相对同行稳定些,但除了骨干、核心、关系户,人员流动是很正常的,基本不会得罪一个人就犯愁一辈子。
不过,即便她的话我不太同意,可我还是使劲儿点点头,反正也是为我好。
呵呵,她也真有长进啊。
以前,都是我教育她。可自她上班以来,她对我说教的次数倒多了。
边走边聊,她领着我左拐又拐、上楼下楼,走了好久,终于到了一个地处二楼带落玻璃幕墙的餐厅。
“这是我们的二号餐厅,不对外。在外边二十块的套餐,这儿只要四块。而且,还好吃的多。”
“嘿嘿,那我就来三份。”
落座之后,我立刻开动起来。
说实话,我是真的饿了。从前天晚上到现在,这一天多里我没吃多少东西。原来一直不觉得饿,可这时候,感到自己能吞下一条鲸鱼。
芳芳点了一个小份儿的素套餐,笑眯眯地看着我吃,“看你这么吃东西真羡慕啊!”
我嘴里填满了东西,呜鲁着,“就吃这点儿啊,你以前不挺能吃吗?”
“去,谁说我能吃了。我,我从来就不能吃。”她红着脸伸手弹了我一下,“人家要减肥了。”
我暗笑不已。
你从来就不能吃?大学时你一次也得一大碗拉面,吃的比我还畅快淋漓。
呵呵,还要减肥。又不肥,减什么减!已经是飞机场了,还减?想减成防空洞?
我边吃边在心里暗笑。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人亲昵的声音,“哎,芳芳,怎么吃饭也不叫我啊!”
这声音,正是前天晚上电话里那个让我悲愤、抓狂的声音!
47。我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攥紧餐刀。
心开始狂跳,血液直冲头顶,耳朵也嗡嗡鸣响起来。
他奶奶的,有人该见点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