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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久了,我也麻木了。
真的就是“每人只有自己那份眼泪”。
有时候,我就想,也许真有命运这回事儿?
真的是所谓命运无常?
不管你如何努力、如何风光、如何颓废、如何不如意,一旦有人啪地一声剪断那根命运的悬索,一切就都结束了。
嘿!算了,想那么多干吗!
既然现在还活着,就先努力做好眼下的事儿再说。能多努力,就多努力,反正以将来自己不遗憾为准。要不然,真就浪费了上天给我们的这份让我们仍然活着的幸运了。
是的,只要你在医院长期待过,你就能体会到:生命和健康,的确就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我们永远不是一无所有,只要你坚信这一点!
只要努力,只要坚持,就应该还有希望!
也许,是因为我年轻才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我希望我永远这样年轻!
单位的事情,也还是老样子。不过,听说那个小区重新策划后卖的很不错。
我看了最后的策划效果。
只能说是融合了我说的一些元素,却又和我说得有很大的差别。但总体效果上是要高明的多。
看来,策划这一行看似很容易,里面的水也很深的。
这事儿过去了十几天,也不见我转正的动静。
呵呵,我又天真了。
总把领导的话当真。
一个星期,又在单位、医院、家;家、医院、单位这样的忙碌中快过完了。
周五下午,巩雪清喜滋滋地把我叫进办公室,“快上去吧,赵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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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赵总办公室,他先让我坐下,“小区势头不错。怎么样,把你调进策划部当副经理,行吗?”
我慌忙站起身,“赵总,千万别!我现在还没那个实力!我我,还是在预算部吧。”
赵总笑了,“坐坐!我也就是问一下。呵呵,看来,你还挺稳重的,有前途。
策划部里,关系更复杂,人更精,你现在进去还真不合适。要让你当了副头儿,你也肯定镇不住。这事儿以后再说。抽空儿,你也留意下这方面的业务知识。先做点头脑上的准备吧。”
我赶紧点点头。
“不过,给你的奖励,我还是要兑现的。”
我心中一喜,嘿嘿,真要转正了?
赵总摸出支烟点上,“但是,”
我暗暗苦笑一声,完了,肯定又没戏了。
赵总,您也太幽默了吧?中文网http://。。
他抽了一口,轻轻吐出一道烟柱,“但是,单独转你一个人,有点扎眼。对你今后的处境反而不利。
所以,我打算,过了元旦,趁公司人事调整的时候,把你转正的事情一起解决了。你看行吗?”
我笑的合不拢嘴,“太好了,谢谢赵总!”
说实话,别说过了元旦,就算过了明年五一也够我高兴的,太棒了!
回到办公室,巩雪清发了条短信过来,“下班请客吧?地方我挑!”
我高高兴兴地回了个“好”字。
谁知道,这次她选的地方是个米皮店。
呵呵,吃一碗两块钱的东西?也不能这么替我省钱吧!
和巩雪清在那个规模还不小的米皮店前见了面,我笑着问她,“这个可比拉面档次还低啊,这么向着我?”
她笑了,“你懂什么?这可是号称本市第一米皮。走吧,赶快去拿号!”
交了钱,从一个姑娘手里换回一白一粉两张小纸片。
巩雪清熟门熟路地对我说,“粉的自己拿着,白的交给服务员。”
把纸片交了以后,四下看看,店内已经没有空位了。
这么火爆!
最后,只好在店外的小桌子前找了两个位置。
我低头瞅瞅小桌子,“经理,这桌子比我脚踝还低,待会儿咱们吃东西的时候,不得跟长颈鹿喝水似的,非把脖子撅抽筋不可!”
巩雪清笑得不行,“有那么夸张吗?还有,以后在外面别叫我经理,挺别扭的。”
“好,那我以后叫你小雪算了!”
我本想和她开个玩笑,她一听却很高兴,“好啊,我喜欢这个叫法!”
我也一本正经地说,“从今以后,在外面也不许叫我尹航。太正式了,你就叫我霜降好了!”
她愣了一下,“为什么叫双将?”
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好啊你,欠揍是吧!”说着,她做势用力拧我的胳膊。
她的动作很大,可手上的力气却很轻,一点儿也不疼。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得去买点儿板筋。”
我用手指指旁边,“那儿不是有吗?”
她小声地说,“这个不正宗,那条路上的味道才最正!”
“我去买!”
“你不会挑!”说着,她起身要走。
“哎,早点回来,晚了我自己把两碗炒米皮都吃掉!”
她笑了,“你看看是多少号吧,早着呢!”
我低头看看,187,是够靠后的。
她笑笑,挥挥手走了。
呵呵,她工作上那么多出色,却偏偏喜欢吃这些小零碎。
女生就是女生啊!
但是,她走了许久也不见回来。
我有点着急了。
不就买个牛板筋吗?
这么长时间,连牛都能养大三头了,挑也不能这么挑啊?
又过了一会儿,我们点的炒米皮也上来了,还是不见她回来。
服务员放下两碗米皮,用食指粘走起那张粉色小纸片,掉头走了。
我的心却毫无来由地骤然狂跳起来。
她,她怎么还不回来!
正在胡思乱想,却见两个穿校服的女生,啃着鱿鱼串儿,从巩雪清去的方向往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聊天。
“唉,为串儿板筋就死了,真是不值!”
“是啊,还那么漂亮,太可惜了。都怪那个司机!”
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我猛地站起身来,把小桌子都带翻了。
几步跨到她俩面前,我浑身颤抖地连声问道,“在那儿,在那儿,她在那儿!那个车祸在那儿!”
小个子女生已经吓得尖叫起来。
高个女生倒还冷静,回身用手指指,结结巴巴地,“拐,拐过去那个路口就是。”
我拔腿向那边狂奔过去。
老天,我已经够倒霉了。
为什么还要再折磨我?
不,这不可能。
肯定没有什么狗屁车祸!
那两个女生肯定是看错了。
我还没有对她说出那几个字呢,我还没有让她明白我的心呢。她怎么可能就走了呢?这绝不可能,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冲到路口,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往左边那条路看看,离路口一百多米的地方,真的围着一群人。
一辆警车停在人群外边,警灯还在一转一转无声地闪。
我突然没有一点力气。
这,都是真的!
一瞬间,我的手脚冰凉,四肢好像是棉花做的,小腹右侧也疼的要命,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再也没有奔跑的力气了。
捂着肚子,弯着腰,我一步步艰难地向人群走去。
不,不行!
巩雪清,你不能死!
我不让你死,我不允许你死!
挪到近前,我听见里面有个人再高声辩解什么,“这,这根本不怪我,她一下子跑过来,谁能反应过来吗……”
我脑子里木木的,只想赶快进去看看她。
可是,人群围得密密匝匝,根本无法通过。
“请,让一让,让一让吧!”我无力地祈求着。
但是,无人理睬。
我用手推推前边的那个看客,“请,让让,让我进去好吗?”
那位大爷回头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能进去我还进去呢?凭什么给你让啊?地下的是你什么人哪?”周围几个人也面带讥嘲地看着我。
泪水,很快地涌了出来。我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她是我的女朋友!让开!”
我的声音嘶哑,满脸是泪。
我弯着腰,强抬着头,眼睛充血,肚子也疼的要命。
再不让开,杀人的心我都有了!
那人不吭声了。
人群终于让开一条通路,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慢慢地走着,心如刀割,脑袋里像有一万头野牛在狂吼,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膜往外胀胀的疼,每一步都像踩在钢针上。
我还没有看见她,但是,已经先看见了地上的那一滩血。
然后,我看到一个胖大的警察站在血迹的正前方,他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背对着我,好像正在本子上记什么东西。
“啪”地一声,他合起本子,转过身来对着我,“刚才谁喊的?是你?她是你女朋友?”
说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让开身子。
血泊中,躺着一条漂亮的斑点狗。有个小女孩跪在旁边哭哭啼啼,“是谁扔板筋逗它来着,真是个大坏蛋!……”
后边,有个卷头发的妇女揪着个男子的衣襟不撒手,“不赔三万,别想走人!”
我傻眼了。
警察叔叔歪着脑袋斜睨着我,“哎呀,我从警这么多年。见过爱看热闹的,可从没见过这么舍本儿的!你也忒专业了点儿!
啧啧,小同志,怎么看,它也不像是你女朋友啊?这不可能啊?我瞅着它是公的呀!”
除了那几个纠缠中的人,其余的人都笑疯了!
我紫红着脸,赶紧低头离开他们。
后面还在不停地哄笑。
有人喊着,“兄弟,泪挺足的,声音太小,假了点儿!下回撞上只土狗的时候你再来试试?”
这个混蛋。
我一方面羞的无地自容,恨不能赶快钻进下水道,土遁而走。
一方面,我又欣喜若狂,恨不能一下蹦到楼顶上去。
太好了,她没事儿,巩雪清没事儿!
走出去老远,突然有人在路边叫我,“霜降同志,你怎么跑这儿了?”
我抬头一看,是巩雪清,手里还握着七、八串板筋,嘴唇油油的。
我一阵狂喜,好像一个比生命还重要的珍宝失而复得。
什么也不说了,我快步走过去,使劲儿抱住她,“小雪,我,爱~你~!”在她还愣着时候,我吻上了她的嘴唇,许久才松开。
她脸红红地,“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笑了,牵住她的左手,“好话不说二遍。走吧,小雪。”
她不好意思地把左手抽出来,擦擦我的嘴唇,“我,我忍不住,刚才偷吃了几口。你,你不觉的,不觉的辣吧?”
不辣,一点都不辣。
我的心甜蜜的好像浸在蜜罐子里。
嘿嘿,爱一个人,就是接吻的时候,不在乎她吃过板筋!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有点慌乱,也很惊喜。
但能感觉到,她也很幸福。
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你,要不要吃?”
我笑着摇摇头。
“哎!”她突然叫了起来,“你看那边,那么多人干吗呢?咱们看看去!”
我慌忙领着她朝相反方向疾走,“热闹有什么好看的!咱还是走吧!”
“不行,炒米皮还没吃呢?”
“我我,我把小票弄丢了,人家不给我。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的。咱换一家吧?”
“嗨,你怎么这么笨啊?”
“还说我,你怎么去这么久才回来!想急死我!”
“别提了,在那边碰见吴莲和白艳琅。你不知道她们两个多亲热,我根本走不了。她们还非要过来跟我一起吃。好容易才打发她们走的。
对了,你刚才一见我说的什么来着?”
“你,你不听见了吗?”
“我,我没听清。”
“不说了。”
“你再说一遍吗,人家喜欢听!”
“好吧好吧,我爱你。”
“声音大~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三步,冲着她,冲着明净高远的天空,冲着这个生机勃勃的城市,亮开嗓子:“巩~雪~清~,我~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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