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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张笑天已经能坐,三女无不大喜。
连诗珏道:“他还需要肉芝不要?”
老太道:“若有更多的自然是最好。”
连诗珏道:“那我这就去取。夏荷姐姐,水仙妹妹,你们先回去吧,我取完肉芝,自然会回避浊山庄。”
夏荷、文水仙闻言都是一惊,文水仙道:“我陪你去……”连诗珏淡淡地道:“你还是放不下何济海吗?”文水仙默然不语,连诗珏冲着夏荷一使颜色,夏荷拉着文水仙便上了小船。
老太一看到夏荷架着程元良,脸色一变:“这就是那个与你相好的太监?”夏荷道:“你废什么话!划船便是。”老太似乎极不情愿,但还是开始划桨。小船缓缓离开岸边,向明波湖心而去。未几,岸边的连诗珏就听到他们如下一段对话。
“老东西,你把水往小良子身上泼干吗?”
“我不是存心的。”
“你给我下船!”
“夏荷姐姐,水仙妹妹,淹死我不打紧,可没有我谁给你们划桨?”
“少套近乎,水仙都能当你孙女了。你给我在船后面推!”
“我年纪大了推不动。”
“一葫芦‘强身水’喝下去,看你推得动推不动。”
“我……”
随即就是老太被灌水的“咕咕”声,和“哗”的一声,想来是他被推下了水中。
连诗珏心中好笑,一边折返身去,直奔余杭城,到了程府后花园。
第四十四章、邪功
她之所以要回来,再取些肉芝还在其次,更要紧的是要杀掉何济海。此人行为卑鄙、品德下流,如今还具备了一身诡谲妖异的本领,留着终究是祸害。
来到程府后花园,她正待番强而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我只让你教训一下这几个不听话的师弟,谁让你杀他们了!”
这分明是李济沧的声音,连诗珏心头大惊,翻上墙边一棵大树,向里张望。
只见满地干瘪的蛇虫尸体,还有身首分离的肉芝,何济海已经变回人形,跪在一个人身前,小心翼翼地道:“四师兄,我错了。我只是想,他们不服你当掌门,咱们为了剿灭炎魔龙的大计,这种人切切不能留着……”
那人正是李济沧。身背宝剑,双手各捏着一个兀自“呱呱”怪叫,不断挣扎的“肉芝”。
连诗珏看到,此刻的李济沧头上已经生出丝丝白发,面容憔悴,但不知为何,眉宇间多了一份类似师父玄鹤法师那样的狠劲。
李济沧道:“擅杀师兄弟,你说按照我们猎龙堂的门规,该是什么罪吧。”
何济海额头冷汗流出:“死……死罪,掌门饶命……四师兄,我一心一意为你卖命……”
李济沧冷笑道:“你之所以敢杀这些师弟,屠灭程府上下,还不是因为你自视与‘百足蛛’合体,法力无穷,所以渐渐开始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来问你,你什么时候打算杀了我,谋夺猎龙堂掌门宝座?”
何济海大声道:“我不敢,我没这本事,我是什么货色,掌门之位怎么能轮到我?”
李济沧冷笑道:“弓虽。女干大师姐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杀了我,谋夺掌门这种事情,你怎么会没想过?”
何济海“砰砰”磕起头来。连诗珏听了心中一凉:“他都知道,这些他都知道,他却为何不杀了他?”
李济沧淡淡地道:“你能不能斗得过我,现下你明白了么?”
何济海道:“斗不过的,我再练一万年法术,也斗不过的。回到山上,我就把‘玉脂洞’内拿到的法器统统奉献到掌门手上。从今往后,掌门之令,我若有半句不听,就如同此手。”说着,抽出佩剑,就要砍掉自己左手。
李济沧一脚踢出,将何济海佩剑踢飞:“你手那么多,砍掉一只算什么了。你只需记住,你练过的邪门法术,我都练过,而且比你练得更好。即便这‘百足蛛’,我也可以用这‘肉芝’制住。”
何济海道:“是!是!是!”
李济沧道:“好了,你作恶太多,先别回壁润山了。在余杭城内躲上一躲。”
何济海道:“张笑天的避浊山庄就在明波湖中,我们不如这就杀将进去,把里面的邪门歪道杀个干干净净。”
李济沧“哼”了一声:“我若只是想除掉张笑天,当初为何要让你放他?避浊山庄里那些狐媚妖精,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你且在程府呆着,在余杭城中找些罪犯恶棍果腹。”
何济海当下只说了声:“是!”再也不敢多言。
连诗珏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高叫道:“李济沧!”纵身跃了下去。
李济沧一看到连诗珏不由吃了一惊,喃喃地道:“师姐……你……你好……”
连诗珏大声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残暴冷血?何济海这等妖物,你为何不除掉?余杭城内的罪犯恶棍,自有大凉的王法管束,他们也是爹生娘养,凭什么要被何济海吃了?还有,你为何要放走张笑天?你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济沧神色慌张,嘴唇蠕动片刻,最终冷冷地道了一句:“师姐,有些事情,我不会与你说,甚至于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别人。或许我会背上万载难消的骂名,但我自问良心无愧,对得起师父,这就足矣。”
连诗珏勃然大怒,以前二人吵嘴,只要连诗珏一发怒,李济沧便服软认输,还会百般讨好。如今他却如此强词夺理地嘴硬,怎叫她不又气又恨?
当下她右手捏个剑诀,大喝一声:“起!”背上的佩剑“刷”的一声飞出,直向李济沧刺去。李济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看剑尖已经戳到他眉心,这柄剑猛然间改变方向,直刺一旁何济海的心窝。
何济海猝不及防,眼看已经不及躲闪,他不由得“哎哟”大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李济沧双目圆整,两只眼睛里精光暴涨,只见四下里那些已经死去的蛇虫百豸的尸体猛然间飞舞起来,在何济海跟前形成一道屏障,连诗珏的剑再也刺不入半分。随即,这些尸体将连诗珏的佩剑紧紧包裹起来,只听“砰”的一声,长剑的剑刃化作碎片,纷落于地。
连诗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是……”
李济沧脸上微微现出傲狠之色:“师姐看不出来吗?岭南无极宫的‘尸骸梵天功’。”
连诗珏骇然道:“你……你不是李济沧……你是披着李济沧人皮的魔鬼……”
“魔鬼”二字一出,李济沧脸上不由抽动了一下。但他的神色随即恢复往常,淡淡地道:“那个少不更事的李济沧,已然随师父去了。”
“尸骸梵天功”是岭南无极宫徒众所使用的一门至为阴邪的法术,当初无极宫人用此类邪术煽动百姓自杀,以前往西天极乐世界,然后操纵这些尸骸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无极宫因此被猎龙堂派出高手剿灭,记载“尸骸梵天功”的典籍也被没入猎龙堂的藏书阁,放在**区域。
连诗珏万没想到,李济沧一当上掌门之位就会去修习这等法术。她手指着李济沧,厉声喝道:“**区中的那些邪门法术,你还修习了哪些?”
李济沧略一沉吟,放下手上的两支“肉芝”,将背上的猎龙剑抽在手里,对准何济海遥遥一挥。一道亮光闪过,何济海“哎哟”一声,向后仰倒。
过了片刻,何济海才重新站起,四下里东看西看,神色间甚是茫然。李济沧冷冷地问道:“你在看什么?”何济海道:“我……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连诗珏道:“好!好!恭喜师弟,这是中洲关西冥灵山的‘灭神**’,专门让人失去记忆,没想到你也练成了。”
李济沧冷冷地道:“谢师姐夸奖。”剑尖又对准了何济海,只见何济海把嘴一张,一团闪着亮光圆球从中飞出,直飞到猎龙剑的剑尖上,被牢牢粘在那里。何济海的身子顿时软软地瘫在地上,双目圆睁,嘴巴不停地张合,有如垂死之鱼一般。
李济沧随后把剑一甩,那团圆球飞到一条已经死去的蟒蛇身上,那蟒蛇顿时活了,一边吐着杏子,一边看着李济沧,似乎惊恐异常,向后而退。
连诗珏目呲欲裂:“这是鬼虚子的‘移魂术’!你……你……”
李济沧淡淡地道:“我练得还不好。练到第三层时,可倏忽间将两个人或畜生的灵魂与身体交换,而旁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第四十五章、神策军
连诗珏大怒:“你这畜生!我与你拼了!”说着猱身而上,一掌向李济沧当面劈下,掌心隐隐现出一个龙形,这乃是猎龙堂的绝学——“屠龙手”。
也见连诗珏搏命,李济沧面如冷霜,右手长剑刺在地下,左手伸出来迎击。连、李二人双掌一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李济沧“腾腾腾”被逼退数步。
但连诗珏随即就觉得掌心一麻,随即整个右臂也麻痒难当。她心头大骇:“他竟用毒掌对付于我!”想要收手,但李济沧元力蜂拥而至,她若收手立时就会被李济沧一掌击中要害,死在当场。
连诗珏心中又是悲痛,又是心疼:“他为什么要练这么多邪派的武功法术?这样一来,他功力精进可以突飞猛进,但同时也给自己身体埋下祸根。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究竟为什么!”
双方此时已呈均势,连诗珏欲罢不能,一旁何济海魂魄附着的那条蟒蛇见状蠢蠢欲动,向连诗珏缓缓地游动过来。
李济沧大喝一声,猎龙剑猛地飞起,将蟒蛇体内的魂魄再度吸到剑上,然后又射回到何济海体内。随即,李济沧又对何济海一指,念了声:“回!”彩光闪烁中,何济海被夺走的记忆,立刻又回来了。
何济海想起适才李济沧对付自己所用的法术,不由又惊又怕,暗道:“他功力强我太多,太多了。”当下内心大起讨好之意,口中道:“掌门,我来帮忙!”
李济沧厉声喝道:“你给我跪着,再动上一动,我废了你!”
何济海面如死灰,立刻跪了下去。
李济沧说完此言,突然发力,将连诗珏震了出去。连诗珏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起,背脊重重撞在程府后院的墙上,落在地上。
李济沧道:“你已经不是我对手,奉劝你今后不要再来找我们猎龙堂麻烦。”声音如同冰窖中传出一样,令连诗珏和何济海都不由得一凛。
连诗珏惨笑道:“好,好。李济沧,你我往日的情分今日就此一笔勾销。今日开始,我与你势不两立,你练习邪术,指使手下残害同门,根本不配做猎龙堂的掌门。我现下不是你对手,但终有一日,我会亲手为猎龙堂清理门户。你要杀现在就杀,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李济沧淡淡地道:“不必废话,我不杀女人。这毒用肉芝可解。”
连诗珏暗道:“我不能死在这里,要留着这条命杀死这厮!”说着,从池塘里拿起一个肉芝,狠狠嚼了两口,跳出围墙,一路奔回明波湖畔,忍不住泪如泉涌,瘫坐在地上大哭了一场。
她却不知道,在她走后,李济沧怔怔看着她跳出去的围墙良久,终于流下了眼泪。他心绪不能自已,也几乎站立不住要瘫坐在当地。
只剩下何济海跪在那里,看着李济沧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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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数日,余杭郡守程元良未去公衙办公,手下来到程府探问,却也吃了闭门羹。不久,程府内有尸臭气传出,附近百姓都暗道不妙,余杭郡的官府强行进入程府,只看到一具具白骨和一滩滩血水。
“程府惨遭灭门,全家五十五口全部死于非命”,这成了凉朝开国至今的最大一案,一时间大凉朝从南到北,街头巷尾无不议论。凉帝林元功下令限期破案,刑部派出的捕头前来查案,很快查到明波湖内的避浊山庄与此案有莫大关联。
可当刑部捕头乘船来到明波湖心的避浊岛上时,却发现上面非但空无一人,连余杭人议论最多的避浊山庄也不知去处,只留下一片树林,似乎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捕头们正满腹狐疑,准备离去,其中一个捕头却在荒林深处发现一人,正是程元良。所有人都惊异万状,问程元良程府为何遭此大难。程元良却只说凶手来自东蓬莱洲,其余一概不愿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