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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信推健在内,运销科全体人员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他们知道,肖路远虽然平时看着脾气很随和,可是一旦较真起来,那可是谁都拦不住。倘若他说要把运销科全体人员派到矿上采煤第一线,那么大家最好都当真,千万不要以为他在开玩笑:信推健也知道,虽然有自己老爹的情分在,肖路远最后不见得真的逼他去下井,但是运销科科长这个位置,他肯定得挪一挪了:这也是信推健最舍不得的事情,相比起矿务局其他部门,运销科科长的位置绝对算是一个肥缺。虽然说煤黄市场不景气,但是并不妨碍信推健坐在运销科科长这个位置上大捞好处:不过这个时候,信推健却又不敢胡乱说话。因为一千万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信推健来说,确实是没有把握要回来。
看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运销科所有人员都感到了压力,肖路远觉得火候差不多到了,于是就抛出他计划好的方案:“我和胡局长商量过了,就是把这一千万元讨账任务细化,落实到人,运销科每一位同志都会分到一定的任务数额,谁完成了,谁就可以继续在运销科的工作岗位土干下去,并且会给予一定比例的奖励。谁完不成,那要么离开运销科到矿上下井,要么呢,就是回家待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大的口气
“信科长!—肖路远最后说道……”现在你们运销科的同志们讨论一下,把讨账任务的数额明确下来,会后我就向胡局长汇报。”
说完这句话,肯路远伸手从兜里摸出一盒金丝猴,给信推健和包飞扬各散了两支,然后自己点上一支,坐在那里吞云吐雾,再也不说话。
包飞扬看到肖路远堂堂的天源矿务局副局长,赢处级干部,抽的竟然是两块钱一盒的金丝猴,由此可以推想,天源矿务局在经济上究竟是何等的窘迫!包飞扬本采以为,天源矿务局要比天源市另外一个正处级国企向阳坡高岭土矿两个月之前的情况要好很多。现在看来,天源矿务局情况确实是要比两个月之前的向阳坡高岭土矿要好一点,但是好的也有限。否则,肖路远也不会心急火燎地亲自到运销科来督战,靠讨账来发工资了。
信雄健看着包飞扬在那边点着香烟,跟肖路远一样坐在那里吞云吐雾,浑然没有把要账的任务当成一回事,心中不由得就来气,心中说道你以为你是新到运销科上任的,就可以逃过这一劫?做梦!天底下那里有这样的好事呢!到时候老子完不成讨账任务,被肖路远安排到井下采煤,你包飞扬好顺势接替老子这运销科科长的肥差?想得倒美!
“包科长”信推健把炮口对准了包飞扬“刚才肖局长的讲话你也听到了。一千万要账指标要落实到人,你是禹科长,要做好模范带头作用。你先表一个态,在一千万元讨账任务中,你能分担多少?”
肖路远没有想到信推健一开口就把火头往包飞扬身上弓,这事办得可不怎么地道。他如果不开口阻止,一旦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和信推健串通好了,合伙欺负包飞扬这个运销科的新干部呢!
“罐健!”肖路远没有继续叫信推健为信科长,而是用了以前他到信家对信推健私下里的称呼“包科长今天刚上任,不熟悉情况。这次要账任务,先暂时别把他包括在内。”
“对不起,肖局长。”信雄健并不怕肖路远,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本来以为包科长这个 时候过来,是准备和我们运销科全体同事共度难关的。原来是我理解错了,不是这回事。如果是这样,包科长不如回家休息几天,等我们运输科把讨账任务完成之后,包科长再过来摘桃子岂不是更好?”
运销针这些人本采觉得肖路远说的不错,包飞扬今天是第一天上任,什么情况都不熟悉,让他也承担这个要账任务确实有点勉为其难。可是现在又一听信推健的话,觉得信推健说的更是在理,既然上任了,就要做好和运销科同甘共苦的准备,如果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要这样的领导有什么用?正如信雄健所说,真的想要摘桃,你老人家倒是晚几天过来啊,这个时候赶过来‘难道是要看我们大家的笑话不成?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包飞扬身上。
虽然不知道信雄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包飞扬,但是很显然,信推健对包飞扬这个新副手显然不怎么感冒。一时间肖路远也有点后悔,不该F孟德海介绍说包飞扬业务能力很强就想当然地把包飞扬安排到运销科,也许换一个岗位更适合?可是这个时候后悔也晚了,而且信推健已经把话说成了那样,肖路远也不好再替包飞扬说什么了。毕竟,这个时候还要等着运销科全体人员出力去讨要欠款发放工资和节日奖金,这个时候如果太偏向包飞扬,或许会影响到运销科这些销售人员的士气!
“呵呵”包飞扬笑了起来,对肖路远说道:“肖局长,信科长说的对。我到运销科来,就是要和运销科全体同志同甘共苦的,没有理由运销科其他同志有任务指标,我这个副科长没有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从会场上所有人员的脸上——扫过,看到信雄健的时候,甚至还微笑了一下,最后才把目光停留在肖路远身上:“肖局长,我这里代表我个人先向你表个态,运销科要账总任务指标是一千万元对吧?我个人承担两百万元,在本月二十五日之前,我保证要回采两百万元。”
嘀!
会场上响起了一片讶异之声,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包飞扬竟然敢承诺要承担两百万牙,的任务指标?他是不是疯了?这个年月,两百万元岂是那么容易要的?更何况距离二十五日只有十天的时间,他今天又是第一天到运销科来上班,凭什么有自信认为自己能要回采两百万?这个包科长,年龄不大,口气不小啊!
信雄健的脸色不由得黑了下来,心中大骂包飞扬这个小王八蛋真的是阴险之极,竟然趁着这个机会来陷害他。这个小王八蛋一个第一天土任禹科长就敢承诺两百万元要账任务,自己是运销科一把手,又在运销科工作了五六年,倘若承诺的任务数额比包飞扬纸,当着肖路远和运销科全体人员的面,又怎么能够下得了这个台呢?
可是,如果要承诺两百万以土的任务,信推健还真的没有那个把握:按照信推健的估算,他把手头的客户资源归拢在一起,七七八八地最多能够要回采一百万元,超过这个数宇,他是绝对完不成的。现在可好,包飞扬直接承诺个两百万元,逼得他不得不把任务数额往上提。到时候包飞扬固然是完不成任务,可是他信推健的任务也照样没有完成不是吗?大家一起挨批评受处分,包飞扬这个主意打得还真是阴险之极啊!
“包科长,做人还是要踏实一点才好。”信推健说道“能完成多少任务,就给自己定多少指标。不要好高骛远。你定下两百万牙川的指标,你能够完成吗?”
“呵呵”包飞扬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多谢信科长关心:肖局长前面不是已经说了,完不成任务就调到矿上采掘队去下井嘛!”
“你……”
“信科长,我的任务指标已经报出采了:“包飞扬长长地吐了一口烟“你作为运销科的一把手,是不是也该把你的任务指标报一下呢?科里的同志们,还等着你起带头作用呢!”
看到信推健反过来被包飞扬逼到墙根,肖路远不得不再次站出采打圆场,不过这次是为信推健。
“包科长,现在不是闹意气之争的时候工定这个任务指标,主要还是为了解决咱们局两千多名员工的工资和奖金的问题,并不是为了处罚某个人。”肖路远说道“我觉得这个两百万牙,的指标,对你采说压力还是大了一点,应当适当地向下调整一下。”
“肖局长”包飞扬微笑着说道“你看我像是主动要申请下井工作的人么?这两百万任务指标,我能报出来,就绝对能够完成它。只是要给我一个前提,就是这个要账的草位要我自己来选。”
“哦?”
肖路远想起了孟德海对包飞扬做出的“能力极强”的四个宇的评价,心想包飞扬也许真的能够完成这两百万元的指标吗?倘若是这样,那可真的是一件大好事。一千万指标中包飞扬一个人就承担了五分之一,运销科其余三十多个人来分担八百万牙川的任务,压力显然要小很多,完成的几率大增。
“包科长,要账的单位你来选?那你说一说,你准备选哪个单位去要账?”肖路远问道。
包飞扬笑了笑,说道:“中天市热电厂:”
“不行!”信推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了起采“中天市热电厂的业务一向是由我来负责的,所以他们的帐,也得由我来要。”
“哦?”包飞扬暗道自己前几天的工作做得还是不够细致,只打旷出来中天热电厂欠矿务局一千多万元货款,但是却没有想到,中天热电厂的业务竟然是信推健亲自负责的。
“信科长,既然中天市热电厂的帐由你采讨,那么你能够保证从他们那里要回多少钱来?”包飞扬不慌不忙地又点上一根香烟。
中天市热电厂供应处画处长郎叶青是信雄健的远房表舅,也正是凭借着这一层关系,天源矿务局才击败众多的竞争对手,成为中天市热电厂的煤炭供应商之一。只是郎叶青毕竟只是一个赢处长,在供应处话语权有限,在货款结算方面就有些拖沓。可是即使这样,信礴健也相信,只要他找郎叶青开口,在这个月二十五日之前弄回个七八十万元货款还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信推健咬了咬牙,说道:“二十五日之前,我能拿回来一百万元。”信推健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如果中天市热电厂那边能够要回来七八十万,剩余的二三十万,就去找高俊才,天恒煤炭贸易公司那边欠了一百多万,让高俊才拿出二三十万元救救急,应该问题不大吧?
包飞扬又笑了起采,说道:“好!那就让信科长先向中天市热电厂讨要。你要回来一百万元之后,我保证能够从中天市热电厂再要回来两百万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表舅出事
出了中天市火车站,信雄健带着包飞扬和运销科骨干业务员范爱华直奔中天市热电厂。昨天会议一结束,信雄健就立刻打了电话给表舅郎叶青。郎叶青这次也特别大方,一听局里给信雄健安排了要账指标,这个月二十五日之前要从中天市热电厂要回一百万元,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在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全国各行各业的企业都深陷三角债泥潭被三角债拖得半死不活的时候,热电厂无疑是少数一批不受三角债负面影响的企业。因为热电厂提供产品的特殊性,根本不用担心发出电、供了暖之后却收不到回款,所以热电厂的资金非常充裕,要说拖欠,也只有热电厂拖欠其他企业的款项,至于其他企业想拖欠热电厂的款项,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有了郎叶青的承诺之后,信雄健不由得信心大增,当即定了晚上的火车票,带着包飞扬和范爱华连夜乘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从天源市赶到中天市。中天热电厂的业务虽然是由信雄健亲自负责的,但是他主要负责的是签订供货合同和销售回款这两个环节,至于中间繁缛的业务环节,则是由老业务员范爱华全程负责,所以范爱华这次也跟着他一起到中天市来。至于说包飞扬,信雄健带上他过来,主要是要看包飞扬笑话的。包飞扬不是在会上吹了厉害,说是在他信雄健要回一百万元货款的基础上再要两百万元吗?信雄健就是要在拿到一百万元汇票之后,亲眼看着包飞扬怎么样再从中天热电厂拿回两百万元来。
对于包飞扬的情况,信雄健也进行了摸底,知道包飞扬本身就是中天市人,甚至他父亲还是中天市一所大学里的老师,但是也仅此而已。在信雄健看来,包飞扬即使是中天市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硬的关系。要知道,中天市可是中江省的省会,若论起发展前景,甚至还在西北省省会西京市之上,如果包飞扬有硬的关系,干嘛不留在中天市这样的大城市发展,偏偏跑到天源这个西北山旮旯里的小城市来?
至于包飞扬为什么敢吹能从热电厂要回来两百万元欠款的大话,信雄健自认为也能够揣摩的七七八八。主要原因还是刚走出校门几个月的愣头青不懂事,再加上本身就是中天市人,在中天热电厂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