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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恨1-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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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步上了凉亭,却见姬冰已换回女装,一身素雅装扮,未施铅华,容颜绝美,以前高髻已散下,一头长发光可鉴人。见有人上来,她举袖轻轻拭去泪痕。    
  子桁本想直接揭穿她真实身份,但此情此景,却改变主意。王姬从魏宫出逃时没带包裹,可见砥厄并未在她身上,现在马上揭穿身份,也拿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况且欺负一个弱女子,未免有失一国公子身份。他以为与其强求,不如智取,若能让姬冰信任他,透露砥厄下落,更为上策。    
  人各有所好,投其所好最易消除戒心,子桁立时鼓掌,朗声道:“好一首《黍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姬冰见楚国王孙突然出现,有些诧异,想起昨天竹亭不欢而散,她脸色一红。    
  子桁又道:“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忧国忧民的心情,难以排解。想不到你竟为王城沦陷如此伤悲?”   
  姬冰被道中心事,为之一震,掩饰道:“忧国忧民?言重了,不过随便弹一曲,并无他意。”既被打扰,她起身想抱琴回去。    
  子桁拦住她去路,盯着女孩若无其事的面容:“古人云:琴者,情也。人有平和、爱慕、幽怨、悲愤之情,触于心,发于声。一切感情都可以借琴声表达,而姑娘的琴技,已是上上之品,足以传情达志。其中悲天悯人之意,听者皆能会意,何必隐瞒?”    
  “你懂琴韵?”这番话令姬冰吃惊, “曲中是有悲凉之意,但不为忧国忧民,我不过感叹身世飘零,因此琴音凄楚。”    
  见姬冰言语谨慎,防范之心甚重,子桁不想再套话,做出非常感兴趣的神态:“琴声虽美,若只自弹自赏,未免可惜。请再弹一首,让在下品位其中琴韵如何?”他正对她坐下来,位置正好阻断其下山之路。    
  姬冰一笑:“弹琴并不怕孤寂,倘无知音,我宁可对孤山冷月自抒情怀,也胜于对……”本想说“对牛弹琴”,姬冰突然想起昨天出口不逊,今日不能犯同样错误,她生生停住。    
  子桁猜到她后面的话,有些不悦:“尚未弹曲,怎知知音难觅?”其实子桁对琴韵只是略知一二,刚才一番话完全根据王姬逃亡时的心情猜测,他也不会弹琴,但秦宫内琴师多有高手,自信所听乐曲不少,可说出一二。    
  姬冰听他口气不小,有心为难,坐回原位重新调音。三尺六寸长的瑶琴,发出几声清泉滴水之音,十分动听。调试好后,她开始弹另一首曲子。    
  乐声徐徐响起,手法操、弄、调、引,指下运任自如,似无心拨弄,但曲调新颖流畅,初时如飞雪轻柔,继而如万丈涧底流泉,高昂之时金石错落,铿锵有声,令人为之一振,待到最高时,突然一顿,曲声急转而下至最低时,嘎然而止。虽声断而意不断,良久听琴的人才回神。    
  这样突兀结尾让子桁始料不及,更吃惊的是,此曲似乎听过,但他竟想不起曲名,如何谈论琴韵?子桁只好做出回味的样子,许久不说话,心里想着对策。    
  姬冰见对方迟迟不语,心中得意。她随手弹的这个曲子,并无出处,只是常日练琴,将各种指法技巧融会,仿《白雪》的一小部分起首,以《流水》中间一段为旋律,结尾却是《水仙操》中表现大海波涛汹涌的手法。不用说子桁只略懂琴艺,就是师旷在世也说不出这首曲子的出处,要谈琴韵,谈何容易?    
  子桁从女孩眼神中一丝得意看出她故意难为自己,索性凭直觉说:“此曲初时平和,后来急切,以破冰之势使人神魄飞动,待到千钧一发,突然而止……虽不失奇巧,但节奏间略有生硬,整个曲子出于规矩之外,不如上一首自然真挚。”见姬冰脸色大变,子桁更大胆猜下去,“由此可见,弹琴者心境不平和,存有杂念。”    
  姬冰一心要难为他,弹琴时常注意他的表情,怕被听出相似的旋律,是以指法间略带涩意。弹琴本为修身养性,需要全神贯注,心态平和,她一心二用,一味斗巧,自然大失水准。    
  她终于叹息道:“子期在世,也不过如此。”言外之意,竟把他比作高山流水的知音,但就算知音,她决不打算坦白刚才在“乱弹琴”,免得贻笑大方。    
  子桁暗自侥幸,装作一切都在意料中,心里其实惭愧。他起身让出下山之路,姬冰行礼后,抱着琴低头从他身边而去。望着女孩下山时窈窕背影,子桁有些怅然。将来有一天王姬知道他真实身份和目的后,会是怎样的情形?这样的琴声,能有几回闻?   
  君夫人在信陵君府甚为寂寞,很少有象冰儿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儿陪着聊天、品茗。听子桁说冰儿琴技甚佳,她也想试试女孩其他才能。如果真才艺出众,君夫人想修书给母后,央她派使臣向魏太后提亲。绮嬴以为太后收留孤苦伶仃的侄女,婚姻大事自然可以做主。只要秦国提亲,魏人必会答应,这样一来,即便冰儿得罪太后,也会被赦免。绮嬴完全不知内情,胡乱猜测,以为自己的办法一举两得:既救冰儿性命,又让弟弟如愿以偿。在她看来,两情相悦的结合,比单纯的政治联姻幸福多了。    
  在听音筑陪姬冰用过早膳,绮嬴道:“我们来对弈几局,也好消磨时间?”    
  姬冰见君夫人兴致极好,不忍拂她意,当下同意。于是君夫人命人取来早已准备好的棋具,二人靠窗而坐,一着一步,交替下了起来。    
  自知道姬冰的真实身份后,子桁的心就开始悬着,生怕她跑了,自己归国遥遥无期。因为没和姐姐交代冒充楚国王孙的原委,担心绮嬴不知情下,泄露秦国公主身份,昨天论琴一番辛苦就此白费。因此子桁一早又来拜见君夫人,谁知侍女回禀说君夫人在听音筑下棋。   
  见公子过来,门外的侍女们欲通报,却被子桁止住。他悄悄来到窗外,见君夫人和姬冰正聚精会的下棋,根本没有注意外面,于是无声无息立在那里,看二人对局。    
  姬冰执黑子,绮嬴执白子,一盘棋已快下完,显然黑子占了上风。果然,未走几步,这盘棋以白子输而终结。君夫人一边拾子一边叹道:“连下三盘,一和二输。看来冰儿不止琴艺好,棋艺也不简单啊?”她怀疑那盘和棋也是姬冰有心相让,否则堂堂君夫人三局全输,面子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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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高山流水(2)       
  姬冰微笑:“夫人下棋,极有雅趣,温柔而不带丝毫杀气,想来平日以下棋为消遣,不在意胜负。”绮嬴下棋安然若素,每次轻轻捻起光润的玉棋子,又缓缓落下,凝神之间,给人一种娴静淡雅的感觉。虽赢了棋,姬冰却以为在涵养上并不及君夫人。    
  君夫人笑了:“下棋本就要争高下,谁会不在意胜负?我不如你心思缜密,落了下风……其实未出阁时我曾拜宫里国手为师,可惜学弈时间太短,只学到皮毛而已。”    
  姬冰本想打听君夫人与楚王的亲戚关系,以为她说的是楚宫,正好借题问起:“拜国手为师?夫人常出入楚宫?也一定常见楚王吧?”    
  君夫人一愣,想起那天子桁自称楚国王孙,引起姬冰误会。她觉得还是告诉冰儿实情比较好。   
  “真是好雅兴!”子桁怕姐姐泄露真相,打断她们。    
  绮嬴被他吓一跳,解释的话不及出口。她以为弟弟不经通报站在窗外偷听,不合礼法:“为何不让侍女通报?”    
  子桁进了屋,见姐姐和姬冰都诧异地看着自己,镇定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怎好打扰二位?”他自知解释牵强,偷听谈话绝非君子所为。果然二女相视一笑,谁都不信。    
  绮嬴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你来的正好,帮我扳回几局,省得回去焚香祷祝了。”时人以为输棋不吉,常要备香案祷告,以逐霉气。    
  “好。”子桁很快答应,不想姬冰重提刚才问题,坐到她对面。    
  姬冰只好坐下与之对弈。绮嬴一边观棋,一边观察。姬冰仍执黑棋,她落子很快,总是略略思索便下子,棋路多变;子桁执白子;不疾不徐,行子稳健。两人下棋风格迥异,一盘棋局势跌宕起伏。   
  见对方下棋沉稳持重,周转自如,隐有王者之风,姬冰暗暗吃惊。但从一开始她左一步、右一步,设下一个个套,到五十余步的时候,见对方逐渐入套,不由高兴起来。    
  君夫人越看越着急:白棋已然处于劣势,如真的输给一个年轻女孩,弟弟的颜面何在?定然又不悦而去。    
  黑子占下大半江山,姬冰以为胜负已定,面露喜色,又落下一子。   
  子桁突然问:“落子无悔?”    
  姬冰得意一笑:“自然无悔。”话音未落,却见对方当即落下一子,整个局势大变,她辛辛苦苦设的铜墙铁壁都破碎了,无法收拾。    
  棋场如战场,与其被变化复杂的情势所惑,不如静观其变,凭险固守,等敌方露出破绽,再予以痛击。因此子桁虽然早发现对方棋势有一处致命漏洞,却沉住气,声东击西,直到对方下完所有套,自以为胜券在握时,他才一举反击。   
  见姬冰脸色大变,冥思苦想,迟迟不落子,又不肯认输,子桁笑道:“下棋不过是消遣娱乐,何必那么认真?”其实他一向不主张女子学弈,下棋如行军打仗,虽不见血,杀气却重,总有高下之分,易使人争强好胜。    
  姬冰犹痴迷于棋局,对子桁的话充耳不闻。步步处心积虑,却抵不上他最后一子,百思不得其解。    
  子桁又笑了:“女子多易感情用事,常常在乎寸土之争,难以通观全局,不懂取舍之道……”自古国手几乎都是男子,他以为和男女性格差异有很大关系。    
  姬冰也不争辩,这是学弈后输的最惨一局,还有什么好辩?想不到楚国竟有这样的人才,她脸越发红透,执意不肯认输。    
  双方正僵持不下,一侍女来禀报:“夫人,龙阳君前来传达王命;非要请您过去。”    
  君夫人想起魏宫后苑那一幕,有些尴尬;子桁也想起那天带易男装的女孩共骑,被人误认“龙阳之好”,脸色更不自然。    
  姬冰却好奇问道:“龙阳君是谁?”    
  子桁不好正面回答,索性将棋子一抹,转移她注意:“算是和局……”    
  “那怎么行?”姬冰急忙去补救,却已晚了,惋惜道:“或许还有胜望。”凭她的记性,一会儿回来复盘也不是难事,不再计较。倒是看到姐弟二人神色异样,对龙阳君更是好奇。    
  但绮嬴和子桁几乎同时开口:“你就别去了。”    
  姬冰只好点头意,神色委屈。子桁不放心,要随姐姐一起出去,被她拦住。怕龙阳君谈话中泄露被魏王轻薄之事,君夫人道:“你还是留下来陪冰儿下完这盘棋吧。”   
  君夫人一人离开,他们两人都留下来。姬冰笑道:“你很失望?”没想到子桁也被君夫人阻拦,她心里舒服多了,手里将一个个被拨乱的棋子恢复原位。    
  子桁看了她一眼,露出淡淡笑容:“我还有事要办,不奉陪了,你自己慢慢想下步怎么走吧。”见姐姐神态异常,似乎有事刻意瞒他,出于关心,子桁决定再做一次偷听的“君子”。    
  见子桁匆匆离去,姬冰顿时起疑,没有心思再琢磨眼前的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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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乘龙快婿(1)       
  第九节 乘龙快婿   
  君夫人来到前厅,透过屏风,见来者果然是那位俊美少年。这一次龙阳君换了一件绛红色外衫,飘逸中更见柔媚,脸上却是目中无人的表情。   
  君夫人从屏风后面出来,向龙阳君浅浅行礼。虽然信陵君夫人名位比龙阳君高,但丈夫得罪大王,龙阳君在魏国权势正盛,其心胸狭小,所以君夫人宁可礼节上吃亏,给足龙阳君面子,也不想得罪小人,凭添麻烦。    
  龙阳君见君夫人如此礼遇,心里高兴,竟站起来回礼:“本君特来恭喜夫人。”    
  君夫人不解:“喜从何来?”    
  “信陵君修书给大王,希望送夫人去邯郸相聚。大王派臣来征询夫人意见,早点决定动身日期。”绮嬴毕竟是秦国公主,如果她不愿去邯郸,也不能强行送去。所以龙阳君奉命先来探探口风。    
  君夫人立时惊喜,但转念一想,丈夫要接自己,为何不直接写信,反而通过王兄转达?魏王与信陵君兄弟一向不合,对龙阳君的话,君夫人自是狐疑。    
  屏风后面的子桁闻言一惊:周室王姬已找到,砥厄指日可得,本打算事情一办完就接姐姐回国,谁知魏人竟要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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