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伟在一边说:“你不识货。”
拉拉听他说自己不识货,老大不高兴,憋着气不理他。
王伟没察觉,兴致勃勃地引着拉拉上了二楼,二楼比一楼安静很多,光线幽暗柔和,正放着怀旧的音乐,客人多斯斯文文地喝酒聊天,中间是个半大不小的舞池。
王伟提议说:“喝啤酒吧。”
一面就给自己挑了个牌子。
服务生问拉拉要什么牌子,拉拉拿不准主意,王伟指点了一样给她。
人家又问她要黑啤还是白啤,拉拉傻眼了,她向来以为啤酒就是金黄色的,哪里知道有黑白之分的。
王伟又建议说:“白啤吧,黑啤你喝恐怕重了点。”
拉拉很惭愧,觉得自己就是赚钱太少,连黑啤白啤都不认识,一面恨不能拿啤酒瓶把王伟砸昏过去,这样就没有熟人知道她不认识黑啤白啤了,一面脸上还得假笑着掩饰自己的恼羞成怒。
酒上来后,两人对喝起来。你一杯我一杯,越喝越高兴,互相看着对方的脸傻笑。
王伟就说:“你怎么老批评我?”
拉拉否认说:“我啥时候批评你了。”
王伟笑笑说:“EQ低,是什么好话?”
拉拉心虚道:“我没说你EQ低呀。”
王伟指指她的胸前说:“你心里没说呀?”
拉拉抵赖说:“我有啥资格说您呀。我EQ比您更低。要不怎么您是总监,我只是个小主管呢。”
王伟听她划分阶级,马上说:“你真没劲。”
拉拉闹脾气道:“我就是没劲嘛。我是猪。”
王伟赶紧求和道:“得,我错了。看我是诚心诚意想带你来这儿放松放松的,你不喜欢这儿吗?我还以为你就喜欢这样的地儿呢。”
拉拉说:“谁说我不喜欢了,我挺喜欢那个舞池,这样的萨克斯风,我最喜欢了,又忧伤又善良,像我一样,没有胆量又有妄想,是个地道的废物。”
王伟不解地问:“那你说我是啥?”
拉拉叹气道:“我倒知道你是啥,不过,你是不会知道我是啥的。”
王伟有些不悦,假装不在意说:“那你告诉我你是啥。”
拉拉不吭气,掉头看着舞池,留声机里正放着“月亮河”。
王伟说:“想跳吗?我请你跳一支?”
拉拉点点头,王伟就拉起她。
拉拉挂在王伟的肩膀上,摇摇晃晃着,觉着说不出的舒服。
她想:可惜王伟EQ低了点,不然真是太舒服了。
啤酒的力量,加上“月亮河”,借着王伟的肩膀,让她在舒服之下终于哭了起来,压抑多日的失落惆怅,化作眼泪鼻涕,全糊到王伟笔挺的西装上了。
15 1001个笑话(3)
王伟掏出手绢给拉拉,一面把她拥紧了一些,揽着她继续在原地轻轻地晃着,她在他胸前无声地抽泣着,身子抖得像秋天扑簌簌的落叶。
他起了怜惜之心,但他并不十分明白她。比如他知道她现在很伤心,也觉得她有理由伤心,但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如此伤心。他想莫非自己真的是EQ不够?下次不如由着她去百乐门好了。
换音乐的时候,拉拉抬起头来,朝着对面的镜子暗自做了一个微笑,当作是一个表情的完结,然后就装没事人一样回位置上去。
她和王伟说不早了要回酒店。
王伟自然说送拉拉回去。
没想到拉拉拒绝了,她坚决地说:“不用了,咱俩方向正相反,都累了,干吗送来送去的,我又没醉。”
王伟犹豫了一下,拉拉一上车,他就拉开车门跟了上去。
拉拉嚷嚷道:“哎,你干吗?我自己能回去。”
王伟不接她的茬,催问道:“别让司机等着,你住哪家酒店?”
拉拉指着他说:“这可是你自己要送的!”
王伟哄她说:“是是,是我自己要送的。哪家酒店?”
拉拉把房卡扔给王伟说:“这儿呢。”
[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然后就脑袋一歪睡了。
王伟只得把她的房卡拿过来看了看,吩咐司机说:“长寿路交洲路,古井假日。”
看看快到了,王伟轻轻拍拍拉拉说:“哎,没事儿吧?喝多了?”
拉拉迷迷糊糊地娇声说:“嗯。”
王伟叮咛说:“我扶你,能行吗?一会儿到大堂,你尽量走稳点啊。”
拉拉神气地说:“什么话!到了大堂,我自然自己走,不然影响多不好。”
王伟给她逗笑了说:“你要自己走呀,那再好不过了。”
王伟付了钱,扶着软绵绵的拉拉下了车,心说,看你自己走。
到了大堂,拉拉竟然真的自己走,并且威严地看了王伟一眼,搞得王伟暗自诧异:到底是自己情商不够高呢,还是拉拉的意志特别坚定呢?
他们穿过大堂,到了电梯前,拉拉像一个淑女那样礼貌地和王伟告别说:“我上去了,谢谢您送我回来。”
她挥挥手就把王伟关在电梯外面自己上楼去了。
王伟愣了一会儿,走出大堂,等了小几分钟,打电话到拉拉房间里。她马上接起电话,没事人一样语调态度都温婉地说:“我回房间了,没事儿,晚安。”
王伟说:“晚安。”
他心里装着很奇怪的感觉回去了。
第二天,王伟回到公司,整个上午都没有看到拉拉。他按捺着,没有让伊萨贝拉去行政部找人。下午过了一大半,才见拉拉来了。王伟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她的分机,“噔”的一声,她给他发了个mail(电子邮件)过来。他马上扫了一眼主题:“sorry”(对不起)。他想,看这题目应该是私信,忙怀着期待和好奇打开邮件,内容却令他大失所望,只有区区毫无感情色彩的两个中文字:“如题”,没有任何想象空间。
王伟既失望,也有些生气。他回了个邮件,内容只有一个表情符号:“)”。
他想:你喜欢简洁,那我就简洁。
王伟决定相当一段时间不请拉拉吃饭了,也不请她喝酒,看她还整天没事人的面孔、给他发“如题”的mail不。
但是,拉拉接下来不但没再给他发“如题”的mail,干脆上海办就见不到她人影了,王伟隔了一周问过行政部,知道她回广州去了。拉拉这一走,王伟一连三个多月没有见到她。
16 最后的玫瑰(1)
拉拉回到广州的时候,玫瑰回来上班了。
上海滩一笑生百媚的玫瑰,谁人不曾为她顾盼,如今竟转做了长长的雨巷中忧郁的紫丁香,教多嘴多舌的人看了,直咂嘴说不知道是命弄人还是人弄命。
玫瑰的肚子平平的,忧伤地和李斯特说,孩子没保住。
李斯特像个慈祥的祖父,安慰了她一番。
两人遂共进午餐,席间甚为融洽。
李斯特现在是世界上最轻松愉快的人,他觉得项目顺利完成了,玫瑰又回来了,以后行政这一块就不用他再操心了,虽说这半年拉拉基本上都自己独立照看好行政部,但是他总觉得拉拉资历还浅,要在旁边观察着。现在好了,他又可以当甩手掌柜了,他暗自庆幸自己对拉拉的英明处置,否则的话,现在玫瑰突然回来,两个行政经理,他就头大了。
玫瑰吃了李斯特请的午餐,回到办公室就切换场景,她关起门来手脚麻利地拨通了拉拉的电话,娇声说:“拉拉你辛苦啦,见面我请你吃饭吧。”
拉拉已经听说了玫瑰的肚子是扁扁的,这本来也不出乎她的预料,只不过她向来不想多管玫瑰的闲事。既然玫瑰的肚子不方便问候,拉拉也说不出旁的什么,只有说:“好久不见了,还是我请你吧。”
玫瑰亲热地说:“谁请都一样,就是好久不见了,一起说说话。”
拉拉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玫瑰下班回家,玫瑰妈妈抱怨着:“家里那么多事情要办,我里里外外忙都忙死了,恨不得长一百双手出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玫瑰敷衍道:“公司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玫瑰妈妈好奇地问:“你不在,他们那个项目做得怎么样?”
玫瑰懒洋洋地说:“杜拉拉傻乎乎的,把活全都做好了。”
玫瑰妈妈有点意外:“她倒能干。那就让她干去好了,你赶快办你自己的事情吧。”
“李斯特不会提她的。其实拉拉倒是个很好的经理人选。”玫瑰言语之间看透了李斯特。
玫瑰妈妈劝说女儿道:“关我们什么事情,让他们去好了。”
玫瑰不甘愿地说:“老李太坏了,他不配有拉拉那么好的经理。”
玫瑰妈妈说:“你不是说他也不肯升杜拉拉吗,不要管他们的闲事。”
玫瑰冷笑道:“哼,他倒是有想升拉拉的一天。”
玫瑰妈妈叨咕说:“你也是胆子老大,装了半年的大肚子。你今天回去和他说小人没保住,他信你吗?”
玫瑰一挑眉毛道:“他信个屁!他从来就没有信过!”
玫瑰妈妈吃惊地说:“哦唷,那你还回公司瞎搞什么!我同你讲,你不要再管公司里的事情了,你白拿了DB半年工资,还去欧洲玩了一趟回来,心里有气也该消得差不多啦。”
玫瑰敷衍道:“嗯,嗯,晓得了。”
第二天玫瑰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由头让拉拉马上到上海一趟。拉拉懒洋洋地推说身体不舒服,过几天再说。
玫瑰等不及,马上自己飞到广州。见了拉拉,亲切地拉着手,连说拉拉辛苦了,又瘦了。
拉拉没奈何,只得打起精神和玫瑰找了家西餐厅吃饭。地方是玫瑰挑的,她果然知道享受生活,挑的地方环境很好,人往藤椅里一坐,身体就放松下来。
拉拉劝说着自己,权当玫瑰不在,自己来这儿午间小憩好了。
玫瑰不计较拉拉没有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毕恭毕敬,点菜的时候她殷勤地征求拉拉的意见,等侍者写好菜单退下,玫瑰才端水喝了一口,微笑说:“拉拉,你比以前干练多了。”
拉拉随便谦虚一下道:“还不是老样子。”
“不,你自信了很多。”玫瑰执意夸奖,教拉拉心中揣测她的来意到底何在。
拉拉笑笑说:“自信什么呀,我就是个干活的人。”
玫瑰摇头说:“不是的,我能感觉到,你能干了很多,你的竞争力强了很多,这是这个项目给你的回报。”
16 最后的玫瑰(2)
拉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低头喝水。
玫瑰说:“现在你的实力已经明显超越了这个主管的位置,没和李斯特谈谈,看看有没有往上走的机会?”
拉拉心里说,来了。她朝玫瑰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回答。
玫瑰身子往拉拉这边倾了倾说:“拉拉,我了解老李的脾气。其实,我特别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在他手下,也经历过你这样的阶段。”
玫瑰亲热地拉起拉拉的手,鼓励地说:“别丧气,你已经有了做经理的实力,DB不给你这个经理的位置,市场会给你的。”
拉拉更说不出话来,想抽回自己的手,又不好意思。
玫瑰放开拉拉的手,又诚恳地说:“拉拉,我不为我自己——过去你不直接向老李报告有些事情你就不了解,这回你直接向他报告了这半年,应该领教了老李的风格了:我就是生了孩子才回来,他也绝对不会动我的位置的,我的职业安全没有任何问题——我就是替你难受,要等他加薪升职,难!好员工在他手下只能郁闷,那些真不好好干混日子的人,在他手下倒自在,他还是不会动他们半根毫毛的。你干了这半年,应该比谁都更能明白我说的是啥意思。”
她看看拉拉,拉拉低头玩着手中的杯子,不答话。她就有意停了停,好让拉拉先回味回味自己的话。等了几分钟,她才又继续说:“拉拉你是聪明人,你想,你要是走了,我再招个主管不会难;你不走,我更好,能少操心受累,对上级你又服从又可靠,你这样的下属,哪个做主管的得了你,不是他的福气?只是委屈了你,白干一场,就这么活生生地被老李利用了!他这是欺负老实人呀!我都替你不值。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了当年北京办的主管王蔷,肯定要回敬他颜色的,没有这么便宜的,欺负了人,还卖乖吧?”
拉拉有点惊讶玫瑰为啥这么义愤填膺,她又不是王蔷,更不是杜拉拉,她什么亏都没有吃到,相反,她什么便宜都赚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说打抱不平两肋插刀吧,那不是她玫瑰的风格,拉拉自问也不是玫瑰的朋友。
拉拉一时不明白玫瑰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想把她的话给吓回去,就故作不明地请教道:“做这个项目确实让我学到不少东西,是对我有好处的事情呀!其实,我挺感激李斯特给我这个机会的,要不是他愿意用我,我哪里能进步这么大?平时两三年学到的东西,抵不上这半年的强化哦。”
玫瑰听了心里暗骂:弱智的东西!活该被欺负!
一面只得耐心启发拉拉的阶级觉悟说:“这么大的装修项目,负责人除了要对行政专业,还得很熟悉了解我们内部的组织架构和公司的各项流程规定,老李要是从外部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