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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紫鹃别了那魂魄,飞快赶至可卿家——正看见妙玉在踢打肚子哩!紫鹃也不敢上前去,又怕她打坏了小孩,正在愁眉难展之际,忽一阵乱风吹过,落叶飘飞。紫鹃就借着这阵风,化作一团青烟钻进妙玉肚子去了。不想那肚里的婴儿早已经断了气。紫鹃寻思良久,暗想:如若再寻归所,一则有负那枉死的妇人;二则机会实是难得,倒不如将就这个婴儿的肉身成人,留在黛玉身边。决定下来就附身在这婴儿之上,任凭妙玉百般踢打也不出去了。妙玉弄得一阵,见肚子怎么也不疼,又兼怕被别人看见,也就暂时死心了,赶紧去看紧晴雯。不提。
看官听说:但凡这世间的一举一动,都并非是空穴来风,适才那阵乱风亦如此。它为何来得这般巧妙?个中缘由且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当日凤姐算尽机关反倒不得安生,和平儿一起带了悲、啼二念来到人间,却是河北境内。凤姐自思前番境遇非是偶然,量自己脱不得干系,乃与平儿商量道:“你我二人本欲躲避此劫,怎奈上天不允。为今之计,怕是少不得再到那红尘里打滚一番了。”平儿道:“姐姐去哪儿,妹子就去哪儿!”凤姐点点头,道:“量我二人势单力薄,行事反为不便,若依我言,不如先会合宝钗等人,再做打算。”平儿道:“只怕他众人不肯相容!”凤姐笑道:“傻妹妹,你我之前所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们却怎生晓得?如今你我只推说当时下海,寻他不见,因而失散便可。”平儿道:“如此,我们赶紧去寻他们吧!”当下凤姐领着平儿,合两人灵力,搜寻宝钗一干人。
且说李执、宝钗、宝琴、湘云、元春、迎春、探春七人当日落到河南,久等不见凤姐踪影,探春乃醒悟道:“糟糕!我们中了凤辣子的计了!她和平儿迟迟未到,铁定是另谋生路去了。”李执道:“凤妹妹一向颇识大体,怕不会干这种拙事?兴许是路上出了什么出岔子也未可知。”探春道:“她从来老谋深算,你是她心里的虫?知道她怎想的。前者她就已经萌生退意,是宝钗姐姐力劝方才留下的,今见我们众人不在,她如何不动歪心,另寻他途?”元春听了,大叫道:“是了是了!她之前赚我们在兑位下凡,自己定是去震位。怪不得宝钗提及时她面露忧色,原来是她早已经计较好的。”李执还不肯信,又道:“可是平儿不也一样没来到不是?”探春道:“平儿最是听她话的,她亦对平儿有依赖之心,两人实是一丘之貉。她若坦言,平儿如何不从?”
李执还待说话,这边却恼了湘云。只见她气呼呼地道:“多她两个不多,少她两个也不少!我们只管办自己的事情去,管他做啥?”宝钗亦开口道:“湘云说的是!正所谓‘某事在人,成事在天’。如若凤辣子真有异心,即便今日不走,他日也定会离去。以她的精明,我们犯不着去替她操心,还是办正事要紧。”各人听说,均点头称是。宝钗便推李执主事,李执推脱不下,只得依允,当下率领众人展开灵识,搜寻宝黛二人下落。
话分两头,再言凤姐、平儿二人借助灵识,不出几日,已寻到宝钗等人的踪迹,日夜赶来。这一日二人路经长江,猛可看见江边躺着一人,走近一看,却是个孕妇。只见她气若游丝,三魂荡荡,七魄悠悠,命不久矣。凤姐见救她不能,转身欲走,不想那人的魂魄却钻将出来,挡住她去路,哀求道:“大仙发发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儿!”言罢一个劲儿地磕头。凤姐赶紧扶起,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轻生?”那魂魄道:“不瞒大仙,我因债主欺逼,不得已而投江自尽,实是可怜。望大仙怜悯我那肚中婴儿,救它一救。”凤姐道:“你都已经魂魄离体,而我又非真身,不能施法,如何救得了你?”那魂魄听罢,嚎啕大哭,又经不起阳光照晒,顷刻间魂飞魄散,永坠沉沦。凤姐和平儿伤感一回,又要走。却才走出几步,凤姐忽想到此番下凡,也非一朝一夕,须是得个肉身方好干事。再看看死去那妇人,虽然穿着褴褛,形容倒有几分颜色,又见她怀的是个女婴,遂与平儿商议此事,平儿也欢喜。于是凤姐要了那妇人之身,平儿自甘做了女儿。
他二人才将魂魄融入肉身,却见岸边一帮人赶将过来,凤姐以为是债主,叫苦不迭。那班人走近凤姐,拿出张照片看了看,遂让凤姐跟他们走。凤姐此时行动不便,只好跟随了他们去。这些人倒也客气得紧,一路上好吃好喝招待她,还给她换了身行头。凤姐初时还老大猜疑,不想他们正是往她要去的方向走,于是权且放下疑虑,自在享受。不几日,来到一处繁华之地,却是上海。原来这班人正是可卿她老公派去接死者家属的,而那妇人的老公便是死者之一。此时凤姐除感应到宝钗等人,还感应到了宝黛二人,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心里好生欢喜。众人告诉她原委后,她假意哭了一场,就和平儿安心在宾馆里住下。忽一日,碰见一人,三十左右年纪,穿着土气,长相平平,但却自有一股神韵。凤姐疑心,正待询问,那人却一把抓住她道:“凤妹妹,姐姐可找着你啦!”却是李执。
原来那日李执带领众人在河南感应到宝黛二人所在方向,便一路赶来。一日来到上海,经过一片林子,撞见树上吊死着一个姑娘,李执秉性良善,有心施法救她,无奈那人的魂魄早过了奈何桥,勾之不及。李执与众人商议,探春等都认为有个肉身干事方便,于是众人推选她得了这个肉身。李执也欢喜,领着众人才要出树林直奔宝黛二人所在,却见一伙人赶来寻她。这李执此时也不好行动,又兼不知原委,但看那几个人面善,就跟了去,余者自守护在她身边。那群人自将她带到可卿家——原来这上吊死去之人便是那个单身妇女,她因见未婚夫离世,一时想不开。李执当下不知所以,可卿夫妇以为她是悲伤过度,好言安慰一番便将她送至宾馆,哪想却在里撞见了凤姐。
且说凤姐认出李执,也自欢喜,携手去了李执房间,将之前想好敷衍的话说了一遍。李执也不猜疑,只是问凤姐肉身来处。凤姐说与了她,并平儿在她腹中之事也说了,又问她的何来。李执也就将原委告诉了她。两人大喜。凤姐因不见宝钗等,便问:“姐姐既说宝钗、探春等都和你一处,如今却为何不见?”李执道:“她们也都各自立命安身去了!”凤姐听罢大惊,以为各人去远了,乃叹道:“她们既然来到,为何又走了呢?”言罢又埋怨李执道:“姐姐好糊涂,也不拦住她们!俗话说:人多好办事。眼见此事棘手,正值用人之际,她们这一走,纵使姐姐与我肝脑涂地,也怕不见得能完成使命!”凤姐话才说完,只见门*走进一个女娃儿,说出几句话来。
她究竟所说何话?有分教:羞杀凤姐,勾出数人。自此群魔乱舞,骄奢淫逸,颠倒伦常。红尘里多出几个*,尘世中惹出段段孽缘。正是:
乱世出奸雄,蛀虫安年生。
毕竟不知这女娃儿是谁,说出甚么言语,且听下回分解。
06
话说凤姐巧遇李执,因不见宝钗、探春等人,乃埋怨李执糊涂。却还待说,门早开了,走出个三四岁的女娃儿,盯着凤姐说道:“凤姐姐好不羞!明明是自己先赚了我们,这会子倒反过来埋怨,这好人都全叫你给做了!”凤姐认出是湘云,且喜且恼。情知自己理亏,才待赔罪,她身边又钻出个五六岁的女娃儿,瞪大眼睛对凤姐道:“就是!姐姐你才与李执姐相见多久,尚未问明白我们的去处就出口抱怨,岂不知我们下凡苦等姐姐多少时候也不曾有半句怨言哩。似姐姐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有什么姐妹情分可言?”却是探春。
凤姐被她两个说得脸上青红不定,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心中已怒,又不敢回嘴,只好赔笑。还好李执在一边和解道:“你们两个休再吵!凤妹妹这是在路上耽搁了,适才她已经与我说了缘由,你们自此都别挂在心上了。”说罢又谓探春:“去把元春、迎春、宝琴一并叫来拜见凤姐姐!”探春听说,拉着湘云去了。李执又说了些叫凤姐别将她两个小辈的言语放在心上的话来宽慰她,一毕厢又和凤姐说起发现妙玉、晴雯已经潜伏在宝黛二人身边的事情。
凤姐因被湘云、探春说动了怒气,听得李执说起她二人,当下就站起身要去找她二人讨个说法,顺便出一口子闷气。被李执强拉住道:“妹妹切不可轻举妄动!此事须从长计议。”凤姐道:“姐姐岂不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她们二人心怀鬼胎,且又在暗处,如果我们不赶紧处理,后果不堪设想!”李执道:“话虽如此,但是你我现今行动不便,况她二人又没有个实体,凡人看之不到,你我一闹,事情反倒会更糟。”凤姐见她说得有理,只好作罢。
少时,探春、湘云又领来三个女娃儿。两个看去和湘云差不多,一个约莫只有两三岁。李执一个个说与了凤姐。那两个稍大些的,一个是元春,一个是迎春,小的那个是宝琴。凤姐看她们一个个面色浮黄,体态枯损,因问李执道:“她们怎都病恹恹的?”李执道:“不病还不是个道理呢!”凤姐见事有蹊跷,又追问道:“姐姐这话倒把小妹弄糊涂了!究竟是怎地个说法?”李执解释道:“原本这五个女娃儿都与我们的肉身是一路人马,被宝黛二人投胎的人家取来奔丧。可巧这五个女娃个个生得一副早夭之相,故而探春与我商议,将她们的魂魄勾出,诉之缘由,发了一纸阴书与她们,叫她们早些去阴司另讨个去处,谋了她们的肉身。”凤姐听罢,若有所思,细想又不得所以,因见李执独不提宝钗,又问道:“为何众人都在,而独不见宝钗妹子?”李执笑道:“她在医院里享福哩!”凤姐道:“这又是何说法?”只见探春抢先一步道:“宝钗姐姐病了,而且就快死了呢!”凤姐大惊道:“此话当真?”李执赶紧上前来说道:“你听她的!宝钗好端端的哩!只因前几日遇着一女娃,宝钗怜她,故而在医院看护。”
凤姐听说,再问:“姐姐可知道是谁人家的女娃?”李执道:“却是巧得紧!这女娃原本也是和我们的肉身是一路人,因她患了血癌,故而一直待在医院。前者我们谋取这些肉身时曾打算连她的也一并夺了,可是宝钗妹子不同意,说她孤苦无依,况时日无多,好歹让她安详离开人世之后再做计较。我们只怕被妙玉、晴雯抢到先机,几度劝说,宝钗只是不肯,并自告奋勇去陪了她。”凤姐听罢,回想前事种种,只觉得这一切的安排都并非偶然,只怕强自作孽,终非善果。这还在想,突然来人说少爷太太有请。凤姐遂断了神思,和李执等往可卿家来。
到可卿家里,听可卿两口子说安排她们去处。凤姐等也不敢多说,和李执、晴雯——此时晴雯已夺得肉身——并另外一个孕妇留在了可卿家里;探春、湘云、元春、迎春、宝琴和她们各自的妈去了农场;宝钗仍旧护着带头大哥的女儿去住院。
话修烦絮。且说凤姐、李执在可卿家和晴雯、妙玉周旋,也不去管她二人争斗,任由晴雯将妙玉赶出可卿的卧房。因见晴雯已有肉身,暂时乱来不得,故只处处提防妙玉作祟。这一日两人见一起的那个孕妇在花园独自出神,刚要过去,只见她全身一颤,继而面露邪恶之色,阴笑不已。凤姐、李执大惊,情知她已被妙玉所害,怎耐就算上前去也无济于事。两人只好各自伤神,愁闷不绝。这时又见妙玉拍打肚子,凤姐看见,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忙着要上前制止。李执瞧见,赶忙拉住说道:“妹妹不可!我看妙玉如今已经迷失心智,你我出去即便能震住她一时,可却管不得她长久。”凤姐急道:“可再不上去那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李执道:“纵然保住一时,又哪能保得了一世呢?如今我有个长久之计,不知妹妹肯听否?”
凤姐着急那腹中胎儿,听说有计,慌忙道:“姐姐修卖关子,快讲出来是正经事!”李执道:“妹妹收定心神,看看周围境况之后我又再说不迟!”凤姐这会儿怎能心平气静,怒道:“姐姐恁地心狠,都火烧眉毛了还要我心平气静!你爱说不说,反正我得救下这个孩子!”说完甩开李执,朝妙玉走去。堪堪走出两步,忽眼前闪过两道青烟,凤姐道行颇深,哪能不知是有异物靠近。她心里疑惑,回看李执,只见她淡定微笑。凤姐本自聪敏,只因一时性急乱了方寸,此刻凝神思之,早已知道李执心思。于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