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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两句之后,两人大吵一架,那个女孩看起来非常刚烈,狠狠把手一扔,头发一甩,掉头就走。
阿布看着这一对活宝,吐吐舌头,摇摇头,继续走马观花寻找乒乓球,一看,前面人头攒动,非常拥挤,便掉过头去,找一个清净一些的地方去。教学楼后面有一条狭长的通道,住宿的时候,听前几届的学长说,哪里原本是一个火葬场,地下埋着好多好多尸体,刚来的阿布吓得够呛,连带着也觉得那一带阴气十足,没事绝对不去,如果有事也尽量绕道。
后来,自己也当学长了,渐渐想明白,这些所谓的恐怖传说,不过是那些上届师兄用来树立权威的手段,此后,每感风月,阿布就去这条窄巷排遣。
不曾想,今天去,遇到了獐艾羚,而且非常尴尬,獐艾羚爬到一棵果树上,姿势非常别扭,爬在半空中和自己的学生不期而遇,这是一向注重为人师表礼仪子弟的獐艾羚老师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情景,在树枝上瞠目结舌,双手一下子失去依靠,摇摇晃晃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阿布还来不及飞速启动,就听见一记童声尖叫。一个大概只有4岁的小獐冲了出来,妈妈的乱叫,小孩这么一叫,獐艾羚一下子找到动力,神奇地站稳了,反倒关心起孩子起来,从老高的树上跳了下来,把孩子一把抱在怀里:妈妈没事的,乒乓球,妈妈等一下帮你拿。
看着眼前母子情深,阿布拾趣地转身就走,没想到獐艾羚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平时也没听说她结婚呀,也没见她戴戒指什么的。
才想到这里,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一回头,就是班主任,獐艾羚有些不好意思:阿布,你能过来帮我一个忙吗?
阿布有些不相信,确认是和自己说话,楞头愣脑就走了过去,獐艾羚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帮老师一个忙,把树上的乒乓球摘一下好吗?
抬头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要不然怎么爬树呢,原来是为了摘乒乓球,二话没说,噌噌噌,虽然身手未必有大板牙那般矫健,但毕竟也是足球场上训练出来的,上树摘球不过是小菜一碟。
小獐看见阿布如此轻而易举兵不血刃地摘下乒乓球,拍起肉鼓鼓的小手来。獐艾羚拿过乒乓球,随口就叮嘱了阿布:老师知道阿布不是一个喜欢乱说话的好孩子,对不对?
阿布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小巷,心里挺不好受的,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可一世的班主任,原来也不容易,带了这么一个孩子,看来婚姻也未必幸福。
阿布这么乱晃乱逛,时间也就到了,空着手来到大礼堂,阿澍一见面就埋冤他: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阿布:我刚才就在里面逛,逛着逛着就到时间了。
大板牙:你找到没有?
阿布摇摇头:你们藏的真好,我一个都没有找到。
阿澍笑了笑:先别说了,好多人等着揭晓呢。
桀傲不逊的问题少男
在阿澍的主持下,开始兑现奖品,奖品林林总总,除了少量的物质奖品之外,大部分都是惩罚或者奖励类的礼品,其中有一个三年级的男孩抽到这么一份奖品,一次测验的豁免权,括弧(不包括期中期末考试),那小子当时就乐坏了,当场幸福的晕倒,有同学眼红了,当下就提出要收购这张奖券,收购价一下子水涨船高,当那个小子好不容易从幸福里醒过来,惊讶的发现自己手里的奖券已经炒到2000块钱,一下子又晕厥过去。
眼看场面失控,阿澍动用了组委会最终解释权,郑重声明:新年晚会拒绝收购拍买这样的资本运作方式。
还有一个小胖子,也不知道是几年级的,居然抽到一张行使一天老师的权力(括弧包括一切福利设施)。小胖子脑子很聪明,一下子要求在发工资那天行使院长权力,这个难题,阿澍也回答不上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禽院长,六十开外的禽院长玩的满脸通红,慨然应允。
很快,份量最重的两个奖项也揭晓了,新年王子和新年公主新鲜出炉,比较意外的是小报告爱好者狸鬃盛抽到新年公主,而另外一个高年级的男孩抽到新年王子,按照规则,狸鬃盛被打扮成一个公主,穿上长长的白色晚礼服,穿着高跟鞋,一步一跷,撅着张抹上粉色口红的厚嘴唇,挽着比他矮一个脑袋的新年王子在大礼堂的舞台上,全校师生的注目下,走了一圈台步。
走完台步还不算,应一位得奖者的要求,该同学的奖品就是当天兑现一个愿望。
王子和公主手挽着手跳了一曲探戈,这一圈练下来,胖胖的狸鬃盛摊倒在地,上下身结合部腰眼带头撑不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奖也兑得差不多了,同学们笑的前仰后合,阿澍正愁大板牙怎么还没来,按照计划,刚才大板牙就是去请蔬果村的高手菜果清,这一去也有1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眼看着兑奖快结束了,这第二个板块接不上,那可是彻底歇菜了,眼前这气氛营造的非常好,再有十分钟,如果大板牙接不上的话,那就是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阿澍的汗水,啪嗒啪嗒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山羊皮乐队的领唱就在阿澍身边,到底是走南闯北经验丰富,一看阿澍这架式便明白了,二话不说,带着兄弟操起家伙,就上台演出。
这个变化不光是观众没想到,连阿澍都没想到,刚才还一点都不起眼的三个家伙,穿的破破烂烂的,一到了舞台上,当那个长发的男孩弹起了吉他,光头敲起鼓点,一下子就进入他们的时空,领唱倒也了得,唱着唱着,就把麦克风一推,扯着嗓子清唱起来。
这一唱地动天摇,原来一些装成熟不屑于游园寻宝这些幼稚游戏的高年级男生,脖子一下子伸长了。蹬蹬蹬一个劲儿往大礼堂跑,这一批人一来,别的没有,一阵子眼泪鼻涕极度狂热。
阿澍没见过这种架式,后来听阿布讲,原来这些平时在学校里桀傲不逊的问题少男,都是摇滚音乐的忠实爱好者,而今天村头偶遇的正是宝岛镇摇滚殿堂级别,骨灰级别的乐队山羊皮。
阿布原来也没感觉,看到这些爱好者如此痴迷,如此投入,一拍脑瓜想起来,怪不得当时总觉得他们很眼熟呢。
在生力军的带动下,大礼堂一片情不自禁,虽然听不懂,但是阿澍也觉得这山羊皮乐队的音乐的确有些意思,比较邪门,很有蛊惑性,听着听着,腰眼,胳膊,小腿开始痒痒的,好像不甩不抖不舒服。
大板牙心急火燎赶到大礼堂的时候,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20分钟,这一路上,麻烦是真不小,原本是做好人走茶凉的思想准备的,一进来吓一跳,师生们是一片手舞足蹈,动作各式各样,从远处看,那些平衡能力差些的老师们还真是群魔乱舞。
跳着跳着,刚才还在观望嘲笑的黄鼠骏忽然觉得眼前亮了一下,抬头一看,天空上画过一道非常漂亮的光亮,一闪而过,下意识叫了起来:流星雨。几乎同时,大家都发现了,抬起头来观看已经是一片漆黑的苍穹。
又是一道流星划过,一颗两颗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很多女孩子都已经应接不暇了,仰着脖子都快酸了,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躺了下来,纷纷效仿,一会儿工夫,连最爱干净最矫情的姑娘都不顾新衣服,躺在地板上,一阵错落有致的流星雨之后,烟花圣手蔬果村三宝之一的菜果清玩起了百花深处,先是一朵惟妙惟肖用烟花勾勒出轮廓的莲花,忽然一朵,便怒放子夜星空,海棠花,西多诺花,子夜修罗花,色彩非常丰富,层次也很明显,绵绵不绝霸占着眷村的星空。远处的灌木村负责军事的监测站屏幕一片絮乱,把负责人吓得够呛。
百花深处之后,星空上出现的是眷村的名胜古迹,甚至打出了各个有特色的老师的剪影侧面,引得笑声一片。
很多年以后,当阿澍,阿布大板牙已经从少年跨入老年,并不曾想到,眷村很多老年夫妇在回想彼此的情感之路的时候,这一场绚烂无边的烟花是其中重要的甚至可能是唯一的让彼此津津乐道反复咀嚼的奇观。
当菜果清把写有宝濠思学院全体师生新年快乐标语的字幕弹打上星空,大礼堂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阿澍反复强调,在心里幻想了很多次的场景出现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老师们相拥庆祝,无论之前有多少的成见,偏见,那一刻,还是真诚快乐的。
看到这里,阿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下来了,黄鼠骏满眼泪花,在人群中找来找去,好不容易看见,阿澍一个人抹眼泪,一个拥抱差点把瘦弱的阿澍背过气来。
大板牙奶奶去世
黄鼠骏一个劲儿地向阿澍道歉:我真是没想到,新年晚会会办的这么成功,你们太了不起了,真是,了不起,我当时真应该和你们一起承办这场晚会,我太后悔了,真的……
那边狸鬃盛也是一脸诚恳的向阿布忏悔道歉,为他从前那些不着四六的言语,不上台面的行为。
同一星空下还有什么是无法原谅的呢。
4点,一切结束之后,等着全体同学全体退场回宿舍睡觉,在阿澍的指挥下,2001班全体同学把一片狼藉的大礼堂打扫干净,这才回去睡觉。
大板牙奶奶去世
临近毕业了,班主任獐艾羚又在课堂上机哩咕噜说了好长一通,不外乎就是抓紧学习,争取考取懂悟院。关于这个眷村最高学府的事情,私地下,獐艾羚找大板牙谈了很多次。
獐艾羚:在老师看来,你是班上少数几个有希望能够考上的种子选手,像阿布这样的孩子,獐老师早就放弃了。今天,老师和你谈的可都是语重心长……
听到獐艾羚说到阿布的语气,大板牙心里就不爽。心里暗想:什么叫放弃,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奉献,开口闭口的责任,都跑哪里去了?
獐艾羚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大板牙把头地下去,用手指绕着裤带玩。
獐艾羚:现在,我们学校有一个包送懂悟院的名额,学校综合考虑下来,决定推荐你去参加这个数学比赛,这个比赛主要是我们小学退休的老师组织的,所以你拿名次也不困难,诺,这里是报名表,你拿去给你爸爸看一下,他们如果同意的话,明天交给我。
最后,獐艾羚还笑眯眯地追了一句:一定要给你爸爸看啊。
大板牙非常很高兴,拿着报名表,舍不得看一路就飞奔回家,一心想着回家第一个告诉奶奶。奶奶一定比自己还高兴。
打开门,奶奶房门关着,门口放着鞋。不对呀,这个时候应该去买菜才是,奶奶有两个奇怪的习惯雷打不动,还有一个就是买完菜就一个人反锁在门里看新闻,难道是买完菜回来了,在看新闻?可是现在离播放新闻还早呢。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大板牙敲敲门,没反应,喊了两声,还是没反应,门是反锁的,推不动。
心想有点不对劲。急汗就流下来了。这个钥匙只有奶奶有,好像有一次她对自己说过,备用钥匙放在哪里?厨房?厕所?客厅?
大板牙粗心惯了,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
家里就只有自己和奶奶两个人,爸爸一个月才来一次,周围邻居谁都不认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报警?
要是没事怎么办?大板牙绕着房门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阿澍,让他想想办法,电话打过去,阿澍不在家,自从candy走了以后,这个家伙总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大板牙决定作最后一次尝试,憋足了劲,拼命向门撞去,纹丝不动。手臂倒是撞的生疼。
3分钟之后,警察来了,问清楚状况之后,打头的那个很不在意,抽着烟:你个小孩,这么一点破事还打电话。
另一个像是刚当警察的小伙子比较认真,想了想,决定从窗外爬进奶奶的屋子。
大板牙在楼下帮着他架着梯子,看到他吃力的往上爬,心里不知怎么有些酸。
幸好,窗户开着,年轻警察进去之后,就发现奶奶昏到地上,手里还有一瓶药。
嘘寒问暖
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医生给奶奶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后来大板牙知道他是熊医生。静静地用杯子听着奶奶的心跳,听了一会儿,放下听筒。
朝大板牙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医生办公室,熊医生先给大板牙倒了一杯水,看着快哭出来的他:你不要着急,你奶奶现在没事了。
大板牙长舒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熊医生紧接着说:你奶奶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她的病?
大板牙听了一愣:啊?我奶奶什么病?她从来没和我说过呀。
熊医生:你奶奶已经吃了这个药片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