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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去海口吧。”
我一惊:“为什么?”
“那边的发展空间很大。”
我叹口气,说道:“我舍不得这里,况且我的父母也在这,我……”
“亦静。”他打断我,“舍得,无非就是有舍有得。你舍弃了某些,必定会得到某些。”
我默默的咀嚼着这番颇具哲理的话,良久,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他点点头,“我不逼你,只是希望能时刻陪伴你照顾你,明白吗?”
何希南的假期终于到了,彼此一一惜别。临走前,他温柔地抚着我的长发说他会等我,一直等到我飞去的一天。望着他有些微红的眼,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波涛般肆意的汹涌。这一月的甜蜜温存令我一度坚强的堡垒又一次塌陷。
我跑到机场外的草坪上,灿烂的阳光流泻在我身上。这时候有飞机飞过的轰隆声,我慢慢的仰头,阳光顿时沐浴到我白皙的脸庞,我微眯着眼,看那白色的机身渐行渐远,终于完全消失了。泪水竟悄无声息的滑落,我抹去泪水,转身离开了。
第四部分:处女血的心结
第九章 安可菲的出现(1)
他的唇柔软干燥,轻轻柔柔地覆盖着我,包容着我。我被动地攀附着他,朦胧里有些微喘。他慢慢离开,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我知道这是一个很纯净的吻,甚至没有丝毫欲念。
女人是脆弱的,经不起爱情的颠覆折磨。在饱尝甜美后猛然坠落至孤寂里,竟是有着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夜幕四降,面对四壁清冷,心里像堵着块石头一样苦闷,愈发无法忍受这种落差。
我发觉已不再习惯孤零零的一个人,即便是与尹一琪一起竟也觉得落寞,觉得电影、茉莉香片都索然无味。女人就是这样,若是爱了,会在某一天某一刻突然无法自拔地陷入,全身心地忘记所有。
此刻,尹一琪就坐在我对面,她面前放的依旧是一杯青得涩口的苹果汁。尹一琪仔细观察着我的每一个变化,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你爱上他了。”
我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装作无关痛痒地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
她浅笑两声,凑近我,说:“我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那我怎么玩‘游戏’?”
我不禁抬眼看着她,那笑吟吟的唇角也掩不住她眼底湖心里的哀怨忧伤。看她这副模样,不由有几分怜惜。
“别怕做选择,要是爱他,就到他的身边去。若是错过的话,只会遗憾终生。”她垂眼饮着那青色的果汁。
我深深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尹一琪果真非常了解自己,对,我是个害怕选择的人,在面对十字路口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失去判断的标准。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渴望能够找到一个陪我前行的能做指向标的人。一年前,我以为是钟瑞。很可惜,他不但没能成为指向标,反而还在短暂的欢乐过后无情地将我推进无底深渊,虽然并非是他本意,前车之鉴,令我的理智胜于情感。可如今理智与情感势均力敌且背道而驰,在这样的挣扎里我愈发迷茫。如果不是尹一琪一语道破,还不知道何时能下定决心。
当我的心中已有了答案,于是心底豁然明朗。一直不明白尹一琪为何爱上这青色,可如今我想不必再问,也许只有在那片青色里她才能够寻到属于自己心情的那份真正的答案。
第二天,我便辞了职。苏姐三人疑惑惊诧,追问原由。我淡淡一笑,说是去寻找属于我的幸福。她们也不再多问,只是由衷地为我祝福。随后,我又来到妈妈那儿。只有爸爸在。我非常坦诚地讲明自己要飞往海口的事情后,爸爸非常惊讶。
“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微笑着说:“爸,我是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
爸爸听完这话便不再问了,沉默了一阵,然后点点头,嘱咐道:“一切小心,到了打个电话,别让我们担心。还有,要去就快去,你妈一会儿回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我一想到妈妈的表情竟有些想发笑,可终究是忍住了。然后起身抱了抱爸爸,低声说:“爸,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况且飞机也很快。”说完,从包里拿出我的房子钥匙,要爸爸好好保管。
当我转身离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爸爸眼里的湿润。我眼里一涩,有些酸楚,不敢多看,急忙拉开门走了。
当飞机平稳地在云海里飞行的时候,我合上双眼,默默地祈祷:神,请保佑我和我的一切。我没有什么奢望,只希望赐予我幸福。我不知道神是否听得到我发自内心深处的祈祷,或许这只是一份单纯的心理安慰,安慰自己海口之行的决定是个正确的判断。
我的这一切行动都没有告诉何希南,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刚下飞机,我便匆匆搭车来到了他的住处。当我站定在他家门口的时候,竟有些激动不安。整理好情绪,才按下门铃,可响了好几声,门里竟丝毫没有动静。我微微有几分不快与失望,然后拿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拨了出去,竟然是关机。
瞬间,我犹如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蔫了。呆站了一会儿,又拨了过去留言说我已经到海口了,希望他听到留言后马上回来。随后,提着行李跑到路口一个咖啡馆里,点了杯蓝山,开始等待。
当我喝到第四杯蓝山的时候,他的电话依旧没有打来。此刻窗外早已是霓虹闪烁,我看看表,快九点了。我的坐立不安引起了旁边一个男人的注意,他笑嘻嘻地跑到我面前,用他那口浓重的南方口音问我是不是从外地来的,是不是在等人,要是无聊的话,他可以陪我聊聊。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理睬。哪知道他居然得寸进尺,说可以带我找个好玩的地方玩玩,吓得我急忙逃离,此刻的自己已是疲惫不堪,再加上刚才那个男人恶意调戏,忽然有种想要哭泣的感觉。
我又给何希南拨了电话,依旧是关机。于是我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起他来,可脚下却鬼知神觉地来到他家楼下,我仰头一看,发现他家的灯居然是亮着的。欣喜瞬间抹走了不快,我急忙奔上楼,按下门铃,这次我听到轻微的响动声。
门开了。
我却愣住了,不是他,而是一名陌生女人。她同样微微一怔,上下将我打量一番后,问我找谁。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于是穿过她望进屋里,没错,还是那组乳白色沙发,沙发上还是那两个淡黄色的抱枕。可怎么人却错了呢?
我清清嗓子,说:“我找何希南。”
她一听,警惕地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想了想,慢慢地说:“我是他朋友。”
“你是从外地来……”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屋里传来呕吐声,仿佛是要把胃吐出来似的。她急忙返身进屋,我满心疑惑,却提着行李也走了进去。
“希南,你没事吧?希南。”那个女人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我心里格登一下,冰冷的感觉开始蔓延。她是谁?为何如此亲密地唤他?当我走到卧室门口时,呆住了。
何希南仰倒在床上,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脸色很难看。床上床下满是呕吐的污秽,带着浓重的酒味。
“你呆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女人瞥了我一眼快速地说。
我急忙过去,帮她把何希南推到旁边干净的地方,然后开始动手清理那些污秽。总算是清理干净了,我俩疲惫地倒进客厅的沙发里。
“发生了什么事?”我望着她,才发觉这个女人挺漂亮的,细眉秀眼,齿白唇红。
她不答反问:“你是从外地来的?”
“是的。”
“你和何希南什么关系?”她紧盯着我。
第十章 安可菲的出现(2)
凭借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她与何希南的关系不一般,或者她喜欢他,也或者……总之是有问题在里面。可惜现在何希南烂醉,我也无法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不想与她继续纠缠。
“明天再回答你,我要休息了。”说完,我拉着行李走进另外一间卧室。
“喂!喂!”
她大声喊着,我扣上房门,把声音全部阻挡。行李砰地一声跌在地板上,我疲倦地顺着门也滑坐下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这次艰难的决定难道是个错误吗?我来寻找我的幸福,可一开始就遭遇这样的窘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昏沉沉地抱住脑袋,痛苦地想着,可根本没有答案。
辗转难眠,终于熬到了天亮,我侧耳听听,门外没有一丝响动。我起身,轻轻打开门,发现那个女人盖着棉被,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轻步走进另外一间卧室,何希南平躺地睡着。我轻轻摇了摇他,他朦胧地睁开了眼,醒了。
“何希南。”我压低声音。
他茫然地看着我,揉揉眼睛,忽然一跃而起,喊道:“天,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哎呀!”他痛苦地皱起眉。
“怎么了?”我急忙问。
“脑袋好像要裂了一样,好疼。”
我笑了,“谁让你喝酒呢!”
他忽然紧握住我的手,满面欢喜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委屈地说:“昨天晚上。”然后把经过讲述了一遍,他听后怜惜地抬手摸摸我的脸,“对不起,是我的错,绝不会有下一次。”他说完猛地一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低声说:“相信我,亦静。”
我满足地笑笑,一股暖流淌过心房。
“你们……”那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何希南放开我,然后起身下地,微笑着拉起我的手,说:“虽然你们见过了,但是我还是要介绍一下。亦静,她是我同事安可菲。可菲,她是我女朋友黎亦静。”
安可菲顿时僵在那儿,眼神里掠过一丝黯然,不过很快,她用一种挑战性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何希南,原来你是有女朋友的。”
何希南一怔,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安可菲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何还在聚会上借酒浇愁?为什么还要说出那些话来?”
何希南蹙着眉想了想,颇为诚恳地说:“安可菲,借酒浇愁是我个人的私事。至于我说了些什么话,我真不记得了。要是冒犯了你,还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安可菲直直地盯着何希南,半天才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蹦了出来:“对不起,我没办法不放在心上。”说完,转身跑开了,只听到大门砰地一声闷响。
我默默地呆立着,那些迷惑已经有了答案,安可菲是喜欢何希南的。可究竟是什么聚会?何希南对安可菲说了什么样的话呢?我直视着何希南,他微笑着耸耸肩,我为他泡了杯浓茶,然后开始发问。
“你们昨天是什么聚会?”我隔着餐桌静静地看着他。
“说是聚会,其实也就办公室的几个同事邀在一起吃饭罢了。”他说完喝了口浓茶,低声说:“我一直在等你,可却不见你来,也没一个电话,我以为……唉,所以就多喝了几杯。”
我心一动,可表面平静地问:“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掉?”
“没电了。我要是知道你昨天来,一定不参加那个聚会,这样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他很是懊恼地说。
我一笑,摆摆手道:“也是我不好,应该提前通知你的。对了,昨天是她送你回来的吧。”
他揉揉额头,说:“记不得了,隐约记得自己说了好多话,可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我淡淡一笑:“她似乎对你……”
何希南会意后,大笑起来:“怎么可能?亦静,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我才不会呢!”我不服气地说着跑进卧室,砰地关上门。
因为安可菲,我心里确实不怎么痛快。男人是禁不住诱惑的动物,况且那个安可菲又有几分姿色,如果她真的存心勾引,很难保证何希南会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