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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淮在我身边蹲下了,说到:“我知道你小子最爱清茶,怎样?合胃口吧?”
我冲沁淮笑笑,也不知道这笑容是不是有些虚弱。
“得,你小子要不愿意说话,就别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咋了,回来后,没一个人说话,其他人也就算了,我和你那么好的哥们儿,你忍心晾着我吗?”沁淮在我身边嘀咕到。
“三娃,吃!”忽然又一双手伸到了我面前,手里捧着个饭盒儿,饭盒里装的是米饭,肉块儿,榨菜,最惊喜的是有一小团油辣子。
放下茶缸,我接过饭盒就开始大口的吃饭,这饭盒的主人不用说我都知道是谁,听声音就知道是晟哥。
“好吃吧?你嫂子偷藏了两小瓶米,看你这样,煮了让我端给你吃了。”晟哥在一旁说到。
“咋还有油辣子?”我吃的头也不抬。
“你嫂子湖南人,也爱吃辣啊,所以她又偷带了一小瓶。呵呵,女人真神奇。”晟哥无奈的笑了一声。
“嫂子很可爱。”我是真心说的。
“得,一盒吃的就把你收买了,我的茶叶不值钱啊。怎么逗弄,都不和我说半句。”沁淮在旁边酸溜溜的说到。
我咽下一口饭,说到:“等我吃完,和你们说,我心里憋的慌。”
“好。”晟哥和沁淮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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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房间,连着着我们睡觉那间大房间,当时打扫屋子的时候一并打扫出来了,其实说穿了就是为晟哥小两口准备的。
毕竟小两口和一大群人睡在一起并不是太方便,而且他们是科研人员,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摆放仪器,做一些试验,有些试验是越快做越好,当然我也不懂。
捧着沁淮倒给我的清茶,我叼着一根烟,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刚刚回忆了一遍村子里的经历,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其实行走在村子里或者山上,我自己并没有感觉有多冷,因为太过于恐惧和紧张,直到回到这个唯一的清净地儿,和这一片儿唯一一个人类聚居的地方,我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冷透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别那么叼着烟,跟个小混混似的。”嫂子一把扯掉了我嘴上的烟,塞我手里,说到:“好好拿着。”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嫂子,我没想到从这些恐怖的场景里,第一个回神过来的,竟然是一个看似柔软的女人,怪不得有一个说法是,从心理韧性的角度来说,女人比男人强悍,她们更不容易被打倒,在绝境中她们更愿意直面困难,而不是选择绝望。
接着是晟哥,毕竟作为一个科研人员,晟哥比普通人要理智的多,他说到:“三娃,因为马笑昏倒,你们就紧急的回来了,为了赶时间,你们回来的路上用了‘仙人指路’对吗?”
“是的。”我有些莫名其妙,晟哥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懂你晟哥的意思,他是想说,你说漏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你们回来的时候,山路是否有变化?”果然是小两口,简直是默契非常。
他们这么一问,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细节我确实没注意,因为没什么值得我注意的,我下意识的说到:“回来时候的路,和离去时候的路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啊。”
晟哥扶了扶眼镜,说到:“问题就在这里,我听你讲的经过中,你提起了一句话,就是姜爷要你们赶在两点钟以前回来,因为要预留充足的时间,怕老村长在路上捣鬼。”
“是的,在故意中,这个老村长几乎可以确定,也有运用雾气的能力,使人迷失。为什么他任由你们来,你们离去,没有捣鬼呢?”嫂子在一旁补充到。
“那不是雾气,那是他的一身怨气。”我纠正到,其实我不知道这个细节能说明什么。
至于沁淮,那小子才反应过来,唏嘘的说到:“承一,你说这要咋办呢?这才第一天啊,躺下俩了,他会找到咱们,让咱们都躺下吗?”
沁淮那小子纯粹是因为害怕才这样说,却不料嫂子说到:“对,沁淮抓住了关键点儿。”
沁淮傻愣愣的说到;“我抓住傻关键点儿了?”
晟哥又一次扶了扶眼镜,说到:“关键点儿就是,姜爷,三娃他们是线索,让咱们都躺下的线索。我可以那么判定!”
“为啥这么说?”我不解晟哥话的意思。
“因为我和你晟哥平日都爱看些逻辑严密的侦探小说,既然你师父曾经说过老村长之所以那么残忍是因为他因怨气而成长,却又被怨气控制,那么我们可以理解怨气是不会放过谁的!为什么放过你们?是因为有恃无恐,它能找到你们,并有把握吞噬大家。就是这样。”嫂子解释着,可她却偏偏没有因为自己的解释而畏惧,只是很理智的分析。
“得,别说了,我心里虚。要来一爷们,我还能拿把刀去拼命,这怨气,我该拿个啥玩意儿去拼命啊?”沁淮的脸色苍白,这小子又开始抱怨了。
“对于该怎么和怨气拼命,这种专业的问题,你应该问专业人士,比如姜爷,比如三娃。”晟哥认真的回答到。
沁淮望天无语,晟哥这人咋一点变通都不会呢?而嫂子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估计她喜欢的也就是晟哥这副傻呼呼的样子吧。
看见嫂子开朗的笑了,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点儿,嫂子这人就是能让感觉人这种生物的可爱,她乐天的情绪能感染到每一个人。
我说到:“我实在太想和我师父聊一下了,他和高宁说话都莫名其妙,还一口一个变数什么的。可是,你也看见了,他们回来啥也不说,让人呆这里没底啊。”
“我觉得姜爷应该是认为没说的必要,因为他也不肯定,你忘记姜爷才进村的时候,说了一句,又一个未解之谜吗?”沁淮分析到。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我师父的声音传来:“沁淮,你这小子虽然常常掉链子,可是分析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确实,对于这个村子我还不能肯定,所以不说。”
“师父,你啥时候进来的?”我问到。
“哦,刚才,听你们说话已经半天了。杨晟和静宜分析的很对,我们现在两条路可走,要不然来援兵,要不然明天就回去。”师父严肃的说到。
要离开?或者等救兵?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那好奇的性格又上来了,站起啦激动的说到:“师父,无论如何,就算猜测也好,你得给我讲讲这个村子是咋回事儿!”
第54章 怨气世界
“是咋回事儿?”师父沉吟着,习惯性的摸出了旱烟杆儿,沁淮这小子忙不迭的给我师父细细的点上,然后一边把给我泡的明前清递给了师父。
晟哥和静宜嫂子也流露出关注的表情,他们也想知道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毕竟想想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全村人都死光了,可是他们却还全部都‘活’着。
咬着旱烟杆,师父闷声说了一句:“这个村子究竟是咋回事儿,我现在下不了定论,佛家有句话,叫做一花一世界,我觉得这是我暂时能给出的最好解释。”
一花一世界?我对佛经的理解有限,不过师父到这个时候忽然说这句话,倒是给了不小的震撼,我不由得喃喃开口问到:“师父,那他们是什么样的世界?”
“由老村长的怨气构筑的世界,他们挣脱不得,就重复的过着那样的生活,像一部电影不停的倒带,重放,被折磨到麻木!”师父沉重的说到。
这句话震撼到了在场每个人的心灵,我沉默,一向嬉皮笑脸的沁淮沉默,一向理智的晟哥沉默,连村子的恐怖都没被怎么吓到的静宜嫂子也捂住了嘴。
显然,这是比凌迟更恐怖的‘酷刑’,凌迟千刀万剐,也不过4700刀,总有结束的那日,那老村长怨气构筑的世界呢?何时才是尽头?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姜师傅,他们。。他们在重复。。什么样的日子?”静宜嫂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她想到了什么,可是需要我师父的一个肯定。
我师父吐出了一口烟,并没有正面回答静宜嫂子的问题,而是沉声说到:“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每个灵魂在这样的折磨下,怨气都日益的加深,所以已经强大到普通人能见的程度,用你们科学的说法就是他们已经强大到可以和任何人的脑波对接。”
“是的,人的大脑无时无刻的在发出脑波,不是在大脑内,而是散发到了大脑外。简单的说,我对第一个人的印象如何,就是他对我产生的影响,他的气场强大,也就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也可以理解为这个人的脑波。。。。”静宜嫂子简单的在说脑波,虽然波段一类的东西,对于现代科学来说,是一个难题,可是作为生物学家的他们,在遇见自己专业问题时,还是忍不住解答一下。
“所以,这些灵魂由于怨气的加强,就相当于是一个人气场的加强,越强大能感知他们的人也就越多。ok;这个解释非常成立。”晟哥在一旁记录着,虽然这个过程现代科学不可证明,这个假设结论却可以接受,在记录的同时,晟哥的眼中出现一丝狂热,他说到:“我很想亲自去看看。”
“这个。。。恐怕不行。”师父一口就拒绝了晟哥,晟哥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事儿不是由他说了算。
“姜师傅,有可能的话,可以给我们一点儿老村长身上的组织吗?一点就可以。”静宜嫂子提出了这个,我一直以为静宜嫂子比较温和,没想到在科学领域,她也一样‘疯狂’。
“你们跟来,原本就是上面的意思吧?我会尽量的提供。”师父简单的说到。
“师父,照你的意思,村民的怨气加强,一个个都堪比厉鬼,我却想知道,为什么在我们进村的时候,他们不伤害我们?怨气强的厉鬼,攻击性是很强的,师父,这话可是你说的。而且,老村长把他们弄的那么强悍干嘛?他的目的是什么?村民们的灵魂如此强悍了,还受他的控制吗?”我的问题当然更接近于玄学,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
“他们攻击性很强?错了,他们本身什么都不知道!老村长的怨气世界,老村长自然是主宰,也许村民们连自己自身是鬼都不知道吧?在这个封闭的世界,他们也许都不能看见我们,就像一部书,我们走进了书的世界,可是书里的人还是继续着他们要走的路。至于老村长想要做什么?我不清楚,可我清楚,他想要怨气吧。我说过这是一个恶性循环,看看这片儿地吧?以前我来过,只是普通的荒村,没了人住而已,现在呢?你看看,现在呢?”师父叹息了一声。
“现在。。”我也沉默了,这些村子现在的情况我是尽收眼底的。
“这老村长一天比一天厉害,是这意思吧?姜爷!这事儿必须阻止啊,不然老村长这么无限强大下去。。。。”沁淮仿佛看见末世的场景。
“是啊,所以这事儿必须汇报上面,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预估,这是一场灾难。但这也许也是天意,上面计划的道路工程正好经过这里,也就意味着必须有人来处理,所以我们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如果再这样荒废几十年。。。。”师父也心有余悸的样子。
“必要的话,搞个军事演习吧。”沁淮喃喃的说到。
在他心里,这老村长已经上升到了要用最犀利的办法来对付的程度了。
“军事演习?呵呵。。。原本这一带,就有老村长的传说,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慢慢淡去,可是有心人一联想的话。当然,如果事情严重到了那个地步,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得先找到它,否则一切也是于事无补。所以,最艰难的事儿,还是得我们来做。”师父平静的说到。
找到它?找到它的时候,就是我们身死的时候吗?我的心跳忽然开始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现在才第一天,就已经躺下了俩个,虽说不是老村长动手,但这一切,跟他的世界不无关系。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问到:“师父,异数,你和高宁同时都说过异数,那是怎么回事儿?”
师父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