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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笙箫默脸色凝重,转到他面前,白子画却是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一脸淡定自若。
“师兄,你这衣服?你受伤了?”
白子画垂眸看了一眼,进了内阁把衣服换好,淡淡的道:“无事。”
“连我都不能说?”
“她走了吗?”
笙箫默嗔怪的看着他:“没有,我看她往旁边的厢房跑去了。”
话音刚落,白子画已然不见了身影。笙箫默觉得奇怪,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霓漫天冲到了花千骨房里,眸子冷然,一片死灰。
“霓漫天,你想干什么?”花千骨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
“花千骨,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他重蹈覆辙,既然事已至此,你绝不能再活在世上。”
言罢,也不过多废话,拿着剑便刺了过去,花千骨勉强闪躲了几下,被霓漫天一掌打中,口吐鲜血,霓漫天趁机一剑,便从花千骨的血肉穿过。
白子画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盛怒之下,一拂袖便将霓漫天扇飞,她一直握着,剑也从花千骨体内拔出。霓漫天撞到墙上,却没受什么伤,可见白子画并没有用力。
笙箫默见状,忙上前帮花千骨疗伤,也好方便他俩说话,虽然不知道霓漫天为何突然对花千骨动了杀心,不过他猜,该是嫉妒。趁着疗伤还可以看戏,省的师兄撵他出去了,不过笙箫默可不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好戏。
白子画把霓漫天带到了诛仙柱前的大殿上跪着,为首坐着三尊,殿下都是长留的弟子,似是要故意给她难堪一般。
没能杀了花千骨,她已心如死灰,又怎么可能在意这点难堪?
白子画走至她身边,嘴唇泛白,却仍旧调动全身的真气在抵抗着。霓漫天没有听过那般寒冷的声音,特别是从他口中,连无垢都没有的冷冰,好像要把她就此冻结。
“霓漫天,你无故伤及无辜,今日让你在这诛仙柱前受罚,你服是不服?”
霓漫天仰头,呆呆的看着他。忽地自嘲一笑,淡淡道:“呵,我只恨下手太轻,没能杀了她。”
“放肆!事到如今竟还不知悔改!”摩严起身怒道,不明白为何霓漫天还在这里。
白子画紧盯着她,生怕少看了一眼,却冷着声音道:“霓漫天,你伤及无辜,死性不改,目无尊长,诛仙柱前罚你跪满十二个时辰,即刻,逐出长留。”
“尊上。。。”
花千骨虚弱的赶到,跪在白子画身旁,求情道:“尊上,小骨并无大碍,你就饶了她吧。”
霓漫天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样子,一惯会在白子画面前装可怜博同情的,可惜了,这倨傲的语气却完全破坏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专门说给她听的吗?顿时,霓漫天杀心大起。
神色一凛,霓漫天起身一掌便拍了过去,花千骨急忙闪躲,起身便退,众目睽睽之下,她拿着剑,仿佛红了眼,一心向花千骨刺去,眼见着避无可避,花千骨认命的站在原地,就算她今日死了,众目睽睽,当着三尊的面,霓漫天也别想好过,她恨她,恨毒了她,她承认她是故意来挑衅她的,霓漫天的脾气她清楚,她就是故意激她来杀她,只是没想到,算错了一点,就是没想到白子画今日会这么迟钝。
眼见着救不了人,白子画又怎么会容忍她在自己眼前杀人,霎时,横霜剑出鞘,直直的刺进了她的身体。霓漫天的剑尖只差一指的距离便插进了花千骨的喉咙,顿时停住了,碧落剑的剑柄已经全是铁锈,她这一剑能否杀死花千骨还尚未可知,可白子画的横霜剑却真真切切的埋在她的心上。
“长留上仙,风霜一剑,没想到,却用在了我的身上。。。。。”
碧落剑脱手,重重的跌在地上,霓漫天集其真气凝在掌心,一掌打在身上,白子画始料不及,连着横霜剑一起被震飞了好远才停住,不明真相的摩严等人见了,还以为霓漫天的法力强大到了何种程度。
剑一撤出,霓漫天就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在胸前绽放,凄美而又艳丽。
白子画,我终是输了。。。。。。
“丫头,丫头!”
“娘亲!你为什么要伤害娘亲!”
闭上眼之前,霓漫天看见心疼她的桃翁,还有撕扯着白子画的君玹,看到有这么多人关心她,不禁满足的笑了笑。她这一生,经历了这么多,值得了。。。
若不是知道白子画的情况,凤天瑜此刻恨不得一掌劈死他。没想到他一来就遇见这丫头受苦的情形,该死的,他就不该放心的交给他。
看着一众发愣的人,怒吼道:“带路。”
君玹一见,忙上前:“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娘亲的房间。”
凤天瑜此时还哪里有功夫注意君玹的称呼,忙跟了上去。
摩严皱着眉,问道:“子画,那人你可认识?”
“别去打扰他。”白子画见到凤天瑜,总算是放下了心,当下点点头,交代了句转身走了。
他本想保护她不受伤害,他本想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却反而弄巧成拙伤了她,呵。。。。。
白子画,将死之人,你何苦再去招惹她。
罢了罢了。。。
☆、离开
霓漫天醒了,却怎么也不肯用凤天瑜的药,身体的痛怎么比得上心上的,也许只有身上痛,她心上的痛才能减轻一点。何况,他给的,无论好的坏的,她都不想抹去。
她信白子画,从来不是寡情薄幸之人。
“丫头,你这一去再见就不知何时了。”
“师傅,漫天。。。不,漫天恐怕是来不了长留了,师傅有空的时候,可到蓬莱找我,漫天一定备下好酒,陪师傅喝个痛快。”
桃翁欣慰的看着她,尽管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此时也不禁红了眼眶。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被人抢了不说,还没有相处多久,又莫名其妙被逐出了长留,这可怜的丫头。
“丫头,你要保重自己,等你继承掌门之位,与尊上早晚有再见的时日。”
霓漫天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师傅,以后,君玹就拜托您照顾了。”
“放心吧。”
霓漫天垂眸,扭头看了看绝情殿的方向,苦笑着离开。
“娘亲!”
“娘亲!”
霓漫天顿住,君玹扑进她怀里,哭着道:“娘亲又不要我了吗?”
“你不是说过不会再离开我吗?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霓漫天蹲下,擦了擦他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我不在,不许再哭了,也不可以受人欺负。还有,要照顾好你师傅,知道吗?”
君玹点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着,抬袖擦干,瘪着嘴道:“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霓漫天苦笑:“你是尊上的徒弟,谁都接不走你,不过等你长大了,就可以来蓬莱找我了。”
“蓬莱?”
“嗯,蓬莱。”
“我会一直在蓬莱看着你。”
言罢,霓漫天起身,化作天边的一道流光,她舍不得君玹,舍不得师傅,舍不得白子画,舍不得许多许多,可是,她身不由己。
“娘亲!”
君玹嚎啕大哭,桃翁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温和而又决绝的道:“你娘亲无奈,不得不走,蓬莱结界非寻常可去,你若想找她,就要努力修炼。”
君玹紧紧攥着桃翁的衣角,把眼泪尽数憋了回去。
娘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总有一天,他要超过师傅,然后把娘亲接回来。
君玹不知,后来他真的替代白子画的时候,每次想起今日的想法,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紫薰本是卧在榻上,见霓漫天出现,才起了身,虽对她有怨气,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至少,不恨了。
“檀梵不在。”
“他现在除了你这还能去哪,恐怕是又去寻什么新鲜玩意儿讨你欢心吧?”
被戳中了心事,紫薰脸一红,瞪了她一眼道:“新炼制的香里缺了一味雪水,他去取了,已经走了许久,你在这等着便是。”
“我被逐出长留了,尊上亲自下的令。”
“什么!怎么可能。。。。”
紫薰震惊的看着她,半晌,才恍然大笑,湿了眼眶。
“是啊,我怎么忘了,他可是尊上啊。”
“如此也好,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解脱了。”
霓漫天很不喜欢紫薰此刻这副慈悲而又荒芜的神情,转身,淡淡的道:“如此说来,紫薰姐姐这是放下了?”
“放下,放不下,自从上次从你那回来,我便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这样,挺好的。”
“也许终有一日,我会忘记,然后再和檀梵过回曾经的那种恣意快活,行侠仗义的日子。”
紫薰说着,情不自禁的带着浅笑。霓漫天心中轻叹,她一直爱着自己对白子画的执念,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恐怕现在,她也同意没有发现,自己对檀梵的转变吧?不过那人做的,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漫天这就回蓬莱了,请紫薰姐姐代为转告大哥。”
“你不等他了?”
“不等了。等哪天,你愿意接受大哥的时候,便和他一起到蓬莱吧,我会在那等着你们。”
言罢,霓漫天也不等她回答,面带笑意飞远。
紫薰皱眉,明明被赶了出来,为何她还能如此轻松,还能笑的出来?
霓漫天回了蓬莱,凤天瑜也就不客气的以客人的身份住了下来,至于她为什么突然回来却没有对霓千丈说太多,霓千丈也不问,心里大概清楚。
霓漫天每日无所事事,赖在蓬莱秘境中,纯粹虚度光阴,除了没人凤天瑜一成不变的调戏和打扰以外,她的日子就像是平静的湖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说她现在是泥人玩具也不为过。
从来没有人的情绪能够稳定成那样,连从前的白子画也不能。看似无比正常,但又诡异的吓人,没什么喜欢的,也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后来霓千丈实在没办法,干脆拿食物刺激她,她不喜甜的,就告诉侍女加一大罐糖,有时候还故意让她们不放盐,故意做的不好,但在她次次毫无情绪的全部吃进去之后,霓千丈彻底败了,不是半死不活,而是,彻底死了。
☆、两不相欠
这日晚,霓漫天正在上药,摸着肩上被横霜剑刺伤的伤口,不禁发起呆来。一个人影飘忽而至,霓漫天连眼皮都没抬,把衣服披上。
“异朽君似乎很喜欢登徒子的行径。”霓漫天起身,清淡而没有温度的语气,连神情都是木然的。
“霓漫天,你比我想象的有趣。”东方彧卿负手而立,语气森冷。
“骨头和孟玄朗的事情可是你一手安排的?”
“是又何如?不是又如何?单单就她曾经是尊上的生死劫这点,便早就该死。”
“喜欢她的人是东方彧卿,但是异朽君知尽天下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花千骨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单纯无害。”
戳中了痛点,东方彧卿也不废话,冷声道:“行了,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说这个的。”
“今日,我是来向你要一件东西,不知你曾经的承诺可还算数?”
“直说吧,什么东西?”
“孟玄朗的勾玉。”
“不在我这。”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除了白子画,只有你知道它在哪,也只有你能拿到。”
霓漫天沉默半晌,才缓慢的开口。
“好,我这就去帮你拿,你在长留山下接应我。”
言罢,两人一起离开了蓬莱。
夜色下,三道身影快速闪过。
霓漫天动作迅速,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到了绝情殿,悄声进了白子画的寝阁,床上却无人,来不及细想,连忙开始找勾玉,在架子上翻了几个来回才往别处翻去,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突然,似灵光一闪,霓漫天快速冲向床榻,却又不忍去掀开,她怕见到血淋淋的真相。
呵,果然,勾玉就在他的枕下。。。。。
所以啊,他从来不是绝情之人,她没有信错他。。。。。
可是子时,他能去哪了?
出了绝情殿,霓漫天特意压低了声音,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白子画,又偷偷看了一眼君玹,给他盖了被子,不敢再多耽误,急忙离开了长留。若是她能晚走一会,定会看见一路扶着墙回来,虚弱不堪的白子画。
他周身的结界早就消失,脸色灰白,头发散落着,眼眶总是湿润的,扶着门,还没等进去,便被人拦住,白子画抬头,来人一席黑色锦衣,剑眉星目,脸上挂着戏谑的嘲笑,可不就是凤天瑜。
“没想到昔日万人敬仰的长留上仙居然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不必故意奚落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白子画全然不在意,从某些方面来讲,他是感谢他的,感谢他一次又一次救了霓漫天。可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和他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