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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帮我?退回原地,霓漫天的视线一直在白子画身上转,白子画垂眸看着众人的验生石,像是故意一般,就是不给个答案。花千骨上前验了血,看都没看验生石,一脸天真的盯着白子画。白子画忽地蹙眉,霓漫天随着他的视线落到桌上,却见白子画衣袖轻挥,仰头云淡风轻的叮嘱众人从此以后不得违反长留派各项规纪,就让落十一带着众人退下了。
是夜,绝情殿书房,白子画端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三个锦盒内的验生石,半晌,拿起中间锦盒观看,里面的验生石已经碎成一粒粒,被冰霜包裹着,隐隐散发着寒气,正是霓漫天的。再看桌上的两个验生石如出一辙闪烁着微弱的金光,不禁染了一丝愁绪。把手中的锦盒盖好放在一旁,白子画拿起两个闪着金光的验生石,心里尽是疑惑。两块验生石一个是他的一个是花千骨的,前些日子验生石发出警示金光大盛,他才知是生死劫出现,而且师傅生前也提过这一劫,还叫他务必不要心软。
所谓生死劫,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而一旦遇上,几乎是避无可避,难以摆脱,始终厄运缠身,每况愈下,最后通常都难逃疯癫成魔,身败名裂的下场。白子画查了许多关于先人经历生死劫的传说和典故,可惜都没有破解的方法。他也确实想过要杀了花千骨破解生死劫,可对一个无辜之人他又如何下的了手?如今金光渐弱,是否意味着生死劫有法可解?可为何会弱,白子画也解释不通,更无从查起。
是夜,霓漫天躺在房顶,看着月亮柔和的挂在天上,感受着风徐徐吹过,连日来积攒的愁绪顷刻间便散了,只留下惬意。白子画收起观微之术,侧头看了看桌案上放置的锦盒,走出了书房。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情已起,却不自觉,待根深蒂固之时,想如何放?又如何能放?
作者有话要说:
世上最难言的事情就是早知,有些事即使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而霓漫天,知道自己的命,知道他人的命,却从来都不想去刻意的改变,殊不知,她从蓬莱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命运就已经悄悄的在改变了。
☆、御剑
一大早,霓漫天就被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吵醒了,睡了一夜房顶,腰酸背痛,只得又闭目调息缓解了不适才下去。同是新弟子的火夕和舞青萝在树下打赌,只隐约听见她的名字,落十一愁容满面,一个普通的长留弟子在他身前低着头道:“除了三尊的主殿,弟子已经带人都找遍了,没有任何发现。”落十一抿唇,皱着眉道:“我知道了,你去吧。”那弟子应了声是就走了,霓漫天疑惑不解,前世好像没有这一出吧?
“十一师兄,发生什么事了?”霓漫天这一句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舞青萝更是直接跑到她身边好奇的问道:“霓漫天,你去哪了?是在长留。。还是去外面了?”话音刚落,落十一接着道:“是千骨发现你不见了,大家已经找了你近一个时辰了。”说话间,其余人也都赶了过来,花千骨忙凑到她身边担忧的道:“漫天,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没事吧?”霓漫天看着对着她围成一圈的这些无比熟悉但又陌生的人,前世因为花千骨从来就没和他们交好过,如今她虽然变了,但也从未和谁有过交流,突然面对这么多的关心,虽然清楚没几人真心,还是忍不住添上几分暖意。霓漫天转了转眸,在众人的目光中抬起头微勾了勾唇角,朱唇轻启淡淡的道:“昨晚上屋顶赏月,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在这了。”朔风站在边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在他看来,霓漫天从出现就一直对众人冷漠疏离,即使帮人也会撇清自己,生怕别人对她感激,而今天的她虽然语气平淡,却全然不似先前的冰冷,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是因为相处吗?
霓漫天解释完,火夕瞬间就成了苦瓜脸,舞青萝得意洋洋的对火夕道:“我就说霓漫天一定在长留,哈哈,你就乖乖的给我洗一个月的臭袜子吧。”火夕来了精神,不服气的道:“洗就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次算你运气好,你敢不敢跟我赌仙剑大会上谁会成为掌门首徒!”
舞青萝指着火夕“有什么不敢的!我赌尊上会收朔风为徒!”
火夕瞪大眼“我赌霓漫天会成为掌门首徒!”“你要是输了就围着长留山跑十圈!”
“你要是输了就围着长留山滚五圈!”舞青萝话音刚落,火夕忙说:“成交!”两人击掌碰肩,面对面不服气的瞪眼谁也不肯让步,众人都被这两个活宝给逗笑了,落十一轻咳了两声招呼道:“人已经齐了,大家跟我到后山上课。”
第一节课,新弟子要先从御剑术的基本功开始学起,落十一走到木架前,点名让众人一个一个上前领取木剑,第一个便是花千骨。花千骨应了声是上前去拿,却根本拿不下来,众人见花千骨不动,都歪着头去看。花千骨两手硬撑着,好不容易把剑从架子上托起来,剑尖一下就垂到了地上,花千骨酿跄的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落十一看着花千骨摇了摇头,众人哄笑,花千骨左看看右看看失落的垂下头。想起花千骨早上的关心,霓漫天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朗声道:“这剑应该是用海轩木做的,只生长在海里,所以比玄铁还要重。普通人,一次能拿起来算不错了。”众人看向霓漫天,她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眼睛盯着花千骨,好像什么都与她无关。朔风看着她的背影皱皱眉,明明就在眼前,只一步的距离,他却莫名的觉得很远。落十一眼含赞许的点点头:“不错,这就是海轩木。”
花千骨闻言脸都皱到了一起,艰难的仰头问道:“那这把剑能飞起来吗?”落十一但笑不语。众人知道了缘故都收起了轻视的心思,纷纷上前领了剑,落十一叮嘱了御剑的要领,让众人轮流一试。
“朔风,你先来。”许是想有个好的开始,落十一第一个就叫了朔风,朔风毫不费力的就成功御剑而行,霓漫天紧随其后,更是轻松。众人跃跃欲试,纷纷仿效,唯有花千骨与孟玄朗连剑都驱不动。舞青萝和火夕率先落了地,围着两人又打起了赌,花千骨被烦的两手抱头,无奈的夹在两个活宝中间。霓漫天在半空中停下观望,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筋居然绕到后面把花千骨抱上了剑,花千骨“啊”的一声,众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两人,朔风仰头看着,越发想不透霓漫天的心思。
花千骨害怕的紧紧抓住她的衣服,霓漫天皱着眉让花千骨站好,缓声道:“你集中精神,记住现在的感觉,试着去控制脚下的剑。”。她的声音轻而柔和,如暖阳下的清泉从心间流过,不知不觉便蛊惑了人心。花千骨渐渐安稳下来,颤抖着放开霓漫天,伸直了双手,照她的话去感觉脚下的木剑。半晌,霓漫天收了大半对木剑的控制,见还算平稳就完全放松了心神,花千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控制了木剑,孩子一样天真的笑了起来。
落了地,花千骨转头拉住霓漫天,感激的道:“漫天,太谢谢你了。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你想多了。”霓漫天淡淡的抽回手,脸上明显的疏离。“早上的事情我欠你一个人情,帮你只是为了还清。”花千骨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低下头道:“漫天,其实。。早上我只是去找了十一师兄,没有帮你什么,你并不欠我的。而且。。就算换了别人,我也会那么做的。”花千骨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她道:“漫天,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霓漫天微侧过身,斜睨着花千骨冷冷的道:“花千骨,你给我听好了,我霓漫天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的感激。我最讨厌欠别人的,尤其是欠你的,半点都不行。”
☆、碧落惹祸了?
长留的夜晚一向平静,昏暗的月色好像能把一切面目可憎的东西变得柔和,连上古凶剑碧落都不再凶煞,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吧。霓漫天不知疲累的挥舞着碧落,一遍遍重复将剑招拆的四分五裂又重新融合,三遍。。五遍。。十遍。。。二十遍。。。。直到碧落剑脱手围着她盘旋,携着风发出一阵阵哀鸣,霓漫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碧落剑在她面前悬浮,前后摇晃着剑身。霓漫天如时刻布满薄冰的剪水双瞳里满满的暖意;嘴角绽放着孩童一样明媚的笑容,积压许久的阴霾顷刻便散了。
“碧落,谢谢你。”
碧落剑左右摇晃,扭来扭去的样子好笑极了。伸出手指戳了戳碧落的剑柄,霓漫天娇笑盈盈,碧落似受了鼓舞围着霓漫天欢快的绕起了圈,霓漫天也不闲着,干脆站起身和碧落切磋了起来,一人一剑玩的欢愉,连孤寂的夜色都洋溢着淡淡的温馨。白子画也不知怎么了,或许是不想打扰这难得的美好,又或许是舍不得这久违的温馨,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前走不了,向后退不得。如果此时他能看到自己柔和的棱角和嘴角不自觉弯起的轻微弧度,该是怎样一种心情?大概,会置之不理吧。谁又能想到心系天下;怜悯众生的长留上仙白子画看不懂自己的心呢?因为不懂,所以惯会飞蛾扑火,因为不懂,所以从来不会逃避。
或许真的有注定这回事?朔风散去不切实际的想法,向树后移了移。还记得在长留客栈,白子画和霓漫天在房中说话,他正好路过,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虽只是一瞥,但那如画的场景还是让他的心产生了一丝异样,虽然微小,却无法忽视,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感觉这回事,所以,只要霓漫天出现,他的眼睛总是会不自觉的绕到她身上。可是,为何如今看着这么刺眼?明明比那时还要美的画面不是吗?是啊,月下的人清颜绝代,衣决飘飘,普通的弟子服却衬得她更加出尘如仙,曼妙的身姿轻盈飘逸,如墨染的青丝随风飞舞,纤足轻点,凌空飞于天地之间,云袖轻舒,随着碧落剑闪烁的莹莹青光翩然落地,足尖点地划过大半弧度,抬腕低眉,一颦一笑之间,自然流露的高贵。白子画站在远处,右手负在身后,左手自然垂在身侧,长发如瀑,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任凭风吹,衣角纹丝不动,只有无暇的宫羽在腰间飞舞。
映着朔风复杂的心情,只见碧落剑绕到了霓漫天的身后,她回眸一笑,不见半分媚态,便胜过了万种风情。白子画压下内心陌生的异样感觉,表情依旧从容淡定,只是眼底无端又多了一层未知的波动,而导火索,应是那日月色下,自眼角滑落的难解的晶莹吧。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碧落,还是你懂我。”貌似听懂了她的夸赞,碧落剑一转,蹭了蹭她的手臂,突然的飞上半空盘旋起来。
“碧落,快回来。”霓漫天从墟鼎中拿出剑鞘,说话的口吻就像对待一个老朋友。碧落平停在空中,剑尖一会指向左边,一会指向右边,好像迷路的孩子。霓漫天蹙起眉,假装嗔怒的道:“碧落,别玩了,我在这里呢,快回来。”碧落剑尖向下垂了垂,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下去,霓漫天无奈抱胸,指尖在手臂上轻点了几下,突然凌空飞起,“哈~抓到你啦!”声音明亮而清脆。
碧落险险躲开她,对着一个方向就飞了出去,感受到碧落剑的寒意,霓漫天才发现不对劲,忙跟了过去。白子画心中了然,碧落剑乃上古凶剑,虽然被封住了凶煞之气,但本身蕴含的灵气仍不容小觑。方才碧落剑只顾与霓漫天嬉闹所以并未发现他,如今停下来自然就感觉到陌生气息的靠近,宝剑护主,何况是藏有上古剑灵的碧落,只是看它在空中摇摆不定,怕是为难究竟要对付谁吧。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白子画未说一语,淡淡的移开视线。于他而言,知道来人没有恶意便足够了,至于他的身份,为何而来或者有没有离开就都是无需在意的了。朔风蹙起冷淡的眉,犹豫再三后还是没有出去。
看到碧落飞出去的方向站着那周身围绕着银色结界的单薄身影时,霓漫天就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还真是倒霉,大半夜的都能惹祸。白子画虽然修为高深,但碧落是上古凶剑,又是突然窜过去的,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谁知道会不会刮了蹭了什么的,都知道碧落是她的随身佩剑,她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心念急转间,霓漫天已用最快的速度挡在了白子画前面,白子画一愣,居然忘了阻挡碧落剑,好在碧落熟悉霓漫天的气息,险险在剑气划破外衫的时候停下。
霓漫天伏在白子画身前,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感觉到白子画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额头上,霓漫天一阵头皮发麻,只能紧闭着眼,根本不敢睁开,碧落一会绕到左侧一会绕到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