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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圈儿想下来,可以立刻赶来救他出去的,居然一时都没有人选。
做大明星做到这份儿上,浮景辉开始认真检讨:自己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还没等他检讨完毕,发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叮——”手里的小刀从他的指尖滑落,掉在了地毯上。
软倒在椅子上,全凭椅背支撑着才没有滑落到地上去,浮景辉开始慌了神。
“多漂亮的的脸啊,这么美的艺术品,就应该留在收藏室里,独自好好欣赏才对。”
滑腻而布满褶皱的手抚上浮景辉的面颊,老者阴冷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
“当初贺刚那个小子说要拍戏,请我去片场瞧上一瞧他出道以来最满意的男主角。
我一开始还不以为意。这年头,美人好找,医院整容流水线上下来的每年要多少有多少。可是,顶级的美人儿,可遇而不可求。
我以为贺刚不过是瞧见一个演技过硬,可以符合他拍戏要求的演员罢了。谁知去了片场一看,才发现,他这次的眼光果然不差。
容貌,气质,演技,口碑……一个当红演员该有的你全都具备了,这很好。我们公司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捧成巨星的好苗子。”
我当然知道我很好!被对方那一把摸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了。影帝先生以为对方要怎么着他,都打算以死相拼了,谁知对方话锋一转,居然开始絮絮叨叨的忆往昔了。
浮景辉:药效上来了,我有点困了……
“可是不识时务的人,一向很难在这个圈子里待得长久。”语气一变,对方一把掐住浮景辉的脖子,将原本快要睡着的家伙,彻底吓清醒了。
“贺刚怜香惜玉不舍得对你动粗,我可不是你的爱慕者,你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对我不起作用。”语气里如同腊月天的冰,老者问出自己最想要知道的:
“说,那天在会所,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鬼知道当时看到了些什么啊?老子根本不记得啊!
被掐的脸色紫红,浮景辉用力想要把对方的手掰下来。
可惜如今他的力气,在对方眼里就跟猫挠一样。
“我……不……记得了……”用力吐出这句话,他眼前已经开始冒小星星了。
“失忆这种鬼话,你以为我是贺刚,会相信这种三流言情剧里的桥段?”完全不当一回事,老者将浮景辉拖着一路到了沙发上,一个用力跟印度甩饼一样的丢上去。
“嘭——”
被甩到沙发上的影帝先生,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要被震出来了。
“咳咳咳……”努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扒拉着双手想要逃去门外。
结果还没爬出两步,手掌一阵钻心的疼——
对方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不和我的公司签约,呵……你自己现在那家公司,明年的合约也要到期了吧?我看你也没有要和老东家续约的打算。怎么,姓楚的开出的条件,还会比我的更高?”
蹲下/身,老者踩着浮景辉的手一点点用力:“这人啊,要知足,好高骛远的可不好。”
“——来,告诉我,三个月前在云崖会所,你到底看到姓楚的和什么人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疼得嘴唇都白了,浮景辉轻轻开口,说了句什么。
老者没听清,弯下腰凑近他耳边:“说什么,不会大点声啊?”
望着走过来的那只有着老年斑的耳朵,浮景辉用尽力气,吼了一嗓子:
“老子说,你大爷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姓楚的什么会所!你丫脑子有病!”
话落,对方的脸色顿时黑了。
“还有力气大声说话,看来刚刚的药效不够大啊。”
站立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褶皱,老者一脚踹在浮景辉心窝,力道毫不留情。
影帝先生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伸手把小几上的餐盘拿过来,老者用叉子叉起一块鹅肝:“浪费食物可不好,最近的公益节目不是提倡‘光盘’么,你就把这些都吃了吧。”
说完,直接捏住浮景辉的嘴,老者把一块鹅肝直直喂进他的嗓子里。
这种感觉,让浮景辉对于那些被用来喂食,准备做法式鹅肝的大白鹅们,突然无比的感同身受。
当进食由纯粹对于饥饿以及美食的追求,变成了一种目的性的强迫活动,每一口食材的咽下,都不吝于是一种折磨。
喉咙刀割似的疼,胃部一阵反胃,心底的厌恶感一点点升起……当现实与记忆相重叠,当初回忆里那些模糊片段的脸,终于有了具体的模样:
是眼前这个人。
如果说,贺刚只是一个为了得到心爱玩具不择手段的孩子,变态的占有欲下将他用锁链强行留在自己打造的糖果屋里。那么眼前这个人,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只为了一个浮景辉始终想不明白的奇怪原因,一边诱惑浮景辉跟他签约为他卖命,一边用尽手段想要知道那个楚总的秘密。
还是连浮景辉都根本不知道的鬼秘密!
当日里在那个会所发生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只知道这个老头似乎极为关心死对头的弱点,想方设法的想要成为娱乐圈的头把交椅。
最大的娱乐公司,最当红的艺人、每年最火的剧……每一样,对方都不想放过。
真是贪得无厌。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那个姓楚的究竟在计划些什么?而你又在这个计划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居高临下的看着委顿在地的影帝先生,老者嘴角泛起一抹弧度,黄牙在笑容里显得格外恶心:
“不用着急,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的、细致的探讨……”
两人都没有发现,远处的窗口处,窗帘的一角突然晃了晃。
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黑夜来临,这是恶魔出没的时间。
此时此刻,主厨大人站在机场的大路边,整个人连带着整帮蔬菜,都无比的惆怅。
不认路,没熟人,到了异国他乡,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
阿三那个电话是借的路人家的打的,现在回拨回去,肯定不在了。
不过,黎落估摸着就算当时他问阿三所处的位置,那个家伙也答不上来:
在路痴这一点上,所有的蔬菜几乎是种族遗传哪里出了BUG,完全拯救不了,就算晒上一个月太阳也没用。
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个办法了。
翻开手机通讯录,主厨大人首先拨通了经纪人小姐的电话。
——然而手机关机。
黎落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个时候,就算是消息穿的再慢,蒙湉那边也该收到信儿了,怎么还会在最要紧的时候关机?
手指在一排联系人名单里一路搜寻,他拨下了第二个电话。
蒙湉不在的时候,照料浮景辉日常工作的菜鸟助理,南风。
“喂?”很快电话就被接通,声音沙哑,显然这段时间不好过。
“我是黎落,浮景辉失踪的事,你知道么?”
“黎先生!”电话那头的菜鸟助理终于听见熟人的声音,激动的险些哭出来:“辉哥不见了!蒙姐我也联系不上她!现在公关团队简直焦头烂额,找不到辉哥,新闻的事情得不到澄清,现在所有媒体报道都是辉哥为了躲避风头才不肯现身……当时辉哥明明说要和我去发布会现场的,谁知一会儿的功夫,下了电梯就不见了……”
“南风,先别急着哭!”冷静的安慰小助理,黎落直接吩咐对方:“你立刻以公司的名义,向巴黎警方报警,就说中国籍男星浮景辉在酒店遭遇绑架,至今没有消息。然后,我要你把一个号码告诉警方,就说是有民众提供的相关线索,我们现在要通过信号定位,追查嫌犯的具体位置。”
既然阿三能在那户人家打电话报信,地理位置一定离贺刚困住浮景辉的位置不会太远。
整个巴黎,满是梧桐树的院子不好找,可是方圆几公里以内,想要找到那家满是梧桐树的院子,还是不难的。
电话那一头,终于有了主心骨的菜鸟助理,赶紧按照主厨大人的吩咐去办:
当初她刚刚来公司,蒙湉姐就告诉过她,有些辉哥的相关工作安排,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要是碰上经纪人小姐不在,可以和黎落先生商量。
当时她还不明白,黎先生只是辉哥聘请的主厨,怎么工作上的事情都可以有权拍板?
如今看来,蒙湉姐说过黎先生靠得住的话,果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一个小时以后,警方那边传来消息:
阿三打电话的那个位置范围,锁定了。
经过排查,附近满是梧桐树的院子,有两家。
一家是一位老太太独居。
另一家,主人前些日子带着全家去了澳洲度假。
眼底暗芒闪过,黎落手里的手机凑近嘴边,一字一字开口:
“叫上人,浮景辉就在那家主人外出的院子里,我们立刻出发。”
疼。
整个胃部痉挛,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吐个干净才好。
手指几乎要断掉,是被大力踩踏造成的红痕。
背部火辣辣的,动一下,神经牵动的恨不得舍了这身皮肉才好。
鞭子一下下打在浮景辉的身上,地上的人已经气息微弱。
“王总!你说过一切按照我的法子来的!”大门开锁的钥匙声响起,贺刚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看见地上生死不知的人,他眼睛一缩,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随即走到老者面前,试图夺下鞭子。
“小贺,别说我没教过你。你这样的法子,对付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子,可不管用。”一把避过贺刚的手,王苏华看了眼地上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眯了眯眼:
“对付美丽的猎物,驯服的过程无比重要。你那样的磨磨唧唧,可是没用的,还是我来帮你,让这小子乖乖听话,还能把那份计划书交出来。”
“我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的接受我,您这样用强,我要是想,早就用了!”连忙上前把浮景辉扶起来,试了试地方的鼻息,确定不至于丧命,贺刚不由长出一口气。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放心,不会弄死你的心上人的。你要人,我要他身上的价值和消息,绝不会亏了你的。”抖了抖鞭子,王苏华冲贺刚挥了挥手:
“让开,等我问出我想要的,这小子你自己带走,想怎么来怎么来,我不再过问。”
望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贺刚一时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犹豫着开口:“我不——”
“——什么时候,我的人还需要由别人决定要不要过问了?”
没等贺刚说完,原本半开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屋子里忽然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
两人一惊,只看见一个穿着咖啡色风衣的高个儿男人,直接走进了屋子。
凌然傲气,整个屋子的气压一下子都低了下来。
“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你这是擅闯民宅!”愤怒的指着这位不速之客,王苏华直接让对方出去。
“不好意思,你们劫了我的人,我觉得我还是有权利进来一下的。”冲身后点了点头,一群警察瞬间冲进屋内,将尚未反应过来的两人一把制住。
一步步走进地上的那个身影,黎落眼底的墨色越发浓郁,温柔的将人揽进怀里打横抱起,对着已经神智半昏迷的浮景辉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闭上眼,别怕,睡一觉就好,我带你回家。”
怀里的人仿佛终于卸下重担,闭上眼,很快就彻底晕了过去。
“我们希望警方能够严惩歹徒,绝不能让这样的恶性事件再次发生在巴黎。”用流利的法语对警方开口,黎落示意跟着进来被浮景辉模样吓到的南风和警方交涉,自己带着怀里的人,直接回了公寓。
浮景辉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他是陈国的太子萧煜,外出巡防时,有着黑山老妖和糖果屋里的巫婆对他穷追不舍,遍体鳞伤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大将军苏和从天而降,犹如战神临世,将老妖和巫婆统统赶走了。
被救下的他刚要很苏大将军道谢,结果那位苏将军一抬头,他才发现,这货居然长着一张黎落的脸,拿了一柄锅铲对着他就是一挥:
“发什么愣,赶紧去给我洗菜!”
浮景辉被吓醒了。
睁开眼,头顶一大串贝壳风铃垂落下来,童趣盎然。
不是他熟悉的屋子。
“醒了?先把这碗姜撞奶喝了,压压惊。”
估摸着时间走进卧室,主厨大人将睡得晕晕乎乎的家伙扶起来,背后垫上一个枕头。
微烫的碗被塞进手里,浮景辉下意识的接过,感觉冰凉的手心顿时一片暖意,一直暖到了心里。
“我之前……贺刚……”望着突然出现在巴黎的主厨大人,浮景辉一时心头有太多话,不知要从何说起。
“嘘,先别急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