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什么?”许维翰见杨均宁愣住,更加迫不及待。
“我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吧。你饿不饿,我陪你吃宵夜……”
“杨均宁你总是这样,总是跟我打太极,打到最后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你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宁愿去和亦森那种外人说!”许维翰口不择言,“我都不知道自己对你来说算什么,明明身体可以很亲密,但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向我打开过!”
“我……”杨均宁想解释,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怎么做才是对的,他一直都不知道。
“你解释啊。”许维翰的语调突然降了很多,似乎想要冷静一下。
杨均宁张开口,说不出话,又合上嘴,摇了摇头。
许维翰苦笑了一下,“你不解释吗?那你以后也没有机会解释了。”他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零钱递给杨均宁。
杨均宁不解。
“这是我几年前跟你借的医药费,我早就凑齐了,一直不愿意还给你,这样我就有理由缠着你,你也不会不理我。现在还给你吧,我们两清。”许维翰硬塞到杨均宁手里。
杨均宁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我不要……”
“爱要不要。”许维翰把钱塞到杨均宁的上衣口袋里,转身走了。杨均宁愣了很久,没有追,回宿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嘭地一声出车祸了
15。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不联系,许维翰继续做他的实验,装他的机器人,即使进度微乎其微。杨均宁继续上他的课,做他的家教,有时候走神也找不到原因。
亦森似乎掌握了杨均宁在美院附近做家教的时间表,总是掐好时间出现,连拖带拽地让杨均宁跟他吃饭,也很轻易地能约到杨贝宁一起。
席间亦森滔滔不绝地和杨贝宁探讨艺术,杨均宁也插不上话,干脆不发言。杨贝宁却很想提起他的兴致。
“小均,你平时有什么爱好?”杨贝宁问。
“爱好……”杨均宁想了一下,自己真的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都是得过且过,“要是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看书吧。”其实也是因为和专业相关才看的。
“比较喜欢哪一类的书?”
“外国小说吧……”真的没有特别喜欢哪一类的书。
“你今后打算往哪个方向发展?翻译还是别的?”
“我……我还没想好……”杨均宁想过很多遍,还是没想出答案。
“你当初报英语专业是因为爱好吗?”
“不算是吧,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遵守和某个人的约定……”
“什么约定?”
“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
“那如果你自己选,你会怎么选呢?”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自己做过选择,也没有想过自己如果不是现在的样子那会是怎么样的。”
“所以现在,你要自己思考,自己做出选择了。”杨贝宁说。
杨均宁觉得和杨贝宁聊天虽然是跟长辈说话的感觉,但的确能让自己从中得到一些获益。虽然不能马上见效,最后做出决定的还是他自己,至少他没有那么拎不清方向了。眼下和许维翰分开兴许是件好事,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思考了,就算没有结果,也比日复一日地跟许维翰耗下去更加看不到结果的好。可是许维翰以后会做什么呢?他会去哪里呢?每当思考起以后的事情,杨均宁总是习惯性自然而然想到许维翰,可能是太多年来总是捆绑思考的缘故。会好的,杨均宁安慰自己。
杨均宁开始几点一线的生活,上课学工办家教食堂还有就是把许维翰的宿舍改成了图书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在英语上得到一些成就,但至少选择了就要努力一下。有时坐在公车上会想知道许维翰在干什么,他比赛进行得还顺利吗,少了自己碗里那一份排骨他是不是真的能吃饱,好几次编辑好了信息却在发送前一秒删掉了。
杨均宁在学校后门发现了一家小书店,里面可以低价买到学长学姐留下来的旧书,不仅可以省钱,运气好还可以碰上学习认真的前辈精心留下的笔记。杨均宁经常会在里面淘书。
这天他运气不错,淘到两本翻译方向笔记整洁的参考书,心情愉悦地往回走。亦森发短信说他和杨贝宁会来科大找他,约在车站碰面。快到车站的时候,他看见马路对面有两个身影,男的那个他不用看都分辨的出是许维翰,女的那个他不认识,只见他们边说边笑很是亲密。不能否认杨均宁心里是很难过的,许维翰会找女朋友他预想过,但做没做好心理准备是另一回事。他突然很想上去打个招呼,亲眼见证一下许维翰选的女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就去吧,如果单独约见的话许维翰不见得会同意。杨均宁想着就加快了脚步,没料到横穿马路的时候不小心被电动车撞倒了。
不远处的杨贝宁和亦森看见这一幕吓得大叫起来,许维翰听见有人叫小均,下意识地转头望过来,只见慌张的亦森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他料到他们叫的人就是他想的那个人。
杨贝宁和亦森带着杨均宁打车去了医院,许维翰想跟上去,但是打不到车,好不容易坐上车了,却不见他们那辆车的踪影。他匆忙打电话去问齐臻要亦森的电话,齐臻听见他的语气很焦急也不敢推脱。许维翰刚放下电话又立马播了亦森的电话。亦森阴阳怪气地不愿意说,急的许维翰对着电话大吼大叫,亦森没办法,只好坦白他们在工人医院。
许维翰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亦森和不认识的女人,他抓住亦森问杨均宁的情况。亦森不耐烦地甩开他,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诊疗室。
“你是谁?”杨贝宁问。
“我是杨均宁的朋……是他兄弟。”
“兄弟?我是他姐姐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
“什么!你是他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姐姐。”
“哼,你为什么要知道他还有个姐姐。”亦森很不失时机地插入对话。
许维翰觉得眼前的人一定是上帝派来给他说相声的。他觉得没劲就去交医药费了。等交完费回到诊疗室门口,听见亦森和女人的对话。
亦森说:“……就是上次他说的那个人。”
女人说:“我没料到是个男生,我会跟小均谈谈……”
这时杨均宁拄着拐杖出来了。两人马上停止对话换了一脸笑容,亦森上前搀着他,许维翰连下手的位置都没有。
“我去交费吧。”杨均宁对着亦森说。
“我们交过了。”杨贝宁看都没看许维翰一眼,理所应当地说。
可恶啊明明是我交的,许维翰腹诽,面上关切地问:“杨均宁你没事吧?”
杨均宁这才注意到许维翰居然也在这里,“你……你朋友呢?”杨均宁四下望去只看见许维翰一个人。
“她先回去了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走神了呗,”杨均宁淡淡道,转头又对亦森和杨贝宁说:“可能得麻烦你们送我回去了。”
“我送你啊,我顺路。”许维翰立马跳出来献殷勤。
“不用麻烦你了,我弟弟我自己会照顾。”杨贝宁趾高气扬地带着杨均宁和亦森跟班走了。
许维翰昨晚独自悻悻回到宿舍,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好汉,不应该吃眼前亏。上次口不择言已经让他吃够了亏,他发现杨均宁真的不联系他的时候简直悔青了肠子,他自己又找不到台阶下。这次杨均宁出意外他虽然担心,但至少给他找了个关心杨均宁跟杨均宁和好的借口。反正那两个人不能天天守着杨均宁,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杨均宁的宿舍了。
这天杨均宁宿舍其他人都有早课,宿舍就只剩杨均宁一个人,许维翰到的时候宿舍门都没关,他进门看见的是杨均宁自己在给伤腿上药。
“我来帮你。”许维翰箭步上前。
杨均宁吓了一跳,药瓶子差点摔在地上。
“别慌,是我。”许维翰嘿嘿地笑。
“你怎么来了?正好我有东西要还你。”
许维翰心想不会是医药费吧,他怎么知道是我付的医药费,难道那位姐姐良心发现告诉他了。
“这个东西一直放在我这里挺不合适的,还是还给你吧。”
许维翰觉得眼前一闪,那块银牌突然就晃在自己眼前了。
“这个……我早就送给你了。”是了,他心里肯定是要跟我断绝一切关系了,都怪自己说什么两清的事,要赶紧和好才行。
“你都把医药费还我了……”杨均宁见许维翰没反应,自顾自地说。
“我昨天帮你付医药费了,你还欠着我的,我上次嘴欠说错话了你不要怪我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许维翰蹲在杨均宁脚边,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昨天的医药费多少钱?”杨均宁做出要找钱包的样子。
许维翰马上抓住杨均宁两只手不让他找,“好贵的,你还不起的,你欠着我的吧,不许不理我……”
杨均宁简直拿这个人没办法。
“你还生气吗?”许维翰问。
杨均宁把头别到另一边不看他,小声说:“没有……”
许维翰将药酒倒在手上,均匀揉在杨均宁扭伤的部位。
“你是不是要跟我说说你那个姐姐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16。
杨均宁把与杨贝宁遇见和相认的事说了一遍,又把伯父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倒出来。许维翰偶尔点头偶尔沉思,等杨均宁说完他只是摇了摇头。
“杨均宁,你是猪脑袋吗?”许维翰给出了结论。
“?”杨均宁不解。
“你伯父如今还在教职,不是反聘,所以肯定还没到60岁的退休年龄。你大姐姐离家的时候已经快大学毕业了,到今天为止将近二十年时间,怎么说也有四十岁了。以你对你伯父的了解,他是那种十几岁就会生下女儿的人吗?”许维翰耐心地分析。
“……你是说,姐姐她不是……”
“不能肯定,但可能性很大。”
杨均宁有些迷茫,他一直认为能让他认出杨贝宁是因为他们共同的血脉,还有那张和伯父以及小雅都极其相似的脸。可如果这一切是假的,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可是她的确和伯父长得很像。”杨均宁说。
“她从小是你伯父带大的,耳濡目染上一些神态是肯定的。有时候后天的培养反而比基因更重要。”
“许维翰,不管她是不是我伯父的女儿,她都是我姐姐。我的亲人很少,但这种除却了血缘还能成为亲人的缘分不是更难得吗?”
“嗯,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也许她和伯父有什么误会,但是亲人之间是没有仇恨的对吗?”杨均宁像是在问许维翰,实际上是在问他自己。
杨均宁约杨贝宁见面,亦森没来,许维翰却出现了。
“姐姐你好,我是许维翰,上次见面太匆忙来不及介绍。”许维翰露出招牌笑容讨好杨贝宁。
杨贝宁不置可否,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她知道杨均宁带许维翰一起来就是他们已经和好的意思,也没必要给自己的弟弟难看。
“我们快放寒假回去了,所以特意请姐姐出来吃饭。”杨均宁解释今天的来意。
“快过年了啊……”杨贝宁优雅地倒茶,许维翰想帮忙也被拒绝了。
“嗯,姐姐想不想过年回家看看?”杨均宁试探着问。
“我……我还是不回去了,”杨贝宁语气有些松动,“也许他们不想见到我。”
“你和伯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小均,我们没有误会。”杨贝宁喝了一口茶水,“也许你也察觉到了,我根本不可能是杨铿的女儿,我从小就知道,他收养我的时候我都八岁了,我却能毫不迟疑地叫他做爸爸,我也一直很努力想成为能让他骄傲的女儿。我跟他朝夕相处十几年,他都没有结婚,我甚至对他有一些依恋。说来也挺好笑的,不过那都是真的。他和刘梓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接受不了,我不想叫我的同学妈妈,所以我每天和他闹,他说我长大了,不会继续惯着我,就真的和刘梓结婚了。我没办法继续呆在那个家里,就逃到这座城市,不间断地画画,我知道只要我还在画,他就能看见我,后来居然因为这样当上了老师。很奇怪吧,我居然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杨贝宁说完这些,茶杯都已经见底了。
杨均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完全没想到姐姐对伯父的感情是在他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外。
“所以小均,”杨贝宁见杨均宁不说话,自己接着说,“我才是那个没有家的人。”
“不,你有,伯父他一直很想你,他一定希望你能回去。还有我,我会永远当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