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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担忧之色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真挚。也许是自母亲过后再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宫月看得渐渐有些痴了,只是直直地盯着他,一瞬也不瞬,直看得和言初心头发颤地微微别开头颅,他才收了回来。
不只怎得,此时的他只觉得面前满脸担心是如此的亲切,像是朋友,又像是亲人,还有一些他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我要走了。”虽然此时明知他心情不好的自己很想去安慰他,但长痛不如短痛,他迟早都会离开的,追随了那么久,再纠缠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意义。
宫月一震,眼中迷离,随即便恢复了常态,淡淡道:“要去哪?”
“回家啊,出来了那么多年,也该回去了。”和言初当然不会错过他那一震,虽然他也很想留下来,只是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已经到了无法相见的地步。他是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一国之主,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只爱逍遥崇尚自由的市井百姓罢了。想来也觉得可笑,脱口时,话里已多了三分笑意。
“回家?从来也没听说过你有家的。”宫月皱眉。
“是人都会有家的,只是你不原听罢了。”和言初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的家在南方,大海的另一边,是个景色富饶的美丽小岛,可称得上是人间天堂呢,你若想去,我也可以带你去,你肯定会喜欢的。”
宫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漂泊了半辈子,也没有个完整的家,当然今后他也不会把皇宫当个家,只因为那里没有温暖。
见眼前人阴沉了脸,和言初知道又该是自己踩中了他的痛处,只得笑起来,“走,陪我喝酒去,就当是为我送行。”说着便过来拉宫月的衣服。
出乎意料的,宫月第一次没有拨开和言初的手,随着他往外面的客栈走去。
他们点了一些酒菜,便在桌上猛喝猛灌起来,宫月是郁郁寡欢,苦闷难消,和言初也是一脸不忍,情难割舍。
“来,干杯,今晚只管放开畅饮,不醉不归!”和言初高高举起酒杯,“铿”的一声和宫月的杯子碰撞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不醉不归!”此时,宫月已有了三分醉意,但仍不放手,喝掉杯里的酒,干脆拎起酒壶,仰天灌了起来。
“小二,拿酒来!”和言初猛得大吼一声。
他们像是在拼酒,一壶接着一壶,喝得人胆寒
渐渐地,两人似乎再也抵挡不了酒精的强烈刺激,慢慢地倒了下去。
尚有几分神智的和言初,静静趴在桌子上盯着对面那张熟睡的绝色容颜。只有此时,两人相对,人前冷落疏离,人后的嫌恶嘲弄都没有了,只剩下满脸的干净平和。
和言初缓缓伸出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他的眉眼前。慢慢抚上他那俊挺微皱的眉头,替他抚平,又顺着线条往下,滑腻的鼻头,红润的脸蛋,还有那因为酒精而变得鲜红的薄唇。
和言初看得几近痴迷,要是一辈子都能这么看着他,那该有多好啊!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很可笑,低低得笑了几声,突然有种不想让他回去的冲动,哪怕就这么看上一晚也是好的。
想罢,收回手指,聚起全身的力气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向旁边的小二朝了朝手,“准备一间干净的上房,扶他上去,今晚我们住宿。”
“客官,只要一间吗?”小二迟疑着问,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付不起房租的人啊?两个大男人只定一间房不是太奇怪了吗?
第5章 阴差阳错
“恩?”和言初迷糊着眼看他,此时连站都快要站不稳的他,不明白小二是什么意思。
“奥,就当我没说,客官,请上楼。”店小二只当是自己说错话冲撞了他,连忙要领他上楼,边过来搀扶趴在桌上的宫月。
一阵混乱过后,房间内便只剩下两人平稳而又安静的呼吸。和言初只是趴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宫月,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守着珍重致极的宝贝。
然而,宫月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不一会便扭动着身子皱着眉,仿佛做了极其可怕的恶梦,不停地用唇型呼喊着。
和言初也感觉到了,连忙起身,“小月,小月。。。。。。”抚摸着他的身体安抚他,想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真实存在。
但是,宫月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抚弄而停止挣扎,反而挣扎的更加厉害,也许是从小到大经历的苦难太多了,就连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稳。
和言初没办法,头脑又浑浑沉沉的,只好将他揽在怀里靠在床头,一边不停地安抚他。只是,不知怎么的,他竟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起来,看着他红润的脸蛋,不停开合的薄唇,上面还有饮酒过后留下的艳红,和言初竟有一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贴合着自己的身体温暖而又滑腻,和言初忍不住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渐渐地变成温柔致极的爱抚。从他的手臂一直往上,慢慢移至肩胛,勃子,胸前。
“恩。”宫月似乎低低地哼了一声,皱起眉头。
那一声似难耐又似叹息,听在和言初的耳里无异于邀请,身上燥热得越发历害,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来覆上那红艳欲滴一直诱惑他品尝的唇。
爱恋了那么久,苦苦压抑,苦苦隐忍,无数次想象着和他在一起美妙情景,那么的令他激动,满足。然而宫月却从不这么想,甚至无比的嫌恶,恶心。他也只能苦苦忍耐,直到他心甘情愿为止。
只是,此时的他已无半点理智,翻身压在宫月身上,深深地舔吻吮吸着他那饱满柔润的唇。。。。。。
激情过后,两人疲惫的睡去。。。。。。
天色破晓,晨光微露,大地一片宁静祥和。然而,就在人们想好好享受这一天美好时光的时候,流桑京都燕京的某处却传来一阵又一阵重物落地声音。
永来客栈里,宫月疯了似地砸着房间里的东西,地上一片狼籍,到处是未干的水迹。然而宫月并不停手,拔出藏在身上的短剑,忍着全身撕裂似的痛苦,到处乱砍乱剁。
楼下的店家吓了一跳,连忙爬上楼来,拍着门板喊道:“客官,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一柄锋利的短剑穿过们板,直直地插在了耳边,店家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便连滚带爬地下楼,招小二报官。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闯进来十来个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闯进来十来个身着黑衣手执佩剑的神秘人,个个冷峻肃穆,店家立时吓破了胆,瑟缩着往柜台里躲,客人也都跑了精光。
然而这群黑衣人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只是给了他张大额银票交待了句“随他砸”,便一字排开立在旁边,像是在恭迎什么尊贵的大人物,空气一下子寂静的可怕,只有楼上仍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
半晌,房门被打开,宫月提着银剑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浑身是血,衣服上隐约还有被利器割破的痕迹,看得人心惊。
然而谁也不敢开口,只摒着呼吸站在那儿,逃也不是,躲也不是浑身冒着冷汗。
宫月冷冷地看着旁边的影卫,寒声道:“抓住和言初,碎尸万段!”
影卫闷更是冷汗直流,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下如此狠毒的命令。那人,他们是极其了解的,虽然总是不正经,对主上嬉皮笑脸,但人还是很好的,主上也并不是十分讨厌他,现在却要他们杀了他,况且以那人的武功,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但又不能拂逆主上的意思,只有硬着头皮道了声:“是”
宫月不在看他们,眼里只是空洞,大踏步向外走去。
等他们走了,店小二终于颤微微地从柜台里爬了出来,隐约觉得”和言初”应该就是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人。不经暗叹,昨晚还那么亲密,今天却要被这个人灭口,他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而作为当事人的和言初早已在做下那惊世骇俗之事后逃之夭夭,也许是醒来时枕边人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他没想那么许多,只知道自己的心很乱,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看着他满身层层叠叠斑驳陆离的痕迹,艳丽绽放就好似凄美的红樱。他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他虽然对他无比的渴望,但从没想过要强迫他。在看到他那么脆弱的趴伏在床上时,更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只想到了逃避。
和言初怏怏地走在山间小道上,现在想来,他有点后悔了。他为什么要逃呢?既然上天安排在他要放弃那个人的前天晚上和他发生关系,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有缘分,注定要纠缠一辈子。
就算现在宫月不肯原谅他,甚至亲手杀了他,他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他死在了那个人手上,活在那个人心中。
这样想着,和言初便有了回去的念头,只是向回走了几步,便又停了下来,他忘了,今天是宫月登基成帝的日子,现在回去根本见不到他,渐渐的,深深的罪恶感笼罩着他,他真是禽兽不如,居然在这么混乱忙碌的时候要了他,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呢?一定是恨死他了!
正在踌躇间,一声惊叫震醒了他,远远地听见有女人的叫声。毫不犹豫,和言初拔剑奔了过去。
稀疏的林间,两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正被十数个黑衣人拦住,其中一个年龄较大已经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眼看和言初就要赶到,其中为首的黑衣人却在这个时候向那名年轻的女子发起进攻,嘴里还喊着:斩草除根。
那名女子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大小,早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来得及躲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计,另一名女子猛地扑了上去,生生地挡下那致命的一剑!
然而,黑衣人手法太狠,拔下剑时,两名女子便都倒了下去。
和言初看得心急,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才好,几下挥剑,凌厉的剑气扫过,黑衣人硬生生倒退了几步,一看情势不妙,拔腿便逃。和言初哪还容他们逃走,万一身份暴露,他也别想过好日子了。
几下跨步,借着轻功,终于在追了十几米远后,将他们全部格杀!
片刻,提了血红的银剑回来,伸手探了探那两名女子的鼻息,年龄较大的早已气绝,而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伤得并不重,似乎只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和言初伸手将他抱了起来,看样子又是剧情老套的江湖恩怨。摇了遥头,心里一阵苦笑。看来,他的感情问题还是得放一放了。说不定,时间久了,宫月就不会那么生气了,那样,对自己也好。
“啊。。。。。。”
傍晚,滁州某家客栈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女人尖叫声,叫得人胆寒。
严芷清拥紧柔软的被子拼命地往里缩,浑身戒备地盯着面前英俊的男人,仿佛看着一头随时会扑上来凶残无比的猛兽。
和言初双手抱胸地靠在并不华丽的方桌上,一脸苦笑,他真的是冤枉,救了人还被当成色狼,这好人真不好当。
言芷清依旧紧紧地盯着他,一刻也不敢失神,虽然她现在身体很弱,不能乱动,但她更害怕的是眼前这个俊美邪懔的不像话的男子一发狠心向她扑过来或是杀了她!
第6章 江湖恩怨
他最讨厌救人之后的感觉,像被审问犯人一样审着,那种让人不信任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受不了。
提到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严芷清脸色更加苍白起来,想到自己差点就命丧黄泉,双手更加用力地抓紧被褥,真害怕那样的事会再次发生。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想到全家几十口都死于非命,一个忍不住便嘤嘤哭了起来。
和言初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见的多了便见怪不怪。此时,看他哭的这么伤心,也不禁动容起来。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况且我要是有什么邪念也不会等到现在不是。”和言初放下手臂,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见她哭着又要往里缩,连忙软声安抚。
严芷清停下动作,半信半疑地偷偷看着他,似在确定他话里的真假。只是,半晌便又哭得更厉害起来。
“好了,好了,你身体弱,快点躺下吧,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我会帮助你的。”和言初见她似乎不再那么怕他,伸手便要帮她盖上被子。
严芷清顿时又落下泪来,却却地任他覆上被褥,水水的眸子只是盯着他,一眨也不眨,看得人怜惜。
和言初只是回以温和的微笑,见她躺好,便转身欲走,想留给她安静的环境养伤。
“不要走。。。。。。”只是,还没等他跨出一步,衣摆便被人抓住。严芷清小着声音道,脸上渐渐浮上一抹薄红,“我害怕。”
“现在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了?”和言初一阵失笑,完全是小女孩心性。叹了口气,又道:“你睡吧,我不走,我就坐在桌子旁,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说罢,径自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严芷清也不吭声,只是紧紧地抓着被褥看着他,脸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