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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傅闲情,拜见凰王。”傅闲情连说了三次,他才被傅闲情的话惊醒,缓缓起身走下去,亲自扶起他,看了又看,不舍万分,眼里又深含着伤悔,声音很颤抖,或者说是哽咽:“简直与慕儿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欲伸手去,傅闲情立马退后了一步,他也反应过来,叹息道:“本王虽与你母亲相识甚早,守护了她很多年,终究输给了你父亲。”有几分自叹不如,又有几分痛恨。
当年那曲东谷赋,不知道多少女子为之日夜以泪洗面,又有多少人只恨相逢未嫁时……
他暗淡无神的目光看着一处:“慕儿爱错了人,薇南王就是一个始乱终弃之人,却让慕儿付出了一生。本王从不怨恨慕儿,只恨你父亲从我身边夺走了她。”
“逼死东谷慕羲不也有你的功劳吗?”
他整个人蕴怒,脸色涨红,苍沉的声音辩驳道:“本王没有!”
“现在与我据理力争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下去解释,也好早点博得母后的同情,或许她就原谅你了。”
“本王的心始终如一,曾说过今生非她不娶,慕儿岂会怨我?”
傅闲情无比痛快的大笑,笑得四下冷酷无比:“哈哈哈……终身不娶,凰王无后,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了,告诉你那是你自作自受!”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老凰王骤然坐了下去,整个人都被抽空般死寂,吐出几个字:“对,是本王自作自受,那薇南王横刀夺爱,亡国更是活该。”
“既然凰王是让闲情来听你抱怨往事的,恕在下不知过往恩怨,不能洗耳恭听了,告辞!”
“闲情?”
傅闲情扔下一句话,大步离去:“守好你的凰拓,我想要的时候再回来取!”
傅闲情离开王宫之后,并没有回使节客栈。半夜十分,秦郁见傅闲情扔未归,四下派人寻找,毫无踪迹,亲自去了一趟凰拓王宫,守城的士兵说见他出去,至于去了何方,便不得而知了。
此时惊动了老凰王,他立马着急禁卫军搜寻,也没有找到人。而秦郁知道老凰王不敢动傅闲情,所以断定傅闲情很有可能被劫持了。
说来都怪那幅画,都让傅闲情一夜间名震天下,可惜了,乐少歌好不容易藏了十几年的人,就这么露了出去,以后可怎么得了?那是乐少歌一直头疼的问题。
整个王城弄得鸡飞狗跳,城中无人,那边只有海上了!老凰王立马下诏严令检查来往商船,一个也不能放过。
傅闲情还未失踪的前几天,乐少歌就已经在来凰拓的路上了,一来听说傅闲情不见了?那真是火速赶往凰拓。
他拿起鞭子,冲进了秦郁的住处,一脚踹开了门。
秦郁让其他人退下,站了起来笑脸迎接道:“原来是少君大驾,秦郁有失远迎。”
“让珠邡太子行如此大礼,孤于心不安,起来吧!”傲慢加不满再加满腔怒火,压抑在压抑!这句话火药味十足啊!
他一身黑绸华服,金丝玉绣,霸气凌然的坐那里,鞭子在手里缓缓挽了几圈,半抬眼皮,目光深隐:“孤把好好的一个人放在你哪儿,说,人哪去了?”放下鞭子,端起一杯茶。
秦郁沉扬着声音说道:“听少君的口气,是来兴师问罪的?”
乐少歌正刮着茶,听到这句话,啪的一声,杯子摔得粉碎,一把揪住秦郁的衣服,笑而韵怒,言语就像一把利剑,直想把这个人戳几百个窟窿:“孤的人,丢了?”
“你的人,是吗?闲情没告诉你吗?”他心机一笑看着乐少歌。
“告诉什么?”
“呵呵,没什么!”
“我乐少歌的人你最好别动,别说在你珠邡的地图上加上了一个阡邑,就是十个,孤也照样让它消失!”
“少君好大的口气,难道我珠邡就是吃素的吗?”
“当然不是,吃草的怎能和吃素的比,吃素的又怎么能和吃肉的比呢?闲情喜欢吃肉,所以放在你珠邡养不活,知道吗?”完完美美的强势啊!
此时,清商进来:“主上,属下已经打听到,傅公子当天好像上了一艘商船,是开往西梓的。”
他神情一震:“西梓?备马,派人在翎羽半岛截住那艘船!走!”扔下手里的秦郁,急忙离去。
乐少歌走后,秦郁冷冷的看着那个背影半天没说一句话,直到他属下过来。
“太子,我们是否也要去?”
秦郁怀疑的神色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查到消息了?”
“这个属下不知!”
“派人留意!”
“是!”
一壶新茗
“傅公子还不相信吗?”站在船头的人平眉欣然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点一点的收起折扇,一身高雅的淡绿长袍锦缎,如同碧江春水般明动,长发微斜束,白玉荷冠簪,海风浅浅扬起他的长发,气质如烨,明耀风雅,给人一种爽雅如乘夏风之感。
傅闲情那天夜里,听到他的萧声,便闻之而上船了,见到吹箫人,居然和乐菡神似。
在船上这几天,傅闲情没少试探,起初他以为这个人是乐菡,但是这个人确实不是,他叫柳玉。
“多谢阁下这几日的盛情款待,是闲情冒昧了。”
“公子,茶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白衣童仆恭敬的起身拜礼,然后退下。
柳玉邀请傅闲情坐下,两人两对而坐。
“听说傅公子是薇南人?”
“曾经是。”
“薇南八雅绝世,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国人上到稚子孩童,下到百岁老翁,无不精通八雅之术。在下傅公子面前弄茶,岂不有些班门弄斧了,望傅公子莫要见笑才是。”他一手撩衣袖边清洗茶具边说道,动作行云流水,优美高雅。
“柳兄如此才是高抬我了。闲情离开故土已经多年,闲来无事时偶了解了一些,登不得大雅之堂。你才是大家之范,闲情学习才是!”
“傅公子谦语,柳玉哪还敢下茶,要不你我个泡一壶,以茶会友莫不诚然了!”
“闲情只懂喝茶,不会泡茶!”
“会喝的人才是高手呢。”他把第一壶茶倒了,开始冲泡第二壶。
傅闲情笑笑,松悦的眼神看着柳玉的动作。
柳玉把茶递给傅闲情,傅闲情接过,认真的观赏着澄黄清亮的茶汤,
“此茶名叫东风意!”听柳玉这么一说,茶从手里滑落,茶水倒在了他素净的衣服上,染上了茶汤的颜色,慢慢浸化来。
“你没事吧?”他担心他被烫着,急忙起身过去,那迅速的动作如同当是断弦之时,乐菡也是如此的担忧神色。
傅闲情怔的抬眼盯着他,握紧双拳,右手的虎口处被茶汤烫得通红,他似乎忘却了疼痛:“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他皱眉,不解的看着傅闲情的认真,眼神一点儿也没有回避,也直视无藏的看着傅闲情:“傅公子恐怕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既然有缘相遇,柳玉愿意交傅公子这个朋友。”
傅闲情回过神,知道刚才自己失言了,起身快速离开,留下一句:“对不起!”
傅闲情走后,柳玉一个人在船头站了很久,直到快天亮时才进屋休息。
第二天清晨,傅闲情便通知人告诉柳玉,他会在翎羽岛下船,不要忘了提醒他。
一路顺风西行,航行的速度很快,然而,并没有人提醒他,等过了翎羽岛傅闲情才知道,可是现在也不可能调头啊,只能跟着他们去西梓了。
相寻不怒
一个水手进来回禀道:“柳公子,前面有船迎面而来,无错开之意!”
柳玉蹙眉:“是海盗吗?”
“回柳公子,好想不是,看样子好想是商船!”
“商船?暂时不要前进了,顺风缓行即可,派人多加防备!”
“是!”那人退下。
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两船并行。一个人进来报:“柳公子,那船和我们的船并行多时了。”
“没动静吗?”
“是!”
“我去看看!”柳玉起身出去,傅闲情望了望窗外,并没有看见什么,因为船在另一边行着。
柳玉出去后,便看见另一艘船头站着一个人,一身玄色凌风,九天威风,迎着落霞,几乎与黄昏霞彩融为一体。
“不知……”柳玉话还没出口,那个吃人的眼神射了过来,愣生生的把他的话逼了回去。
他打量了柳玉几分,运用轻功,飞踏到了这边船上,柳玉的侍从围上来保护他,柳玉让那些人退下。
“敢拐骗我的人,你本事不小啊!”他一步一步逼近,如恶煞一般,而另一个玉树临风而立。
“是他自愿上船的。”
“自愿的?”他挑眉,眼里满是怒火。
傅闲情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时,就知道谁来了,找个人还那么占便宜。
“对,我自愿的。”他踏步出来。
乐少歌狂怒吼过去:“你给我闭嘴!”
“看来在下在这儿是多余的,你们慢聊!”
“不许走!”两个人异口同声到,弄得柳玉进退不是,最后还是默默离开,他感觉到了暴风雨的气息。
“出门连个招呼都不打,你打算急死多少人?”
“不就听着萧声找人,然后到船上了,我哪儿想这么多。”
“傅闲情你蠢啊你!上船之前就不知道想有没有危险啊,万一……情商低也就算了,我说你那智商不会灵活运用吗?”
他走近,指着乐少歌鼻子道:“乐少歌,你再说一遍!”
“蠢货,情商低怎么了!”
傅闲情深呼吸了一下:“没事,继续骂,告辞!”转身离开,被那个人一把拥入怀里。傅闲情感受到的满是担忧与害怕。
乐少歌看到他无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他真的是不想再出一点儿差错了,听到他和秦郁去了凰拓,处理好国事立马赶去凰拓,半路却听说他失踪了,他调动凰拓所有的暗探才打听到他的下落。
这一招可是险棋,让乐少歌在凰拓的势力受到很大的冲击,也引起了秦郁的怀疑。
“抱歉……”
“别以为一句道歉就完事了,你知道的。”他深深的拥着那个人。
“你要可以随时拿去,何必这么麻烦!”
“你不是告诉我,屈服于人很简单,信服于人很难吗?就算我现在拿下凰拓又有何意义,那与珠邡下的阡邑有何区别?”
“那我可没办法补偿你不辞辛劳,万里兼程而来了!”
“谁说的?”他一脸邪魅轻佻的笑起来。
“想都别想!”傅闲情说着就往栏杆上爬“柳玉,我今晚住你那边,麻烦你把船挪挪,我好过去!”
然后傅闲情直接被拖了进去。
海上明月
两艘船停靠在一座孤岛边。
傅闲情好不容易从那个人的魔爪中挣脱开……
“闲情,不许跑!”
“乐少歌,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我跳了……真跳了!”傅闲情提防着乐少歌说道,一盏月晖透了进来,皎洁无比,傅闲情坐在窗棂上,给人一种如梦如幻,飘飘羽化而仙的神采。
“又不动你,干嘛像瘟神似得躲着?”乐少歌简直快发狂了,想亲热亲热都不行。
“别过来!”傅闲情防备着乐少歌靠近,又看了看外面,海滩白沙在月光下,明亮生辉,一半海水一半沙,十分的漂亮。
乐少歌根本不理会,直接走了过去,结果傅闲情还真跳了,乐少歌急忙去拉,结果慢了一步,情急之下,他也纵身跳了下去。
死傅闲情,那是海不是水池!
两个人湿漉漉的坐在沙滩上,月光拉长着他们的背影,皎皎明月下,海风习习,第一次他们如此的安静在一起。
乐少歌双手放在身后,支撑着后仰的身体,侧头看着傅闲情:“还放不下吗?”
傅闲情曲腿而放,一只手放在腿上,坐姿很是散漫:“嗯!”
“闲情对不起!我以为尽我所能可以弥补,但是……”
“不用道歉。或许在过一段时间我就彻底忘了!”他抓起一把沙子,想握紧却只能看着它从指尖滑落,怎么也握不住,就像流光,转眼间,什么都不在手。
“柳玉确实很像他。”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他拍了拍手,无比轻松的笑笑,站了起来,伸手去拉乐少歌,乐少歌一把握住。
他肯定,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在放开。一把将傅闲情拉下来,扑撞在他怀里,紧紧抱住,傅闲情看着身下蛊惑人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你自愿的,想好了?我可没逼你!”乐少歌顺承着那个人的动作。待乐少歌准备动手的时候,傅闲情又迅速的脱身了。
“你什么意思?”乐少歌被他占了便宜,准备回敬的时候,那个人又撇开了,就像故意调戏他似的,很是不解加郁闷。
“没什么!”傅闲情笑笑,很清魅。
“我想把你怎么着的时候,你死活不愿意;傅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