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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倒了下去。
路九见在床边盯着言栖迟,随行赵太医的话还犹言在耳:“言大人内有郁疾,和人比武时勾出了体内的毒,让毒更加严重了,若是不早点服下解药,怕是有生命危险。”
摸索着翻看他修长的手指,指沙毒的痕迹变得炽烈,深红色的线条像是有了生命盘踞在指尖上不肯退去。
解药是有,但是只有一颗。
路九见摸摸怀中从宫中带出来的唯一的解药,就算言栖迟做过很多她不能接受的事,但是他会中指沙毒皆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为了帮自己压制毒性,他定是不会受这种罪。
床上的言栖迟,即便是昏睡都紧紧蹙着俊眉,可以从表情里读出他此时的痛苦。
路九见拿出药丸,塞入言栖迟的嘴里,但因为昏睡,他无法将药丸吞下。路九见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入怀中,将他的上半身扶起,侧靠在自己身上,捏开他的嘴,打算灌水进去。
好吧,她承认,给昏迷的人喂药这种事她不太会做,所以做起来生涩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暴。
她笨拙地成功把言栖迟给折腾醒了,迷糊中他喝下水自然地咽了下去,才惊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水入了自己的喉咙。
言栖迟豁然睁开双眼,与路九见的明目对个正着,路九见心虚地将水杯放去一边,想起身离开,言栖迟动了动身子往路九见温软的怀中缩去,找了一个更加舒心的位置。
路九见不忍心推开,只能靠在床沿任他将身体的重量交付于她。
“我睡了多久?”浑重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疑问。
“两个时辰。”
现在已是深夜,留在他的房中也实在不妥,路九见提议道:“夜深了,我去睡了,你好好休息。”双睫覆盖住眸子,言栖迟看不出她的情绪。
要说自己失去了唯一的解药,完全是开心的这肯定不实际,她不是圣母也会有小私心,所以现在的心情也黯淡下来。
言栖迟以为还在为之前范离翁的事生气起疑,按住她起身的动作,解释道:“我与灰袍人之前并无交易,此次,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没有永远的敌人,却有共同的利益。”
路九见之前也不过是瞎猜,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解释心下也知道他还是有很多事不让她知道,所以也不再多问。
淡淡一笑道:“言尚书,你睡足了,可下官真的困了,想回去休息。”
言栖迟转头看到她眼下青灰色,还是不忍心,微仰起身子放她离开。
路九见回到房中倒在床上,紧闭着红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坠落,不由得低迷地乱想,自己是不是时日不多。
言栖迟感觉醒来后,胸腹内淤积的毒性被驱散不少,运气过了一周天,原本阻塞的静脉也顺利畅通,暗自迟疑,翻过自己的手指,发现指间的红痕没了踪迹,搭上脉搏,身体的毒在渐渐散去。
路九见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擦干泪水,偷偷躲着流泪的眼睛,涨得红肿。
言栖迟撑着房门死死盯着泪眼婆娑的路九见:“你是不是得到了解药,然后给我吃了?”
路九见没有见过言栖迟这样的表情,双眼满目猩红,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着她,惊得她泪水都不再流动。
言栖迟大步跨入房内,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间冰封了路九见。
路九见嘴唇翕动:“我……”
她都舍身救他了,怎的还是这副兴师问罪的表情,不应该是感激涕零么。抽噎着收回眼泪,气不打一处来,插着腰指着言栖迟就吼道:“药是我的,我怎么处理,你管得着么?喂你也好,喂狗也好,看我心情。”
言栖迟挥袖掀翻了桌上茶盏,他一心想为她求得解药,可她却兀自不珍惜。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更加刺耳,路九见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一想现在的设定,立马趾高气扬起来:“言尚书,你这大半夜的是吓谁呢?”
言栖迟一步一步走近路九见,凝视着她因为哭泣而红的双眼,明明难过却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真让人可恨,却又很想爱。
路九见随着言栖迟的逼近,没出息地朝床里面缩,气焰越来越弱:“你别,别过来啊。”指着言栖迟警告道。
在言栖迟看来,这是如此的软弱无力,他的眉眼收起了怒意好似在笑,笑得令她毛骨悚然。
一把掀开路九见盛气凌人的手臂,狠狠掐住她的腰:“解药你身上是否还有?”
路九见被禁锢住直面言栖迟的嚣张气焰,自己半跪在床上,个子就弱了三分,不自觉地软了语气道:“只有一颗。”
在腰间的手骤然一紧:“你……”
路九见打断他:“赵太医说如果没有解药你可能就要死了。”
言栖迟猛然将路九见扯入怀中,泄愤般用力地将她往自己怀中按,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
路九见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要不是见你快挂了,我才不舍得把要给你呢。”
嘴角下意识地上扬,嘴硬心软的丫头。
“你的毒我会再想办法帮你解。”言栖迟轻抚着路九见的背脊。
路九见仰头一脸郑重其事:“不准再将毒往你自己身上吸,不然药就白费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
言栖迟点头哄道:“好。”
话音一落,轻柔的吻也随之落下。
言栖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经,哪还有在书院时为人师表的样子,她的芳泽尝过后,就不想再放开。
二人腻歪了良久,路九见因哭过眼皮沉重,浑浑噩噩睡去,梦里感觉体内被注入一股舒服的暖流,所到之处都如水拂过,沁人心脾。
作者有话要说: 贵万更:为什么最近老亲我们家小贱贱? ╭(╯3╰)╮
小言言:你不懂。← ←
贵万更:我什么都懂。 ╭(╯^╰)╮
小言言:你都懂还问我干什么。 (#‵′)凸
贵万更:囧rz
☆、女配,偷笑吧
五十二
天际划出亮光,人马已经上路。
路九见睡眠不足,在马车上努力保持自己的身姿未果后,抵着头在车壁上,随着颠簸还时不时磕上额头。
言栖迟一早出发时,就与外面的侍卫骑马而行,似乎是在商讨什么事。单独一人在车上的路九见,人东倒西歪。言栖迟掀开帘子,手中拿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可路九见此时此刻正在梦中,头埋在胸口,左肩斜靠着车壁,一只脚搁在坐垫上,怎么看都有些畸形。
路九见闻到了包子的香味,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一张杀伤力极大的俊颜就在自己不远处,但此刻也抵不过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一把躲过粮食,往嘴里塞。
言栖迟眉稍带着笑,递来水道:“阿九,慢些吃。”
路九见咽下最后包子,道:“还要多久才到合度州?”
“十日。”言栖迟伸出手擦掉路九见嘴角边的细碎包子屑,自然不拘束。
路九见一愣,随即转过头去,继续睡觉。
渐渐睡意上涌,路九见的头又不自觉地倒来倒去,紧皱着眉头可以看出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言栖迟放下手中书卷,坐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一扣就搂入了怀中,有了人肉垫子,路九见睡得就此香甜起来。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有在现代的生活,出现了形形□□的人,一切的场景陌生而熟悉,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利落短发的言栖迟站在灯火辉煌的街头朝她微笑,之后就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
“阿九,做噩梦了?”言栖迟安抚地拍拍路九见的肩,拥着她的力道也微微加大。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她觉得稍微安下心来,自己仍是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没有高效的现代交通工具。
“阿九,是在叹息什么?”言栖迟听闻到路九见似有似无的叹气声问道。
路九见从他怀中起来,坐正身子,呼口气道:“我们今晚住宿的镇子是云集么?”串开话题问道,不想多提自己梦里的内容。
言栖迟看看天色道:“再过一个多时辰应该就可以到云集了。”
路九见不再多话,有些不知道聊什么好,尴尬地装作去看窗外的风景。
此时,言栖迟却道:“你能告诉我,是如何拿到解药的么?”
言栖迟还在纠结与解药的事么?路九见两条黛眉微微一蹙,其实她是不愿多谈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应付地说道:“我帮了陈昭仪一个忙,她给我的报酬。”
“是让她重获圣宠?”言栖迟随意一想就能知道,之前帮陈曦获得利益的,指的就是得到宋南植的关注么。
路九见想他既然猜到了,也不做隐瞒,点头。
“到了合度州,我会带去你看大夫。”薛神医悲天悯人,知道合度州灾民众多,早在十天前就到了那儿了。
路九见眼中光彩一闪,问道:“还有人能治我的病?”
言栖迟将路九见的手抓在自己手心,轻柔地抚过指间道:“你不是病,是中毒,凡是毒就会有解的方法。”
言栖迟的话给了自己希望,之前浮在自己脑袋上的阴霾散去了不少,眉目也舒展开来。
“但愿吧。”总是要保持着对未来的一点点美好幻想,日子才不会过得太难。突然想到一事,问言栖迟道,“今晚咱们还住昨天那种客栈么?”
望着路九见一副不乐意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路九见的手被言栖迟细细把玩着,渐渐沁出了汗水,想缩回来却发现言栖迟抓得很牢只能作罢。
便解释起来:“好多蟑螂,我拍不过来。”
想到昨晚她打蟑螂时的英姿,言栖迟勾起了嘴角:“好,今晚,不住客栈。”
其实她的意思,只是想改善一下住宿条件,倒也没一定不住客栈,只是言栖迟已跳过了这个话头,问道:“想回晋阳看看么?”
路九见知道合度州到晋阳也不过是五天的路程,晋阳对她已经失去意义了,一个载满悲伤回忆的地方,回去没有任何必要。
“我不想回去。”
“本想着让你去晋阳小住些日子,让大夫给你解毒,毕竟合度州如今环境不好。”
路九见拒绝:“我希望能尽绵薄之力帮助合度州的百姓。”
言栖迟摸摸路九见的头,叮嘱道:“去合度州可以,但是平日出去,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路九见含含糊糊地答应。
到了云集,人马果然没有往客栈走,到了云集知府高华昌府上。
此次言栖迟带人出行,并不是非常高调,所以沿途很多官府的人并不知道言尚书经过了自家的地盘,就像这高华昌,到他府上时,高华昌竟然不在府中。
倒是高华昌的夫人柳娘匆匆带着人来接待,柳娘年纪已有三十,不过保养得当,风情依旧,当看到言栖迟时,双眼一亮。不管是多大年纪的人,见到言栖迟这种级别的美男,发发花痴也是正常的。
柳娘招呼着众人进府,解释道:“老爷今日出去了,不巧还未回来,妾身已经叫下人去找了。言大人,实在是对不起了。”说了几句,脸已经绯红。
路九见看在眼里,直呼少妇的春情即将喷涌而出,冷艳的高官何去何从?满脑子浮想联翩,一个人在一边乐呵呵地。
言栖迟彬彬有礼对柳娘道:“多礼。”
柳娘局促地摆手:“无妨无妨。言大人一路辛苦,定是还未吃饭,妾身吩咐下去,做些酒菜招待大人。”
言栖迟摇头道:“不用,我们外面吃。”
多么冷酷无情地回绝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啊。路九见还在犹自感叹,路九见已然走到她身边道:“饿了么?在路上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云集有家小吃店还不错,外面走吧。”
柳娘一愣,媚眼瞟向路九见,一张肤光胜雪的娇艳脸庞,虽然因为赶路染上了疲色却也掩盖不住青春的姿色,心下了然,这姑娘怕是言大人的女宠,心里多了几分轻蔑。
路九见跟着言栖迟来到一家小吃摊,言栖迟坦然地坐下来,道:“这里的阳春面味道很正宗,要来一碗吗?唔,做的酥饼和生煎也很香,还有炒饭蛋饭分开,很不错。”
言栖迟随意地坐下,这个人的风华点亮了小吃摊,怎么也想到不到高贵冷艳范儿的他会来街边小吃摊,还如数家珍。
小吃摊的老板王海一看到言栖迟,胖嘟嘟的脸上画开了褶子:“言先生呀,好久都不来啦。”肩膀挂着白毛巾,一抹汗水,笑得开怀,“哈哈哈,这次终于不是一个人来了,都讨媳妇了呀,言先生和言夫人真是一对璧人啊。”都好看的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言栖迟也好心情地含笑听着却也不指出老板口中的错误,路九见听了方要否认,王海的儿子王强送面回来,看到言栖迟兴高采烈地叫唤道:“言大哥,你来了啊!”
看得出来,言栖迟和这家小摊的店主和熟稔,看到一边的路九见黝黑的脸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