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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白菁菁像个破败的布娃娃,瘫软在地上生死未知,邵士梅心中无端掀起一股汹涌的怒气,好似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的东西却被人毫不留情地碾踏了。他转身眼神利剑一般射向钟楼怪,手持利剑裹挟着心中的怒气,朝钟楼怪当头一剑劈了下来。重剑之下,钟楼怪很快不支,毫无意外地被劈成两半,化成黑烟消散了。待解决了钟楼怪,邵士梅胸腹内澎湃的血气再也抑制不住,他感觉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将口中的血强咽了回去,朝倒在地上的白菁菁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
白菁菁痛得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意识一阵清醒一阵模糊,艰难地支撑着眼皮。见到一个熟悉的蓝色道袍身影映入眼帘,她颤抖地张开嘴,嘴唇边立刻溢出一丝鲜血,她毫无所觉,继续看向邵士梅,朝他低声说了句:“师父,是我没用,又拖你后腿了。你不要为我伤心。”
话音刚落,还未待邵士梅走到她身旁,先前被刺伤倒地的王窈娘忽得一挥袖子,袖口中甩出一条白绫,卷走了地上的白菁菁,然后一个咻忽间,两人都不见了踪影。邵士梅神色大变,立刻飞身追了出去,追到一半,竟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嘴中噗嗤吐出一口鲜血。他紧皱眉头捂着胸部,手执剑抵在地上,支撑起身体。
身后传来单道士的惊呼声。
单道士与白练水怪斗法了半天,那水怪终是不敌,被他用葫芦收了进去。将这白练水怪解决了,单道士就转身要去帮邵士梅捉妖。不料,竟发现白菁菁不见了踪影,邵士梅也是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他一个健步上前,搀扶起邵士梅,邵士梅却挥开他的手,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了出来,他却一直示意单道士不要管他,先去追那画皮鬼。
单道士愣愣地环顾了下四周,画皮鬼早没了踪迹,他往哪个方向追啊。他苦着脸正要与邵士梅解释,忽得肩膀一重,邵士梅已经晕了过去,倒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下来。
单道士忙伸出双手,一把搂住他,没想到邵士梅看着是一副清癯的模样,身体还十分沉重啊。单道士嘴中大喝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用力,将邵士梅扛在肩膀上,朝张府的方向疾步走去。
待到了张府,单道士都快成了一个血人,这些血都是邵士梅的。他嘴中不停地呕出鲜血,竟吐了单道士满身。待好不容易回了张府,张府的大夫也束手无策。大夫勉强止住了血,让邵士梅不再吐血,但对他身上的内伤却毫无办法。大夫查探不出来他伤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医治。
单道士也不再为难大夫,他一看这状况也略知一二,这是强行催动法力终至丹田枯竭所致。他叹了口气,翻遍了随身的包裹,找到了一颗父亲临走前留给他的丹药。他一脸痛惜舍不得的模样,手中捏着丹药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才一狠心闭上眼睛,把丹药一把塞进邵士梅嘴中。邵士梅似有意识一般,咕噜吞下了丹药,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见邵士梅把药吃了下去,单道又开始后悔了,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不停地转来转去,不住地骂自己不该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快乐!
☆、又见元淳
却说画皮鬼王窈娘趁邵士梅重伤之际,掠走了他的小徒弟白菁菁。她这么做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只是见那邵士梅如此在意这小道士,便下意识要将她抢到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无奈她自个也深受重伤,只好回了白莲教在陕西的分坛。自从白莲教现世之后,便有人拿着教主的铁牌,召集所有潜伏在人间的各路妖魔鬼怪,前去总坛面见教主。
王窈娘自然也接到了密令,只是她多年来一直独自一人,向来自由自在惯,便十分不耐这白莲教教主的命令。只是白莲教掌握着他们这些鬼怪的内丹,王窈娘的内丹也被封存在总坛秘境,她只好依令前往总坛。
待面见过教主后,竟接到命令让她听命于一只小狐狸。她内心十分不忿,数次想要抓住这狐狸的把柄,不料他却十分狡猾,丝毫不露马脚,反让她吃了好几次苦头。自此她对这狐狸面上虽恭敬,暗地里却怀恨在心,一心一意地想要把他搞下去,好让她坐上陕西分坛坛主的座位。此次她受了重伤,又不得不回到陕西分坛,只要一想到那小狐狸的嘴脸,王窈娘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白菁菁一路昏迷,王窈娘也不给她料理,只给她止了血,见她还有气息,便一路扛着她回了白莲教分坛。不料刚一踏入陕西分坛的地界,就有分坛的弟子找到她,说分坛主要见她。
王窈娘一撇嘴角,不情不愿地跟着那名弟子前去拜见分坛主。
多日未见,这小狐狸还是一副讨人厌的嘴脸。王窈娘暗自腹诽了一番,将还在昏迷的白菁菁随手扔到了一旁,朝坐在高堂上的俊俏男子盈盈施了一礼,嘴中娇笑了声:“拜见元淳大人。不知道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堂上的男子端坐着不动,朝王窈娘掀了下眼皮,一双桃花眼斜斜看向倒在地上的白菁菁,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听说,你这一趟出去带回了一个小道士。”
王窈娘脸上仍带着娇柔的笑颜,似笑非笑地说道:“坛主好灵的耳目。我这前脚刚踏进来,大人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啦。那还问我做什么。窈娘的心思,大人不都已若指掌了。”
元淳也不与她再费唇舌,“好了,你退下吧。把这道士留下,坛里会自行安排的。”
王窈娘脸上一变,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终是敢怒不敢言,退了下去。反正这小道士一时半会还派不上用场,留在她手里,还得费心不要让她死了,这臭狐狸想要就送给他了。她倒要看看他这么急吼吼地要人,是不是准备图谋不轨,她还用愁抓不住他的把柄吗!
待屏退左右,后堂蹬蹬跑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她迫不及待地扑到白菁菁身旁,惊慌地嚷道:“白姐姐、白姐姐!哥哥,快来看,白姐姐伤口流血了。”
白菁菁以为自己死了,迷迷糊糊中却感觉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还未待她听清楚,胸口一痛,她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元淳听到妹妹的惊呼声,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站起身,抱起白菁菁去了后厅的厢房。她的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嘴唇苍白没有血色,双眉紧拧在一起。元淳心中暗叹了句,好轻的一把骨头,这么久了,再见到她,她还是这般瘦小,好似时光在她身上都不起作用了,她一点都不曾长大。
白菁菁要是清醒着,知道了元淳心里的这番腹诽,只怕又要不高兴。她现在这副瘦不伶仃的小身板,已经够让她郁闷了。简直是任何妖怪碰见她,都会觉得她是最好欺负的那一个。她简直像在身上随时挂着一个高音喇叭,告诉过往的每一个人,她很软很弱很好欺负。
元淳将白菁菁轻轻放在床榻上,伸手就要解她的衣裳,犹豫了一会,还是缩回了手,朝妹妹元媛说道:“你来看看她的伤口,告诉我具体情况,我去配药。”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再看白菁菁。
元媛忙点点头,上前掀开白菁菁的道袍,被她胸部的剑伤吓了一跳。这一剑离心口的位置很近,伤口虽被处理过不再流血,手法却十分粗暴简陋。元媛忙向哥哥报了几味药,待药送过来后,仔细替白菁菁清洗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
中途白菁菁闷哼了好几次,眼皮激烈抖动着,好似要清醒过来。元媛替她包扎好伤口,这才舒了口气,朝哥哥说道:“哥哥,外伤没有大碍,不过白姐姐五脏六腑有鬼气入侵,只怕要好好调理一阵。”
元淳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头,“恩,我们家元媛真能干。你留下来好好陪白姐姐。我还有坛里的事务要处理,不能陪你们了。你乖乖留在房里,有事就来大厅找我。”
元媛温顺地点了点头,抿着嘴朝他挤出一个微笑,粉嫩的小脸上顿时浮现两个可爱的酒窝。
元淳转身迈步离开了厢房,刚跨出门槛,他的脸色就唰地沉了下来。他未曾料到还能有机会再见白菁菁。
当初他去孙清服家中,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借口气,他要取走的是孙大伯的性命。后来阴差阳错被邵士梅捉住了,他便干脆演了一出戏,骗取了他们师徒二人的信任。他妹妹元媛不能化形是真,但与蓬莱却无关。
他父母乃是白莲教首座长老,二十年前白莲教受重创销声匿迹,他的父母也在这场大战中陨落。而他和妹妹一出生,身上就种下了白莲教禁制,非白莲教教主亲自出手,其他人都无法解除。因此他已五百多岁还一副孩童的模样,妹妹也无法化成人形。二十多年了,他以为自己会这样和妹妹在山谷里待一辈子,直到死去。
被邵士梅捉住后,他就想干脆跟着他们出山谷,或许还能寻到一线生机。但是越是一路与邵士梅师徒相处,竟心生出不舍之情,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妹妹与白菁菁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深,人妖殊途,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误入歧途,不久他便寻思找机会离开。
后来被清和道长捉住了,他是受了伤,但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他半真半假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白菁菁师徒二人,回到了山谷中。
不久教主的令牌便到了,按照教令,他带着妹妹去了总坛。教主替他和妹妹消除了身上的禁制,他恢复了成人的模样,妹妹也终于得以成功化形,变成一个女童。
但这一切并不是没有代价,有生之年,他再也不能拿回自己的内丹。因妹妹体弱,为了不让教主取走内丹,他答应教主执掌陕西分坛,听凭总坛的指挥,为白莲教的大业做好一切准备。自此,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能有任何推诿,即使是献出他的性命,他的眼皮也不能眨一下。
陕西分坛内也不是一片平静,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在他们当中,这王窈娘的心思最为明显。不过是仗着资历老,十分不忿他坐上分坛主之位。他父母虽曾是白莲教首座长老,但人走茶凉,这一切也早就无人记得。
王窈娘的心思还好猜,最狡猾的是暗藏在她背后的那群人,王窈娘也只不过是一只愚蠢的出头鸟。所以他偏不如他们的意,他就要好好供着这王窈娘,看她能掀起多大风浪。
王窈娘一进入陕西地界,就有下属上报了她的行踪。待听闻她随身携带着一个小道士,又听了下属的形容,越发肯定这人是白菁菁。虽疑惑白菁菁为何落入王窈娘手中,但他不能见死不救。今日这一救,就当还了她当初的恩情罢了。
元淳侧卧在软榻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下属的回报,一颗心胡思乱想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只是这恩情又哪是如他设想的这般轻易了结的了的。
白菁菁又昏昏沉沉地昏睡了几日,睁开眼时总见到眼前出现一个可爱的女童。她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死了没有,总不待她睁大双眼,意识就又黯淡了下来。
元媛每次见她睁眼,都以为她清醒过来,欣喜不已。但总是不待她高兴完,白菁菁就又闭上了眼睛。如此这般反复了几日,在一个清凉的早晨,白菁菁终于睁开了双眼。
她睁开眼睛,感觉身下十分柔软,目光扫视所处的环境,发现她躺在一张大软床上。不会又穿越了吧!
白菁菁微微偏过头,看见蜷缩在她身旁的一个小女孩。她握着小拳头睡得正香,口中吐气如兰,小胸口随着呼吸声微微起伏着。白菁菁瞧着十分眼热,又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手痒痒的十分想伸出去刮下这小萝莉的鼻梁。
她刚想抬起手,便痛得轻呼了一声。小萝莉一下子惊醒了,双眼惺忪地看了她一眼,忽得又睁大了双眼,两眼放光的盯着白菁菁,“白姐姐,你醒了吗?你现在真的清醒了吗?你看得见我吗?”
白菁菁疑惑地看着她,“小妹妹……”嘴中刚刚说完三个字,她就觉得喉咙干涩地似被水泥糊住了,她喉咙一痒,激烈地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是亲妈,不虐女主。慢吞吞地爬走。(┬_┬)
☆、花姑子(一)
元媛见白菁菁咳得这般厉害,忙不迭下床倒了杯茶,递到她唇边。白菁菁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一口将水咽了下去,喉咙里的灼烧感才有所减轻。
她缓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发现还是原来的那副身体,她不禁长长松了口气。看来差点死过去,既没让她回到现代,也没让她再穿越一次换个身份。此刻她脑海里的思维还停留在受伤后的画面,眼前晃动着那个清瘦的身影。
她把手悬在胸口的上方,其实她到现在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真的胆子大到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