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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认识阿赞诺殿下?”
窗边的身影猛地一颤,他平静地回过头,但他摩挲着衣角的指尖却告诉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不认识!”
王子安直视着韩至留那双略带慌乱的乌黑眸子,说:“他说,他有个故人唤作阿留。”
“阿留”两个字让韩至留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缓慢地抱住膝盖,将头埋在双腿间,房间里一时无言。
王子安静静地看着韩至留,他第一次见到冷漠毒舌又十分傲慢的韩至留露出这样悲伤脆弱的姿态,周围的空气好像都浸了水,压得旁人都心慌。
“……别告诉他。”
沙哑的声音传来,王子安不知道韩至留是否在流泪,这样哀求的语气,很难想象是那个一脸傲慢的韩至留发出来的,王子安想也没想,便答应保留这个秘密。
房间里陷入了永久的沉默。
半夜王子安起夜,走到外边,韩至留还在那。
那一夜,韩至留一直未合眼。
第二天早晨,王子安看见了韩至留手里的面具,看着韩至留似乎想通了什么,难得笑着对他说话,语气略带轻松。
“等离开的时候,我就戴上这个,他认不出我。”
王子安看了韩至留一眼,什么也没说的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昨晚的事,韩至留又变回了那个傲慢毒舌的韩至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因为宴会上被阿赞诺那么夸了一回,现在王子安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称他“莲祈阁下”,王子安从一开始的受宠若惊,再到现在的淡定自若,不说,王子安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有时他自己都在吐槽,要是放在大庆,直呼其名应该算大不敬了吧!【doge】
阳光明媚的早晨,花园里空气清新,王子安路过花园,却发现今早的园子特别安静,人呢?
“你们在做什么?”王子安疑惑地朝那扎堆的地方走去。
“莲祈大人!”
阿莫亚看着来人,惊喜地招呼道:“莲祈大人,快来看!小六画得画超好看!”
“不许叫小六!”韩至留黑着脸放下画笔,狠狠瞪了眼没大没小的阿莫亚。
王子安好奇地朝桌案上的画看去,不由惊赞一声,几朵阿芙莲艳丽动人,细腻的笔触当真是把花朵的一丝一毫描绘的淋漓尽致,栩栩如生,明明是在纸上,却给人一种伸手就能摘下的错觉。
王子安看着韩至留绘画的手,“幸好当初伤得是左臂,不然就不能看到这么好的作品了!”
韩至留神情淡淡地扶着自己的左臂,轻轻应了句。
生活在笠夏,随着这些日子越来越热,王子安越发的不想出门,整天宅在屋子里,他可算明白了为什么笠夏人的服饰布料那么少了!若不是为了文明起见,就连王子安都有一种想裸奔的冲动了!
王子安就像条脱水的鱼,躺在藤椅上一动不动,实在热得受不了了,他干脆一闭眼进了梅林,梅林还是一如既往的白雪皑皑,虽然肉体还在外受着炎热蒸灼,但是这一丝精神的凉爽还是让他倍感满足!
巾偏扇坠藤床滑,美人幽梦思清凉。
韩至留一进屋子便看到这样的风景,稍一愣神,暗自骂了句“妖孽”,丝毫不怜惜地拍拍藤床上的人,将人给叫醒了。
“阿莫亚说,过两日阿赞诺就启程会首城了,叫我们准备一下!”
“可以回大庆了?”王子安惊喜道。
韩至留拿着扇子摇了两下,“差不多吧!”到了首城,离大庆也就几步之遥了。
“小六也和我回大庆?”王子安狐疑地瞄了眼韩至留。
韩至留听到这称呼,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我不回大庆我去哪啊?我记忆恢复了,当然要回去找我爹娘啦!蠢货!”
被骂习惯了的王子安,讪讪地笑了下,暗暗嘀咕:“还是以前的小六好……”
“你说什么?!!”
“哈哈……,没什么……”王子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伸手抹了抹脑门上的细汗。
☆、第24章
离开的那天,阿莫亚拉着王子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整张小脸哭得可怜兮兮的,小孩子把不舍什么的通通都写在脸上。
“莲祈大人,你留下好不好!”
看着阿莫亚抽嗒嗒的样子,王子安心有不忍,摸摸小孩儿的头,柔声道:“我会回来看你的。”
韩至留不耐地“啧”了一声,嫌弃道:“果然是个爱哭鬼,真麻烦!”
“你才爱哭鬼!”阿莫亚胡乱擦干了眼泪,不甘示弱地朝韩至留瞪回去。
妮雅安慰阿莫亚,说:“莲祈大人要走了,你得留个好印象!”
裘达也应和着对儿子说:“男子汉别哭哭啼啼的!”
最后,王子安和韩至留在阿莫亚恋恋不舍地目光中上了马车,临别之际,韩至留还在阿莫亚耳边说了句“爱哭鬼”。
“韩至留大笨蛋!莲祈大人!你们一定要回来!!”
马车行驶远了,王子安回头看了看远处模糊的身影,眼眶稍稍泛红,“你干嘛到最后都不能和阿莫亚好好说句话?真坏!”
韩至留早早地将面具戴上了,话里带了些鼻音,口气臭臭地道:“小屁孩就是麻烦。”
待到看不见车辆,阿莫亚眼眶红红地进了屋子,低头往前走,直直地撞到了亲爹的背上。
裘达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臭小子,快看!”
阿莫亚应声抬头,来不及和阿爸斗嘴,入目的画早已将他看傻了。
一幅画挂在厅堂中央,画里有裘达、妮雅,有王子安、韩至留,还有最中间的他自己,画里每个人神态各异,灵活生动,阿莫亚看着画里也同样一脸傲慢欠揍的韩至留,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韩至留……大笨蛋!”
直到最后离开了,还要把小孩子惹得大哭一番的韩至留,果然是个坏人!
王子安两人的马车赶去和阿赞诺的人马汇合,便踏上了回大庆的旅程,夕阳草原,牛羊漫步,异国之旅还未结束……
和阿赞诺的队伍汇合,阿赞诺一直待在自己的马车里,并未接见王子安二人,王子安和韩至留待在自己马车里,不知怎地松了口气,一路风平浪静,堂堂王子的车队,还真没有不长眼的草原劫匪。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王子安从马车上下来,清晨的空气夹带着青草的气味分外清新凉爽,只不过这只是一时凉快,到了中午可就不是这般了!
“莲祈阁下,殿下邀您和您的同伴过去坐坐。”一位侍者打扮的少女恭敬地对王子安道。
王子安心里诧异,却为多说,车里的韩至留也听到了,从车上下来,和王子安一道在侍女的牵引下来到阿赞诺的马车前。路上,王子安悄悄看了眼韩至留,只是对方带着面具,什么表情也看不到。
“二位不必多礼,路途枯燥,只想找二位说说话。”阿赞诺斜斜地坐着,一副慵懒不羁的模样。
虽是这么说,但王子安也不敢放松,阿赞诺乌黑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定在韩至留身上,“你为何带着面具?”
韩至留一脸淡定,不慌不乱地道:“之前被狼咬伤,见人多有不便,便遮上了。”
王子安暗暗为韩至留的说辞点个赞。
阿赞诺坐直了身子,伸手想要去揭开韩至留的面具,突如其来的事故,让王子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只是阿赞诺的手刚触到木质的面具,就停下来了,想了想又收回了手。
“罢了,既然毁了容,本宫也不看了,免得影响心情。”
韩至留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淡定如常。
王子安暗自咋舌,果然是老相识,这毒舌程度当真……
三个人坐在车上,韩至留默默地当一个背景墙,后来韩至留干脆自己找了个理由回到后边的马车上,留着王子安一人面对这个王子殿下,压力山大!好在经受过韩至留的语言摧残,王子安的抗打击能力不是一般高。
“你会画画吗?”
被阿赞诺灼灼的眼光盯着,王子安不由一愣,干巴巴道:“会点皮毛。”
“那你来画副看看。”阿赞诺丝毫不给王子安拒绝的机会,很快就让侍从拿来了纸墨笔砚,王子安被赶鸭子上架,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画的画水平也一般。
“真丑,阿留用右手都画得比你好千万倍!”阿赞诺看着成品,毫不吝啬地嘲讽着。
“……”王子安摔笔,你家阿留就在后边车上!
“殿下说的阿留是左撇子?”王子安按下心中欲揍人的冲动,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
阿赞诺不置可否,瞧着窗外淡淡道:“你与他挺像的,就是画技太烂了。”
“……”画技太差还真是对不起了!
王子安没看出自己哪里和韩至留那毒舌傲慢货有相像的地方,十分不解的回了自己车上。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王子安回到自己车里,就被韩至留问。
“你刚才怎么不留下?”王子安坐好,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少见面,少破绽。”韩至留这么说,王子安可不信,只不过韩至留不把面具摘下来,他也看不到对方有什么表情,这两个人的恩怨当真是让人有点好奇。
“他提到你了,你是个左撇子?”
韩至留一怔,扶着左臂不再说话。
王子安内心里突然也有些不好受,车里,一时无话。
接下来几日,阿赞诺经常找王子安过去说话,等回到车里,王子安又得和韩至留复述一遍,活生生成了个传话筒,又不知他们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子安夹在这毒舌二人组中,当真苦不堪言。
“殿下,该你了!”王子安放了棋子,见阿赞诺在走神,于是出声提醒道。
“你来做我的王妃吧!”
“哈?”
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
“殿下,我是男人。”王子安万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应该还没到让人看错性别的地步吧!
“男人又如何?你不愿?”阿赞诺轻挑眉梢,一副傲慢态度。
“……”
“因为这?”阿赞诺身上抓住王子安的手腕,指着那颗红色的琉璃珠子说。
王子安将手抽回来,满心里问号,怎么老是有人拿这珠子说事?
看着王子安一脸懵懂模样,阿赞诺勾起唇角,坏坏地诱导道:“不如你将它送给本王如何?”
王子安下意识地捂住珠子,“这是故人赠予,还请殿下见谅!”
“当真是别人送的?”
阿赞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王子安心里一跳,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像蛇精病似的。
“扔了它!”
王子安抵死不从,现在他全身上下,就只有这一个东西可以留着念想了,作为卫亦霜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意义太特殊了!
阿赞诺看着王子安一副倔强模样,撇过头恨恨道:“连这固执都一模一样!”
王子安圆润地从阿赞诺的马车上下来,回到自己车上,心里还有几分余悸。
“小六,你知道这珠子的来历吗?”王子安回到车上,见手上的珠子指给韩至留看,果不其然见到对方眼里划过的一丝惊讶。
“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故人送的。”王子安干巴巴地答。
“你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敢接啊!”韩至留无力扶额,“果然笨蛋就是笨蛋,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喂!”骂人还请不要当着面。
韩至留细细地给王子安讲了个西域流传许久的故事,关于西域敬仰的雪山神莲祈的。
虽然名字不同字,但听着这故事,王子安还是有些淡淡的别扭。
“也就是说,这赤血莲子是莲祈神和他悲剧的恋人血染莲台后掉落人间的?”
韩至留淡定点头,“西域莲子定情的风俗也是这么来的。”
莲子定情,生世不离。
王子安捂住手里的珠子,心里微微发热,虽然不知传说是否真实,但此刻的王子安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一种冥冥中注定了的感觉。
韩至留看了一眼一脸思恋的王子安,难得的没有去问阿赞诺今天说了什么,而王子安也彻底将王妃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西域草原,一英挺男子蹙眉而立。
来往的士官纷纷绕着那冷峻的男子走,近日来这位将军周身的低气压简直叫人不寒而栗,就连黑耀的大爷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卫亦霜算了算时日,他一共送回皇都有两封信,可整整三个月还不见回信,一种隐隐的不安压在心头,这几日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两年未归,他也不能清楚知道皇都的大小事宜。
“将军,您遣去皇都的探子回来了。”副官抹了抹脑门上的细汗,战战兢兢地站在离卫亦霜一米开外的地方。
“带人过来。”
……
探子报告完毕,账内一片压抑,周围的士官大气不敢出一口。
“你说丞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