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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拉下脸,不屑的“嘁”了一声。
“陵南那种弱队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啦!为什么要放弃王者海南去那种地方啊!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信长握住了一的肩膀一阵猛摇:“给我收回那个烂决定、和我一起去海南啦!”
“等、等一下……”我跟信长一样想不通,心里有很多疑问想问他。
“为什么想去陵南?陵南离家那么远,难不成你打算搬出去住?”
了一点点头:“对,如果考上的话我准备搬出去住,这样通勤的时间会少很多。”
天啊,我不禁按住额头。“这件事跟妈妈说了吗?”
“嘿嘿嘿……”了一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死缠烂打了半个月,妈妈同意了呢。”
“好吧……”既然妈妈都屈服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抱歉啊,信长,姐姐没办法让了一改变主意了。”我朝信长摊手,他沮丧的垂下肩膀。
了一一脸抱歉的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别这样啊信长,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等明年这时候的县大会,我们就是对手啦,你作为海南的超级新人王,而我是陵南的一年级王牌,互相争夺进入全国大赛的资格——”
“够了!”怀着满满的失望和愤怒,信长一把推开了一,冲出了病房。
“你不去追吗?”我问了一。
“不去了,他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过几天就好了。”了一拉过椅子坐下,把信长落下的包放到脚边。
这个冲动的家伙连书包都忘了拿。
“现在信长走了,你总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我拿出姐姐的威严,坐直身体问他。
“为什么想去陵南,三月份的时候你可是还很憧憬和牧绅一成为队友啊。”
了一也坐直了身子,两手撑在膝盖上,表情认真的回答:“因为陵南有个我想见的人。”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不是女孩子喔!是我一直很崇拜的人,之前和他失去了联系,直到不久前和信长看县大会比赛的时候才见到他,得知他在陵南所以才打定主意要和他上同一所学校的。”
说罢,了一不好意思的偷偷瞟了我一眼,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是我认识的人?”
了一点点头。
“是仙道前辈,姐姐去年不是因为联系不上他发了好大的火吗,那是因为他来神奈川上学,然后东京那边也搬家了,所以电话号码换了。他说给我们寄了明信片,可没想到那时候我们也搬家了……才一直没能联系上。他让我替他向姐姐你问好呢。”
了一满面笑容的对我说。
chapter17 Call
回到学校时已经进入七月。
从昏迷中苏醒的奇迹很快被即将到来的考试冲淡。为了不留级,妈妈请了家庭教师为我辅导功课。
我一直为之努力的女子3000米也因为受伤的关系错过了县大会预选,所以每天放学后我就成了归宅部的一员,回家的路上去唱片店听听歌,去快餐店吃个汉堡什么的,晃晃悠悠的回家。
由佳在萨德侯爵上开了新连载,同时为了参加白泉社的故事组作品大赛努力着,自然而然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小惠则完全没有联系,只在学校见面时打过招呼,倒是宗一郎经常和我还有由佳一起吃午饭。
篮球队打入全国大赛后一直进行着紧张的练习,期末考试结束后还会前往名古屋集训。
他们三人的成绩都不错,除去学习的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只有我很闲。
说到考试,缺席了两个半月的我原本被劝说参加暑假的补习班,因为暑假打算去静冈看牧绅一他们的比赛,参加补习班的话整个暑假都泡汤了。虽说这个建议听上去不错,但我还是向老师表明了想正常参加期末考试的想法。
幸好昏迷的那段时间牧绅一给我补了课,回到学校多少能跟得上,再加上每天四个小时的补习,不求成绩回到之前的水平,顺利通过考试还是可以的。
生活回到了以前的平静,除了一点。
因为事故的原因,我家和藤真家恢复了交往。对于十年未见的儿子,我妈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每个周末都极力邀请健司来家里玩,或是把我赶去藤真家。
女人真是坚强而且健忘的生物。
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妈之前告诫我,遇到一见钟情的对象时一定要冷静。她之所以会这么告诫我是因为她和我亲生父亲就是这样认识的。
她高中一毕业就嫁了人,19岁生下健司,过了一年生下我。我的亲生父亲是个十分有魅力而且家世显赫的美男子,能和这样的男人结婚是许多女人的梦想。
活在别人的羡慕中的母亲在结婚的第五年被赶出了家门。
因为我当时死抱着她的腿不放,所以我也被赶了出来。
那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留下一个再也不想见到藤真的印象。
从那之后过了一年多,我妈遇到了现在的爸爸,两个人结了婚,我多了一个弟弟,从藤真变成了藤原。
然后我们举家搬到了东京,在那里生活了九年。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因为爸爸工作调动的关系,我家决定在第二年搬回横滨。
而我在搬家前就要升高中了,所以爸爸让我直接报考神奈川的学校,在诸多私立学校中他选定了海南大附属高中。我妈不放心我一个人住,联络了十年未见的藤真,让我暂时寄住在那里。
寄人篱下的感觉很不好受。
尤其是这家人曾把我从这里赶出去过。
亲生父亲也再婚了,妻子很贤惠,和健司相处十分融洽。
想想也是,毕竟是她把健司抚养长大的,比起只有模糊印象的亲生母亲,眼前这个女人才更像是母亲的样子。换做我也会这么想,因为我的情况跟他很像。
我的亲生父亲去车站接我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他,分别的时间太久,家里没有他的照片,比起爸爸,他更像个陌生人。
我在这个到处是陌生人的出生地生活了八个月,谈不上快乐,也算不上难过。
恢复关系后,我妈过度的热情引起了辽一的不满。
“我不想让不认识的人进我家。”
某个周六,妈妈请健司来吃晚餐,极力请他留宿。辽一当着全家人的面对妈妈说。
所有人——除了藤真,都吃惊的望向辽一。
“辽一,回房间去!”
爸爸合上报纸厉声对辽一说。辽一的脸涨得通红,扭头冲上楼,“嘭”的甩上门。
“辽一不懂事,是我教育的不好,请你别责怪他。”爸爸向藤真道歉。
他很大度的摆手笑笑,说没这回事,把辽一夸奖了一番。
“遇到这种事会发脾气是很正常的事,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多一个哥哥。”
这话说的对,想来他也这么想,多一个弟弟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本来事情到此就该结束,藤真也向我们告辞准备回家了,妈妈却不放弃想留他住一晚。
“健司,今天太晚了,就留下来吧!”
我和藤真都露出为难的表情,爸爸重新打开报纸装作没听见。
妈妈一直拉着他的胳膊,之前为了照顾我而憔悴的脸上唯有眼睛熠熠生辉,温柔的望着儿子。
这是她放弃学业,怀着满心的爱生下的孩子,是她在这世上最爱的人。
我的心揪了一下,走上前拉住两个人的手。
“留下来吧,反正明天是周末,你又不用早起……要是有事急着出去,家里也有车可以送你去,你就留下来,权当尽孝心好不好?”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寄住在他家的那段时间,我总跟他过不去,不是刻意的,是生活习惯上的不同,两个人总为一些事发生口角。
但又不能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他爸妈告状,我只得忍耐,看得出来他也因为家里多了一个许久未见的妹妹感到不适应。
我们都刻意的回避对方。
高一的第二学期中,我家搬来横滨,爸爸来接我回家的那天早上,我送了藤真一瓶CK的男式香水,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从此以后就不用见到你了,当然,你也没有再见我的理由,我们就这样分别吧。”
我坦率的表达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当时点头表示赞同。
藤真将目光投向了爸爸。
“留下来吧。”爸爸起身向我们走来。
“你妈妈很想你,你体谅一下她。”他拍拍藤真的肩膀,握住妈妈的手一同挽留道。
藤真决定留下过夜。
在他给家里打电话说明情况时,我去了辽一的房间。
他房间的灯黑着,我打开灯,发现他正缩在窗台下哭。
“喂喂,我以为只有女孩子会因为这种事哭,你又不是女孩子,哭什么?”
这么说着,我坐到他身边给他抹眼泪。
“十四岁的男生这时候不是应该大吼‘给我出去!’吗?你怎么这么乖。”他仰起脸像小时候和人打完架回来给我哭诉时一样,吸着鼻涕让我给他擦眼泪。
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
“你害怕妈妈不喜欢你了是吗?”
辽一点点头,眼泪一串串的掉下来。
我头一回知道弟弟还有如此敏感的一面。他平时和信长一起玩,神经应该锻炼的很粗才对。
“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别胡思乱想了。”
“妈妈有哥哥……”
辽一小声的说。
“哥哥那么优秀,比起我妈妈一定更喜欢他。”
辽一像个小动物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我看着心疼不已。
“健司是健司,你是你,妈妈只可能像爱你一样爱他,不会因为有了他就不爱你的。虽然健司是妈妈亲生的,但毕竟分离了那么多年,你不一样,你是妈妈最贴心的宝贝……虽然健司这段时间会和妈妈呆在一起,但是他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最后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家的。陪在妈妈身边的是我们两个,明白吗?”
辽一轻轻点点头。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妈妈听到会伤心的。”
“对不起……”他站起来对我保证道:“我再也不会这么说了。”
我坐在地上仰望着他,忽然发觉一切都在发生着迅猛的改变。
以前跟在我身后哭哭啼啼的弟弟已经比我高了一个头,告诉我他准备报考离家很远的学校;许久未见的哥哥长成了优雅的贵公子,曾经很喜欢黏在一起的我们抱着不想和对方再见面的心情;曾拉着我的手苦笑着不愿承认我们被神讨厌的妈妈,为了能多和儿子相处几个小时兴高采烈的准备床铺。
天翻地覆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很想向某人倾诉。
桌上放着爸爸送给我的手机。会给还在上高中的孩子买手机这种高价品的父母很少见,爸爸的理由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他不希望家里发生女儿因为用电话分机和朋友分享秘密而被楼下的妈妈偷听这种事。
我打开手机,打开笔记本的联络簿页,坐在书桌前发呆。
打给谁呢?
放在一年前,毫无疑问是那个人。
但是一切都在变,我也必须更新自己,变得更加成熟才行。
班里有手机的只有牧绅一,我和他交换过邮箱地址和电话号码,但从没通过话。
打给由佳也可以,她有一台PHS,只是最近她正在全力以赴的准备故事组的征文大赛,这么贸然打扰不好。
那就……打给牧绅一吧。
我望着窗外静谧的街道,远处的灯火沿着地势起伏分布。牧绅一就在其中某扇窗户的背后。
他在干什么呢?
一边想象着,我输入他的号码,思考着要跟他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未知号码来电。
脑中一瞬间闪过一个名字,我按下了接通键。
“喂?是藤原吗?”
在牧绅一怀里痛哭的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因为全身湿透而在电话亭里瑟瑟发抖的我用尽了最后一枚硬币,换来的只有话筒那一头无尽的嘟嘟声。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一直依靠的,人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那个时候我明白了这个道理,头一回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软弱。
“喂?你在听吗?”
我深吸一口气,吸到一半无法控制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不懂礼节的家伙,”我训斥道。“这是对前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话筒另一头也传来笑声,我把腿搭在桌上,靠着椅背前后晃着。
“Good evening,Playboy。”
仿佛面对面,耳边传来仙道那熟悉的声音。
“Good evening,Majo。”
chapter18 Yakusoku
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缺乏父爱。
顺利通过高中入学考试,升入名门高中海南大附属,然后提着两个行李箱回到十年未见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