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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不缺乏异性瞩目的女孩子来说,我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逗弄的小狗罢了。
表现得太过头、将自己掩饰的过于完美,反倒容易激起她的对抗意识。
我不想和她对抗,我想和她好好相处。
所以当藤原鼓着脸颊撩起额前的头发时,我像往常一样保持着镇静的表情,向她投去问询的眼神。
“你的讲义我明天还你。”
她用那双微微眯起的猫咪似的眼睛注视着我,视线先是落在我的额头,然后缓缓下移,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切割着我的脸。
这个眼神我很熟悉。
她对我的回应并不感兴趣,只是单纯的喜欢观察我的表情变化。
我该怎么做?
作为一个精于谋略但却不擅长说谎的青春期男性来说,实话实说会比较好。
我仔细探寻过内心对藤原主动接近我的感情——结论是我必须努力压抑住随之而来的兴奋与感谢之情。
没错,感谢。
我感谢她还把我当做一个“人类”,而不是猎物看待。
至少目前来看我还没有出局。
当然,和藤原对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活动是不会如此丰富的,不然我的大脑一定会因为运算过载而当机。
我只是依照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自然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快就看完了么?”
“嗯……”
藤原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落到桌角。
“喂,阿牧,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好?
她对我的表情并不满意,不高兴的皱起眉,两手抱胸以防卫性的姿态瞪着我。
“如果每个人都向你借讲义,你会借吗?”
……这是什么问题?
“如果每个人都向我借……我想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吧。”
藤原眯起眼睛,胳膊肘搁在我的桌上,整个身体向我压过来。
“如果真的发生的话,你怎么办?”
一股清甜的香味笼罩了我。是她的香水吗?
迫于她的压迫,我微微后仰,一时之间不知该把眼睛放在哪里——太近了。
“我应该会给所有人影印一份送给他们吧。”
藤原的脸挨得更近了,我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的意思是,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咯?”
她漆黑的眼瞳强迫我直视她的眼睛,在这短短几秒的对视中,她锐利的视线钻进我的瞳孔,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连内脏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这感觉,怎么说呢,一方面我感到十分羞耻、恐慌,另一方面却又十分的开心。
把自己的全部都展示给这个人,我有这样的冲动。
不是外人眼中的牧绅一,不是你眼中的牧绅一,而是真正的牧绅一。
我希望能够和藤原建立起亲近的、纯粹的联系。
让她看到真正的我。
然而我的热情与诚挚未能成功的传达给她。
藤原猛的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垂下眼皮瞥了我一眼,发出一声猫咪似的哼声。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
她冷淡的道谢,起身把椅子转了过去,像往常一样留给我一个秀丽的背影。
我还是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
不过我也差不多习惯了她对我忽冷忽热,从这段对话中我实在找不出能够分析出结果的素材来,便很快将之抛之脑后。
然而藤原的情绪变化之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来以为这次对话后大概有一周她都不会再跟我讲话了。可是当天下午,不仅是对话,她还对我动手动脚。
下午有两节数学课用于小考。考试结束后就到了放学的时间,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交流考试的感想。
藤原的数学成绩一向优秀,她和坐在附近的神崎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准备回家。
“阿牧,全国大赛快到了吧?今年也请加油哦!”
我也准备去参加部活,收拾好东西后,同班的田中走过来对我说。
“要称霸全国哦!阿牧!”
他一拳捶在我肩上,中气十足的声音引来其他人的注目,走到教室门口的藤原也回过头看我。
我和她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一时之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到我身边。
“借过。”她挥挥手,赶苍蝇似的把田中挥到一边,走到我面前微微仰起头看着我。
我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她的表情还是很冷漠,只见她动了动嘴唇,视线移动到我的脖子上。
“你的领带歪了。”
藤原看看我的领带,又看看我,平静的提醒道。
“啊……”
领带?我的大脑被猛增的处理请求塞得微微发疼。
为什么会提到领带?
“哦,真的耶,阿牧你的领带歪了。”
田中附和着,正了正自己的领带。
“该不会是数学考试太难让你难过的扯领带吧?”
他嘻嘻笑着,说着不好笑的笑话。
够了,别再说了。
我知道他想要引起藤原的注意,但是这个方式实在不高明,藤原的眼睛甚至没有转向他那边的意思。
经藤原这么一提醒,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整理领带,可在我动作之前,藤原先一步抓住我了我的领带。
她一副完成任务的表情,手指在我颈间快速动作着,将我的领带重新系了一次。她柔软白皙的手指不时会顶到我的喉咙,只需微微垂下眼睛,就能看到她亮丽的长发以及长发下可爱的脸孔。
如果我想的话,连她的锁骨交界处的浅浅的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只是我的想象,我没有勇气将视线继续下移,而是像只受惊的兔子,只惊恐的瞥了一眼她的脸便转开视线,盯着左前方的地板看。
藤原系好了领带,踮起脚尖为我整理了衣领,拂去了不知存在与否的肩膀上的灰尘,像位贤惠的妻子轻轻拍拍我的胸口,后退一步,两手交叠在身前冲我微微一笑。
“好了。”
她确认过领带的位置后,侧过身体为我让开一条路,以略显稚嫩可仍听出在努力装出成熟的声线对我说道:
“请慢走。”
一霎那间,我有些恍惚,产生了面前的人是我的妻子的错觉。在我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我的身体给出了自然的回应:
“……我走了。”
我抓起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我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害怕慢了的话后面会有我不想见到的东西追过来。
从教室到体育馆这短短的一段路跑得我满头大汗,我冲进更衣室把包扔在脚下,扶着储物柜气喘吁吁。
“前辈?”
几分钟后,我整理好心情,解开校服外套的扣子开始换衣服时,神推门进来了。他好奇的打量着我,露出纯真的笑容。
“前辈你流了好多汗啊!”
“啊……”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作为回应。神眨眨眼,那双又圆又亮,十分符合藤原审美的漂亮眼睛正认真的盯着我。
“前辈你今天看上去好奇怪啊。”
他拉开储物柜的门,利索的脱下上衣,露出略有些瘦弱的身体。
“和藤原前辈吵架了吗?”
我感觉被人揍了一拳,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回应的话。
“……不是吗?”神套上运动服,歪了歪头,很疑惑的说道。“藤原前辈这阵子总是在抱怨你呢,我以为你们吵架了。”
“……没有的事,我们没有吵架。”
我有些心虚的回答。
“这样喔!我想也是,牧前辈看上去不像是会和女孩子吵架的人呢,一定是藤原前辈的问题。女孩子啊,有的时候真的好难理解啊,莫名其妙就生气,莫名其妙又乐呵呵的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搞不懂。”
他再次歪了歪脑袋,颇为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仿佛撇下一个重担似的。他很快换好了衣服,向我打了个招呼便去了篮球场。
神也会因为搞不懂女生在想什么而烦恼吗?
我以为他这样的男孩不会有这种烦恼,看来大家都一样啊。
我习惯性的把手伸向领结出,准备解下领带换衣服,然而手指触碰到领带时,藤原为我系领带的画面瞬间出现在脑海中。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经过几秒钟的思考,我把领带的环扣扯松,从脖子上拿下来,然后照原样慢慢拉紧,以保持结扣的完整,然后以摆放供品的态度将它放进储物柜。
做完这些,我飞速的换了衣服,一头扎进体育馆,开始今天的训练。
chapter25 Final Exam
期末考试头一天早上,妈妈做了软软的蛋包当做早饭。
一边吃着软乎乎的蛋包,我翻着从牧绅一那里搜刮来的习题集。
……说是“搜刮”,更确切的来讲是抢劫。
晨会上老师宣布期末考试的时间后,牧绅一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点了点我的肩膀。前阵子我给他系领带的事似乎让他以为我是在故意献殷勤,总是一副很担心我从他身上拿走什么的样子。
如果可以从你身上交换来什么的话,要我给你系一辈子领带都行,只要你把心给我。
不过他听到这话一定会惊吓的把这句话理解成我要把他开膛剥肚取出心脏吧。
我也不自觉的开始疏远他,生怕他以为我对他别有所图。
他的手指以不会痛但可以清晰感受到力度的轻重点在我肩头。我用大概两秒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收起过于兴奋导致的笑容,绷著脸以普通同学的表情转身看着他。
“干嘛?”
结果一张口却是向熟人撒娇的语气,真想咬死自己。
他眨眨眼,一时不能适应我突然亲密的语气似的,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
“那个……考试准备的如何?”
你就不能说点儿别的吗?
我在心里叹了千百遍,说服自己不要太贪心。
“还行,你借我的笔记帮了很大忙。”
“那就好。”
他轻轻点点头,目光移向手里摊开的习题集。
没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对话至此应该结束,可是我却不想转回去,颇有些怨念的瞪着他低垂的眼睛。察觉到我不友善的视线,牧绅一有些犹豫的抬起头,又眨了眨眼。
敢问我还有什么事我就当着全班的面亲你喔!
我一边恶狠狠的发射“快跟我说点儿什么”射线,一边控制发怒的表情,使之稍微温柔一些。
牧绅一准确的理解了我的意思,眼睛快速的在我和桌旁的书包间移动,然后身体向右边倾倒,就像是故意做给我看、甚至有点示好的意思在里面,长长的胳膊伸进书包里翻找着。
你那么高的个子那么长的手臂,书包和你躯干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半米,至于整个身体歪到一边吗?
他所有的行为在我眼中都放大到原来的百万倍,就算是不起眼的汗毛和皮肤下面流动的血液都成为我分析的素材。
我像个得了疑心病的妻子,瞪着两眼寻找着丈夫出轨的证据。
什么百人斩、什么魔女……在牧绅一面前,我就是个不懂事只会发脾气的小女孩。
男人才不会喜欢小女孩呢!
在坠入无望的小女孩深渊之前的一秒、牧绅一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记事本把它放到桌上之前,我抓住了即将从身体里溜走的最后一丝魔女之魂——
我“唰”的抽走了他桌上摊开的习题集,辅以天性中还未被他魅力磨削的狡猾微笑以及只盯着瞳孔的眼神攻击术。
“这个归我咯!”
潇洒的转过身,留给他冷酷的背影。
呼——多少有找回一点身为魔女的自信。
身后牧绅一发出一声“嗯?”,然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好像琢磨着怎么向我讨回习题集。
我得意洋洋的把习题集压在胳膊下,舒服的把下巴搁在胳膊上,整个人趴在桌上享受着夏日早晨凉爽的空气。
我总算给他找了点儿麻烦,而且是那种不能光用笑容就一带而过、轻易放过的麻烦。
这下总可以找我说话了吧,就算是训斥我不懂事也好、令你头痛也好,跟我说些什么吧。
不出所料,第一节课下课,牧绅一就一副按捺已久的样子,铃声刚落他就站起身,直接探出上身拍我的肩。
“藤原、藤原?”
我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小小的庆祝了一下,故意晾了他一阵子才懒洋洋的转过身。
“干嘛?”
“那个……”他指指被我压在胳膊下的习题集。
“我的练习册……能还给我吗?”
噢噢,投手投出第一个球——毫无悬念,是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直球!
那么身为打者的我应该如何应对呢?
“不要!”
意料之中的直球对经验丰富的打者而言毫无威胁,我轻松的挥棒,击出一个内野滚地球。
嘛嘛,给你留一条生路。
牧绅一的脸像被揍了